作者:周凯。
定稿时间:201年8月16日21:15:20。
昼。中华人民共和国山东省济南市六合茶馆。
身穿长袍的王一全与朱福勇入场。王一全面南而站于逗哏之位,朱福勇面南而站于捧哏之位。
王一全、朱福勇向台下观众鞠躬。
王一全说:“感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大家。”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今天来到六和茶馆,心情非常美丽。”
“美丽能形容心情吗?”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大家可能在网上看到过我的信息。”
“网上有你的信息?”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道:“你看!你上网看看啊!到河边找个打渔的大爷借他的网看看啊!”
“这么个网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我、我请大家猜猜我的身份都有什么。”
“身份?”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对啊!你们都可以猜猜啊!“
“倒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们。”朱福勇说。
王一全低声说道:“这事儿得低调。”
“低调?”朱福勇说。
王一全高声说:“我是黑社会!”
“你这是低调啊?茶馆外面过路的都能听到了。”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都没在外边说过这事儿。”
“你也得敢说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我还有一个身份。”
“你这么多身份。”朱福勇说。
王一全将左手手掌放在眼睛上侧说:“你看。”
“这是什么意思?”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敬礼啊!”
“这是敬礼啊!我看倒是很像马戏团耍猴的。”朱福勇高声道。
王一全高声说:“你就是嫉妒能人啊!我是军事家,兼职黑社会。”
朱福勇笑了笑,说:“我都想不出这两个行业有啥交叉性。”
王一全说:“我的军事著作有很多。”
“你还有军事著作?”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你看?我是老君庙街道办事处花果山小区十二号楼五单元六楼二户著名军事学家,我必须得有军事著作啊!”
“你这地方倒是详细。”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对这个国际战争形势也有独到的分析。”
朱福勇道:“怎么分析的?”
王一全说:“我那个分析也可以叫做《世界多国军事实力调查表》。”
“名字倒是很霸气。”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世界多国军事实力调查表》。第一,美国,想打谁,就打谁!”
“如此厉害。”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第二,英国,美国打谁,我打谁!”
朱福勇说:“跟风。”
王一全言道:“第三,法国,谁打我,我打谁!”
“哦。”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第四,日本,谁打我,我让美国打谁!”
“找帮手。”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第五,韩国,谁打我,我和美国一起演习!”
朱福勇说:“军事演习。”
王一全说:“第六,俄罗斯,谁骂我,我打谁!”
“哦。”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第七,朝鲜,谁打我,我打韩国。”
“找人家撒气。”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第八,我国,谁打我,我骂谁!”
“嚯!”朱福勇说。
王一全打着手势说:“我在军校待过很多年。”
“是吗?学习吗?”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学习军事啊!你算吧!两年加三年,二加三,二加三等于,等于……哎呀!这等于几啊?”
“二加三都不会啊!”朱福勇高声道。
王一全道:“这很重要吗?”
“呀呵?这不重要吗?”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这、这是简单的计算,不用我这军事家去算啊!”
朱福勇说:“还在搞理。”
王一全说:“我和世界上的很多名流都有联系。”
“都有谁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有一个叫猪悟能的能哥你认识吗?”
“猪悟能?”朱福勇说。
王一全言道:“对啊!猪悟能能哥。”
朱福勇提高声音说:“猪悟能不就是猪八戒吗?”
“对啊!”王一全一拍手掌高兴地说。
朱福勇道:“干嘛这么兴奋?”
“能哥厉害啊!他曾经和刘备、张飞结拜过兄弟,后来保护着宋江就去西天取经。就是、就是取了潘金莲的《(玉)(女)(心)(经)》。《红楼梦》里边有这个故事。”王一全手舞足蹈地说。
朱福勇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这书都读混啦!”
“混啦?不会吧!”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还不承认?你读书都混成一盆浆糊了。”
王一全说:“反正就是猪悟能能哥找我,说想利用我在港澳一带的势力办点事儿。”
“那倒是啊!你不说你是黑社会嘛!”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能哥找我,我也不好噎人家。”
“他找你啥事儿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她找我要为他征婚。”
“猪八戒征婚?”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是啊!能哥的条件就是男女不限、年龄不限、工作不限。”
“哎呀!男女都不限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结果发出去海报第二天,六万多应召的。”
朱福勇说:“这么多人。”
“我那时候可是六个月没敢出门啊!也出不去啊!”王一全说。
朱福勇道:“你发的征婚告示条件太宽。”
王一全说:“后来,能哥入股的一个美国百货大楼被谁家酒瓶咋啦!百货大楼董事长很着急,想找人把对方做了。”
“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做了?”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就是维护世界和平,严惩凶手啊!”
朱福勇说:“哦,惩办凶手。”
王一全说道:“这座百货大楼的董事长名字是福布福。”
“服不服?这董事长是混社会的怎么着?怎么叫这名字?”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福布福董事长心头有气,想把炸楼的那些人做了,不把对方做了,福布福董事长寝食难安。”
“还是做了。”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福布福想找人帮他摆平这个事儿,这事儿不容易。真是不容易!”
朱福勇说:“人不好找。”
王一全说:“找吧!找军事奇才,可难啦。带兵打仗,抓这些个恐怖份子,这事儿可不是一般的事儿。”
朱福勇说:“哦?还真找不着?”
王一全说:“全世界一片和平,哪找啊?不好找。”
朱福勇说:“人才少。”
王一全说:“最后,福布福董事长有一个秘书叫王二狗。”
朱福勇说:“什么名字啊?”
王一全说:“王二狗别名王二旺,绰号狗胜子,京巴,卷毛。英文名是Dg点汪汪汪。”
朱福勇道:“嚯!全和狗有关系。”
王一全说:“二旺,哦,就是这位Dg点汪汪汪跟福布福说,“中国济宁,有一个王一全,人称王师傅,那可是赫赫威名。””
朱福勇说:“找着了你。”
王一全说:“王二狗说:“王一全可是了不起!军事奇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上炕认识娘们,下炕认识鞋。””
朱福勇说:“嗨,你就这能耐了。”
王一全说:“找吧!找我难了啊!”
朱福勇说:“这怎么话说呢?”
王一全说:“我没有电话,我就一个BP机。传呼台还停了。”
朱福勇说:“你这都是什么通讯工具啊?”
王一全说:“哎?你还别说,就这么难找他们愣是找着我了。”
朱福勇说:“下功夫。”
王一全说:“那天我正跟街上打电话呢,后边有人拍我。”
王一全学着女人的声音说:“您是王一全王先生么?”
朱福勇说:“哦?”
王一全说:“咱也得客气地问候一下啊:“海螺尼玛!””
朱福勇道:“人家给你好好说话,你怎么骂人家呢?”
王一全说:“我骂了吗?”
朱福勇道:“看。还不承认。你骂人家海啥尼玛。”
“咦哎?这是骂人的话吗?”王一全说道。
朱福勇道:“你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信不信你再骂人家,人家打你?”
王一全忙道:“哦,我说错了外语了,以为那是打招呼的话啊!我经常下意识地认为海螺尼玛和嗨喽是同义词儿。”
“这还呆在军校那么些天儿?什么水平?”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当时我向叫我那人说:“骚蕊,爱母骚蕊。””
朱福勇道:“好了,你继续说吧!”
王一全道:“叫我这人是一女的,这漂亮啊!外国人,金发碧眼,三围最佳。左右两山比翼双飞,那腰比火柴杆儿粗有限,那屁股像鱼缸一样。”
朱福勇说:“嚯!你说的颜色可有点重了。”
王一全道:“一个字,漂亮。”
朱福勇道:“你不识数啊?这是俩字。”
王一全曰:“哦,俩字儿!漂亮!”
朱福勇道:“哦。”
王一全说:“我说您等会。喂?没打通。多少钱这个,哦,没打通不要钱。”
朱福勇说:“公用电话?”
王一全说:“啊。我说,“我是王一全。您怎么着?””
王一全闭上眼睛学着女声说:“王先生,你好。”
朱福勇说:“哎?不是,不是。应该金发碧眼哪!”
王一全说:“废话!废话!这不是金发闭着眼了吗?”
朱福勇说:“闭眼哪?瞎子啊!那她漂亮什么啊?”
王一全说:“好看着呢!”
王一全又学女人声音说:“王先生,你好,美国的福布福董事长让我找你,啰啰打仗的事儿。”
王一全言道:“哦,打仗的事儿。来,坐,坐。”
王一全向着桌子做着吹土的动作,又说:“坐,坐,吹嘞干净嘞。”
朱福勇说:“马路边儿上坐下了。”
王一全道:”这姑娘说:“王先生,我嘞名字叫孙桂芬,家住美国十里铺村。”
朱福勇说:“美国十里铺村孙桂芬?美国有这地名人名吗?”
王一全说:“你没去过美国,你哪里知道人家那儿的事儿?”
朱福勇说:“嗬!这份子抬杠。”
王一全说:“我说,“什么意思?打算花多少钱吧?””
王一全又学女声说:“准备给你一千万美金让你打仗去。”
王一全言道:“我说:“这事儿成,干得过儿。起来吧!””
朱福勇说:“什么就干得过儿啊?”
王一全说:“我抬头看看天,说:“老妹,你带表了吗?我看看。””
朱福勇说:“嗬!你连表都没有。”
王一全说:“这姑娘掏出一表来,一按,“叮——。现在时分十二点。”我说,“这都正当午了。没吃饭吧?咱们吃饭去吧!济宁料理。””
朱福勇说:“嚯!这饭馆可是够排场!”
王一全说:“咱不能丢中国人的脸啊!上济宁料理!”
朱福勇说:“好地方!”
王一全说:“旁边那削面。”
朱福勇说:“嗨!刀削面。”
王一全说:“坐在那饭馆子那座位上。嗨,来七碗。”
朱福勇说:“七碗?”
王一全说:“六碗大的,一碗小的,她吃那碗小的,我吃三碗大的。”
朱福勇说:“还三碗呢?”
王一全说:“打包。我媳妇还没吃饭呢!饿得都前胸贴后背了。”
朱福勇说:“好嘛,一家子饿格!”
王一全说:“我对服务员说:“老师儿,您受累,帮忙拿一辫子蒜过来。””
朱福勇说:“还吃蒜?”
王一全说:“剥蒜,吃。只有吃饱了、喝足了,等会儿才能好好嘞啰啰打仗这事儿啊。”
“是呀!”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这金发闭眼的姑娘问我,“王先生,先别忙吃,问你个问题。””
朱福勇说:“她还有事儿?”
王一全说:“我说:“什么问题啊?”这姑娘说:“问你几个问题,测测你的智力如何。””
朱福勇说:“还要测你的智力?”
王一全说:“咱不怯她。我大将风度,轻轻松松地说:“大哥,你随便问。不要犹豫……””
朱福勇连忙拉住王一全说:“你等会儿吧!人家是一个姑娘,你叫人家大哥。这怎么论的?”
王一全说:“美国就兴这个,你没去过美国,你哪里懂这个?”
朱福勇说:“还在这抬杠搞理。”
王一全说:“咱不怯她。随便问就行。”
朱福勇说:“美国这姑娘问的啥问题?”
王一全说:“这姑娘说:“民兵葛二蛋的大哥叫啥名字?””
王一全说,“我稍微一思考,知道了答案。这简单得很啊!我说:“民兵葛二蛋的大哥当然是葛大蛋。””
朱福勇说:“这对吗?”
王一全说:“那姑娘摇了摇头说:“你没说对,葛二蛋没有大哥。””
朱福勇说:“哎呀!这什么问题啊?也没啥水平。”
王一全说:“我说:“这、这个题不能算,这只是热身。你再给说一个,我保证错不了。”她又说了一个问题。”
朱福勇说:“这是什么问题?”
王一全道:“这姑娘说:“大音乐家贝多芬先生给了学生什么样的启示?””
朱福勇说:“这什么问题啊?”
“我说:“这简单得紧。给学生的启示是背了课本就会多得分,背多分嘛!””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哎呀!这都挨着吗?”
王一全说:“这美国来的姑娘伸出大拇指,开始佩服我啦!很奇怪啊!她那眼睛一下子都睁开啦!”
“嚯!不瞎啊!刚才是装的啊!”朱福勇高声道。
王一全说:“这姑娘说,“王先生,再来一个问题吧!””
朱福勇说:“还来?”
王一全说:“我说:“尽管来。来者不拒。””
朱福勇说:“你倒是大胆。”
王一全说道:“这位美国姑娘又说:“请听题:“谁天天去看病?”””
“你咋说的?”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说:“医生。”
朱福勇说:“这倒也差不多。”
王一全说:“孙桂芬姑娘又说:“请听下一题:“有一位大师武功了得,他在下雨天不带任何防雨物品出门,全身都被淋湿了,可是头发一点没湿。怎么回事?”””
朱福勇说:“哎?这怎么回事儿?”
王一全说:“我是聪明的人,不大用思考,就回答了。”
“你怎么说的?”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说:“我说:“因为这位大师是和尚,和尚有哪门子头发?””
朱福勇点了点头说:“这倒是啊!”
王一全说:“孙桂芬姑娘看着我一脸笑容,狂笑三声。”
“怎么还狂笑?”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表示对我满意啊!”
朱福勇说:“哎。考试合格啦!”
王一全说:“我接着大口吃面,玩儿命吃。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既似狂风卷残云,又如秋风扫落叶。”
朱福勇说:“哎呀!丢中国人脸啦!”
王一全说:“一眨眼的功夫,几碗面是吃完了,开始喝汤。”
朱福勇说:“汤都要喝啦!”
王一全说:“一瞬间的功夫,汤也没了。”
朱福勇说:“你这是饮水耗子呢?”
王一全说:“咱得让国际朋友看看咱中国人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啊!不能糟尽粮食啊!”
朱福勇说:“还真有理。”
王一全说:“这位美国姑娘孙桂芬对我说:“王先生,吃嘞咋样啦?饱没饱?”我说:“先就这样吧!吃太饱对胃不太好。””
朱福勇高声道:“嚯!吃这几碗,还没有吃饱啊!得几年没吃饭了啊?”
王一全说,“这美国姑娘说:“王先生,咱商量商量去美国打仗的事儿吧!””
朱福勇说:“你怎么说的?”
王一全说,“我说,“成,去可以,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朱福勇说:“还得写字据。”
王一全说:“掏出合同来了,从身上掏出一金笔来。明晃晃夺人二目,冷森森射人胆寒。这杆笔,七十来万。哈!”
朱福勇说:“好久没使了。”
王一全说:“签字。我说:“我得把话撂这儿,你得先给我点儿钱花花,要不走不动路啊。””
朱福勇说:“跟人要钱?”
王一全说:“得给定金呐!这个事你到那里去黄了怎么办哪?是不是?我不能白跑一趟啊!你不给定金这事儿说不过去。是吧?”
朱福勇说:“有定金?”
王一全说:“她说,“定金有是有,可是啊,只能先给一部分。””
朱福勇说:“定金可不是给一部分嘛!”
王一全说:“这个女同志说:“给你一部分也是迫不得已。如果都给你了,你不去啦,这可咋整?””
朱福勇说:“说得也是。”
王一全说:“我之前听社会上说定金有给十的。”
朱福勇说:“哦,百分之十。”
王一全说:“有给二十的。”
朱福勇说:“百分之二十。”
王一全说:“还有三十的。”
朱福勇说:“那就百分之三十啦。”
“还有给四十的。”王一全言道。
朱福勇说:“百分之四十那就挺多了。”
王一全说:“我对这女的说:“我也不是财迷精,咱把话搁这儿,我这得给五十,要不然我不能答应这个事儿。”
朱福勇说:“百分之五十可是不少啦!都一半儿啦!”
王一全说:“多呗?”
朱福勇说:“百分之五十不少,可是不少了。”
王一全说:“这女的爽快,立马答应我的条件。我说:“好吧,那我干了。”这女的把这五十给我,我看看,“对,是这个,就是这个。””
朱福勇说:“不!您先等会。一千万百分之五十怎么就一张啊?”
王一全说:“人家就给一张五十的。”
朱福勇说:“就五十块钱啊?”
王一全说:“那可是美金。”
朱福勇说:“美金也不像话啊!”
王一全说:“行了,就这样吧!这事也算是定死了。”
“哎!什么啊这是?”朱福勇道。
王一全又学女人声音说道:“你别忘了,这个月的阳历十号你到机场,有人接你。”
朱福勇说:“十号?”
王一全说:“我说,“好,我一会儿记下来。”我掏出一支笔,在手上记录下日子。”
“嚯!就这么画手上啊!”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大文学家、大军事家的优良习惯啊!”
朱福勇高声道:“什么优良习惯啊?”
王一全道,“那女的正收拾着装正准备走,我对那女的说:“哦,老妹,你这是去哪啊?””
王一全又学女声言道:“我回大使馆。”
朱福勇说:“哦,大使馆。”
王一全说:“我说,“这路够乱的,你、你怎么走啊?””
王一全学女人声音说:“我坐K302,再坐济长巴士。”
朱福勇说:“哎呦,坐K302和济长巴士回大使馆哪!”
王一全说:“这济宁料理这没有K302啊!”
朱福勇说:“是啊!”
王一全又模仿女声说:“有一辆区间的。”
朱福勇说:“好嘛!这外国人对这还挺熟。”
王一全说:“把她搁车站,我赶紧回家。给我媳妇说这事啊!你没见过我媳妇。”
朱福勇说:“没有。”
王一全说:“我家媳妇儿,那叫一个漂亮啊!大高个,大脸盘子,满胸口的护心毛,身上纹着好几十条带鱼,都是腌好的,重眉毛大眼睛,黑灿灿的。她是没胡子,有胡子跟张飞似的。”
朱福勇说:“嚯!还看得了啊?估计挂门上辟邪,挂huáng床上避孕了。”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一巴掌踢死你?”王一全盯着朱福勇说。
朱福勇“嚯”了一声,道:“一巴掌踢死我,没听说过。”
“我老婆浓眉大眼,性格豪放,漂亮的漂,漂亮的亮。漂亮着呢!”王一全说。
朱福勇言道:“那可不,那可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王一全说:“回到家,我对我媳妇儿说,“告诉你,媳妇,这回咱发财发大发了,一千万美金。””
朱福勇说:“有钱了。”
王一全说:“我说:“挣了钱以后,回家咱们什么都不干了。咱们开一个很大的商店,咱们干一公司,我弄一个很大的桌子,当老板。””
“要当老板。”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我说:“自己个儿当老板,天天都雇八九个带红箍的,让他们站我跟前,我挨个骂他们。””
朱福勇说:“过瘾呢这是!”
王一全说:“我要报仇,天天骂这些带红箍的,我就不骂那扫厕所的。”
朱福勇说:“缘故啥啊?”
王一全说:“我媳妇是扫厕所的。”
朱福勇说:“嗨!回来后快点儿给你媳妇换工作吧!”
王一全说:“我对我媳妇说:“夫人呐,我得给你安排安排啊,给买五块钱豆芽菜青菜啥的,三块钱肉片,五块钱馒头,二块钱油条,再买十块钱水疙瘩,三块钱炒面,再买一只熏鸡,一块钱咸菜,反正等等吧。””
朱福勇说:“五十块钱也不禁花。”
王一全说:“我说,“不能多花,差不多了。你就跟家炒水疙瘩当零食吃。””
朱福勇说:“零食都吃水疙瘩?”
王一全说:“三六九炝点青豆,一四七炝点儿青菜肉片。”
“这倒是可以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一般时候吃个咸菜馒头,吃个油条面汤啥的。”
朱福勇说:“这不怎么样。”
“月底周末也炒个菜啥的,反正等等吧,这些菜码子搭配着来。”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哎!一个人凑合着过呗。”
王一全说:“那天我在家,我一看我们家这日历啊,都七号了,她让我十号走。”
朱福勇说:“还有三天。”
王一全说:“我得赶紧去,要不就来不及了。这就得走啊。”
朱福勇说:“还是太早了。”
王一全说:“我住的远,我住在北湖那边。”
朱福勇说:“那也不用头三天就去啊!”
王一全说:“你不知道我的具体情况,我得走着去。”
朱福勇说:“走着上机场啊?”
王一全说:“走着去。到机场我一看,哦,直升飞机。”
朱福勇说:“那好啊!”
王一全说:“顺小梯子上去,前面坐一个驾驶员。”
朱福勇说:“飞行员。”
王一全说:“带一大皮帽子,风镜,大口罩,口罩挂着一耳朵,这边耷拉下来。”
朱福勇说:“那不是口罩。”
王一全说:“皮夹克。”
朱福勇说:“飞行服。”
王一全说:“坐那抽烟呢。那烟呼呼嘞,像烤羊肉串一样。“嘬——,”“来了啊!”“嘬——”“咱走吧!””
王一全模仿摇窗户、扔烟头的动作。
朱福勇说:“直升飞机也摇玻璃啊?您这什么飞机这是?”
王一全说道:“你哪里见过这个?”
“嗬!抬杠。”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飞行员把白手套戴上,说,“你坐稳了。咱要开快点儿。”我说,“知道啦,我坐稳了,你看,我这里都绑上了。”他椅子这边有根白绳子头,用大劲儿一扽这个。突突突突突突突地响了。嗬!飞机飞起来了。”
朱福勇说:“这飞机是烧柴油的吗?”
王一全说:“坐着直升飞机!好!呵!我痛快啊!往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朱福勇说:“嗨。”
王一全说:“说句发自肺腑的话,我很痛快。飞了10分钟,飞机缓缓下降。”
朱福勇说:“怎么落下来了?”
王一全说:“加、加油。”
朱福勇说:“飞10分钟就加油啊?”
王一全说:“开到加油站去了。加油站的女的还喊呢!“往里边来,这边。”他掏出钱来,加三十六块钱的。”
朱福勇说:“好嘛!您这飞机怎么加三十六块钱油?那能够烧么?”
王一全说:“油箱小。”
朱福勇说:“小也不能那么小啊!”
王一全说:“拿过那大枪来。”
朱福勇说:“杵里头了。”
王一全说:“看那表,唰,唰,成了,走吧!”
朱福勇说:“就这么会儿。”
王一全说:“一扽绳头,突!”
朱福勇说:“又起来了。”
王一全说:“开了又有一百五十多分钟,飞机司机司机回头问我,“你去过美国吗?”我说,“我、我没、没去过。你呢?”司机说:“我也没去过。””
朱福勇高声说:“嚯!这是什么事儿啊?他没去过,就开飞机去?”
王一全说:“是啊!俩不认识道的。这怎么办呢?我说:“要不咱俩问问?别走错路喽。””
朱福勇说:“哎呀!快点儿打听道吧!”
王一全说:“司机一捏闸啊,飞机降下来了。”
朱福勇说:“您这越说越不象话啦!”
王一全说:“这是直升飞机,不是普通飞机。你哪里见过这个啊?”
朱福勇说:“直升飞机也没有线闸的。”
王一全言道:“这都是尖端交通工具,你不懂这个。”
“哎呀!我不懂?你还真是倔强。”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我说:“要不,我下去问吧!我口才可以啊!”下去一看。“呵!真是没想到,世界超级大国美国还有这么荒凉的地啊!”
朱福勇说:“这可能是美国西部。”
王一全说:“那还有庄稼地。一老头正拿铁锄锄地呢!我赶紧过去,“Hi,hell。””
朱福勇说:“你会这个外语。”
王一全说:“老头一回头:“干哈啊?””
朱福勇说:“好嘛!刚到东北。”
王一全说:“我说:“大爷,这是哪啊?”“铁岭这嘎达!””
朱福勇说:“好,铁岭。”
王一全说:“我说:“这里到美国华盛顿还差好几站呢!””
朱福勇说:“还有站啊?”
“当时我很发愁啊!“哎呀!这可咋办啊?””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得想个法啊!这么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王一全说:“我找那大爷说:“Hi,hell,大爷,美国怎么走啊?”那大爷瞪了瞪我,说:““我知不道,问村长去!””
朱福勇说:“村长知道。”
王一全说:“我估计他也不认道。”
朱福勇说:“还估计干嘛!他就是不认道。”
王一全说:“从植物学角度和妇科角度分析他不认道。”
朱福勇说:“嗨!碍植物学什么事儿啊!还整出妇科。你不整出不孕不育就算你口下留德了。”
王一全说:“回到飞机上我们俩商量,这怎么办?他找出好些仪器来,指南针,指北针,指东针,指西针,指甲刀,挖耳刀,瓶起子,肥皂盒。”
朱福勇说:“哪有这仪器啊?东西南北都有,有那必要吗?”
王一全说:“定位仪器,雷达,测谎仪。都拿出来了。”
朱福勇说:“要那玩意干嘛啊?”
王一全说道:“他瞅着那些个仪器,一丝不……,一丝不苟,一丝不挂苟。”
朱福勇言道:“你可说准了。一丝不挂和一丝不苟意思可差得大了。”
王一全说:“我说,你这都落后了,要去咱们得用最先进的办法。”
朱福勇说:“什么先进啊?”
王一全说:“扔鞋吧。嗖的一声,鞋落了。往那边开。往那边开!”
朱福勇说:“好嘛!你这比那还落后呢!”
王一全说:“飞行员说,我听你的啊!突!”
朱福勇说:“又起来了。”
王一全说:“直奔美国。”
朱福勇说:“够折腾的。”
王一全说道:“在这飞机上,我扭头看看那司机。”
“还司机?这得叫飞行员。”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对,对,是飞行员。我问飞行员:“哥们,你贵姓啊?””
“飞行员姓啥啊?”朱福勇问。
王一全道:“姓松下。”
“哟呵!听着倒是像日本人。”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哎,你这可说对了。”
“不是有个名人叫松下幸之助嘛!”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对,对。那是他三大爷。”
“嚯!有这么巧?”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松下先生有才,见多识广。”
“嗬!还捧。”朱福勇道。
王一全:“他名字起得也好,有意境,有品位,有分量。”
“嗬!这么好?”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简称三有。”
“那叫啥名字啊?”朱福勇问道。
“平心而论,那是很养眼的名字。”王一全伸出大拇指道。
朱福勇道:“这怎么话说?”
“就是说名字非凡,重名率低。”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道:“这胃口你也吊足了,那告诉我们他叫啥名字吧!”
“四个字儿!”王一全斩钉截铁地说。
朱福勇道:“是哪四个字儿啊?”
王一全高声道:“松下裤带。”
朱福勇高声“嚯”了一声道:“这名字的意境和品味在哪里啊?”
“深富内涵啊!”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还捧。”
王一全说,“我看人家起名就是有水平,关键是这名字凉快啊!风吹大腿全身凉。”
朱福勇笑了笑,说:“那可不。裤子都脱了,能不凉快?”
“松下裤带特别有才,音乐天才。”王一全双手伸出拇指道。
朱福勇说:“音乐天才?”
王一全点了点头说:“对,是天才。”
“具体表现呢?”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经常自己写曲子寄给音乐学院。”
“哟呵!挺厉害啊!”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有一次就寄到了金盆底儿街道办事处音乐学院。”
“这是日本地名吗?”朱福勇问。
王一全道:“怎么啦?你有问题?”
“日本有这地儿?”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有啊!就在晓村村与胡来前中间儿的那个地儿。”
“我听着这地儿倒是耳熟,反正也不关日本啥事儿了。”朱福勇道。
王一全言道:“那音乐学院主任收到松下裤带的来稿。”
“看这名字松下裤带,多提神!”朱福勇道。
王一全言道:“连同曲稿寄去的还有一大盒杏仁糖。”
“这是怎么个意思?”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裤带想和主任套近乎。”
“哦,想走关系。”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主任看完曲谱,给裤带回了一封信。”
“祝贺信。”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不是祝贺信。”
“那是什么?”朱福勇问。
王一全道:“金盆底儿主任说:你的杏仁糖很好吃,我们收下了,以后只寄杏仁糖就可以了。”
“嚯!一群馋鬼啊!不发表人家谱子把糖给人发表了。”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道:“带哥音乐天才。”
“带哥?”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松下裤带带哥嘛!”
“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虽然那次带哥的谱子没有发表,我还是很佩服他。人家是真有才。”
“还是有能力。”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那可是!人家是一身的艺术细菌啊!”
“嚯!细菌?”朱福勇道。
王一全一愣,道:“怎么说?”
朱福勇言道:“艺术细胞!”
“对,对。人家真是不错啊!”王一全道。
朱福勇道:“看来你是真佩服他。”
“在这一路受他熏烤很多。”王一全道。
朱福勇道:“带哥还干过厨子怎么着?”
“厨子干什么?”王一全说道。
朱福勇说:“你说带哥熏烤你很多,那不就是把你当鸭子烤了吗?”
“你滋事儿是吧?”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谁滋事儿?你说他熏烤你。”
“我就是说人家影响我,指导我,用文明话就是熏烤我。”王一全道。
朱福勇抬高声音道:“那叫熏陶你。你可记住了,熏烤的是鸭子和灌肠。”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说错了。意思是差不多的。”王一全道。
朱福勇道:“什么意思差不多?意思差远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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