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凯。
定稿时间:2012年1月1日21:5:30。
志正元年岁在甲子。
历史的车轮以浩浩荡荡之势驶进志正元年的六月。
……
志正元年六月初一日昼。
神州山东泰安城北城之北的盟山南麓有一座中型书院,其名曰:南麓书院。南麓书院北区有一座名为“九九归一”的花园。园亭、园廊、花架、山石、喷泉、水池和雕塑以及多式多样的花草树木等组成园林小景,这些园林素材大大地增加了花园的艺术魅力,真正是“园中有景皆入画,一年无时不看花”。众多花草树木之中最为引人注意的是翠竹和劲松。
这座花园里,有三块并在一条线上的齐整大青石碑格外引人瞩目。只见这三块石碑上分别雕刻着“两极”、“五行”和“八方”几个楷书大字。这三块石碑端庄而且镇定地立在鱼虾共舞的池塘旁,“两极”、“五行”和“八方”三块石碑,风吹不动,雨打莫声,雷击无语,电闪弗鸣。
和煦的夏风拂动柳树枝叶和翠绿的“仙草”嫩芽,又激起池塘清水的阵阵涟漪。
“飘逸发柳”依然柔情媚舞,鲜花嫩草仍旧婀娜献姿。
这座花园的凉亭之内一名年轻男子正在奋笔疾书。
此人身着黑装,身材偏瘦,发黑如墨,双眼皮下的大眼睛闪烁着智慧、坚毅、果敢、儒雅的光芒。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石凳之上,将笔放下,将石桌上的书合上。他凝视着这本正放在石桌上的大部头的书。书之正面上的几个正楷大字气势雄浑、威风凛凛,这几个大字正是:广域记。
石桌上放着一把剑,由金属制成的剑鞘上刻着一排蝇头小楷字,正是:乾坤,宇宙,两极,五行,八方,九天。
他手挪镇纸,揽袖提笔,点墨梳毫,在石桌上的宣纸上全神贯注地写道:“乾坤宇宙之理,两极五行之韵,八方九天之概,两极五行八方九天,阴阳,金木水火土,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
他停顿了须臾,又写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他稍稍凝神细思,抚顺衣衫,短舒一口气,提笔落款:“李乾宇。”
李乾宇?
他的名字正是李乾宇。
李乾宇将毛笔放下,反扣《广域记》于石桌之上。他静思须臾,迈着端正大方、铿锵有力的步子踱了几步,又走近石桌,拿起正放在石桌上的剑。
他拔剑出鞘,挽了一个剑花,长叹一口气,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剑身。
李乾宇收剑入鞘,陷入沉思。
在他的思绪之中,一名表情冷酷,全身黑装的年轻人情绪激昂地自言自语说道:“要让第七阵营之外的某些人、某些势力和某些国家付出百倍代价!我们从来不说空话。我不会让左手中的‘笔’和右手中的‘剑’流下遗憾的泪水,绝对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犯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触至尊律条者,虽遥必屠!”
李乾宇定了定神,苦苦一笑,将剑放于石桌之上,缓缓落座,提笔正要继续书写什么,恰在此时,一名身穿紫色圆领袍服的男子走到凉亭之下。
身穿紫色圆领袍服之男子向李乾宇拱手言道:“先生,我打听好了,今天泰安城徂徕街书画市场开市。”
“好!大壮,你去让亓猛、仉烈、阚越、覃冲几人快做准备,半个时辰之后随我前去观看。”李乾宇猛然站起,兴高采烈地说。
大壮躬身抱拳道:“是。”
语讫,大壮转身而去。
……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雕刻建筑、医卜星相、阴阳五行、兵农工商都是华夏文化之关键元素,书画亦不例外。书画是书法和绘画的统称,也称字画。书法作为一种艺术形式,不仅是记事的工具,也具有丰富的形象特征,和绘画一样,它是用线条来表现的,有“书画同源”之说法。书法家充分发挥毛笔等书写工具的性能和书写技巧,就能创造出各种风格的作品来,给人以艺术之享受,达到良好的艺术效果。中国的绘画艺术,是中华民族传统艺术中起源最早的艺术形式之一。在古代之彩陶之上,就绘有互相追逐的鱼、奔跑跳跃的鹿,不仅形象生动,而且有一定的艺术意境。由此可以清晰地看出,中华民族的先人,远在原始社会就已具有相当高的审美意趣和高超的艺术创作才能。
志正元年六月初一日昼。
山东泰安州州城徂徕街书画市场历史悠久,风景优美,巧匠云集。在这长度几乎有一里路之长的书画街市之上,有创作售卖兼于一身之人,亦有只做贩卖不懂创作之人,有英姿勃发之年轻画师,亦有须发尽白之垂暮巧匠。此书画街市虽然只有一里之长,却亦有“近距不同天”之象。有些区域,人来人往,比肩接踵,挥汗如雨。有些地方,门可罗雀,愁云惨雾,凄楚之极。
在众多摊柜旗幡之中,有一处摊柜之旗幡较为特殊。此摊柜居于一颗参天古树之下,古树横延的枝杈之上悬挂着一面旗幡。旗幡之上独有“盛衰有据”四个黑体楷书大字,除此之外,别无它字。古树之下、书桌之旁、座椅之上是一位男子。只见此人中等身材,体形匀称,身穿深灰圆领袍服,脚穿重紫高靴,二十五岁上下,面孔冷峻,眼神忧郁,忧郁之中却又不乏深邃,深邃之中却又隐含着无限的锐利。
正在他右手紧握画笔、左手稳持镇纸沉思之时,一名身穿华丽丝绸袍服之壮汉猛地狠击其画桌而厉声问道:“你到这来是卖什么的?”
“难道还需要我向你解释?”身穿深灰圆领袍服之画师一边低头作画一边轻蔑地回道。
身穿锦服之壮汉将手中的鸟笼子递于身侧跟班,打开折扇扇了起来,一边扇风一边趾高气扬地说:“你是不是在噎我?”
“我是来卖画的,不是来惹事的。如果阁下不买画,请别处走走。”年轻画师依旧低着头,一边作画一边道。
身穿锦服之壮汉一边仰头大笑一边走到一幅巨幅画卷之前,他狠狠地向此画卷下方土地啐了一口。转而,他将视线转向仍旧在全神贯注地作画的画师。
年轻画师一边调制颜料一边用强硬的口气说道:“做人不能太过分,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身穿锦服之壮汉走进年轻画师阴阳怪气地道:“你这是对你自己的警告吗?”
画师抚平宣纸,猛舒一口气,满面冰霜地道:“没想到新朝甫开,如此文雅之地,竟然有你这等人物出场,真是上苍偏顾我郝成栋。”
身穿锦服之壮汉斜着身子,轻蔑地瞜着自称“郝成栋”之画师说道:“你这等人也知道新朝甫开?你也知道此地是文雅之地?”
“朗朗乾坤,你有何资格在此地耀武扬威?”郝成栋猛地站起,愤愤地看着身穿锦服之壮汉冷冷地说。
身穿锦服之壮汉扫视四下又用诡异的眼神斜视郝成栋道:“此地丹青高手比比皆是,你又算哪根葱?”
“我不是葱,我是韭菜,是刀剑不能改其志的韭菜!永远不能割断的韭菜!”郝成栋一边落座一边面具厉色说道。
身穿锦服之男子手指郝成栋厉声道:“不!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你既不是大葱,也不是韭菜,你是吃错了药的狗尾巴草!”
郝成栋沉默不语,任由身穿锦服之男子猖狂咆哮,全神贯注地作画。
身穿锦服之男子猛地抓起郝成栋画桌上的画稿抛向空中,以非凡之速拔出腰间佩剑快速挥出几剑将画稿斩断。
他看着片片宣纸随夏风而起舞,开怀大笑,道:“新朝甫立,你这无知、无耻、无德、无畏之奸贼竟然敢绘作什么《饿殍枕藉图》,还敢自不量力地拿到街市买卖。难道不知道国法森严吗?”
郝成栋起身站起,看了看地上的画稿碎片和《饿殍枕藉图》之下土地上的痰渍,仰头长舒一口气说,“你说什么?你说我不知道国法森严?”
身穿锦服之男子一脚将郝成栋之画桌踢翻,恶狠狠地说:“不是说你?那难不成是我自我介绍?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别人,正是泰安州知州相公之下属,老子大名常艾富。”
郝成栋并没有对所听到的话感到惊奇,他愤怒地扫视着四下凌乱不堪的一切和身穿锦服之常艾富盛气凌人的模样以及他的两名手下的咄咄逼人的态势,一字一顿地说:“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你别他娘的给老子吊书袋子,信不信老子一拳拿了你?”身穿锦服之常艾富鄙夷地瞥着郝成栋说道。
郝成栋昂首挺胸轻蔑地说道:“杀人容易,诛心难。”
“你好像很是嘴硬。”常艾富用折扇扇了扇那座椅椅面,一边坐下一边说。
郝成栋看着随风飘扬的旗幡,他看着那随风起舞的“盛衰有据”四个大字,冷冷地笑了笑大声向常艾富道:“你告诉我,朝廷律法哪一桩哪一条说的不能卖《饿殍枕藉图》?”
常艾富点了点头,一边摇动着折扇一边说道:“是的,朝廷没有律法不让。只是你这么做会让上面看着恶心。我们州里的一些官长看着也恶心,所以,你懂的。”
“我懂什么懂?难道根据事实而作也不可以?”郝成栋紧紧地盯着常艾富用严肃的语气质问道。
常艾富猛地站起,挥舞着拳头,厉声嘶喊道:“那就更不可以!你那是煽动民变!你那是居心叵测!你那是罪无可逭!”
郝成栋虽然是沉默无语,但是,他对眼前之人依然是嗤之以鼻,蔑视至极。他看着随风起舞的柳树枝叶,陷入沉思之中。
常艾富走近郝成栋,换了一张笑脸,拍了拍郝成栋的肩膀说:“年轻人,其实人世之中很多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有什么好商量的?”郝成栋轻蔑地说。
常艾富扭了扭肥硕的脑袋,盛气凌人地说,“今天我可以放了你,前提只有一个,你得临时给本官奉献一幅我的画像。”
郝成栋闻听此言,一阵狂笑。
常艾富莫名其妙地说:“我的话很可笑吗?”
“难道不是吗?”郝成栋目视天际用轻蔑的口气而言。
常艾富扭了扭脖子,对两名手下高声吼道:“陈三旺、郭金贵,这无法无天之徒交给你们了。往死里打!管打不管埋!”
“官爷放心。”陈三旺、郭金贵不约而同地拱手、异口同声地说。
常艾富抚摸着滚圆的肚子一边向鸟笼子走去一边得意地说道:“臭画匠,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哦,对了,你不给我画像也可以,只要给本官画一幅粉儿的,哄开心了大爷我,大爷也可以放了你。”
话音刚落,两个人影从人群之中飞身到陈三旺、郭金贵面前,一人一脚将此二人踢翻。转而二人共同一个箭步蹿到常艾富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缴下他的佩剑,一人右手负责右脸,一人左手负责左脸,劈头盖脸地将常艾富扇打起来。“噼啊、噼啊”之声在此围满人群之地回荡。附近围观之人叫好之声绝妙相和。在此期间,一个身穿黑色圆领袍服、脚着硬底快靴的年轻人带领两名随从从人群之中走向常艾富,而且进入了郝成栋的视线。陈三旺、郭金贵眼见常艾富转眼之间被两名飞身高手猛扇,皆是目瞪口呆、无动于衷。
那身穿黑装之年轻人将视线定格在那幅格外显眼的《饿殍枕藉图》,脸色变得冰冷异常。须臾,他又向此图走得近了几步,全神贯注地观察着。
他猛地伸出左掌,高声向扇打常艾富之二人说:“亓猛、仉烈,停手!”
此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乾宇。
此时此刻,常艾富已是手脚冰凉、满面红光、晕头转向。
常艾富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李乾宇既愤怒又诧异地说:“你们打的是我吗?”
“他们的手很痒,谁的脸更烫?你等跳梁小丑如此嚣张,还有没有法纲?”李乾宇鄙夷地看着常艾富说。
常艾富打着哆嗦说:“你说的是我吗?”
李乾宇冷冷一笑,说:“你看我像自我介绍吗?”
郝成栋走近前来,向李乾宇拱手且感激非常地道:“多谢先生及手下众壮士相救之恩。”
李乾宇正色说道:“无需如此。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这幅长卷是你绘制的?”李乾宇指着《饿殍枕藉图》正色问道。
郝成栋回道:“正是在下绘制。”
“山水风景也好,红粉佳人也罢,哪个不好?你为何偏要绘制此类长卷?!”李乾宇猛地抬高声音怒目圆睁注视着郝成栋说。
郝成栋说:“山水风景固然有其高,红粉佳人当然有其妙,然,那依在下看来皆是无关痛痒之类。”
“好!很好!非常好!你到底要说明什么问题?!”李乾宇向郝成栋说。
郝成栋说:“长卷所绘之景,皆是在下前年在河南亲眼所见。”
李乾宇心中一凛,停顿许久,幽幽地说:“那你为什么要在此地公开出售?”
郝成栋说:“在下只不过想让来此赏买书画之人知道,盛衰只在一念之间,只在一制之间。也正欲寻觅可以赏识此画之主。”
李乾宇重重地点了点头,向郝成栋投去佩服的目光,说道:“李某虽然不能做到学富五车,可也算得上时地皆思犁典耕籍之则,适才阁下所言与圣人之言有异曲同工之妙。”
郝成栋拱手道:“先生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李乾宇向常艾富走了过去,狠狠地瞅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常艾富。”常艾富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李乾宇满脸冰霜地说:“哪三个字?”
“常就是,就是,就是,三长两短那个长。”常艾富吞吞吐吐地说。
常艾富一个随从低声对常艾富道:“哥,不是、不是那个长,是、是……”
“你给我滚犊子!你充你三姨什么喝过墨水啊!你也就是喝过猫尿。”常艾富恶狠狠地盯着用手指着他那随从道。
李乾宇冷瞥常艾富一眼说:“是不是经常、纲常的常?”
常艾富伸出拇指说道:“对,对嘞!有文化,就是中。真中。没说嘞!”
“行了,行了。你这一套也忒假啦!真刺挠人。”李乾宇似是无所适从,用酷寒的语气说道。
常艾富满面带笑地说:“是,是。您老批得瓷实。哦,不知、不知先生在哪里升官发财啊!”
“你的话太多了!”李乾宇面色铁青冷寒似冰地说,“你管得着管不着?”
常艾富连忙作揖道:“都怪在下多嘴。掌嘴,真该掌嘴。你老别生我这臭嘴的气。”
说完,他左手、右手分别做出扇打自己左脸、右脸的动作。
“多问一句不该掌嘴,刚才你仗势欺人、寻衅滋事就该掌嘴了!哦,刚才已经打过,这里不再补充。”李乾宇厉声呵斥道。
常艾富连忙躬身拱手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挑事儿,我欠揍,我不是东西。您和您的手下放过我,我晨昏三叩首,早晚九炷香,把您老当神明供着。”
李乾宇嗤之以鼻地一笑,正色说道:“以后不要再胡作非为。你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抬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
常艾富满面笑意,用恭敬的口气说道:“好!您说的好!真好!您说的话都是圣人才会说的话。您、您老就是圣人。看来我今儿没有白来,可长了老鼻子见识了。”
李乾宇踱了两步,用严肃的口气继续说道,“你趾高气扬,耀武扬威,自以为霸气十足。哼!你难道不知道你那是作孽?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是,是,小的就是豁出性命也会记住您老的教诲。”常艾富向李乾宇躬身恭敬说道。
“把你的那两个小弟叫过来,我有话要说。”李乾宇怒视常艾富手下二人须臾高声谓常艾富道。
常艾富一边口中连连称“是”,一边箭步冲向其手下二人。
常艾富板着脸,怒视手下二人,猛地用力将两个随从拽到李乾宇面前。
常艾富手下那二人呆若木鸡地看着李乾宇,一言不发。
常艾富抬脚分别向二人臀部猛踢一脚,卯足劲头狂吼道:“真没眼色儿!还孬孙站着。你他娘的尿性个啥啊?还孬孙呆愣愣地站着像个橛子。快他娘给圣人跪下啊!”
两个随从扑通一声跪倒在李乾宇面前。
一人一边作揖一边口称:“圣人饶命。”
一人快节奏叩头且口中念道:“我们改了,改了,先生高抬贵手。”
常艾富作着揖躬身对李乾宇道,“先生,您看他二人也都求您饶恕呢!”
“起来说话。”李乾宇冷眼扫视地上所跪二人说道。
常艾富道:“您老人家甭管这俩孬孙,他俩老不是东西了。之前干过很多不要脸的事儿。”
“哼!那就跪着吧!”李乾宇厉声而道。
常艾富指着跪在地上的两名随从叫喊道:“跪着!听见了吗?”
“我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都起来吧!”李乾宇长叹一口气,斜视跪于地上二人说道。
常艾富道:“先生,让他们跪着,别可怜他们。”
李乾宇仰望苍穹片刻,低声道:“我再重复一遍,都起来吧。”
“先生,让他们跪着。就当他俩逗您老开心呢!”常艾富喜笑颜开地说。
“先生都说了几遍了,让你们起来。你俩耳朵塞驴毛啦?”亓猛向常艾富两名随从厉声斥道。
两名随从缓缓站起,躬身站在一侧。
常艾富一脸尴尬地看了看亓猛,又换了一张温和的表情,对李乾宇说:“先生,听您的话,这俩孬孙都起来了。”
李乾宇抚平被微风吹乱的衣衫,郑重其事地说道:“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听得懂吗?”
“懂,都懂,您老这么一说,就更加明白了。”常艾富俯首恭敬非常而道。
李乾宇厉声道:“你懂你还胡作非为作死?你不作死,你会死啊?”
“这、这都怪小的刷马桶迷了眼睛,是我那当口儿没心没肺。”常艾富一边作揖一边弓着身子道。
“以后你就明白点儿,别管你是谁,胡作非为,总有人收拾得了你。”李乾宇指着那常艾富怒喝道。
常艾富说:“是,是,您说的是。”
“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李乾宇厉声道。
常艾富道:“多么想再多听几句您老的训话!”
李乾宇冷冷一笑,说:“你是不是粘住我了?”
亓猛走近一步,高声怒斥道:“还有完没完?谁有功夫伺候你?还不快滚?”
常艾富二话没说,带领两名手下灰头土脸地奔逃而去。
“在下李志文,敢问足下尊姓大名。”李乾宇向郝成栋走近一步,向他拱手道。
郝成栋向李乾宇抱拳说:“在下郝成栋,字元成。”
李乾宇点了点头又匆匆忙忙地对郝成栋说道:“此地不可久留。你得连忙收拾物事,立马离开此地。”
郝成栋向李乾宇拱手道:“多谢先生提醒。”
“哦,为安全起见,你先随我们去吧!你可以先随我供职于南麓书院画室,也不负足下平生之所学。待一切安息下来,再作区处。足下以为如何?”李乾宇向郝成栋说道。
郝成栋犹豫了片刻,抱拳说道:“如此叨扰先生,在下深感不安。”
“哎?我这也是为书院遴选人才。如果足下无其它要事在身,还请助我一臂之力。”李乾宇向郝成栋拱手言道。
郝成栋犹疑须臾,躬身拱手道:“全凭先生安排,成栋谨遵钧令。”
“世间凤毛麟角之画师降临南麓书院,实为书院之幸。”李乾宇道。
郝成栋说:“李先生之抬爱至于如此,成栋惶恐之至。”
李乾宇又向四名随从快速言道,“亓猛、仉烈,阚越、覃冲,赶快帮着郝画师收拾物事。收拾完结之后我们马上离开此地。”
“遵命!”四名随从不约而同拱手且异口同声道。
李乾宇走向那幅《饿殍枕藉图》,全神贯注地扫视着眼前如是真实场景的一幕一幕又一幕,他思想感情的潮水,在放纵奔流着,在肆虐呐喊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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