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啊,救命!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不要打了!”
厅外,随后响起的板子声,令刚刚受刑过的江纯感同身受,带着她身上的伤,似乎也更痛了。
朱姨娘也没想到事情怎么发展到这样,只是却也敏感的觉得,这会儿不该多说,只能抱着江纯,眼神阴郁看着江颜。
厅外的板子和哭叫声持续了一会,到最后只剩下板子拍到肉上的闷声,以及秀儿痛的哼哼声,一下下,听的人心惊肉跳。
江贤看向江颜道:“不要以为本侯顾念父女之情不舍冲你动手,你就能肆意妄为,你若再敢胡闹,本侯定不饶你!”
江颜垂着头,闷声闷气应了一声,江贤脸面终于捡回,甩袖走了。
其它人见状纷纷离开,江颜直起身子,因为这身体常年受虐待明显营养不良,接二连三闹腾,又是跪地又是斗智,她是扶着椅子站起来的。
“江颜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这么算了!”因为一时害怕,错失了对江颜动手的机会,江纯想想就后悔,咬牙切齿恨恨看着江颜。
江颜看着同仇敌恺的江纯和朱姨娘母女,勾勾唇角:“是吗,那我等着。”
江纯气的眼珠子一瞪,胸腔急喘了两下,却带动身上的痛。
江颜明显看到,江纯身后衣服又渗出血红,江纯疼直哎哟,吓的朱姨娘立即扶走她,喊着快叫大夫看诊。
大厅一瞬间人去厅空,江颜慢慢踱步到被打的半死不活,后背以及臀部惨红的秀儿头前站定。
秀儿吃力的看着江颜,江颜却勾唇一笑,伸脚,在秀儿无力的手上狠狠碾了一脚!
秀儿这会儿,甚至连痛呼都没有力气喊出来,只是眼神怨恨的盯着江颜,恨不得有一点力气,也要把江颜生吞活剥了。
江颜却轻轻一笑:“生为奴才的身子,却有了当主人的心,是不是很可笑?你不是二姐的人吗,收拾东西去投靠吧。”
说罢,江颜慢慢渡步回了她那破落院子,找回她收拾的包袱,出了门,又来到左侧的房间。
房间门上,只有一个破旧生锈,不能用的锁挂着。
推门进去,满屋的尘土,争先恐后冲出来,江颜被呛的退后几步,停了一会儿才再次进去。
这原本是原身放母亲遗物和嫁妆的地方,但现在屋中只有一个灰旧的掉皮木箱与满屋尘土作伴。
江颜抽了块布捂着鼻子,不小的箱子里就只有五本泛黄的书籍,书角还似被虫蚁咬的缺出奇形怪角,但这是原身娘留下来的东西,原身心里的执念。
离开了这里,她可能回来,也可能一辈子不回来,能带就多带点东西走吧。
江颜扭身就要离开,却被破箱子突出的木头绊了下,她踉跄两步稳往身形,再捡掉落的书时,眼睛突然猛的一缩,愣住了。
五本残破不全的书凌乱掉落地上,有两本恰巧掉到一起,而那两本残破的书角,竟也巧合的对到一起。
江颜一愣,不管脏乱,立即就地而坐,将五本缺角的地方拼凑起来,一会儿后,她坐着呆了下,这五本残破不全,缺角的书,竟然合起来了!
江颜再顾不上吃惊,同时以缺角书的角度将其所对的书翻开,刚开始一无所获,后来她突然想到原身几乎不离身的木簪,将簪子放于书角的空隙中,利用簪子的角度,翻到对应的位置与书中行列对应的字。
慢慢比照出一组字:九安街十八铁
这些字有些古怪,但江颜又反复重组后,还是认同第一组数。
九安街是京城一个特色街,之所以特色,是因为其地理位置在京城偏中的中行街,可后来偏巧的入住都是些混子,慢慢这九安街龙蛇混杂,贵族不会经常前往,普通百姓怕事,除非采买也不过来,这里便成了不尴不尬的地方。
可这里却也是实打实的繁华街道,做生意或小贩们只要打点好,还是有钱可赚。
而也正是因为这里龙蛇混杂,流通的东西十分全面,导致人流并不比京城任何商业街少。
江颜握着书沉默半晌,是留还是走?
想了想,她将东西放置好,从后门前往九安街。
然而来到九安街,不论从前数十八号,还是后数十八号,一间是古玩店,一间是小餐馆,江颜都给否定了。
而九安街跟铁相关的店铺,包括铁器铺、农用具等八家,她一一观察着。
这时,她看到一个人从九安街一个内巷走出来,九安街三个内巷,她冲到第一条巷,打头就是一家挂着块泛灰破木的牌匾,一个铁字高高悬于头顶。
“材质跟木箱一样。”
江颜立即踏门而入,院中各种杂物分门别类摆放,看起来就像个浓缩的杂物市场。
“买什么,随便看吧。”一个浓眉大胡子壮汉闷声闷气出声,同时从杂物后面探出头。
江颜想了想,拿出一本书:“这书,你收吗。”
那汉子拿起来看了几眼,抬头看了江颜一眼:“总共几本。”
“五本。”
汉子眯眼看了眼江颜:“跟我进来谈价钱。”
江颜四下打量了被物品堆放,看起来有些拥挤的院子,跟着男子从有杂物的院落,七拐八拐绕过回廊又转了两条道,来到后院的一片房屋处。
江颜的神色一直警惕,来的时候她刻意化了个丑妆,穿着平常灰扑扑的粗衣,看起来十分不起眼。
她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现在就是在冒险,赌赢了还好说,若是输了……
“就在这间,里面是铁铺的掌柜。”
汉子挑挑下巴,示意江颜进去。
江颜手里滑落之前准备的铁片,进入房间,然而就在她踏入房间的时刻,房门突然关闭,同时房间里那坐着的男子也消失了。
江颜立即握住铁片。
同时,这院落中某一间房间:“真来人了。”
“是,书没错,轮廓也像,胆子真够大的。”
“人不能认错,先找人确定。人既然来了,考验开始吧。待这待的骨头都懒了,希望不会让我们失望。”
同时,九安街口的一处酒楼里,一名本慵懒品茶的黑衣男子,不知看到什么,神色突然一变,本就墨黑般的眼神,瞬间闪动锐如猎鹰的利光。
他招招手,身边立即走过一劲装男子:“主子。”
“第一内巷,跟上她,过去看看。”
韩响伸脖看去,一名身材娇小,着灰衣,小厮模样的人匆匆进了九安街第一内巷,那里面似乎只有几个做杂货生意的。
这个小厮跟主人有什么关系?不然为何主人这般关心?
不过韩响并不会发问,立即听话跟了上去。
景安垂着眼睛盯着手中的杯子,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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