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透明的龙套君 > 章1遗失的金手镯
    湛儿啊,莫怪母亲狠心,只是你大哥彩礼钱不足,这才卖你去何府,怎么也是个望族,在那儿做些活计也好过在这里遭罪,她眯眼一笑,你且放心,待你大哥娶了媳妇,定会赎你出来。

    待她靠近,一身熏人脂香,不自觉的想离开。

    见白湛离她三尺,面色微变,暗骂,这不安分的贱种,莫不是要反悔了,转脸一变,泪眼戚戚,湛儿,母亲是待你如何的?你定当是知道,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你就帮帮母亲吧,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他沉默的走向对方的领事,冷眼瞧着她咬一口银锭子,欢天喜地。

    除了这贱种,还得了一笔钱,甚妙,她眼中不屑流转,果真蠢极,随便糊弄就能骗过。

    母亲,若我成婚,您定是愿意卖了大哥为我筹备彩礼的…薄唇微启,带一点天真,却满是嘲讽。

    马车后尘,独留她面色扭曲。

    即来之,则安之,白湛淡笑,好生温暖的阳光。

    之前因有红斑狼疮这种免疫性疾病,他对阳光过敏,长年病卧床,陪伴的只有蓝白冷调的病房…

    一双手,薄薄的茧,还带着未愈的三两创口,指缝间带着些许污垢,白湛却满心高兴,只因他,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你们就在这行事,老实干活,还有望凭自个本事离府,若是偷奸耍滑的,免不得一顿乱打,失了小命也是活该,带头的瞧了眼他们,拂袖离开。

    入府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也能离了你那后娘,莫要伤怀,绣春开口道。

    一入府,她便迎上与自个交谈,如自来熟般,但想来应是认识的,让白湛措手不及,他不愿亲近人,也不肯相信人。

    偶瞥她一眼,衣着不算考究,但胜在素净整洁,耳间挂一金丝镶玉坠倒是不凡,整体清雅,只是手上戴一俗气的鎏金黄铜镯败了身价。但见她不自觉的摸着那手镯,想来是极其重要的物件。

    我在二小姐那个当差,他们多少也给点面子,阿湛若有什么为难的,不妨与我上说说…你若好运,被她瞧上是极好的,二小姐素来重情讲理,又有孝名,算是何府好亲近的主子了,捧一把小米,洒在槐树下,不久便见小群乌鸦啄食,绣春一抹笑容,如春风般温旭。

    白湛才微微点头,我会的,绣春姐。

    你啊,还是这般沉默寡言,这府上不只是要默默做事的,还得会讲,这才能讨主子欢心,也好早日离了何府,寻个好人家,绣春开口道,总是要和和气气的,纵是不合,也要保持面上的关系…

    这镯子对你很重要吗?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亡母遗物,自是重要,绣春淡笑,轻抚金手镯,满是怀念…

    不对,不对,我是教你这府上的一些事宜禁忌,怎扯上了手镯了,虽来日方长,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不日,我便要离府了,你可把这些记好了,万不要惹了一些性情古怪的主子…

    一夜小雨,满是潮气,绣春急急的冲了出去,糟了,糟了,只差一刻,便要迟了,二小姐定要怪罪我了。

    当真是风风火火,白湛失笑,青石路间,缝隙处,卡着一金闪的圆环,仔细一瞧,原是绣春的鎏金黄铜镯,行事这般鲁莽,竟有昨日那般细腻的心思,怪也,奇也。

    本欲送手镯,不料瞧见绣春罚跪被责,我这般信任你,你却偷到我头上了,来人,给我发配到玉锦楼去。

    绣春面色发白,小腿直颤,二小姐,婢子绝没有行那偷窃之事,那金手镯乃是亡母遗物,求二小姐明查。

    明查?睁大你眼睛瞧瞧,二小姐冷冷的瞧着她,绣春仔细一辨,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虽款式相近,可阿娘给的是几十年前流行的雷纹鎏金,而这手镯上刻的却是近年来才出现的祥云纹,内里还刻印惜绾成狂四字。

    到底是谁害自个?她自问未做亏心事,对人从来也是和气的,绣春急哭了眼。

    没话说了吧,怎还不来人,托下去,二小姐冷哼。

    二小姐莫要错怪了人,那窃贼可不是绣春姐,定是另有他人,白湛拿出了另一金手镯,您瞧此物,也不知是谁偷梁换柱,他微扫视周围的几个人,都无异常处,面色微皱,二小姐,可否进屋一观。

    是那绣春的姘头不成,瞧着往日情分,我倒可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二小姐,那人是刚入府的双儿,不过与绣春姐是旧识,一丫鬟低头小语,二小姐点头,瞧他能翻出什么浪花,若是什么也没有,就拿去送给我那四弟弟。

    四少爷,绣春冷汗直冒,攥紧他的衣袖,阿湛,不要胡闹。

    你愿意相信我吗?白湛淡笑…

    柜台铜镜透亮,倒瞧见了现今的模样,首饰盒没有翻动的痕迹,旁放了一个鼓鼓的蓝色布袋,靠近一看,椅角旁有些许带着茶渣的碎瓷末,还有茶香,风自窗口来,徐徐清风过,昨夜小雨,晨露还重,怎不关上门。

    往前三步,见床上有些凌乱,像是许久无人打理,不像个大家闺秀的房间,枕下带一点潮湿,见几根黑色绒羽,缠着新土,细闻下,还带有一丝槐花的香味…

    怎样,有结果了?二小姐端坐高位,瞥了眼白湛。

    窃贼非人,白湛轻笑。

    你这人怎满口胡话,二小姐冷哼。

    莫急,若真是求财的贼人,那梳妆柜上的首饰盒为何无翻动的痕迹?还有那蓝色布袋里装满了碎银,便是拿走一些也是瞧不出端倪的。

    谈来也怪,的确只少了一只手镯,二小姐瞧着手镯,有一丝柔情。

    听闻二小姐素有孝名,晨昏定省,风雨无阻,今早回来时,可是瞧见茶杯碎,床上凌乱。

    二小姐轻点头,这几日燥热,都未曾关窗,许是风吹的。说来,昨个贪凉,谁知夜有雨,着了凉,有些难受,可礼不可废,撑着身子去,险闹了笑话。

    鸦有反哺恩,羊有跪奶情,二小姐当有贤德之名,白湛轻呵,那窃贼受恩绣春姐,便以礼相报之,本是极好,只是慨他人之慨,当真可恶,也罢,怪不得它,只是一只乌鸦。

    绣春姐虽偶有箴言,但性子急躁风火,易有祸端,当家主母又是个重礼的,您断不会让她过去,日子短还好,久之,必不得您心,没了主人依仗,绣春姐怎穿戴的起这般好的物件?您观她耳间的金丝坠,小姐夫人们不提,在丫鬟间可算独一份,想来也是那乌鸦所馈。

    她向来粗心,否则怎辨不出两个金手镯的不同,白湛晃了晃手中金镯,也不疑心耳坠的来由,不过也正是她单纯又忠心,这才让二小姐您留她在屋内做事。

    接下来将有一场好戏上演,随我一同去下房看看…

    鸦栖槐树枝,镯留屋内铺,二小姐轻瞥白湛,倒是个聪慧的,可留下侍奉,不过,这丧门的东西可不能留,绣春,此事就交由你办,记得处理干净了,转身一动,流云袖起,百花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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