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间,月朝忽然想起什么,她看了眼华夫人和勺夫人,伸手摸出自己的刻刀,转身跑到那棵枣树下,朝着那粗壮的枝干用力地砍去。

    一刀一刀,哪怕是月朝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见砍下分毫,月朝急了,娇嫩的收掌被干枯的树皮磨破了皮,蹭出了血丝。月朝并不在意,只是一味地埋头用刻刀砍着树干,她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救华夫人的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月朝感觉掌心的温度变烫了,手腕上的红珠闪了闪。月朝抿着嘴,又加了力气,“喀”刻刀刺进了树干,月朝一喜,看到了希望,将刀拔出,又刺进去,树干的刀痕逐渐加深。

    “夜月朝,你在干什么?”最先发现月朝的是勺夫人,她惊慌失措地跑到屋前,指着月朝,满脸害怕,声音都带着颤。

    众人被二夫人的惊呼声转移了注意力,看到月朝正举着刻刀拼命地刺着枣树干。

    明文清皱着眉头,问道:“朝朝,你这是做什么?快进来看夫人最后一眼,给夫人送个终。”

    夜月朝手中不停,她扭着头对老爷喊着:“老爷,华夫人不是病了,她是被这枣树的阴气缠了身,大师兄和我说过,枣树阴气得很,若是种在主母的院子里,长期下去,若是长出两根枝,一定要及时修剪,否则会让外枝压断主枝,这样住在院子里的人容易生病。”

    明韵听后,跑到月朝的身旁,眼中的泪水还没有擦干:“朝朝,这是真的吗?”

    “小姐,我也不确定,这本是一个传说,但是我觉得这棵枣树实在蹊跷,以前我没有想过,刚巧,不久前我在书阁听闻风师兄说起过,今日见了这枣树,不知为何,就起了要砍掉它的念头。”

    明韵红着眼回头看着二夫人:“这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找人栽在母亲的院子里的,你好歹毒的心。”

    二夫人没有想到明韵会将矛头指向自己,向明文清哭诉道:“老爷,冤枉啊,虽然这枣树是我命人在这种的,还不是因为明韵小时候总喜欢吃枣,我这是为她好,怎么到了这,是我故意要害夫人的把戏呢?再说,我也不知道这枣树还有这么邪乎的传说。”

    明姝护着自己的母亲,冷笑道:“就是,我娘就是一片好心,谁知道那丫头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难不成华夫人这些年的病情都是一棵枣树引起的?说出去,谁信?难道把树砍了,夫人就能活过来?”

    “闭嘴,我母亲还没有死!”

    明韵气不过,要上前去撕明姝的嘴。

    明文清拉住有些失控的明韵,吩咐下人:“愣着干什么,快去拿锯子将这枣树砍了。”

    还没说完,月朝看着粗壮的枝桠断落在地,轻轻地笑了:“不用了,我已经砍完了。”

    明韵看着月朝满是鲜血的手,刚想上去替她包扎,便听到王妈妈激动的喊声:“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来不及查看月朝的伤势,明韵冲进屋子,看见华夫人果真醒了,气色也好了些,抱住母亲,委屈地哭了起来。

    明文清守在妻女的身旁,握住妻子的手,竟也和明韵一起哭了。

    华夫人笑着抹去自家相公的眼泪,温柔说道:“堂堂七尺男儿哭什么?都是做爹的人了。”

    勺红和明姝也围在床边,替华夫人高兴。

    此时,没人注意到还站在枣树下的月朝,伤口在寒风中,比平时更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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