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府衙娘子 >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两码事
    谢泠却只是一味噙着笑,也不搭茬。

    反正二兄严厉的很,对内对外都这样,满建康城去打听,就没有不知道的。

    他是习以为常的,王遇之又不算外人,便是崔长陵吧,给他瞧见了也没什么丢人的。

    谢泠一向心大,便不大放在心上。

    只是转念想了想,咦了一声提着音调问王遇之:“你今儿也不出城去了?”他眸中闪过精光,“一早令君说有事要来问我,叫我在家中等他片刻,却不想你二人一道来的。我呢是领皇命,不敢耽搁,也是为着你,为着你们家,才这样着急。丢的是你们家的小幺,你倒还有闲心陪着令君一道来寻我,也不急着出城去救人——”

    话至于此,谢泠略微一顿:“你们俩别是合计了什么吧?”

    王遇之下意识去看崔长陵,二人四目相对,崔长陵冲他点点头又使眼色,摆明了是叫他开口的。

    倒也是谢泠这话正问到了点子上,也省得他还要诸多解释,才能往正题上引了。

    那头谢泠见他二人这样的小动作,当下皱了眉:“看样子我真猜对了,你们真是合计了什么事儿,商量好了,才找上我的。”

    “也不能说合计,咱们自然是有商有量,这事儿还要烦请你帮忙,肯定要你点个头才好,若不然……”

    “打住吧。”谢泠一摆手,打断了王遇之的话,“甭给我戴高帽,咱们是什么交情,也要你这样蝎蝎螫螫的,有话直说不就行了?”

    王遇之尴尬的笑,有些自嘲的意味在里头:“成吧,那我就不瞒你了。”

    他深吸了口气,又把话音顿了一回,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眼底的纠结也一览无遗。

    谢泠看在眼里,心下便了然。

    看来他今日要开口的事,实则是会令人为难的。

    不然王遇之这样直爽的人,两个人私交有甚好,有什么值得做这幅形容而不能直言的呢?

    王遇之倒也没再看崔长陵,一股脑的把昨夜里二人说过的那些话、那些事儿,全都与谢泠复述了一遍,他说的详尽,丝毫不敢遗漏。

    谢泠听完脸色古怪:“你告诉他?”

    王遇之一时尴尬的不行,掩唇咳了一嗓子:“真是事发突然,这本就又牵扯到小幺的这个案子,我也是再三的考虑,才跟不问说起来的。这是要紧事,当初你告诉我,就交代过,眼下真是特殊情况,不然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与旁人说这些啊。”

    谢泠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更不会得理不饶人。

    他一时听来只是觉得惊诧而已。

    这等辛秘之事,当年他说与王遇之,本也是醉酒之过,偏那时的王遇之又不似现在稳重,尚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有些拎不清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是以在他酒醒后,王遇之又把这话拿出来,摆在了明面儿上问他。

    他知道事关当年的兄弟夺嫡之争,但也知王遇之是个可推心置腹相交的人,既是他的过失,先起了这个头,王遇之既问了,他便也不多做掩饰,就将其中的内情说娱乐王遇之知晓。

    没想到时隔多年后……

    谢泠长叹一声:“说句实在话,刚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时,我立时就想到了当年的旧怨。”他一面说,一面唉声叹气的摇头,“昨日我回来的早,也与三兄提了,只是他说,依着先帝当年雷霆手段,那样处置了秦王,这事儿应该不是秦王所为。说到底,秦王手上已经没有这么大的势力了。即便是这些年,他远在凉州,山高皇帝远的,陛下管不着他,他大可以暗中配置势力。可要在建康布下这样的局,大抵是不能够。”

    王遇之便觑了崔长陵一眼。

    果然是崔长陵聪慧夙成。

    谢汲当年是亲身经历过夺嫡之争的,他身上的从龙之功,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他会说秦王已是有心无力,那此案十之就真的与秦王无关。

    崔长陵入朝晚,他奉先帝旨意随博陵郡王内迁入京时,朝堂一切都安稳了,是以他对那位秦王殿下,并不多了解,对秦王殿下的处境,也只该是知道个大概而已。

    如此一来,倒显得他没成算。

    人家轻易能想通的,他起初倒忽略了这一层,只当是秦王为昔年旧怨,报复清河长公主的手段。

    崔长陵坐在他左手边儿,观他神色略有不对,才开了口:“你也只是关心则乱而已。”

    王遇之心下一惊,崔长陵竟知道他心中所想。

    谢泠便又摇了摇头,却是转了头去问崔长陵:“令君既也想到了这一层,怎么还要请令贞出面来查赵介和觉痴的底细呢?你还是怀疑秦王?”

    “在案子查清楚之前,若然有了昔年旧怨在,那一切都不该成定论。”崔长陵神色淡淡的,“虽然我也觉得,秦王没这么大的势力,且也不该这样没脑子,真查着了,第一个倒霉的便是尚在京中的世子。可是事到如今,赵介和觉痴分明就是有问题的,他们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什么看似不相干的人,卷进了几乎相同的案子中来,这里面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必须弄清楚。或许……”

    他抿平了唇角,谢泠便接过了他的后话:“或许秦王并不无辜,只是我们把他想的太无辜了。”

    崔长陵眸中定了定:“我是这么个意思,另有一宗呢,世子从小养在京中,圣人待他如亲子,可他日渐长成,我所见所闻,却并不是他对圣人感恩戴德,孝敬有加。说到底,在世子的心中,养恩不及生恩大。这件事,也许真的和秦王无关,可和世子有没有关系,这是另一回事。”

    这些话,昨夜里他是没同王遇之讲的,倒不是说刻意隐瞒,而是那时他也没想到这一茬。

    还是后来回了府中,入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便不免多心思虑了起来,才想通了这一层——秦王和宇文训这父子俩,荣辱一体。秦王若犯了错,首先遭殃的就是宇文训,而宇文训在京中若行差踏错,远在凉州的秦王也定会收到陛下斥责。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忽略了——其实秦王是秦王,宇文训是宇文训,孩子长大了,心思成算不由人,他要存了心为父报仇,却又瞒着秦王,也不是没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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