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萌主造星记 > 第24章
    夜幕降临,高挂在枝头的灯笼如同万千繁星,点亮了整座院落。

    从前院到后头,摆了十几个圆桌,游龙一般,满满当当,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虽没有美酒佳肴只有几道农家小菜和几两小酒,对那些三餐堪堪温饱的人来说却是丰盛至极。今儿个又是新帮主上任及其大婚的日子,可谓是双喜临门,自是要好好热闹一番的。

    秦可萌举着酒碗穿梭在人群中,和今日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敬酒。

    当下她身上那袭红衣喜服已经褪去,换了身轻巧的便服,青丝扎起束成马尾,在火树银花的照耀下,小脸熠熠生辉,敬酒时姿势更是豪迈,一脚踏在板凳下,举手投足间无半点姑娘家的矜持和帮主的架子,倒是很快就和众人打成一片。

    兴许是很久没有如此尽兴地喝酒了,秦可萌敬到秦大牛那桌长辈叔伯时,小嘴格外的甜,把几个分舵主夸的天花乱坠。

    秦大牛听着心里舒服,任她使劲地夸,末了才道:“也是该好好谢谢这些叔伯们,你上位后可还得仰仗他们帮忙。”

    倒也是这么个理,秦可萌点头如捣蒜,又一一和他们碰了杯。听到后头有人唤她,正准备去别桌敬酒,就被秦大牛拦了去路。

    额前的几缕发丝被人别在耳后,她抬头撞进那双深邃眼眸,里头倒映着她看不懂的悲喜。不知怎的,竟觉得眼前的人又苍老了许多,鬓发霜白,疲态尽显。

    秦大牛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可话到嘴边却化作浅浅一笑:“别喝这么猛了,小心醉了,我还准备了份大礼,明日给你。”

    秦可萌眼眸一亮,难掩欣喜,点头道好。

    秦大牛仍是不放心,便让七宝跟着她,但秦可萌酒量好,一路敬下来也未有醉意,只是双颊砣红,并无大碍,就连几个特能喝的丐帮弟子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她喝的有些猛,没想到这酒前面喝着甘甜,后劲倒是很足,眼下又仰头猛灌了一杯,便有些微醺,头脑昏沉。

    四周呼好声不断,半晌人群里有人叫道:“帮主大人真是好酒量!咱们的新郎官呢,怎么让你一女人抛头露面,在这敬酒!”

    秦可萌一听,踩着凳子跃上桌面,满脸不服道:“女人怎么了,女人也能上场杀敌,也能千杯不倒!”抬手指向那些已然喝醉倒下的人又道:“你们有些男人……还不如女人呢!”

    下面的人赶忙顺着她的话连连道是,里头有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忽然大喊:“新郎官跑哪去了……是男人就不要躲起来,跟老子来喝酒!”

    秦可萌嘿嘿笑起来,手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蹲下身子朝众人挥手,大家围了过去,便听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咱们新郎官身子虚,在房里休息呢!”

    众人哗然大笑,又忍不住唏嘘,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新娘在外头敬酒,新郎官在闺房里等的呢,他们丐帮果然行事作风不一般。

    那烂醉如泥的人又摇摇晃晃靠过来,打着酒嗝,口齿不清道:“什么玩意儿……那个丑八怪是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吗?”

    耳朵一阵刺痛,秦可萌扬眉,面容恼怒:“你说谁丑八怪呢?有种再说一遍?”

    那人见有道影子在眼前晃悠,头晕脑胀,对方口气还十足嚣张,也恼羞成怒,毫不犹豫高声顶撞:“他娘的,有啥不敢的,就是长得丑,咋的拉还不让人说了?”

    “老子的男人!只有老子能说,还轮不到你小子评头论足。”秦可萌半眯着眼,说的理所当然。

    “嘿哟,丑八怪,我就说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谁料话音刚落,对方的拳头就砸了过来,这拳又重又狠,直接把那人给砸懵了,疼得弯腰捂脸,惨叫起来。

    秦可萌并不解恨,捞起袖子,摩拳擦掌:“那老子就打的你跪下喊爸爸!”

    说罢就张牙舞爪地朝对方扑了过去。

    ……

    此时方誉正翘着腿,悠哉地躺在床上,当然不知外头已经为了他,炸开了锅。

    他不喜热闹的场面,一天下来浑身酸乏无力,秦可萌倒也没再为难他,放任他呆在房里休息,倒也是乐得清闲自在了。

    夜色正浓,皎洁月光下,清风浮动,带着院中花香幽幽飘来,满室芬芳。虽已入春,可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方誉起身关窗,便见不远处的树丛骤然动了一下,以为是风吹的,并未在意,谁料耳边又响起一阵蛙鸣,惊蛰后,夜晚时有虫鸣,倒也不稀奇。可定神细听,这声音竟三下轻,三下重,似有规律。方誉眸色一沉,阂上窗户,匆匆往院中走去。

    隔老远,就见树丛后藏了一人,那身影过于庞大,无法全部被树丛遮掩,留了个大屁股在外头晃悠,想不让人看见都难。

    方誉从旁边绕过去,那“庞然大物”竟浑然不知,依然猫着身子,专注着屋内的动静,待后背被人敲了两下,才转身回头,看清来人,面上的肉挤成一团,堆出欣喜的笑意,怎想声音还未逸出口就被一只手堵回了喉咙。

    方誉四下里瞧了瞧,噤声指了个方向,那人意会,两人一前一后躲到角落里。

    见方誉谨慎小心,那人也不敢出声,端肩缩脖好半晌,才小心翼翼询问道:“我可以说话了吗?”

    好在这时大家都在前院喝酒,一时半会儿也无人会察觉到这里。方誉刚要点头,不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已被对方抱了个满怀。方誉身形高挑,但眼前的人竟还要比他高出许多,又高又壮,立在那像座山。

    “少主,我想死你了!”似是终于能解相思之苦,对方抱着他,爱不释手。

    脑袋被按在对方胸口,方誉面色涨得通红,几乎窒息,挣扎大喊:“傻大个快松手!你少主……快不能呼吸了!”

    被唤做“傻大个”的少年这才回神,松开手,把怀里的人儿放回原地,像是对待一件宝物,动作轻柔,就怕摔坏了。

    方誉喘气,拍着胸脯心有余悸,指向对方命令道:“下次不准再抱我啊!听到没有!”就对方那个块头,若是动不动就来几次亲亲抱抱举高高,他这个小身板哪里受得住。

    傻大个嘴一瘪,委屈道:“抱抱怎么了,你那么丁点小的时候就是我抱着的。”他张开双臂比划,不明白眼前的少年为什么闹别扭,又理所当然道:“还不都是我从小抱到大的,想当年……”

    后头的说辞方誉听的耳朵都要生茧,几乎倒背如流,两人一起长大,傻大个原名叫方石,比方誉年长几岁,打他记事起,这块石头就屹立不动地陪在他身边,行事又是一根筋,傻得狠,他便给了他取了个绰号叫“傻大个”,一叫便是二十年。

    方誉面露不耐,出声打断他的老生常谈,问道:“谁让你跑到这来了?”

    “我就是想你了,也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少爷你看看你这小脸瘦的,还有这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傻大个心里愁啊:“前两天,老庄主又给我托梦了,让我好好照顾你,要让他知道你现在这样,我该如何向他交代。”

    方誉站着听他继续吹,光是他那个死鬼老爹托梦一事,他就听他道了不下八百遍了,心道他爹在下头也是够闲的,天天托梦给别人,竟一次都不入自己亲儿子的梦,生时便是个狠心的人,死了也本性不改,他几乎都快要忘记对方的样子了。

    方誉眯眼,不再沉溺过往,开门见山道:“别在给我唠嗑那些有的没的,说,是不是要钱来了?”

    傻大个嘿嘿笑了,心道他家少主真是聪慧无双,自己心里那些小揪揪根本瞒不过对方,也不再绕弯子:“少主你是知道的,再过不久,又到一年一度的烟火大会了,现在外头各派又盯得紧,咱们山庄也时候准备起来了。”说着就把手往他面前一摊,意思再明显不过。

    方誉觉得自己命真苦,身边一个个都是讨债鬼,又叹时间过的太快,想起烟火大会,眸色不禁沉了沉,狠心解下腰间的钱袋,从里面拿了些碎银放到对方手上。

    见人不动,方誉挑眉:“不够?”而后咬着牙,十分不舍地把整个钱袋扔过去。

    哪知对方仍屹立如山,方誉炸了:“他娘的,这点还不够吗,已经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少主,如今外头物价飞涨,那些油盐酱醋都涨了,更何况是咱们山庄要买的那些高级货,这点钱都不够塞牙缝的!不信你自己出去问问!”傻大个说的有理有据,遇到钱的问题,这厮脑子就跟开过光似的,一点都不好唬弄。

    方誉瞪他,往旁边挪了挪,扶墙脱鞋,从里面掏出一锭银子,斩钉截铁道:“就这么点了,再多可没了!”

    傻大个这才心满意足地把银子全部收到袋子里,心里腹诽,这么个银锭子塞在鞋子里,他们少主也不嫌硌得慌。

    “好了,你也不必担心我,那个任务我绝对会完成的,你快点走吧。”说着已催着对方往前,这么大一个块头,不宜藏身,方誉忧心,又问:“来时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当然没有,我这回可机灵了,混在宾客里溜进来的,听那些人说你在这便寻过来了,而且我还看到新娘子了呢,长得可真好看。”

    方誉冷哼,好看倒是不假,就是心忒毒了,忙催促道:“少屁话,快点滚,之后也别来了,我会想办法找你的!”

    傻大个连连点头,最后顺着方誉指的方向,从后头的捷径溜出了院落。

    方誉见人影消失,才收回目光。这时远处小道忽然亮起光来,伴着隐隐的交谈声,打破静谧的夜色,见状,方誉快步回到屋里。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耳边就响起敲门声,外头似乎不止一人,嘈杂声中秦可萌的声音格外突兀:“方誉,快给老子开门!”

    门被人踢得噼啪作响,里头还夹着七宝的叫声,方誉眉头一蹙,伸手开门,就见道黑影横冲直撞地栽进来,本能侧身避开,耳边已然响起惨绝人寰的叫声。

    七宝刚才没扶住,抓了个空,眼看着秦可萌摔了个四脚朝天,吓得不敢大喘气,蹲下身也跟着叫:“我的祖宗啊,你没事吧!”

    他劲道小,喝醉的人又头重脚轻,才起身,又向前倒去,方誉看不下去,抓住她的双臂,对方竟毫不客气,力道全部压在他身上,一时间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方誉撑开手臂拉开彼此距离,七宝忙在后头撑着,秦可萌这才堪堪站住,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看清面前的人,她半眯着眼,痴痴笑起来,绯红的双颊勾起两个小酒窝,一把勾住方誉的脖子,抬起指尖轻轻戳了戳方誉的面具,含糊道:“嘿嘿,方誉,原来你躲在这里啊!”而后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他们再也不敢喊你丑八怪了,老子给你报仇了……以后我给你撑腰!”

    醉人的酒气喷洒在脸上,像根羽毛撩过心头,酥痒难耐。

    这是什么酒,怎么闻个酒气都能令人头脑发昏,恍惚间,方誉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置身云雾,根本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鬼话。

    他镇定心神,费力地把身上那坨“烂泥”扯开,借着烛光,才发现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竟挂了彩,额头的大包格外醒目。他沉着脸,目光向下移,从她凌乱的发丝,到肩头被扯烂的衣衫,最后落在她一双赤在外头的双足上。

    这些伤痕和狼狈显然不是刚才那一摔所致,又联想方才她说的那番鬼话,方誉的面色愈发难看,直接看向七宝:“谁干的?你们就任由她被人欺负?”

    他口气不善,眸中怒意翻滚,七宝头回见到他如此生气,吓得声音怯怯:“不是驸马爷你想的那样,方才外头有人喝醉了骂你丑八怪,帮主大人为了给你出头直接把对方给打趴下了!”

    呵,为他打架!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要她一个弱女子为他出头!这算什么,触及到她额上的伤时,又不禁心头一软,五味杂陈,“那她额头上的伤是?”

    “那是帮主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乱,帮主大人揍起人来就跟疯了似的,混乱中鞋子都丢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送回来的。”七宝回忆当时的场景,不由胆寒,喝醉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方誉觉得自己也是疯了,他竟然会担心那个女人会吃亏,以她睚呲必报的性子,亏了别人都不会亏待自己!

    “那帮主就交给你了!”七宝觉着气氛不对,既然人已送到,决定赶紧溜,把人往对方怀里一送,就夺门而出,速度极快,转眼不见踪影。

    方誉看着怀中满脸醉态的人儿叹了口气,扶着她往床边走。秦可萌却不安生,张牙舞爪着不肯配合。方誉也顾不上那么多,一下就把她横抱起来扔到床上,嘴里不满道:“新婚之夜,竟然给我醉成这样!”

    说罢被自己脑中的念头吓了一跳,难道他还对这个新婚之夜心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幻想?

    秦可萌在床上滚了两圈,磕到痛处,秀气的眉头皱起来,粉唇嘟起,嘤咛几声。兴许是酒精作祟,浑身燥热难当,小手不安分地扯着外衫,好看的锁骨和胸前大片的雪白露了出来,诱人至极。方誉眼底似着了火,喉咙发干,抓起被子就把她捂了个严严实实。

    秦可萌这下更热了,鼓着腮帮子,小脸红红的,气愤道:“我热,我不要盖!”声音温软,听着像是小孩子在撒娇,脚丫子一蹬,就把被子给踢了。

    “你发什么疯,给我盖好了!”

    再次被包裹成团,秦可萌终于不耐,出手勾住对方的脖子,方誉身子前倾,被迫与她对视,忽而面上的肉被人揪住,就听到某人不满的控诉:“方誉,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我前面还帮你出头,你想热死我啊!”

    别说她热,靠这般近,方誉也觉四周气温正在不断飙升,四肢僵硬,额头冒汗。

    “我可没让你帮我出头!”方誉别过头,面色通红:“况且他们骂的是我,你多管什么闲事!”

    秦可萌虽然脑袋昏沉,可是听的清楚,理直气壮地辩驳道:“可你是我的人啊……就算要骂,也只能我骂,这不是多管闲事,而是……是……”她仰起脑袋努力想词,半晌眸子一亮高声道:“是行使夫妻之间的权力!”

    方誉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眸子瞪得浑圆,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帮了你,你就得报答我!”秦可萌咂咂嘴:“上次在山洞也是,凭什么我要被猪啃,不行!”她大叫起来:“不能每次都是我吃亏!”说罢,方誉的脑袋就被扣住,在强大外力的迫使下低下头,唇片触到那抹柔软时,如有电流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人像是在大海中浮沉,又被巨浪打翻,溺水缺氧,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他竟然被强吻了?守了二十年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好不容易挣脱禁锢,跳起来想骂人时,就听到一阵呼噜声,始作俑者已然睡着了!

    方誉气得在床前来回踱步,心乱如麻,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唇片,上头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独有的香甜,回味一番后,某人更气了。指着床上呼呼大睡的人,自顾大骂:“这算什么,撩完就睡了!好好一个女孩子,学什么不好,还学会甩无赖不要脸了,谁教的你啊!”转念一想,沉默了,好像是他自己来着。

    方誉彻底自闭了。

    这下好了,本还想和对方商量各睡一半床,可秦可萌那不要脸的睡姿,强势霸道地把床全占了。

    他认命了,不作无谓挣扎,心烦意乱地从床上扯出一条被子铺在地上躺下,可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方才的那个吻,最后听着某人的呼噜声,彻夜未眠。

    而秦可萌这一觉却睡得特别香,昨夜闹了那么一出,谁还敢惹她,整个小院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无人打扰,过了午时她才醒来,只见铺在地上的被褥已经被人叠好放在一边,四下却无人。她虽然喝醉了,可仅存的记忆告诉她,方誉昨晚好像来过,撑着额头,不小心触到了伤口,疼的呲牙,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磕到的。她也不费力去想,昨晚喝了许多酒,什么都没吃,眼下腹中空空,赶紧起身把脏衣服换下,准备去外头觅食。

    路过中庭,便见几个丐帮弟子围在一起唠嗑,声音不轻,一五一十地全落在她的耳里。

    “昨天那个说驸马爷丑的人,被帮主打掉了两颗门牙,现在说话还漏风呢!”

    “新帮主脾气暴不好忍,以后咱们说话都得小心点。”

    “对对,尤其是对驸马爷,什么丑啊,难看的字眼都不能说,咱们帮主定是爱惨了驸马爷,才会大动干戈,把人往死里打!”

    秦可萌迅速从那些话里头捕捉关键字,“打掉别人两颗门牙”,“爱惨了驸马爷”,听得她是心惊肉跳,她昨晚还跟人动手了,怪不得现在浑身酸疼,但是不对啊,她动手就算了,怎么还是为了方誉那小子和人动手了?喝酒还能让人脑残?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不过好像也从未如此大醉过。

    大好的心情被搅得泛起波澜,步子都沉重了不少,秦可萌绕过迂回的亭廊,迈入后院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循着诱人的香气,后知后觉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

    整个灶台被水汽氤氲,少年掀起锅盖,把里头的面条盛到碗里,抬头就发现秦可萌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碗,直咽口水。

    兴许是魔怔,昨晚那个吻又猝不及防地挤进脑海,少年瞬间面红耳赤,好在雾气腾腾,才没被看出端倪,他忙定了定神,举了举手中的碗,佯装镇定:“过来吃吧,还有多。”

    秦可萌踌躇半晌,有些拉不下颜面开口,如今对方主动邀请,早就顾不上什么矜持,自觉在饭桌前乖乖坐好,摆好筷子,等着美食上桌。

    见方誉端着两碗面过来,就兴奋地像个孩子,礼貌地与他打了声招呼,就自个儿大快朵颐起来,丝毫不顾及自己难看的吃相,面条嗞溜地往嘴里送,表情却是一本满足。

    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一个人呢,那日他求亲上门,对方变着法子戏弄她,可喝醉了又会因别人几句对他的恶语辱骂,替他打架出头,而今吃个面都能快乐得跟个二百五似的,真是令人头大。

    秦可萌不得不承认方誉的手艺是真好,在这丐帮的小厨房真是埋没了对方的才华,不过也算是给她捡了个大便宜,以后伙食算是有着落了。吃了大半碗面,又想起刚才听到的闲言碎语,觉得还是解释一番为好。咬着筷子,酝酿许久,便道:“其实昨晚……”

    “我是真的喝醉了!”

    “我知道你喝醉了!”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又同时一愣,秦可萌性子直,不喜欢藏着掖着,直言不讳道:“我以前酒量可好了,就昨天真是喝的有些猛了,到后头好些事都不记得了,我还听他们说,有人骂你,我还把对方给揍了。你之前不是还帮我教训过秦三耀那小子吗,昨晚就算是礼尚往来,所以你……

    她顿住,偷偷瞄了眼方誉的脸色,那些流言蜚语她能听到,自是也能一字不差落到方誉耳里,就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方誉知道她想说什么,搁下筷子,上下打量她,眉一挑,轻笑起来:“喂,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听到那些人的话就误会什么吧,就你这样的,昨晚那样醉醺醺地躺在我面前,我都不愿多看一眼,老子可不好你这口!”

    秦可萌冷哼一声:“切,我还不稀罕你呢!”既然话已挑明,也不愿多费口舌,一门心思地继续吃面。

    方誉用筷子扒了扒碗里的面条,不知怎的,什么胃口都没了,抬头却见秦可萌吃得正欢,心中极为不爽。昨晚那个吻,对方竟只字未提,想来还真是忘的一干二净了。

    呵,忘了也好!他也好想忘掉啊!

    一想到被个吃相跟猪似的女人夺去了宝贵的初吻,他就觉得自己真的好凄惨。未免节外生枝,这份苦水也只能默默藏在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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