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儿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手上稍稍一使力，一盆水往院子里泼去。
“哎呦！”一声惊呼传来。
周福儿被这一声尖叫刺了耳朵，一下醒了神，等看清院子里的人，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孙萍儿，你怎么在这里？”
周福儿回头看了看，确认自己的确是在曲浮院下人居住的院子，疑惑的看着孙萍儿，现在许多下人都已经歇了，孙萍儿怎么会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
“周福儿！”孙萍儿拿帕子擦拭身上的水渍，一头秀发也湿了大半，大好的心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没好气地怒骂道：“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
周福儿自知理亏，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这不是太困了迷迷糊糊的没注意到你嘛，我也不是有心的。”
孙萍儿见她认错，本想再训斥几句出出气，忽然意识到什么，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本姑娘懒得与你计较。”
孙萍儿说完一溜烟跑没了影，留下周福儿在原地发愣。直觉告诉她孙萍儿如此诡异定是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周福儿抬头望了望暗夜里的天空，月色朦胧，让人隐隐犯困。
不管了，睡觉。
周福儿将盆子一丢，回了屋子就一头钻进被子里。
——
暗夜里，一席红衣在赵府中穿梭。
“咚咚。”敲门声响起，慕慎神色一凝，这么晚了还有谁会过来？
门一打开，来人便冲进慕慎怀里。
慕慎闪躲不急，被她抱的紧紧的，双手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只好按住她的双肩将她往后推。
“你怎么进来的？”今日他没让人守夜，不想却让人寻了空子。
“慕公子。”赵珠儿一见到慕慎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见慕慎不愿她碰，便往后退了一步，乖乖站好，“我不靠近你，你就让我留下来说会话好不好？”
赵珠儿拉紧身上的披风，擦了脸上的泪，楚楚可怜的看着慕慎。以之前的经验来看，慕慎似乎不喜欢爱哭的女人。
慕慎蹙眉，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知要起什么风浪。
“姨娘要给我相看人家了。”赵珠儿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碎碎念起来，“你上次已经拒了我，我自知入不得你的眼，绝不敢再抱有任何想法。”
赵珠儿悄悄观察慕慎的神色，见他面无表情，心底又有些难过，声音也染了几分悲凉：“我这样的女儿家，不过是家族用来维系权贵之间关系的棋子，又有谁会在意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已经想清楚了，也认命了。”
慕慎蹙眉，不知道赵珠儿到底想说什么。
似是听见了慕慎心中的疑惑，赵珠儿舒了一口气，展颜一笑道：“小时候，姨娘跟我说，如果遇见我深爱的人，一定要给他跳一支舞，不知公子能否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稍稍一思索，慕慎摇头，“不可。”
赵珠儿对他的感情显然并没有结束，若是答应了她，无异于重又给了她希望，既无意，便不该再与她有任何牵扯。
赵珠儿一愣，没想到慕慎会如此果断的拒绝她，悲恸道：“便是这样的心愿都不能答应我一次吗？”
“夜已深，赵姑娘还是早些回去，以免被人撞见让人说闲话。我孤家寡人一个，自然无畏，姑娘可否还在意自己的名声？”慕慎皱起了眉头。
赵珠儿一顿，慕慎这是在警告她。
“我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想过退路。”赵珠儿有些自嘲的冷笑，看着慕慎的眼神也渐渐没了温度。
葱白的食指附上胸前的系带，轻轻一扯，披风由肩处滑落，飘落在地。
慕慎这才看清她里面穿了什么，不待他反应，赵珠儿雪白的双臂已经搭上他的脖颈，她比他矮了一截，鼻尖只能触到他胸口。遂用柔软的小脸蹭着他的胸口，娇声道：“你可知我有多爱你。”
“你出去。”慕慎面色十分难看，再不顾赵珠儿的女子身份，用力将她推到在地。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休怪他无情。
赵珠儿半坐在地上，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流苏的裙摆杂乱的散落在地上，露出她修长的大腿，赵珠儿一手搭在肩上，用力一扯想要将领口扯下来。
只觉得右臂一吃痛，手上便没了力气。
赵珠儿终于崩溃了，坐在地上止不住啜泣：“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你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吗？”
慕慎背过身，冷冷道：“咎由自取。”
周福儿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安，她总觉得孙萍儿出现在这与公子有关，连续醒了几次后终于忍不住起身穿了衣服，“就去看一眼吧。”
“公子？”周福儿慕慎房中灯光摇曳，猜他还没睡，在外头轻轻唤了一声。
听见周福儿的声音，不知怎么的，慕慎神色稍稍柔和了一些，一旁的赵珠儿却面色一变。
就听慕慎道：“进来。”
周福儿推门而入，就见到让人瞠目的画面，庆幸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想的一样不简单，又后悔实在不该跑这一趟，她是不是扫了公子的兴致？
“珠、珠儿小姐。”周福儿紧张的看着地上的赵珠儿，犹豫要不要过去把她扶起来。赵珠儿面色已经铁青，暗恨慕慎如此不给她面子，让她的脸都丢到下人面前了。
“你来的正好，把她送出去。”慕慎还生着气，口气有些不好，俨然暴风雨将至的平静。
“是。”周福儿麻利的跑过去将赵珠儿扶起来，公子这个表情，她得快点溜才行。赵珠儿本不愿起来，在周福儿挤眉弄眼的提醒下注意到慕慎的脸色，只好不甘心的在周福儿的搀扶下出了曲浮院。
赵珠儿脸色苍白，嘴唇都开始轻微颤抖起来，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周福儿，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好在周福儿反应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奴婢本有几句话想同珠儿小姐说，你若要拿我撒气，那便恕奴婢不能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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