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昱本想着在屋中稍作歇息,便去悄声瞧一眼容温温的现状。
可这还未平息半刻,门口便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时统领!府外公主身边下人来报,公主有恙,请时统领速速前去公主府内!”
那守门侍卫跪在门口抱拳行礼说道。
锦城住的屋子就在时昱的屋旁,听见这声音也直接从凳子上弹起身。
时昱此刻已然拉开房门,黑色玄袍将他的身形在月色中包裹,面露凝重。
“嗯。”
他应着,随手关上房门,便随着那侍卫前往将军府门口而去。
小太监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眼见时昱从府中出来,一个趔趄直接朝着他跪下。
“时统领,请您速速前往公主府!”
时昱紧蹙双眉,微微颔首。
锦城早在院中的时候便听见时戎将要去公主府的消息。
他直接去后门之处驾了辆马车而来,在时昱正准备跟着小太监而走的时候,停在府门口。
“时统领,上马车!”
时昱转头,正对上锦城投过来那关切的眸子。
大手将衣前襟一甩,便直接上了马车之上。
小太监和锦城两人坐在马车之外赶车。
这两府之间本就不远,如今再加上这驾马而去,不多时便到了公主府门口。
小太监跳下马车弯着身子给时昱朝府里引路。
此时宫里的太医也早早收到传召前来给公主诊治。
时昱走进那房中的时候,正看着太医一脸愁容的坐在一旁挥写着方子。
小玉则不停的在啜泣。
房中众人一见时昱前来,便都纷纷对着他行礼。
“时统领您可算来了,想必公主是最愿您在身旁陪着的,不知为何自打晌午从将军府回来之后,公主便不吃不喝,一直跪在佛前祈愿,直到方才起身经不住便昏了过去。”
小玉擦着眼泪抽泣的说着。
“嗯,太医,公主现下如何?”
时昱转眸看着太医。
太医微微摇头。
“情形不大好,公主身子骨金贵,许是跪的久了,体内气滞血瘀,在加上寒气入体高热不退,便是如此。”
他说着将手中的单子递给旁边的小太监。
“去按照这单子煎药来,一日三次让公主服下。”
他说完又从自己的药箱中摸了半天,取出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递给小玉。
“这个现下喂公主服下,可先行压制如今的发热。”
时昱心中猜到,或许是盛尔雅今日在那时戎的冰床旁呆久了,才引寒气入体。
听着宫女说尔雅回来之后便一直在礼佛颂念。
时昱心下震惊,从前怕是自己低估了盛尔雅对时戎的感情。
也难怪她能两三个回合下来,就看出自己并非是真正的他。
一宫女扶着盛尔雅起身,小玉帮着让她将药丸服下。
只是在饮水期间,尔雅一阵呛咳。
这么一来,她眼角渗出泪花,缓缓睁开双眸。
眼见周围围满了人。
“你们这是?...”
她随之看见他们身后的时昱,身形一怔。
“时...戎,你来了。”
“嗯,听闻公主身子抱恙,便直接从府中赶来。”
时昱对着她福身道。
盛尔雅朝着他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随之摇了摇头。
“无妨,不是大事,夜已深,时统领平时公务繁忙,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
“这...”
他分明是刚来,怎地这便让走了?
“去罢,本宫想图个清静。”
她话语之中尽显孱弱。
“也好,那微臣便不再打搅。”
他拱了拱手,正值转身之际,盛尔雅又在身后开口。
“切记,此事万不可告知旁人。”
她口中说的旁人便是如今在密室之中的时戎。
“嗯。”
时昱心知,没有回头,低声应下,便直接抬脚离去。
小玉看着他身形渐远,不解的看向盛尔雅。
“公主为何这么着急让时统领走?”
盛尔雅躺下身子,没有回话。
心中却是回应着。
若是真的时戎,她甚至不介意他在此一夜相伴。
但他不是,何苦为难一个本就身逢乱遭之人在此相对无言。
是夜,弦月如钩,街道之处烛光闪烁,伴随着那淡淡的冷风,吹的人心中顿显一阵清明与半分混沌。
时昱快到府中的时候,已然没有心思再去思索其他了。
可越是一波未平便更是一波又起。
他这刚走近将军府门口,身旁便一阵凌冽的冷风袭来。
那随着在那月色之下,映射而出的银光直对上时昱的双眸。
他蓦地从腰间抽出那软剑对上那袭来的刀剑。
时戎从前杀人无数,自然树敌众多。
现下这在将军府门下,直奔自己举刀之人,想必便是冲着自己而来。
“阁下何方指派!”
他一手应对着那刀剑,突兀出声。
那人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询问,咬牙切齿道。
“杀人偿命!何须多言!”
两人刀锋相对,犹如电闪雷鸣。
锦城如今不再此地,他将时昱送到前门之后,便自己驾车将马车停回后门。
如今这前门只余时昱一人。
那黑衣人刀刀直逼要害,显然是想取时昱性命。
黑衣人的刀法应对,都是从前根据时戎的刀剑之法钻研而出的。
但那人更没料到的是,时戎擅长用刀剑,而时昱最擅长的便是用针。
他从前的玉骨扇柄便藏针些许,以来应对不时之需。
如今自然也是将针备与身侧。
几枚银针而去,正中那人的穴位。
那人只觉得自己半身顿时麻痹,身形逐渐不稳。
他突然吹哨一声,轻笑。
“你以为,只有你会来阴的吗?”
接着不知从何处飞跃而来一人,身扛一个黑色沉重的布匹,随之将那布匹丢在时昱的面前。
便直接携着那中针之人而离去。
时昱本想追上去,奈何如今只有他自己一人,敌不寡众,他也本不是善战之人,从而便未追去。
在他用剑挑开那黑布首部之时,却还未看清里面是何。
身旁便被一众举着火把从街道之处而来的侍卫团团围住。
“时戎!你竟然残害朝廷命官之子!”
时昱看向那说话之人,此人眼熟,他想起来了,正是从前在上朝时,见过常常跟在宰相身侧的尚书令向建。
他眉尾轻扬随着向建震惊的眸子,低头看向自己刀剑刚挑开那黑布之处。
只是这一看,他不由得惊的脚步不稳直后退一步,那黑布之中包裹的,竟是一死人!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