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原本因为惊慌而不断颤抖的瞳孔,在这句话里顿时僵硬紧缩。她脸上瞬间无法控制的流露出巨大的惊恐,甚至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软倒下去。
可迟秋没让她瘫倒,他一把揪住白颖的衣领只靠着一只手臂便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凑到眼前逼视着她,眼底目光冷厉如沾血的刀锋:
“别他妈跟我撒谎!”
他咬着牙从齿缝里逼出极低的声音来: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我都知道!如果仅仅是自己吸毒顶多是被送进戒毒所,可如果你真的给顾绒喂了那杯水,你就是个真真正正的罪犯。撒谎是没有用的,真相被查出来只是早晚的事,可如果你现在敢说半句假话,我保证,我会让你在铁窗里困一辈子!”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短暂的呆滞之后,白颖突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悲鸣。
那是人生被彻底割裂成两半,明白自己已经与光鲜亮丽的前半生彻底划清界限,即将坠入泥淖之中彻底崩溃,甚至理智全无。
她伸手抓住迟秋的手臂,眼神狂乱,不断摇头,语无伦次中透露出着魔般的疯狂: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给她喝!我没给她喝没有没有没有!!!!你放过我放过我我求求你……”
她打理精致的指甲在迟秋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迟秋却看都不看一眼的皱着眉只紧紧的盯着她:
“你说的是真的?”
白颖连连点头:
“真的真的!我真的没有给她喝!你不相信可以检查!”
白颖此刻已经跪在了地上,她头发散乱脸皮还红肿着,眼底更是一片狂乱,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大明星的样子了,说是疯子都有人相信。
迟秋漠然的俯视着她,道:
“为什么?”
白颖呆了一下,似乎没听懂般望向他。
迟秋便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你是被什么打断了?总不可能是最后关头良心发现,所以才住了手吧?”
“我……”
白颖的眼睛突然偏移了一瞬,就好像这句问话突然触动到了什么,让她的理智有短暂却清醒的回笼,嘴里下意识的继续说了下去:
“我听到了说话声……有人……有人在外面打电话,我害怕……害怕了,所以……所以不敢……”
她哆哆嗦嗦的说着,但是放在此刻的情景中却并不显得违和或者心虚,这是常人都会有的,在重大秘密被撞破后必然会露出的慌张和恐惧。
迟秋漠然的端详她的每一个表情,又问:
“你是说你听到有人在接近,所以逃跑了?那个人是男是女?”
“是……是男。”
“既然是男,你又是在女厕,你为什么还要害怕到逃跑?”
“我……我……因为……”
白颖的眼珠在眼皮下转来转去,撑在身侧的手指都在不断颤抖:
“因为那个声音很耳熟!我就是被吓到了!”
“耳熟?那是谁?”
“是……是……”
白颖用力的咽了一下喉咙,颤抖着吐出那个名字:
“是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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