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般护着!周云廷下意识摸摸鼻子,没有接话茬。然后转了话题:“听说翔云书院明年春就开始收揽学生了?”
“嗯,你也听说啦?”云乔道:“是的,已经在筹备中了,明年暂定收百名学生。”
“太傅大人名声在外,长宁学子纷纷向风慕义,望眼欲穿了都!”明面上听着像是恭维的话,实则讽刺意味十足。
云乔不禁摇摇头:“哎,云廷哥哥你真的是……”
周云廷理直气壮:“怎么,坏话不行,好话也不行,你的心上人就那么宝贝?你也太难伺候了……blabala……”
“停停停,不说了还不行!”云乔其实尴尬得很,周云廷和云策之间的卯不对榫,互相看不顺眼都是由她而起。真真是……无语至极!
二人又闲聊了一个时辰,周云廷方才离去。
清夏立马上前:“小姐,午膳好了,你用完休息一下吧。”话落又数落:“那个周少爷真是的,看不出小姐精气匮乏嘛,还没完没了得缠着小姐说话。”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云乔好笑:“小丫头家家的,管起主子的事来了。”
清夏振振有词:“世子吩咐奴婢们好好照顾小姐的起居,若有一丝怠慢便会被发卖出去。奴婢可是有特权的,再大的事也不能大过小姐的身体康虞去。”
云乔顺势在她圆鼓鼓的脸蛋上捏了一下,“哎呀,小清夏这口才见长啊,说的头头是道的,赶明个我若要去找谁吵架,一准带着你,定能兵不血刃杀得敌方片甲不留。”
清夏脸上泛起红晕:“小姐惯会取笑奴婢!”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着云乔走到桌边坐好,又拿了一个软枕放在云乔腰后,又将碗筷递过去:“午膳都备好了,小姐快用吧。”
这个小丫鬟看着呆头呆脑的直肠子,实际也是很细心的,“清夏,这很快就到年下了,赶明个我写个单子,你再帮我去置办点东西。”话落又不出:“顺便打听一下长宁的有什么好玩的事没有?”
“是,小姐!”清夏道:“不过适才奴婢听顺子提起,明年的三月春猎预计会提前。”
云乔顺口问:“为何?”
“他没说,可能是有什么变故吧!”清夏道。
云乔一边用膳一边心思,等云策回来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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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上次出事之后,云沐对青珊体贴入微的关怀终于彻底打动了周家,很快两家便紧锣密鼓地将婚嫁前五礼都做好了,只等今日这最后一礼,迎娶。
云策和云将军休假日告,云庆也从军营赶了回来。
婚礼流程很讲究,上午接亲,黄昏时分拜堂,云乔忙活了大半日,待到礼成之后,她终是坚持不住了。
云策早就心疼了,几次劝她休息都不肯去,待见着她此刻虚汗频频,脸色亦苍白不堪地在一旁强颜欢笑,再也忍不住将她扯出正堂,之后一把打横抱起她走向乐棠苑,训道:“你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还在逞强!”
“青珊今天好漂亮,隔着大红盖头我都能猜到她的表情,肯定幸福极了。”她说着,眸中尽是藏不住的倾羡之意,她接着说,“还有二哥那如沐春风的样子……”话落又感慨:“这便是娶到了心爱之人的模样,一分都假不了。”
云策闻之一阵心动,想说点儿什么,又抿了抿唇,终是无言。承诺太苍白,看行动就够了。
“是不是还有闹洞房这项活动?”云乔问道:“好想去啊,怎么办?”
云策皱眉沉声:“今日忙得连药都没有喝,不许去,你就老老实实回去休息,云老先生说你的病需要静养。一高兴就全忘了!”
今日到场的宾客,云乔大都没见过。还有很多夫人小姐,大都叫不出名字,她只负责乖巧地跟在云夫人身后,摆笑脸打招呼。
话说这次太傅大人的弟弟娶妻,惊动了大半个长宁贵族圈。就连未到场的小皇帝,都送了一大车贺礼。
云乔心思,别人送礼都是按件的,这竟然一送送了两大马车。古玩字画,锦缎布匹,稀世药材,真真是齐全极了,如此空前盛况,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一下子,就为新上任的户部郎中彻底打响了名头。
云乔感慨:云沐这命真好,几乎就没有吃过任何苦头。“今日有郑家人到场吗?”云乔问道。她只记得礼单上,有郑太后送的几样简单的玉器,竟小气的连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没有!”云策道。
二人到了乐棠苑之后,发现风老先生已经在等了。这次经他诊断之后,终于找到了病因。是云乔万万没有想到的“傀儡蛊”!只是因为她身体里原有两只强大的母蛊,这只新种进来的蛊虫才没有发挥到它应有的作用。
但是,三大蛊虫在体内奋力厮杀,大量消耗了她的精血。竟然用这种阴损的招数,真是卑鄙!云乔愤恨地想。
但是风老先生暂时并无根治之法,只能每日施针压制住它,再配合补气血的药膳,先将身体养回来。
“小姐,该施针了。”风老先生道。
云条看着旁边的云策明显蹙了蹙眉头,心下生出一丝无奈之意,穴道均在背部,每日施针都需脱了外衫,露出亵衣,这让云策十分接受不了。所以每次施针都阴沉着一张脸,像谁动了他的宝贝一样。
风老先生也早就看出了他的挣扎:“世子学得差不多了,今日你来为小姐施针吧!”
“嗯!”云策回应道:“先吃一些吧,乔儿今日忙了一日,还未及用膳。”
……
云乔这一次实在累过了头,于是这一睡就睡了两日。云策便在旁伺候了她整整两日。
与此同时,萧明逸在宫里实在坐不住了,不仅仅是因为他又累积了一堆没有批阅完的奏章,还因为今日是除夕,他身边竟只有一个小太监作陪,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时进黄昏,他放下一堆奏章,伸了伸懒腰,走出了清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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