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毒医巫二 > 第二十章 狸 猫 6
    二道沟镇上有两户医馆,一户姓闫,家大业大、世代行医,据说现在的掌门的人飘洋过海到过倭国去学西医术;一户姓刘,祖上传下来几手绝活,懂得些偏方,但到了刘四这辈,家境就败了下来。

    这天晚上,刘四守着破罐子正煮吃的呢,忽然院门一阵敲门,听动静是几个人抬着个病人,正要上前去开门的刘四被门撞了个跟头,原来是敲门的人见他还不开门,一脚把门踹开了。领头的一壮汉抱拳说道:“刘大夫,失礼了,帮俺瞅瞅俺掌柜的枪伤,那阵遇着胡子幸亏掌柜的拼死相救,要不俺也不能站在和您唠嗑了,听说您有秘方,快给治治!”

    刘四不敢多话,把伤者挪到炕上一瞅,不由得愣住了,这主他认识,不但认识还有仇,要不是这畜牲,刘四老婆孩子热炕头正美着呢!领头的像是看出他的心思,就说道:“别担心,太军不伤良民,治好了肯定会大大的奖励你的,治不好,那可怪兄弟们不客气!”说着,就把藏在腰间的王八盒子掏了出来。

    刘四默默地清理完伤口,上了些祖传红伤药,才朝着那个领头的说道:“天太热,伤口都化脓了,你们进山是为抓耗子的事吧,现在山里闹瘟疫,我治不了那个,镇东头的闫家擅长治这个,听说最近药馆的闫老爷弄了个特效偏方,对治疗枪伤有奇效,你们可以去那试试。”

    领头的一听他说完,立马吩咐人抬着受伤的太君就走,到了闫家医馆,掌门人闫学礼抱拳作揖:“这是?”领头的根本没废话,让人直接把人放到桌上,指了下,意思是你自己看吧。闫学礼上前一看,觉得像他在日本留学时的学长,忙吩咐伙计拿条湿毛巾来,等把脸擦干净了,一看果真是,但学长现在已然昏迷不醒。

    闫学礼赶紧拿出他新获得的外伤药服用,只见时间不大,学长已酥醒过来,闫学礼用日语开始和学长交谈,听得两旁的汉奸目瞪口呆,尤其是领头的翻译更是汗如雨下,就怕闫学礼说出对他不利的话,好在闫学礼只是和学长聊大学的事情和分开之后的事情,只字未提刚才发生的一切。

    学长乔本一郎就在闫学礼家养伤,这期间闫亮和母亲也过来拜见问候,过了几天,乔本一郎伤处结痂,就告辞离开,毕竟他出来身上还带着任务,不可能游山玩水的,临行前还送给闫亮一把木制的手枪。闫家人一直送出两里地之外,才转回家中。因为乔本一郎时常来闫家,闫亮和母亲慢慢也能听会说日语了。此后过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闫家和日本人勾结是汉奸,弄得家里人在镇上抬不起头来。

    这年冬天,一天有人敲门,门房的出来一看,是刘四带着三人,让去通传一声,日本人想见闫老爷。原来这刘四给乔本一郎看过伤,翻译觉得他治伤瞧病还行,日本人的医院也不是他们这些狗腿子说去就能去的,小病小伤的就挺着。翻译一琢磨,怎么的也得给手下这帮弟兄弄个会瞧病的,再说这年景医生不好找,尤其是能治枪伤的,所以就让他加入了汉奸队伍。

    到了会客厅,刘四就对着闫学礼说道:“闫老爷,乔本太君感谢您给他疗伤,要不他就死在游击队手中了。这两位太君是听乔本说你这里有疗效很好的红伤药,特意前来观看的,同时也希望您能捐献给大日本帝国,为大东亚共荣圈尽一份力。”闫学礼哈哈大笑让人赶走他们,并且告诉他们想要配方就让乔本来找他拿。

    人刚走才没多长时间,门就被撞开,一个身影翻滚进来,等门房反应过来时,一把枪已顶在他脑门上。接着,一个大汉搀扶着一人就跨进院里来,顺手还把院门给关上了。拿枪的这位低声问道:“这可是闫学礼闫老爷家?”门房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是点头应着,只听见又问:“人在家吗?”点点头示意在家,拿枪的伸手扯下门房的腰带,来了个驷马倒攒蹄。

    进了客厅就看见闫学礼正端着茶杯喝茶呢,看见进到会客厅的三人,闫学礼冲着拿枪的说道:“王老黑!”拿枪的抱拳作揖道:“不错,不过老子现在游击队的队长王老黑,以前那个土匪早随着鬼子军官上了天。”闫学礼羞愧一笑道:“这么伏击鬼子是你们干的!不过注定让你失望了,他还活得好好的。”王老黑一起来的汉子喝骂道:“镇上那些传主是真的,狗汉奸!你知道那次伏击死了多少个兄弟,您倒好,一帖药下去,让我们全白忙乎了!闫老爷,您这是安的什么心呐!”

    闫学礼没再接话,让他们把受伤的平放在地上,开始给他治伤。做完这些,院门被敲得山响,王老黑和闫学礼讲门房被他给捆了,只能是他出去给开门了,闫学礼让丫环领着他们去后院歇着,并告诉他们安心养伤,现在他这里是最安全的,鬼子不敢来他这里捣乱。打发走来搜查的人,解开门房身上的绳子,叮嘱他管住他张嘴,别有的也说没的也说,别给自己找麻烦。

    时间悄然而过,那位受伤的同志已能下地走路,三人就告辞离开。不想这门房好喝几杯,歇息时在酒馆里多贪喝了几杯,被同样在酒馆里的刘四给瞧见,刘四凑上前去一恭维、再一套话,门房就把王老黑他们在闫家疗伤的事给说了出来,刘四并未把这消息告诉给鬼子,三天两头的就去闫家,也不干别的到了那就是喝酒吃饭,走时再拿几块大洋。

    这天傍黑前他又去闫家,刚坐下没多久,王老黑他们就到了,刘四吓得赶紧躲到后院去。说来也巧,乔本在那天突然想起好长时间没去看学弟,他和王老黑是脚前脚后进的屋,没等王老黑躲藏呢,乔本就进了客厅,但乔本没有认出化了装的王老黑,可刘四知道啊,拿着枪绑了闫亮和母亲,王老黑他们投鼠忌器放弃抵抗被鬼子给活捉了。

    第二天天刚亮,二道沟镇上就炸了锅:昨夜,闫学礼闫老爷通风报信给皇军,让皇军意外活捉了游击队长王老黑子!

    等闫学礼再次见到王老黑他们时,他们身上已被鬼子打得没有一块好地方了,乔本就对闫学礼说跟皇军做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希望他能回去考虑下,下次就不会这么客气了!闫学礼知道乔本是盯上他那点祖传秘方!回去之后,闫学礼就把家里人都遣散了,让母亲和闫亮去县里等他,三天之后还没回来,就不用等他了。

    闫学礼找到刘四,开门见山道:“我准备点儿酒菜,想送送王老黑。”刘四乐呵呵对他说:“这事你还用找我,你直接和乔本太君说,不比我好使多了!”他左手接过右手的提篮,从怀里拿出一手抄本:“这上面有你想要的,让我进去看看王老黑,它就是你的了。”刘四犹豫了下:“好吧,但只能是几句话。”见了面,闫学礼放下提篮,冲着王老黑他们三人说道:“一路走好!”说完,转身就走了。

    刘四随后就追了出去,伸手管闫学礼要秘方,闫学礼没有给他,因为闫学礼知道如此轻易地交给他,反而会引起他的疑心,所以闫学礼告诉他,秘方是不能给他的,但是他可以请乔本一郎做拜师的见证人,拜师之后他会把秘方交给。刘四一听也是,就去和乔本说了这事,乔本也同意,但有个要求就是拿到秘主之后,刘四可以抄写一份,原本要留给乔本。

    那年月到处都死人,二道沟这地方也不例外,镇上一旦发现无人掩埋的死尸,就会把人埋在镇外三里处那地方,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乱葬岗。闫学礼等天色暗了,小睡了会儿,看过时间后,就往乱葬岗而去。找了个背风的地一猫,后半夜时,就看见两个人推着平板车,车上装着三具尸体,扔下尸体,两人就快步离开。闫学礼听到些声音:走吧,还挖坑埋?这死冷寒天的,点背,大冷天的摊上这么个差事!早不死晚不死的,非得等他哥俩当班死,活着折腾人死了也不消停。直到声音逐渐消失,闫学礼才走上前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棉袄棉裤,给三人穿上、灌下解药。

    功夫不大,三人就陆续醒来,看到闫学礼之后,还以为他也跟着一起来到阴曹地府,闫学礼解释酒菜里下了药,吃了之后人像是得了急症,不服解药两个时辰自解,王老黑大笑说他们是鬼子不疼、阎王不爱,既然是这样那就索性继续和鬼子死磕下去。四人相互搀扶向离这儿有一里地远的破庙走去,安顿好他们三人之后,闫学礼就回到家中等待刘四他们上门。

    没想到乔本一郎和刘四来是来了,不过是带着队伍来的,闫学礼知道今天肯定是走不了,在接过刘四奉上来的茶时,他尾指的指甲伸进茶碗里,而后一饮而尽,在怀里掏出那秘方,递给刘四让他观瞧。刘四满脸堆笑,上前双手接过,口中说着多谢恩师之类的恭维话,看见乔本示意他验明真伪,他便翻看起来。

    闫学礼嗤笑起来,刘四不时地用手指在嘴中醮着吐沫翻看,乔本见闫学礼的表情忙凑了上去,他怕以自己的学弟在秘方上做手脚。闫学礼借着他们查看秘方时,点起了旁边的一枝蜡烛,等两人满面笑容,甚至乔本都伸出大拇指称赞他时,闫学礼的嘴角开始慢慢淌出鲜血,见到两人的表情:“天冷,黄泉路上也凄凉,我怕无人陪伴,就想请二位陪我走一遭,七天之后,我来接二位来路!我先去给二位探探路。”

    果然,七天之后,乔本一郎和刘四两人双双在痛苦中死去,鬼子军医只能束无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自己把自己折磨死。鬼子军医一生气就那把那秘方撕得粉碎,书页满天飞的同时,空中飘散着一些淡淡的白色粉末,军医倒是未曾注意到。闫亮和母亲三天之后就向关内逃来,一路艰辛自不必说,进了北平城就让人抢了,可怜他的母亲是活活饿死的,要不是他倒在药铺门前被救起,可能他也得随后而去。

    至于闫亮为什么想装扮成河本太郎,他只是告诉李永青乔本一郎的翻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甚至都变成了当地的恶霸,要是没有翻译官带乔本一郎去家,他也不至于家破人亡,他很想看看当翻译官清楚地知道他是闫学礼儿子时的表情。李永青没有去劝他,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目标,闫亮活下去的目标就是报仇,等报完仇之后,也许就会新的目标出现。

    李永青现在又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些努力到底是对是错,过早地融入这个纷乱的社会让他感到很累,可一想到父母亲人也又觉得他自己得坚持下去,不为了别人,也得为他的父母亲人。伸手抚摸鼎身,他心里想到不就是几个鬼子嘛,老天都没能收了他,难道他还怕这些牛鬼蛇神,何况他还有这么些个作弊神器。

    到达厅里时,甲丙两号房主体建设已完成,其余的都是一些细节问题,李永青叫过明全棠,让他把丁号房同样也改造了,需要有个最少百米操场,作为以后训练所用,房间什么的他看着弄,同时增加在丁号房地道的出入口,训练的人员以后不走此出入口,明全棠表示没问题。

    找到也在帮忙的五奶奶,两人在乙号房说了些事情,然后六位女同胞就被带去了乙号里,头前的两间屋子归了她们,五奶奶从现在开始就成为六位女同胞的教官,七天之后要看到略具备特工素质。第三间屋子归了牛铁锤、那家祖孙和李永青,闫亮明义上是留在地道内帮忙,实际上开始观察河本太郎的一举一动,条件有点艰苦,只能是那大厕所内。李永青为此特意和父亲说了配方上用到的药材,请求父亲帮忙明晚带回来,闫亮听李永青说服了此药剂,服药者就像如同在梦里重活了一遍,会把服药者从小到大所发生的事情都表演出来。

    李永青找到五爷爷,关于张宇一事的安排,两人在乙号房激烈地争论起来,李永青坚持希望有人能整容成张宇的样子打入国民dang内部,五爷爷坚持感化张宇为我dang做事,他说到如果像李永青如此行为致人性于何地,那不是变得和屠夫一个样子,他坚决不同意此种做法。李永青就知道事情会如此的,他提出既然dang是民主的,虽然他不是dang的一员,还不具备此种条件,但想法是他提出来的,为了公平公正原则,他是要列席听取的,马上招集药铺内现有的dang员开会讨论此事。

    父亲、魏亮、刘亮、侯宇、常亮、五爷爷和李永青,五奶奶小林美奈子因只是预备的dang员,只列席旁听取没有投票权。五爷爷只是把想法介绍,还没等说关于此事要进行讨论,除父亲和五爷爷以外都表示愿意参加此次任务。李永青这才开口向他们解释,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因人是最不可控的,才提出此种想法,但要求参与者考虑清楚,一旦实施那真就变的是另一个人,除在座的各位知晓这么个任务,其它的都会石沉大海,等到胜利的那一天,才有可能重见光明。

    坐下鼎下的八人沉默不语,在药铺里一直给人无视感的常亮站起来,冲着大家敬了个礼说:“别争了,这任务还是我去吧!我和张宇是黄浦校友,虽然那时我刚入校没多长时间,他就毕业了,但还是能听到上两届学长提到他的名字,眼中闪现那种崇拜的目光,只有我曾距离他最近过,你们都离得太远了!”魏亮抬起头来冲着他说道:“难道就你一人和他是校友,老子还是呢!”

    常亮阻止他:“老魏,你刚新婚,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你。。。”魏亮立马跳起来道:“新婚怎么了,新婚怎么地了啊,新婚就不ge命了,新婚就得搂着老婆热炕头了。。。”五爷爷赶紧劝阻道:“老魏,老魏,老常不是那意思,你应该知道他的意思。。。”

    李永青阻止他们继续吵下去,冲着魏亮说道:“魏叔,冲您现在这个暴脾气,我就不敢让您去,一旦出了事,到时我没法向魏婶交待,那可都是人尖子呆的地方,一个手势、一个动作或一个表情可能都让您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等他们缓和了下自身的脾气,都坐下之后,常亮冲着李永青说道:“永青,我需要近距离观察他,你那个房间就是为他们而修建的吧。”李永青点点头:“常叔,有些东西我明天会准备好的,现在你需要慎重考虑下,明天给我个明确的答复。”然后朝着魏亮说道:“魏叔,麻烦您就当预备队员,随时替补上去。”

    然后李永青又朝着五奶奶美奈子说道:“五奶奶,那个杂货铺的事,您得上上心,我这边现在愁的是祭品去那儿找,总不能上街去逮吧!”接着再同五爷爷讲:“五爷爷,您在旁边给敲敲边鼓,就说那地方地理位置好,方便布控抓人,是个建立情报监视好地方,您这翻译有时说句话也很管用的。”

    侯宇嘲笑道:“看见没,永青现在能给我们当家作主了!”李永青开玩笑道:“侯叔,您下句是不是要翻身当家作主啊!没问题,机会现在就有,我都琢磨好了,那地方建三层,地下一层就弄个原汗原味的日式澡堂,地上两层就是日式菜馆。您和刘叔一起去,您还是去当掌柜,刘叔我知道您的手艺,虽然您没说,但我想这对您来说就是小事一件,到时让我五奶奶在从旁指点下您,您以后肯定是北平城里鬼子军官最喜欢的鬼厨!”

    大家哈哈大笑,父亲李世洪向李永青问道:“那个外围林小玲怎么办?我看送到后方去吧!”李永青敷衍他说道:“爹,这事您别操心了!我都安排好了,明天让牛叔送他离开。”欢笑的场面一暗,而李世洪还没想明白,觉得儿子这样是对的,得饶人处且饶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心里如是想到。其实在坐的除了他都明白,明天放什么人,一准被李永青喂了什么,虽然李永青让管好嘴巴,可今天发生的事,不在的人还是通过大家支支吾吾的话语中了解到。

    看看都时候不早了,就通知让大伙都休息吧,明天审过张宇之后,要去和北平的人接头,毕竟张宇都接触过了,他出现的时间越晚,对方的疑心就越重。顺道接母亲徐氏她们过来住,以后城里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就全回到这居住,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安全,这是李永青的想法。不过,在五奶奶上去之前,和她沟通了下,那六位教育程度还不错,最次的是中学毕业,临时给她们加了个速记。

    现在这地道入口已改在夹壁墙内,从夹壁墙内能直接去到给五爷爷和五奶奶新建的屋里,夹壁墙这屋就被隔成了个小屋,表面上是给李永青和李永丰住的,实际上就大哥李永丰一人住。二姐李永玉和父母住,只不过是在炕上砌了层墙,在炕沿上方的梁上垂下一棉帘,这是李永青的主意,美其名曰雅间。这间正房两侧各起一间房,厨房还是在这间,那两间供暖也在这屋,五爷爷和五奶奶肯定没时间,那屋住的是李永斌和李永强,两人也是少爷秧子,不一定干得了这个。

    上到地面,感觉空气都格外的清新,离井不远的地方新起了三个类似装水缸的池子,离池子不远堆放着从城里买回的东西,李永青上前翻看了半天,看了看围了过来三户人家,他指着这堆东西说道:“怎么还放在这里?不是说了让你们自己分下的。”刘大婶仗着和他熟,向上前说道:“东家没吩咐,我就没让他们动手分。”李永青笑的格外开心:“那好,既然是这样,我来安排,你们各家需要用到的,都可以在这里拿,缺的咱们一起想办法,如还有多余的就放我那屋去。”

    刘大婶就问:“都给我们分了,东家用什么,这不合规矩,再说东家以后的饭食准备怎么办啊?”李永青这才认真的看了下刘大婶,指着她冲大伙说道:“以后这些事都交给刘大婶,你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让刘大婶来解决,她再解决不了的,再来找我父母或者我。至于饭食等我母亲来了,我们就自己解决了,明天的还得辛苦下大伙。大锅饭不一定都爱吃,还是小锅小灶地才像个过日子样子。”

    看着大伙把那堆东西分了,多余的就搬到李永青这屋来。忙乎这些,进到到屋时,就看到魏亮和常亮两个人对坐在炕桌前,桌上有些瓜子、花生、灶糖,还有两包他买的烟,一人一大海碗酒,吃着瓜子、花生,无声地喝着小酒。李永青听父亲和他说过,他们之间的战友感情,从上黄浦时,两人就在一起,北伐、暴动、起义,再到现在的地下dang工作,两人这是在喝饯行酒呢,这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相见之日。上去抓起几颗花生,朝着两人说道:“二位叔叔,这是连守夜带喝交心酒啊!不过,我提醒二位叔叔,守夜可别喝多了,大伙的小命都可撰在你们手呢!”

    魏亮撵道:“你个小兔崽子懂得个什么,赶紧回去睡觉,别哪都有你!”常亮拦到:“老魏,慎言,改改你这个脾气!”然后朝着李永青说道:“永青,别介意啊!你魏叔今天心情不太好,再加上喝了点猫nia,有点乱言乱语。。。”魏亮一听他此话,赶紧反骂道:“老常,你他niang的才喝了猫nia呢!这才多点酒就能把俺老魏灌。。。”李永青到是没在想听他们唠叨,上去把桌上的酒瓶子拿起:“这个归我了,你看你们现在多好,刚才像两头闷牛似的。”说完,也不理他们两个人,边喝边走,身后传来:“嘿,这小兔崽子。。。”

    进到地道里面的李永青,抹一把脸上的泪,走到还在弄他那个冶炼炉的牛铁锤那儿,伸手把酒递给他:“牛叔,喝口,别太累着,不行明儿个接着弄,这么急做什么,不会是您老的手痒痒了吧!”牛铁锤认真地点下头,接过酒瓶喝了一大口:“确实手痒痒了,你不知道我都三四年没打铁了,以前在山上天天过得不自在,身上就是有劲儿也不也轻易使没了,总得防着点那帮狗niang养的,现在有机会了,我不得早点过过瘾。”

    看见李永青眼圈有点红红的,牛铁锤把酒瓶往手上一顿说道:“谁惹你不痛快了,你和叔说,看叔不弄死他狗ri的。”李永青抢过他手上的酒:“没有,牛叔,就是想起点事,咱还是接着说这个,我手头上也有你需要的,不过你得先学字,到时你才能看懂。”酒瓶又让牛铁锤抢回去,喝了一口说道:“你个小破孩儿,咋啥都学,以后少弄,对身体不好。我听出来了,笑话我是大老粗,你也比我强不到哪去,我可听你爹说了,你也不认字。”

    看着牛铁锤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李永青觉得他自己的心情好多了:“是,我是不认,不过我是要学的,到时咱俩比比看谁学得快。”牛铁锤晃着脑袋,朝着他说道:“你拿你叔是傻子啊,和你比那我还不如给我一枪来个痛快呢。”那志武揉着眼睛从乙号房出来,看到两人在唠嗑也走过来,摸了摸已修出大致模样的冶炼炉:“快修好了,到时请牛叔帮我打点东西。”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手抄本。

    牛铁锤点头答应,同时还问那志武:“这上面真有你说的那个炼制铁精的方法。”那志武拍拍胸脯道:“牛叔,相信我!上面真有不少实用的配方和冶炼方法,你要想知道,就得真像永青说的那样先认字,要不你也不认识。”李永青一把抢过来,冲着两人说道:“先放我这儿,这就是赌注。”打断还想说话的两人:“走吧,牛叔,你也别弄了,明儿个接着弄,回去睡觉。”说着,就头前回乙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