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毒医巫二 > 第十九章 狸 猫 5
    耳边忽远忽近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接着就是‘咣当’厅里传来了一阵响声,把还在熟睡的李永青给惊醒了,身子不自然地哆嗦下,眼神有些迷惘,直到有人上前摸着他的额头,“烧刚有点退下,还好他之前有过预防”。李永青这才算是完全清醒了,五奶奶小林美奈子坐在他身边,在五奶奶身边不远处就是他抢回来的药箱。

    李永青抬起包好的左手,这才向五奶奶问道:“昨天那刀上有霍乱细菌?我不会是这么点背,被感染上了吧?”没等美奈子回答,父亲李世洪抢着回道:“幸好你那爷爷起夜时听见你喊要水喝,才发现你都烧得嘴唇开裂,看你下次还敢逞能!”李永青猛地坐起身子,虽然感觉身上有点酸软,不过好在还能用上劲儿:“都用药了吗?别因为我传染给大家。”五奶奶美奈子用手扶了下他,才朝着他说道:“放心吧,都用过了!连外面那些帮工都给用了,还做了消毒,就是药品剩下的不多!”

    李永青刚一笑就感觉到嘴唇上有点疼,只好做了个笑的表情:“没事!本来就是用的,没了再想办法搞到就是。”说完就把解开已包好的左手,同时还问五奶奶美奈子:“这玩意咋养着,我看记录上说正常环境下都能存活。”已然包裹好的伤口刚一解开,离得近都隐隐的闻到一股淡淡的恶臭的味道。那辛觉得这玩意果然像李永青说的那样,太恶毒了,短短几个时辰,就把伤口弄得如此厉害,他自问还做不到,就他所知那些跑江湖的独门绝活也肯定做不到。

    借助那志武搀扶的力量,李永青站了起来,轻轻地活动了下腿脚,抬手阻拦想上前制止他如此行为的亲人:“爹,‘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咱也学学他,不过我还想加上一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佛家有云:种因得因,种果得果,想害人就得承受被害的滋味。”父亲李世洪张了几下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反驳自己的儿子,这么些年,光是自己亲眼所见鬼子犯下的累累罪行数都数不过来,听说的都不算。李盛武一直都很纳闷鬼子这是如何招惹到这么个煞星,美奈子更是在考虑本国人民的道德水准。

    试着走了几步,力量逐渐回到身上,来到厅里就发现摆在厅里的砖堆已被推翻,刚才那响声指定是因为砖堆倒了所产生的。牛铁锤正堵在丙号房门前,任凭个疯婆子胡乱捶打他自己的身体,就是不肯躲开。李永青上前一把把那个疯婆子薅开,还没等他问牛铁锤到底是怎么回事,身后就传来一句“呸,狗汉奸!”嘿,李永青这暴脾气就上来,转身就明白这疯婆子是谁了,冲着那志武就问道:“她咋醒的!武哥,你给弄醒的!”转过头再冲着那赵倩茹说道:“老子是汉奸!老子是汉奸他祖宗!”

    往前走了两步,清醒过神来,刚才那话带着歧义,李永青又转过身,指着赵倩茹吼道:“刚才说的不算,是汉奸看见我之后叫祖宗饶命,老子咋能是他祖宗,老子可是正宗的中国人,我家也是正经的书香门第!别以为你让鬼子轻浮了几下,就天天要死觅活的,看见鬼子就想拼命,你那不是英雄,你那是狗雄!一对一情况下,你能完整地活下来就算是你的幸运!想求死也得杀够本,也得搅他个天翻地覆!死,也得死个哄哄烈烈!你这个算什么!”

    说完也不理被骂得愣住的赵倩茹,甩开用手虚扶着他手臂的那志武:“她要是没事再出什么幺蛾子,就让她在这儿劳动改造,老子这儿不养闲人!逼急了,老子拿她当祭品。”伸手扒拉开牛铁锤,那志武赶紧向牛铁锤作揖赔着不是:“牛叔,您别和他一样的,您要是生他气,那就打我两下出出气!”牛铁锤嘟嚷道:“我打你干嘛!我就是生气也得打他,这事和你有关系吗?一边呆着去,别学你爷爷那样,满脸的太监样。”那志武这给难受的,挠着脑袋:“嘿,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个个都拿我撒气,和着我就是那个皮球啊!小爷今天还不侍候了呢!”说完他转身跑出地道了,他爷爷那辛追了上去。

    赵倩茹觉得她刚才就像在学校里看了出短话剧,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蹲在那里痛哭起来,慢慢地她的周围聚集了五个同命相连的女人。推开丙号房的门,仔细地数了数,那家伙,李永青觉得他都能当人贩子了,屋内横七竖八、摞摞的什么样的都有,堆着有三十五人,差一人就够四天的祭品了。李永青是相当满意,这才到北平两三天就有这成效,想想那巫器祭炼没准还真能让他自己给鼓捣成了,那他李永青可是古今开来第一人了,想到这儿,他的心情格外地好起来。

    丙号房门外聚焦着一堆人,闫亮更是挤在最前面,他的心随着李永青的手上下起伏,直到看见李永青真的去选择那胖子时,他猛地把大家都推了出去,顺手还把房门关上了:“永青,商量个事,这人我有用,能不能放过他?”李永青听到闫亮的话就是一愣,把人拽起来,仔细端详并和闫亮对照了下,冲着那胖子脸上吐了几口吐沫,拿着袖子擦干净,扯到门内亮光充足的地方,再次仔细地看了下:“闫叔,其实您想的事和我将要做的事是同一件事,您和这胖子也就身形一样,面容差得太多,遭罪是小,得有意义才能去做。”

    闫亮递给李永青一证件,打开只见上面写着:河本太郎,职称:日本关东军参谋部作战参谋。晃了晃手中的证件本,闫亮拿回小本本:“这个河本太郎是高级参谋第一课长河本大作的亲弟弟,同时河本大作也是炸死东北军大帅张作霖的首犯。”李永青点点头,朝着他说道:“情报工作做不错,但还不够细致,河本大作是河本参二的次子,其家在当地是有名的地主,他本人肯定也会受到良好的教育,您想想他弟弟能差了。我知道您可能在未参加革命之前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可咱们如果冒然行动的话,牺牲是小,打草惊蛇后面的事就没法做了。”

    李永青阻止还想说下去的闫亮,拍了拍他说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既然闫叔您想做成这件事,我肯定帮您做到。”身后传来日语:“谢谢,您辛苦了!”李永青转身目瞪口呆地看着按照日式礼仪的闫亮,好气、好笑、无奈等等纷乱的情绪袭上心头:“您、您,闫叔,您。。。”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的李永青,深吸了一口气,强迫他自己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闫叔,您要真是想好了!这事还真就只有我能帮到您,您只是想留下他套问口供,我不会这么做的,我的想法是以后您就是他,从现在起您会慢慢淡出所有的视线,直到所有人都不会再关注您,您才能就是河本太郎!”

    让那辛哄好的那志武站在门外犹豫着进还是不进,就看见闫亮押着十个人去了厕所,乐呵呵地上前帮着闫亮把人弄厕所去了,那辛也摇头苦笑端着茶壶和茶碗也跟了上去,三人在厕所里开始给那九个人灌下祛脏强血散,那六个丫头还很有兴致的在那盯着看了很久,胆大的赵倩茹还独自上去灌了个鬼子,弄得明全棠在厅里直叨咕世风日下、女子不知羞耻,要不是李永青手快非得让这帮冲动的小娘们儿给他来个满脸开花。

    李永青让明全棠把门伪装成和墙壁一样,最好是看着就是一体的。哪怕是敲到门上也别能听出空洞的声音,开门和关门要用机关来实现。台阶处要带有机关,能打开、关闭,意外闯入者踏中上面机关会掉进台阶下面的厕所。甲丙两间屋得扩建成上下两层,关押间规格:高两米、宽和深一米半左右,不能让他们太舒服,门的左侧的位置上,里外做成相通的两小盆,外面注水里面流出,角落里要有个解手方便的位置,弄个合适的坑就可以。上下两根通长的木方十字交叉做锁,关押间要留有观察口,能随时查看里面情况。乙号房要能连通甲丙两屋,室内要有配药、卧室,每间卧室最少能住两人。至于上下水什么的,明全棠要比他懂得多,就是不说,他也会弄的。

    明全棠听完李永青的这些介绍之后,直接就说他这是建造监狱呢!李永青直接告诉他没错,就是按照那样建造,以后这里的祭品都是穷凶极恶的鬼子或汉奸,一不小心就能给他们带毁灭性灾难。明全棠听后就再没反驳,李永青上去吃饭时,发现干活的孩子少了五个,他明白这是五爷爷和父亲在完成他交待的事情。看了下时间,都十点钟了,自己可是够能睡的,也许是因为那个霍乱病毒的事,李永青最后没把自己感染的霍乱传染给下面的鬼子,因为他发现这事根本不用他做,那两个德国人他们可能中迷魂香时,打翻了装有霍乱的瓶子,或者当时他们正观察感染的病人,总之是李永青也没想起他们是怎么感染的,但老天就给他们来了次惩罚。

    也没管这是午饭还是早饭,反正是肚子现在很饿那就吃,灶台前就一人在忙乎,李永青随便问了句,这中年女人结了巴的半天,他才算是听明白了,那两个也就是她的两妹妹去问问买孩子的主家,能不能把孩子赎回来。随着俩人慢慢交谈,这女人也不在害怕,她告诉李永青,她们是三姐妹嫁给三兄弟,在当地还一时传为美谈,看着他吃惊的表情。女人很是高兴的笑了起来,她说每次和别人说起这个,都能看到听到者吃惊的样子,女人说起她娘家姓刘。李永青调笑着说知道她们名字,女人不太相信,他说你们三人应该是叫大丫、二丫、三丫,看着女人吃惊的表情,李永青乐开了怀,乡下人起名字真的是很简单,也很有规律。想猜到其实并不难,只要你能细心观察就可以做到。

    驴老板和砖厂老板相携而来,李永青赶紧把碗中和手中的饭菜塞进口中,往下咽了几下,拿起凉在旁边的水碗喝下,再抹了抹嘴巴子,笑着迎上去,嘴里感谢的话语不停地蹦出,弄得砖厂老板都觉得自己服务没做到位。摸了摸身上,李永青才想起除了那天拿了两条小黄鱼,其中一条支付给杂货铺,身上还剩下一条,他一直就没想起拿些大洋来用。在砖厂老板以为他没钱付账时,李永青和砖厂老板说到身上实在是没有大洋,拿出身上的小黄鱼给砖厂老板看,问砖厂老板用这个结账可以吧,弄得砖厂老板直以为李永青家里盛产黄金,都直接用这玩意结账,这得是多有钱啊!

    砖厂老板告诉李永青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李永青当时就说没事,看见来的那些找饭辙的没,告诉他们直接改用工钱结账,都去和砖厂老板结工钱。砖厂老板苦笑着说还是用不了,李永青就同他讲那也没事,剩下的从里面拿出两块大洋替他谢谢这位车老板,还有余的就当是他放在砖厂的订钱,啥时候用啥时候派人去通知让砖厂送货。在一旁的车老板听到还有两块大洋做赏钱,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一个劲儿地作揖。砖厂老板听得直服气,看看人家这做派,那北平城里那帮爷啊,天天斤斤计较的。这要是能多碰见几个这样的主,想不发财都难。

    打发走两人,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李永青感觉有点像以前在工地现场,那时他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只不过是工种不一样。估摸了一下,他觉得晚上主体建筑物都能完工,剩下的一些细节明天一天就能全完事,后天就得按照计划开始行动。回到灶前,看到刘大婶中午准备的白菜肉馅大包子出锅了,李永青用装馒头的筐装了两筐,再把小号的水桶刷干净,打了满满一桶汤,走时还不忘问下,饭菜的用料够不够,刘大婶告诉他,要是还是这些人还能够吃七天的。李永青告诉刘大婶中午时还是让那帮工的过来吃饭,他们去别的地方也耽误时间,再告诉他们工钱去砖厂老板那里结,如果还有什么事找不见他,找那个明全棠也行。

    李永青左面夹着馒头筐,右手拎着水桶就回了屋里,屋里炕上坐着个女孩,他就问那女孩叫什么名字,女孩告诉他没有名字,只有个小名叫大雪,听得李永青直摇头,告诉她看好屋子,别让外人进来,女孩点点头。把挡在地道前面的布帘掀开,钻进去时还喊了句呆会儿记得去吃饭。下到里面大声地喊着开饭了,赵倩茹跑过来帮着摆放,李永青走到乙号房让里干活的人都出来吃饭,也好让里面的灰尘能落下来,至少在祭炼巫器时没有大块的灰尘就可以,关闭乙号房门。

    看到牛铁锤自己一个人在离水井一米远的地方垒起墙,李永青就走过去,看着牛铁锤的意思像是要弄个冶炼炉,李永青让牛铁锤先去吃饭,马上就要开始献祭了,有些事得停下来歇歇。回到那个临时搭起的简易饭桌,李永青拿着筷子在地下画了个图,然后开始请教牛铁锤和明全棠,牛铁锤看了半天说这是冶炼炉,李永青同他讲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它能取暖、能烧开水、能冶炼。

    牛铁锤有点不相信,最起码的温度不够,李永青没有回答他,而是问明全棠觉得有可能实现不,明全棠看着还是有些不明白,李永青就给他讲解,指着图上的各位置:这个是上水管,下面这个是回水管,这块是用来放出里面气体的,这个是水箱。明全棠表示他明白了,但需要用到管子,李永青就告诉他可以用砖沿着墙角砌个出来,说完还用砖演示了下,但砖上得刻出这个符号,李永青指着地上画出来的巫符。明全棠当时就说这得刻到什么时候去,李永青指指装药水的桶向他问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兑了水它只是变成了粘合剂,那不加水之后它就是化石散,专门用来做这个事情的,让他没事多琢磨琢磨这药剂的用处,多一样少一样可能就会变成另外一种形式了。

    去了放毒草的丁号房,来回搬了九趟,看见那志武要去搬木炭,李永青赶紧阻止他,现在只是给巫器是用不着的,要是炼虫蛊时得用到。让女士回避下,可没想到这六位爽朗的女郎告诉李永青什么没见过,还差他这点小虫子。无奈的李永青只能是劳烦牛铁锤帮拿着衣服和毛巾,冲洗干净、连带着也把祭品冲洗干净,穿上衣服,由着那志武和牛铁锤帮忙抬到乙号房,刚要让两人去并关上门,赵倩茹就闯了进来,声称要看看这装神弄鬼的骗子是怎么祭炼的。那志武上前和她理论,见说不过她,就上去拉扯她,赵倩茹大喊大叫,门外的那五位也冲进来。

    就在这时,巫器上那九种蛊器开始出现了些躁动,很轻微、轻微到屋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李永青是第一个感觉到不对劲的,他的心神随着蛊器的躁动而变得有些痛苦,直到所有人先听到蛇的吼叫,然后依次是蜈蚣、蝎子、蟾蜍、壁虎、鹰、狼、猴、鼠。李永青大声地撵他们出去,赵倩茹这时还在嘴硬,说是李永青的口技学得真像,这些人也配合得不错,呆会儿一定要找到破绽拆穿他这骗术。就在她说的很开心的时候,第一层蛊器慢慢地在移动着,直到蛇蛊转了过来,直冲着赵倩茹,赵倩茹还不知死活的抢上前两步,用手指着李永青告诉他现在都在讲科学,他那一套伪科学迟早会被揭穿的,到时就有得他好看了。

    蛇蛊的眼睛慢慢地有了条缝细,接着是嘴也在慢慢地张开,这时的赵倩茹居然推了下李永青。蛇蛊突然眼睛睁开,猛地露出獠牙,向着赵倩茹冲击过去,屋内除了李永青都呆愣愣地瞅着突然能动的蛇,李永青奋力向前一跃,同时手臂前伸推开赵倩茹。嘶嘶声吼叫,没有咬到赵倩茹的蛇蛊可能在责怪李永青,屋内的所有人这时才注意到,三足吞天青莲鼎又变回头一次见到时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是有着蛊器的,因为第一层的蛊器都活了,不停地扭动自己的身躯,声声吼叫传入所有人的耳中,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六位爽朗女士变得如同小绵羊。

    牛铁锤伸手拎起李永青放在自己脖子上,同时身体匀速移动起来,以便李永青能准确地把手送到每种蛊器口中,喝了他血的蛊器还是不停地扭动身躯和嘶吼,最后李永青把手送到成蛊出口那滴下血都没好使,巫器还是在躁动不安,并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李永青跳下来,拳打脚踢地赶走了屋内所有人,拽过九种毒草的袋子,自动飞进去之后,巫器稍微安静些,喊着让牛铁锤他们帮忙拿过来,每种又上去两袋之后,巫器还是没变,但蛊器只是不明显地动着。看着东倒西歪的祭品李永青不明所以,让那志武上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三足吞天青莲鼎才刚祭炼第二天,就发生这种情况,难道真如那记忆所说,此器祭炼太过逆天、有伤人和,每次的祭炼者都不得善终。再次摆好祭品,李永青开始在每朵莲叶尖上滴血。做完这些时,那志武进来告诉李永青,九子母阴煞噬魂祭坛那天空有些昏暗,李永青连忙取出解蛊药,让那志武帮忙分给大家,同时叮嘱别忘了上面的人。他招呼着牛铁锤和那辛一起前往,到了地头就看见满地用铁皮做成的大箱子,每个九子母坟包已被挖空,箱子里就像有活物似的,不停地敲击箱子发出声音,有时箱子会左右摇摆下。

    李永青拿出上次那志武佩带的那个桃符,量准方位插进去,转身让牛铁锤找到那蛇蛊的位置,幸好李永青上次做了标记,虽然被地上躺着这位给破坏的不成样子,但仔细辨别还是能找到的。告诉牛铁锤拔出桃符,走到放箱子的位置,松开手桃符会自动去找。还是按照顺时针次序,做完这些之后,刚才还在暴动的箱子,此时安静了下来。李永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那股神秘的力量一直牢牢吸住他,使他不能移动分毫,他要是没猜错的话,肯定是三足吞天青莲鼎在作怪,牛铁锤要是动作慢点,他真的有可能会被吸进鼎中。

    弥漫在天空中的阴云逐渐飘散,灰尘中夹杂着一些肉眼看不见的蛊虫灰烬,快速找到它们生前的坟墓也就是现在的箱子,形成一股黑云也被肉眼捕捉到,牛铁锤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黑云消失,沉重的呼吸也开始恢复过来。刚接过牛铁锤递给李永青的一串铃铛,躺着的那位可能是回光返照,上前来抢夺这串铃铛,嘴里还直说道这是他吃饭家伙什叫做九子连环摄魂铃,听得李永青呲牙一笑,以为这家伙是不是最近看蜀山看多了,开始脑筋都有些不正常,江湖术士骗人的鬼把戏,他真想告诉这家伙他是长眉真人,可惜牛铁锤没给李永青这机会。

    牛铁锤对于差点害死大家的这江湖骗子是真狠,根本没什么废话,上前就是一扭他的脑袋,咔地一声,这家伙是身子不动,脑袋转过去看着牛铁锤。得,狠人就是狠人,后赶来的那家爷俩看的是同时一缩脖,懂事的那志武跑到这骗子身边,开始在他的怀里翻找起来,李永青刚想出声阻止,那辛示意他别管这事。李永青围着这九子母阴煞噬魂祭坛转了一圈,发现这骗子可真够可以的,连土都给装走了,现在原地大大小小排列着八十一个坑,都说献祭会遭天谴,那挖祭坛就是必死无疑。

    瞧着那家爷孙乐呵呵地看着手中的线装手抄本,欣赏完了的那志武过来告诉李永青,这位江湖人士还真不能说人家是骗子,至少人家凭着手抄本就认出此地埋着的尸骨是炼制法器的好东西,李永青也好奇地拿过手抄本翻看了下,主要是看了那铃铛的制作方法,说是先用精铁制造出铃铛的样子,再找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童男童女各一百零八个,然后用朱砂、蛇鞭、虎鞭等三十六种动物的鞭器炼制的药,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每天一对童男童女的血浸泡在玉碗里,五十四天之后还不炼制完成,再找苦水井和甜水井各一口,各浸泡六六三十六天才算炼制完成。

    李永青告诉拿着铃铛抛上抛下的牛铁锤,那是个宝贝,来个滴血祭炼,到了晚上就能它就驮着祭炼者满天飞。牛铁锤还真的就信以为真,连忙揣进他自己的怀中,那辛逗他说是想看看都不给看。拍了拍铁皮箱子,李永青让那志武回去叫人。看着走在前头的那志武,身后跟着能五十几号人,给李永青的感觉这就是某个黑社会大哥领着小弟去谈判,那志武不时地挥手招呼让大家快走,李永青是越看越像,最后他就在那晃着脑袋呵呵直笑。用牛铁锤的话讲就是现在的李永青绝对是喝了a老婆nia了,听了这话的那辛是直点头,头一次认可牛铁锤的话。

    肩扛、手抬种种方法使劲,最后是终于把铁箱弄进了乙号房,其实也挺简单的,只要从鼎前排队接力,就很容易干成这事的,麻烦的就是地道入口扩了两圈,接力这法子还是赵倩茹想出来的,现在这娘们你就是说破大天去,也相信是真有鬼神存在的,从一个无神论者转变成一个虔诚的信徒,其实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李永青只是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做到了。献祭完成之后,都不用明全棠分配先干那,大家集体同意先把祭炼这屋弄完。

    听完明全棠的说明,四人向下深挖,两人运土、两人在外和泥、三人一组砌横墙、另外三人砌竖墙,一个小时之后屋子渐渐有些模样了,再过一个小时之后,卧室、配药室、关押间、向下的楼梯都完成,就剩下一些细节没弄,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屋里干活的人都退出来,六位女士在做抹灰、铺床等工作。李永青进去看了一圈发现他们连那圈取暖的管道都做完了,就连墙上的长明灯、配药间的药柜等等只要是能用到的肯定都提前做完。

    明全棠把乙号房用个倒‘亍’形墙分开,也就是离门旁长明灯一块砖的位置上,起了道竖墙,在离鼎四米左右的位置上起道横墙,两侧预先留出个装门的位置。再在离鼎两米左右的位置上再起横墙,这道横墙一侧也要留个装门的位置,也就是人进来面对鼎的方向,这样这道墙就和先前那道横墙形成了个两米的夹壁墙,用来当作配药室。在竖墙上开了三个房门,也就是说竖墙和室内原有的竖墙形成的空间被分成三间卧室,挨着夹壁墙这间卧室直通夹壁墙配药室。

    清洗室围建在鼎下,分成九间,每间规格高两米、宽和深都为一米,地面向里稍微倾斜,在那儿开一孔洞,清洗的废水会顺着斜坡流到孔中,排出室内,慢慢浸入到地下。每间清洗室上方是一略大于人的孔洞,平时有盖板扣在上面,献祭时揭开盖板就行。两侧是通往甲丙号房的通道,平时两侧的大门是关闭状态。沿着中间成半孤式的楼梯就上到放置三足吞天青莲鼎,楼梯两侧做了三组两米的货架、每组三层,每层能平放个袋。

    吃过了晚饭,大家坐在那休息,明全棠也和同地道里的人讲,上面的主体房屋完成,还剩下一些诸如铺地面、盘炕之类的细节未完成,再有个一天就能全部完成。李永青和明全棠讲,让他们每家都单独建个厨房,再按照下面取暖的方式做,他自去做指导,咱这儿也变成四合院了,除了正房是不能给他们住的,那三面的房子让他们自己抓阄选择,让咱们帮他们分,别时间一长了,再有什么矛盾。

    小林美奈子单独和李永青说到那间杂货铺也打听到清楚了,里面的特科人员是未登记在案的,今天她特意去档案室查的,并和她叔叔确认过了,她也如实同叔叔讲了,把李永青的想法当成她的想法,讲给叔叔听了,叔叔很是支持她,让她放心大胆地去做。李永青就问五奶奶要是军部人怎么办,美奈子告诉他就是军部的人也拿她没办法,是军部的人破坏规则,所以她也可以不遵守。

    侯宇过来找到李永青,朝着他说道:“刚才回来的路上,看见咱这儿周围有些探头探脑的人,像是在观察什么。”李永青回答他:“肯定的,好几十号人在干活,要是不引起人注意,那就是怪事了,活剩得不多就赶紧打发走一些人,太引注意人终究是麻烦事。”李永青像是在闲聊,就向侯宇打听起闫亮的事来,侯宇回忆三年前在一起的,当时闫亮是饿倒在药铺门口的,抬到屋里灌了米汤才酥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在铺里干活,是铺子里唯一不是共产党的人。

    休息过后,大家都去干活,李永青却把闫亮叫到鼎前,还嘱咐那志武干活时注意别让人进到乙号房,就连在门口路过也不行。李永青这还不放心,拿刀把手指划开,在狼、鹰两蛊口中滴了几滴血,嘴中念念有词,两蛊纵身一跃,从巫器上跳了下来,就自动进入守卫状态,巫器它俩的身体也暗淡下来,变成那种非金非木的样子。李永青指着鼎旁两个用砖做成的板凳:“闫叔,您坐,找您是想和您好好唠唠。我就是特想知道您为什么会日语?而且日本的一些礼仪您懂得,您方便告诉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