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毒医巫二 > 第三十二章 剿 匪 1
    “看来今年咱们能过个好年。”晚上回去的李贵把三个已成家的儿子叫过来说道。

    “爹,那肯定的!刚买回来的猪都没等到过年就让杀了,除去给杂货铺送去的,剩下的这几天天天让做着吃。”李大和笑呵呵地说道。

    “我听说永青少爷让那叔再去买些牛羊回来。。。”李二和把他自己听到告诉他爹。

    “他二叔,你咋还没脸管永青叫少爷呢!让他听到了,又该收拾你了。”刘婶在旁边赶紧纠正李二和的口误。

    “腊八粥、熬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锅粘;二十四、扫房日;

    二十五、推煤鼠;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白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姐姐拉着弟弟扭一扭。”家里的三个女孩正拿着这两天得到的猪嘎啦哈在做游戏。

    “小点声。。。小点声。。。我咋听见外面有动静呢!”李三和急急地打断正在玩闹的孩子们。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砰’。。。‘砰’。。。‘砰’。。。“好像真有人。。。”李二和说道。

    “走,出去看看!”李大和头前就出了屋子,二和、三和也跟在他身后。。。

    丁号房山寨模拟训练室是明全棠按照李永青的要求修建的,此时,那志武装做土匪正在放哨,李永青借助遮挡物隐蔽潜行或匍匐前进,他嘴里叨着木头短刀,离那志武越来越近,猛地纵身一跃,左手迅速捂住他的嘴,右手的刀在脖子上、后腰上比划了两下。

    “永青,这两下做得不错。看着。。。”说着,牛铁锤上去左手捂住那志武的嘴,在右手正握短刀,直插入他右侧劲部,刀还搅动了几下:“这一刀一定要插到底,为了达到致命的效果,你这儿刀还得搅动几下。”

    “现在是练习,但得记住了,割喉不是轻轻地划,而是要用力使劲差不多把脑袋割下来就行,”牛铁锤边讲解边比划着:“刺后腰得看清了,目标可能身挂装备而且覆盖了腰部。”

    两人每晚都会让牛铁锤、五奶奶他们几个师傅轮班加小灶,训练时间一般都进到十二点才会去睡觉,内容是五花八门,从伪装、侦察、枪械、格斗、高空降落、攀爬、到反应力、抗击打、药材辨识、发报、译报电文等。

    李永青和那志武攻守互易,那志武刚刚要接近李永青,就听见五爷李盛武在外面喊:“永青、永青,快出来!”那志武和李永青愣了下,同时向厅里跑去,牛铁锤扔掉手中的香烟,顺手拿起把三八大盖跟在后面。

    刘亮平躺在厅里,身上的衣服已变成叫花装,上面还有些干涸的血迹。脸上有皮鞭打过的痕迹,嘴角带血、嘴唇开咧、呈现青紫色。青色的脚指,左脚的鞋张着嘴,右脚上用破棉絮包裹着,看情况两只脚冻了有段时间,父亲李世洪正拿着雪揉搓它。

    李永青和那志武跑到近前,那志武问道:“这是怎么了?”李永青只是觉得眼前一片血红,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以毒为引、祛除百病;以医之名、救治世人;以巫之力、吞噬神魔。。。”

    刘亮断断续续地说道:“去。。。去救。。。去救侯宇。。。”五奶奶小林美奈子和李永青交流过一次,就尝试着配了MA啡针,在几个需要抢救的重度患者身上实验了下,效果差强人意。这次看到刘亮这个样子,五奶奶就进去配制这药了,消毒、打针:“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他的意志了?”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刘亮的脸上慢慢地恢复了些血色,扩散开来的瞳孔有了焦距,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当发现他自己已回来了,他猛地想坐起身,感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想挣扎着起来,五爷李盛武连忙阻拦道:“别动,伤口刚做了缝合,别再弄裂开了,到时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李永青在旁边问道:“刘叔,侯叔呢?”父亲李世洪拿过一个枕头和被子垫在刘亮后背上:“这样行吗?”刘亮点点头,朝着大伙说道:“老钱牺牲了!我和侯宇进到杂货铺时,就看见老钱被绑在椅子上,死前一定是过了大刑的,屋里明显有被翻过的痕迹。我和侯宇赶紧草草地葬了老钱,买了奉天到北平的火车票。”

    李世洪把兑了盐的温水碗递给刘亮,他接过碗后,喝了一口接着说道:“火车到玉田时让土匪给劫了。。。他们一共劫了三节车厢。。。应该是把车厢弄脱勾了。。。大当家的报号‘冯二胖子’。。。”

    牛铁锤听到‘冯二胖子’时,脸上神色一动,朝着刘亮问道:“你这身伤是在‘秧子房’时弄的吧,开了个什么价?”看着精神有点不济的刘亮,李永青上前阻拦还想继续打听的众人:“让刘叔先歇歇吧,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先缓缓!”

    随后他不错眼珠地盯着牛铁锤,牛铁锤向他瞪了一眼,李永青眨眨眼睛朝着他说道:“牛叔,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牛铁锤上去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他灵巧地躲过并哈哈大笑,牛铁锤看着疑惑的大伙,向他们讲述起土匪。。。

    各地对‘土匪’有着不同的称呼,比如在山东,人们都管土匪叫‘响马’,有一部很有名的评书叫《响马传》,说的就是隋末唐初的山东土匪的故事,后来,他们也是四分五裂,死的死、逃的逃、伤得伤,当官的当官,最有名的要数秦琼和程咬金了。

    为什么叫响马呢?这是说土匪们所骑的马都带有铃铛,马一跑起来那铃铛就叮当作响,离老远都能听见。起初,人们把骑在马上的土匪叫响马,后来,统称为胡子、土匪都为响马了。

    在东北,人们很少管土匪叫响马,大多数都叫胡子或红胡子。为什么呢?这里有几种传说。

    由于土匪这一行非常危险,到处都是对立面,不管哪朝哪代那个政府,都会把剿匪当在一件大事来做,这样一来,国家机器中的军队、警察都会打击土匪,民间的自卫组织以及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也都会养枪养炮有炮手看家护院。

    在东北,到现在还有很多村屯还留有防胡子袭击的屯子名称,如白家围子、张家围子、李家围子等等。这些围子就是主人的姓,在屯子外面修一道高高的土墙,像长城一样把整个屯子围起来,上面筑有炮楼,配有快枪土炮,还有炮手来把守,以防胡子来砸窑;还有,胡子危害一方,会得罪很多人,胡子们也会时时防备老百姓的告发。

    因此,干这一行非常危险的买卖,都说胡子们是把脑袋瓜子别在裤腰带上的行当;再说了,真要是打起仗来,枪林弹雨满天飞,子弹又不长眼睛,不知道今晚脱下的鞋明早能不能穿上。所以,胡子们都很迷信,他们都信奉十八罗汉,经常念叨这样一首歌谣:

    西北连天一片云

    天下耍钱一家人

    清钱耍的赵太祖

    混钱耍的十八尊

    这里所提的十八尊就是十八罗汉,在胡子里,很多胡子都在胸前挂一个小铜佛,是布袋和尚。传说这是十八罗汉中的第十七个罗汉“达摩多罗”是他们最崇拜的祖师爷。

    在佛教中,十八罗汉则有“杀富济贫、普度众生”的说法。胡子们的祖师爷达摩老祖是少林武术的创始人。那么,胡子怎么能和慈悲为怀的达摩老祖扯上关系呢?这可能和胡子们尚武有关系吧!

    从前有一家兄弟十八个,家里是非常的穷,吃了上顿没下顿,光溜溜的清一色的光棍。他们的老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想了好久才对他们说:“你们兄弟们都出去谋生吧,一年后回来见我,看看你们都学了什么手艺、懂了那些道理、长了那些见识、能出息啥样儿?”

    那哥十八个叩跪完老妈妈后,收拾完简单的行囊就上路了。他们走了整整一年,看见的都是穷人穷、富人富、穷人多、富人少、穷人受苦挨冻、富人是花天酒地,到处都是不公平,到处都是苦难。于是,他们一商量回到家里,对老妈妈说:“这个天下,太不公平了。”

    娘问:“这话咋讲?”

    “穷人穷死,富人富死”。

    “你们想咋办?”

    “世上什么行业都有,就是缺少一个杀富济贫的行业!”

    娘说:“可你们一杀人、一抢劫,人家不就认出是我的儿子了吗?”

    他们说:“我们都戴面具,面具上再插一些毛,别人就认不出我们是谁了!”就这样,他们花好妆,出去杀富济贫去了。这就是管土匪叫胡子的一种来由。后来,由于常年累月的在山里野外,很少能剃头刮脸,一个个长发披散,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胡子’了。

    在东北,还有一种传说是和俄罗斯人有关。在很早以前,俄罗斯人尤其是哥萨克人,他们作战勇猛,生性残忍,经常到我国地界来侵扰,杀人越货,抢劫财物,危害百姓。因为哥萨克人都留有长胡子,面目可憎,所以东北老百姓都管他们叫胡子,当然,今天叫老毛子的更多。

    有时,东北老百姓也把土匪叫红胡子,这也是有来由的。早些年的时候,东北土匪都用一种tu枪,不作战时都要用一种木塞子把枪口堵上,这个木塞子上有一束红樱。当要射击时,土匪们便把木塞子取下来衔在嘴上,远远望去,就像长了一绺红色的胡子一样,所以,早时候的东北老百姓也管土匪叫红胡子。

    不管怎么说,响马——土匪——胡子——红胡子,有一些是草莽英雄,绿林好汉;但更多的还是祸害百姓、打家劫舍的强盗,是反社会的黑势力。他们只是为少数人谋利,为害大多数人。

    土匪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是一群乌合之众,其实,大绺子里的组织是很严密的,就其职务来看,以大当家的为首,下设里四梁,外四梁,合称八柱(《智取威虎山》称为八大金刚);下面的喽啰则称为崽子。

    正规的大股土匪里的‘里四梁’,是指‘炮头’、‘粮台’、‘水香’和‘翻垛’的。

    炮头又分为‘正炮头’、‘副炮头’,正炮头也有叫总炮头的,相当于我们部队里的连长或更大的官。这炮头就是绺子里带兵打仗的神枪手,他们的枪法都是黑夜打香头练出来的。

    炮头的枪法,要得到大家的认可。他们平时要亲眼见识一下炮头的枪法,往往是在墙上别一根酱杆儿(秫秸),离百步远打枪,打上了,再往后挪,挪到一里地远了,还得打上。另外一招就是打飞禽。天上过鸟,要点射而下,说打鸟不打鸟勃;打小家雀,一枪出去,打“花达了”(碎了)不行,要留下完整的尸体;另外打雁不行打头雁,以免成帮的雁没有着落。

    炮头除了枪法准之外,还要有生死不惧的胆量,他们管这叫“胆壮”。土匪们管这样的炮头叫“管直胆壮”。

    大当家的最喜欢那种管直胆壮的炮头,为了考验他们的胆量和忠诚度,大当家的往往会设计很多的局,叫炮头去钻,而炮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觉的去做一切的,这样往往会有很大的风险的,有时还会伤人的。

    像《智取威虎山》就有一段这样的闹剧,座山雕为了考验杨子荣而精心设计的骗局,被杨子荣巧妙地识破了,还打死了两个小匪。

    可见,绺子里的炮头是十分重要的,他不仅要胆大心细,还要武艺高强,砸窑时候敢打敢冲,还得服众,是绺子里非常重要的角色。

    四梁里的第二把手就是‘粮台’。顾名思义,就是放粮食的台子,就是管理绺子里的吃吃喝喝的,相当于今天部队里的后勤部长,当粮台的人必须心眼正,全绺子上下一视同仁,不图财不图物,算盘好,心眼儿来的快,记性还要好,绺子所有抢来的钱和物都要放在他那里,因此,他必须是大当家的亲信。

    绺子里的第三梁就是‘水香’,这个差事就是绺子里管站岗放哨和纪律的,类似我们部队里的纠察队长或执法队长,绺子经常‘滑’过来,‘挑’过去的,(走过来走过去,指绺子转移),站岗和放哨就成了大事。

    每到一地,水香先要布置好‘卡子’,派那些枪法好的、勤快的崽子去放‘卡子’,也就是站岗放哨。如果砸开一处窑,一进院,水香就会立刻把卡子设在墙上和房上,用以监视和防备官兵或其他武装组织的袭击。水香一般是由机灵、干事麻利快当的人来担任。

    ‘翻垛的’是里四梁里的最后一梁,这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他就是绺子里的军师,是大当家的参谋,相当于我们部队里的参谋长。此人必须有文化,而且还要精通天文地理,还要通晓八卦行文,会看生辰八字。

    每次行动前,由他推算黄道吉日,并定出出击的方向,此人还要负责看星象,在出击的途中如迷了路,他要排八门,有时还要做法,红白喜事的执事也是他,有时还要会装神弄鬼。“翻垛的”一般会利用神、仙、佛、道来鼓动大家,以迷信来调动积极性。一个绺子里有一个好翻垛的,往往会减少不少的损失。

    外四梁是指‘秧子房’、‘花舌子’、‘插千的’和‘字匠’。

    ‘秧子房’就是专门关押帮来的肉票的地方,‘秧子房’掌柜的就是处理这类事情的头子。由于土匪的主要活动之一就是绑票,所以秧子房掌柜的权利最大。选秧子房掌柜的第一条就是心黑手辣,俗话说“心硬”。

    土匪绑票,常常绑一屋子一屋子的,肉票们有大人小孩,有男有女,哭天喊地。有的肉票被绑在马上,日夜转移行走,屁股都让马背铲烂了,大腿里生了一堆一堆的蛆。土匪们留着这些人质,既怕他们死,又舍不得给他们用药。

    于是常常用火烤肉票腿上的蛆,疼得肉票们爹一声妈一声的惨叫,那声音及其恐怖和凄惨。胆子小的或心软的,根本是做不了的;另外,秧子房掌柜的还有会观颜察色,看肉票的动态,分析他们的心理,以决定增加多大的砝码。

    ‘花舌了’在外四梁里排第二位,是绺子里的联系官,票绑到手后,多则五天、少则三天,家里人就会接到‘花舌子’送来的‘海叶子’(信件)。‘花舌子’往往暗中是土匪,明处是村里人。他给绑票的人家通风,并亲自交代绺子里赎人的价钱。

    当‘花舌子’的人首先要能说会道,一个肉票多少价,往往早已由翻垛的和‘秧子房’掌柜的商量好了,这个数目是根据票的家底出的,出多了票家拿不起,就得伤票,白绑了;出少了弟兄们白忙乎一回。只要出个不多不少的价,其中就靠花舌子去周旋。

    他见了票家往往会说:你家摊上事了,我也很同情。不过你们也要想开,把人赎回来是大事,有了人不怕没钱,好歹也是一条命。如果遇上死活不赎的人家,这时的花舌子也要改变招法,弄一个票的耳朵或猪的舌头,给票家送去,威吓对方。选花舌子还要选对绺子忠诚的人,不能从中取回扣或“打小项”

    外四梁的第三名是“插千的”,这是探查情况的掌柜的。选这个人一是要“管直”(枪法好),二是要机智勇敢,因为他要往往要先打进日后要攻打的“窑”里去,探明那里的一切情况,特别是“窑”里有没有地枪。

    地枪,就是设在暗处的枪口。这类人相当于现在部队里的侦查连长或排长。砸窑一般都在黑夜,如探不好,一跳进院子就扣了弦,一下子就丧了命。插千的往往装扮成货郎、收猪鬃狗皮的小贩、或是剃头的、卖布头的、卖梳头油的,混进大户人家的院子里,查明情况,已定好攻打路线。

    挑选插千的当然也要选对绺子忠诚可靠地,没有当官为宦亲属的人,以防他们有意无意泄露行动机密,被“跳子”一网打尽。

    外四梁最后一名是“字匠”,也叫先生,这是在绺子里是专门写信的。像《水浒》离得圣笔书生萧让一样,写一笔好字,很像书法家,字一拿出去就打人。还要会模仿各类笔体,会模仿别人的字迹,还要会刻图章什么的。

    其实,这个职位也和绑票有关,肉票一到手,字匠就要起草写信,言词要得当,力求要打动对方,出钱赎人。字匠除了给票家写信外,绺子里其他文墨的事,如写个对联、写个祛邪符什么的,也都是他的事,这类人物一般是戴个眼镜的老学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