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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青咂咂嘴说道:“没想到土匪的组织还这么严密,都快和军队一样了,怪不得政府军队是年年剿、月月剿、日日剿,可土匪还是越来越多。”李世洪对儿子的说法有不同的看法,朝着他说道:“主要还是政府的腐败问题,军队只不过是上行下效而已。如果政府清廉,百姓安居乐业,没人会乐意当土匪的!”
那辛和明全棠也支持父亲李世洪的说法,开口附和道:“宁为太平狗、不做乱世民!”牛铁锤看到李永青又把目光看向他,伸手向李永青的脑袋拍去,嘴里说道:“小兔崽子,土匪哪些黑话,没必要再和你说了吧!”
李永青用手拨了开牛铁锤的手,朝着他说道:“牛叔,您不老实!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介绍下大当家的‘冯二胖子’?”看到沉默下来的牛铁锤,他继续劝道:“牛叔,您和这个冯二胖子是有仇还是有恩,咱们先不去考虑,我们必须得救回侯宇,这才是真的。”牛铁锤沉思了会儿,向大伙介绍起冯二胖子。。。
冯二胖子这家伙是杀猪出身,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一把杀猪刀,在这个行当里混了十八年。每当他攒够了钱,就会去镇子上的“春香楼”找月娥姑娘。
那天,因和一个嫖客争月娥姑娘,再加上喝了些酒,头脑一热的他,拿着他的杀猪刀,捅了那嫖客一刀,鲜血喷了他一脸。看着那嫖客抓着他的衣襟,慢慢倒下去时,他自知难逃性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上了山当了土匪。
日久天长,竟也混出了几分气势,手中的杀猪刀也换成了枪,手下也有三百多号弟兄,几十杆长枪,对外号称千人,他自己也弄了个司令当当,耀武扬威起来。
这家伙刚当上司令,就发下三桩心愿:第一,要月娥姑娘为司令夫人;第二就是把赵二爷的大洋马弄来当坐骑,抖抖威风;三嘛,听说赵二爷的护院炮头杨子枪法好,想办法拉他过来入伙。别看冯二胖子人粗鲁,可也知道爱惜人才。
娶月娥姑娘当夫人这事简单,派个崽子带了一包银子下山,到了春香楼,送给子,月亮地里打兔子――明开,说:“人你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不然,别说银子得不着,一把火还得烧了你这儿‘春香楼’。”一句话说得子浑身直抖,连忙用一辆轿子,打发月娥姑娘跟回去。
后两样却不是一句话能解决的,赵二爷那狗日的三十多条枪可不是吃素的,为着这事,弄得冯二胖子吃喝无味,险些瘦掉了一身胖肉。
机会说来就来,赵二爷一路锣鼓鞭炮给杨子和冷玉梅办亲事,也惊动了冯二胖子手下的‘插千的’。至于赵二爷为什么要给杨子和冷玉梅办亲事呢?这话说来可就长了。
首先得从护院炮头杨子说起,杨子从小就有名。他出生满月时,宾客盈门,杨子看着人多热闹,一双眼珠随着客人转、骨骨碌碌的,一不高兴、脚一蹬、手一伸,“哇哇”大哭起来,那声音很刚猛,惊得一屋的客人都回过头,张大了眼,接着就咯嘎咯嘎地笑,说:“这孩子,声音像张飞一样。”
喝酒时,杨子他a,抱着杨子,给客人们敬酒,那小家伙大概是闻着酒香了,小嘴一张一翕的,就有客人笑着说道:“看这小子,也是想喝酒了。”说着就手指蘸着点酒,放在杨子的嘴唇上。谁想,一个刚满月的婴儿就香喷喷地咂起那带酒味的手指,‘吱儿吱儿’地作响,看上去津津有味的样子。
一席人都啧啧稀奇地说道:“不得了,这小子长大了,一定是武将,玩枪的!”
一番称赞令老太太的脸笑开了花,将杨子抱在怀里,那胖胖的小脸上亲了又亲,还一亲一个响。可谁能猜到后来,杨子没当成将军,却当了有名的土匪。
那年,杨子家里一把火,不光是烧死了他的全家人,还烧得他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他没办法只好到赵二爷家打短工。当时,为了防土匪,每个地主老财家,都或多或少地有几杆枪,土匪来了、守住村屯。土匪走了,拿着枪,跟着地主老财,摆摆排场。
枪的多少,就表示着身份高低。赵二爷家当时有三十多条枪,就震住了方圆百里的大大小小几十股土匪,愣没一个敢到赵二爷的一亩分地上捣乱。一则赵二爷枪多;再则,赵二爷有杨子呐。
谁也没弄清杨子的枪法是和谁学的,但那个枪法是真准啊,据说杨子的枪法,蚊子过去,一枪都能打折一条腿。有见过他的枪法都说:“那哪是枪法啊!那就是阎王爷在念咒收魂儿呐!”
一次,赵二爷带着他自己的小老婆,当地有名的美女冷玉梅,在花园里赏花。女人爱美,冷玉梅虽冷冰冰的,可她同样爱美,这女人把一朵朵花拉到鼻子边嗅,一嗅、一笑,笑得天蓝水白、风轻草绿。
但就有那一只不知怜香惜玉的蜜蜂,在花上忙碌着,受了惊吓,‘嗡’地一声飞起,撞在那张水嫩的小脸上,一刺、蛰在冷玉梅的脸上。她一声尖叫,捂住粉嫩的小脸。
赵二爷心疼的,立马上前抱住她,仔细地看着,那粉bai的脸上,立时起了犹如红桃子一样的小包。那只蜜峰干了坏事,想逃、展翅一荡、刚绕了一圈。当时在赵二爷身边的杨子,举起枪,‘砰’的一声,蜜峰不见了踪影。
那蜜峰愣是叫杨子一枪给毙了。其实赵二爷挺喜欢杨子,也挺信任他的。无论是出门、回家,都让杨子跟着、保护着他。但后来,就是因为冷玉梅,和杨子反目成仇了。
赵二爷在城里经营着几爿店铺,有绸缎、有瓷器,还有茶叶。隔段时间,赵二爷就会进城一趟,去时一定会带着杨子和冷玉梅。可那次,却没带着两人。
赵二爷说:“一天多就回来了,就别跟着去了。”于是杨子和冷玉梅就留了下来,他带着几个人,坐着马车走的,一直上了大道,向县城进发。可他并没走远,出了庄子转了一个大弯,绕过一个树林,就歇了下来。
直到天黑左右才返回来。赵二爷悄悄地进院,让下人们管好他们自己那张嘴巴子,直奔他自己的卧房。打开房门、来到床前、掀开被子,被窝里杨子和冷玉梅正忙活呢,两人都赤身lu体的,连赵二爷走到近前都没觉查到。
赵二爷很大度地说:“美女爱英雄,古往今来都这样,这没什么。”然后冲着杨子问道:“杨子,你只回我一句话,你这样做,是真心喜欢冷玉梅呢,还是为了给我戴绿帽子?”
杨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我是真的喜欢冷玉梅,绝没有作践三爷的意思。”
赵二爷笑了,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好,你是个英雄,我也很愿意和你打交道。说实话,一个女人在我眼里不算什么,但我怕传出去,让别人以为我怕了你,才会把女人让给了你。那样的话,以后这一带我没法混了。”
杨子望着赵二爷,满脸惭愧地说道:“请二爷您示下。”赵二爷慢条斯理地坐下,喝了口茶,看了看杨子:“听说附近来了只白狐,你要是弄个活的回来,冷玉梅就是你的了。”
那家伙太狡猾了,枪都打不到,能捉住吗?屋里的人都愣住了,杨子和冷玉梅也愣住了。“怎么?不敢?不敢就给我滚蛋!”赵二爷的声音冷得像石碾子,一个一个滚下来,在屋里回荡着,嗡嗡作响。
杨子嘴角一翘,似笑非笑地说:“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赵二爷什么时候失过言”
“给我一坛酒!”杨子要求。
赵二爷一挥手,一坛烧刀子拿了出来,外带一个海碗。杨子接过碗,“哐啷”一声,打得粉碎。然后一掌,拍开酒坛的泥封,嘴对着酒坛口“咕咚咕咚”几十口,坛子底朝天。接着,一下扔了坛子,往外就走。
“杨子!”冷玉梅喊道。赵二爷冷冷地回过头,眼光如电、吓退了冷玉梅。杨子回过头,望了冷玉梅一眼,一笑说:“我要回来了,以后有好日子等着过。如果回不来,你就把我忘了吧。”说完,打开门,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外面,雪已齐大腿根深,天空,雪团子棉朵一样,一团一团往下砸,落下地就是一个坑,漫天遍野,都是这样。滴水成冰的天气,不说去捉那只白狐,就是出去撒泡尿,也会把人冻死。
望着消失在雪帘中的杨子,赵二爷呵呵地笑了。一天,两天,到了第五天上,大家都认为,杨子这回完了,不知被埋在哪一处雪原下,大概要到明年春天,雪开化了才能发现尸体。
这天,赵二爷心情很好,叫来冷玉梅,陪自己在前厅喝酒,说:“杨子这小子,这会还不知死在哪儿,可惜了那枪法。。。”话还没说完,门“砰”地撞开了,一个冰雕的人走了进来,浑身一抖,冰渣子“咔啦咔啦”往下直落,仔细一辨认,是杨子。
杨子把肩上的白狐往地下一放,还是活的,四蹄缠着,对赵二爷说:“聘礼我已送来,人我带走了。”说着,一把拉过冷玉梅,向外走去。有护院的来拦,杨子掏出枪,笑笑:“我的枪瘾犯了,你们谁来?”一屋人,包括赵二爷在内,痴愣愣的,钉在那儿,一动不动。
赵二爷是什么人方圆百里响当当的人物,说出的话,如放出去的马儿一样,有斤有两,岂有收回的道理!杨子走了,带着冷玉梅走了。赵二爷坐在太师椅上,呼呼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气足了、神闲了,把一伙护院的叫了进来,吹胡子瞪眼地问:“谁叫你们刚才拦杨子的?”
大伙嗫嚅道:“我们准备给三爷拦下冷玉梅。”“放屁!”赵二爷大怒,拍着桌子,桌上茶杯直跳,“你们把我赵二爷当成什么人了,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骂完,挥挥手,一伙护院的个个如霜打的茄子,退了下去。
赵二爷又喊来账房先生,吩咐:“给准备三百块大洋,用那匹大洋马驮了,给杨子送去,连马带银元就当给冷玉梅的嫁妆。”
账房先生一愣,抬起头,望着东家,惶惑地问:“二爷,那马冯二胖子看上了,几次来要你都没给。你要送给杨子,这不是得罪冯二胖子吗?”赵二爷‘哼’一声,眯了眼睛,吸一口水烟,两股烟从鼻孔窜出来。
然后,带着一种沉闷的鼻音,“我还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按我说的办,沿途鞭炮锣鼓一起响,给我整得热闹些。”账房先生眨巴眨巴眼睛,仍摸不着头脑,只好摇着头下去了。
第二天,赵二爷庄上热闹起来他的坐骑大洋马牵了出来,这是赵二爷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雪白的身子,上面撒着梅花小点,茶盏大的蹄子,竹尖耳朵竖起,“咴咴”一叫,马圈里所有的马都噤了声。
大洋马见了三爷,“咴咴”长鸣,靠过来、温顺地用头挨着赵二爷。他用手拍拍马头,说:“伙计,去吧!宝马随英雄。”说完,眼圈发红。旁边有护院的不满,气愤愤地说:“二爷,以您的气势,凭什么巴结那样一个小子”
赵二爷瞪了护院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人要讲江湖义气,说出的话就如板上的钉,怎能更改?”一切准备就绪,赵二爷一挥手,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一匹马驮着礼物,随着一群人,向着杨子的村子热闹地前进。
一路上,人们纷纷看热闹,谁不夸一声赵二爷是个仁义的主。礼物送到杨家,杨子和冷玉梅都红了眼圈,迎进客人,摆上酒席,请客人喝酒,可这些护院的都不喝,放下东西,按照赵二爷吩咐的,一个个都忙忙离开了。
冷玉梅对着远离的人影,“咚”地一声跪下,一个又一个头,叩在雪地里。杨子也从心里称赞赵二爷是一条汉子。
当晚,杨子的庄子就被围了,杨子听到外面有动静,暗暗拉开箍在脖子上的冷玉梅那双嫩白的胳膊,偷偷溜下床,突然看见外面一颗人头一晃,举起匣子炮“砰”的一声,一顶帽子飞了老远。
墙角,突然飞出几个人影,扑到杨子身上,抓胳膊绑腿,将杨子捆成了一个大粽子。这一下,杨子纵是枪法如神,也只有干瞪眼了。接着,里面一声叫喊,是冷玉梅的声音。“不要难为她,有什么冲我来!”杨子喊道,双手使劲挣,胳膊上的棕绳“咯咯”直响。
这时,一个小胡子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放心兄弟,我们当家的有话,请你们两口子上山走走,绝不会伤害你们的。”说着,向里喊了声,里面几个人架出冷玉梅,穿得整整齐齐的。杨子见了一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当夜,杨子和冷玉梅随着小胡子一行上了山,当然,走时小胡子没忘了牵走大洋马。
上了山,小胡子进去汇报:“大当家的,值得!那马、那人,都值得。瞧瞧,一枪,就在这个帽子正中穿了个洞,幸亏我是用树枝挑着,不然,看不见大当家的了。”
冯二胖子一哼,说:“你以为那枪法是虚传的吗算你小子不笨。”说完,伸了个懒腰,让把马拉到马圈里喂养好。一切都结束后,张着个胖嘴长长地打个哈欠,一抬手,小胡子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不一会儿,杨子和冷玉梅被推推搡搡地推了进来。
“跪下!”所有的崽子一声喊,冷玉梅没有跪,却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接着“嘤”地哭开了。杨子直直地站着不动。“跪下!”聚义厅里又是一声喊。杨子望着冯二胖子,嘴角噙着冷冷的笑,瞥了他一眼。
“来呀,把那个娘们的衣服扒了,让兄弟们尝尝腥。”冯二胖子冷哼一声,两只三角眼眯起,如两点香火头,闪闪发亮。几个崽子一声吼,眼睛放光,向冷玉梅扑去。“住手!”杨子喊,声音变得有些嘶哑。
可没有一个停手,一双双手扒拉着冷玉梅的衣服,扯着裤带。冷玉梅雪白的胸脯露了出来,挣扎着、嘶叫着,发出母羊一样的惨叫声。
“住手啊!我求你们住手啊!”杨子“咚”地跪下叩着头,一下一个血印。冯二胖子一摆手,那几个崽子忙放了手,还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着。
冯二胖子瞅了一眼杨子,冷冷地一哼说:“杨天奇,你只要忠心耿耿地跟着我冯二胖子,吃香的喝辣的,由着你。如果脑后有反骨,哼哼!跑得了你,可跑不了那个一掐一出水的娘们儿,听着了吗”“听着了!”杨子轻声回答,一颗心,也慢慢落回了肚子里。杨子从此成了冯二胖子的手下,被人称为杨爷。(小说《毒医巫二》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