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毒医巫二 > 第九十八章 六 年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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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一民对处罚到是不太在意,他恼火的是由于自己闭门思过,手里悬而未决的案子也转交给继任者,他以前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偷盗买卖国宝的日本人松本良田经过草草的甄别就放对其的监视,其结论为“松本良田确系日本商人,未发现此人买卖或偷盗国家文物,查无实据。”看到这个结论,胡一民气得七窍生烟,自己前身以生命为代价为之流血卖命的机构竟然如此荒唐,如此不负责任。政府官员都腐败到如此程度,至民族尊严于不顾,只是为了他们那点蝇头小利而出卖国家文物。胡一民找到尚小姐,把自己的忧虑告诉他,希望她能听取自己的意见。尚小姐是军事委员会老资格了,和戴老板是同学,九一八事变后从事对日情报工作,照理说,尚小姐多年从事对日情报作战,对日本人盗卖国宝一事重视程度应该不亚于胡一民,但她现在的心思却不在日本人身上。她近来的注意力全放在破获北平共产党下地组织方面,根本无心他顾,她对共产党的重视要远远超过对日本人的重视。

    尚小姐微笑着递给胡一民一支香烟,还用打火机替他点燃,用一种推心置腹的口吻说:“一民老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说的都很有道理,说心里话,我何尝不知道国宝的重要性?问题是咱们现在的工作重心在共产党的身上,你指控松本良国是偷盗者也好、日本间谍也罢,那你就得拿出真凭实据来,既然我们搞不到证据,那就先放一放,现在都要第五次围剿了,蒋委员长都要亲自上前线了,你我是不是应该也要好好努力地表现一番啊。”

    胡一民皱着眉头说:“长官,干咱们这一行的都知道,情报工作没有战时与和平时之分,一场战争的结束有可能就是下一场战争的开始,我们为什么不能把眼光放得远一些。”

    尚小姐打断他的话:“这些我比你清楚,我只问你,对这个松本良田,你有什么建议吗?”

    “有,绝不能放弃对他的监视,此人和属于日本黑龙会的犬养一郎有过密交往,从理论上讲,他应该和犬养一郎是同一等级,也有可能是高一级,他所掌握的谍报网是独立于任何官方部门之外的,也是最隐秘、最具威胁性的,我个人判断这个谍报网的人员名单都记在松本良田的脑子里,对于一个高级特工人员来讲,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如果此人的意志足够坚强,那么得到潜伏名单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但同时我们也掌握了另一方面的主动性。。。”

    “不动声色地让此人永远消失,松本良田的消失会使他的谍报网变成一盘散沙,这个谍报网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尚小姐若有所思地说。

    “长官,这正是我所想的,恐怕要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胡一民斩钉截铁地说。

    尚小姐合上眼睛不说话了,显然胡一民的话打动了她,胡一民默不作声地等待着。

    尚小姐终于睁开眼睛:“一民老弟,你的想法很有意思,对此,我有两点忠告:第一,此案事关重大,我和你都不能沾手,委员会的任何在编制人员都不能参与;第二,我希望这个人像水蒸汽一样蒸发到空气中,至于如何蒸发,那不是我考虑的问题,只不过是我的个人愿望,你明白吗?””

    “完全明白,长官。”

    “一民老弟,你的薪金好像不太够用吧?以后如果钱的方面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好吧,你可以走了。”

    “谢谢关照,长官。”

    蚯蚓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两眼失神地看着街上走过的行人,脑子里却走马灯般地转着各种念头。他首先想到的是谁在黑自己?要说过去在五爷手下干的时候,确实得罪过不少人,可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近年来自己窝在天桥这片下等谣子里混口饭吃,虽说让人瞧不起,可也没得罪过谁,是谁把这伙人给引来的呢?以前觉得自己混街面儿挺厉害的,可和这帮亡命徒比起来自己算是很绅士的,人家根本就不和你讲理,上来就是一揍,不到一分钟工夫,蚯蚓就变成了血人,鼻梁骨被打碎,肋骨断了三根,真他马的狠啊!

    把人打成这样还不知道因为什么,这是什么世道!蚯蚓的记性不是很好,他早忘了他以前也没少打过别人,甚至更凶残。蚯蚓只记得那天那伙人把自己弄到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一个少爷模样的人很和蔼地问了一些问题,其中主要是有关五爷的事。蚯蚓当然要死扛一下,不然让道上的人知道自己出卖老大换取自己的性命,那些混街面儿的混混头决不会轻饶了自己,如今自己虽说不在道上混了,但道上的规矩不能忘,得讲江湖义气。

    谁知那少爷是个笑面虎,他一点儿也不动怒,只是做了个手势,四个手下就很利索地将蚯蚓绑在了老虎凳上,一眨眼功夫,蚯蚓的腿下已经塞了三块砖,一阵剧痛从双腿传来,蚯蚓感到,自己两条腿此时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只要再加一块砖,他这后半辈子就得废了。一个手下已经拿起了砖,正准备塞入蚯蚓的腿下,他终于扛不住了,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啊。。。爷爷饶命。。。我说。。。我全说。”

    蚯蚓的意志终于崩溃了,道上的规矩和江湖义气全顾不上了,他认为世界上没有人能扛住这种酷刑,谁要是说嘴不服气,就让他自己来试试,反正蚯蚓是不打算扛了,别说是为五爷,就算是为自己亲爹也不能扛了。把他从老虎凳上解下来,蚯蚓是问什么答什么,表现得很配合。那位少爷很满意,最后还给了蚯蚓十块钱治伤,最后用车把他送回了家。蚯蚓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审讯室在哪里,那少爷是哪部分的,但他隐隐约约地感到,这些人是冲着那国宝来的,可五爷死了,还有就是那国宝到现在也不知道在谁手里。

    蚯蚓觉得左侧被打断的肋骨又隐隐作痛,他连忙换了个姿势坐,幸亏自己身子骨结实、伤好得快,要是换个人两个月也爬不起床来。突然,一个念头如电石火花般在他脑海里闪过,这个给自己使坏的人会不会是纳景慧那小子?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自己在这片混饭吃好几年了,一直都风平浪静的,怎么纳景慧一露面祸事就跟着来了呢?蚯蚓越琢磨越觉得纳景慧可疑,在审讯室,那少爷最感兴趣的就是当年杀害陈显贵一家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蚯蚓终于有些明白了,他后悔五爷他们当年太大意,小瞧了这个不起眼的车夫。当年五爷他们只用了半斤莲花白就从纳景慧嘴里套出了陈显贵家的情况,蚯蚓本想搞个嫁祸于人的手段,设套把纳景慧装进去,让他当个替死鬼,谁知动手那天夜里,这小子提前到达出事地点,一见到陈显贵一家的尸体,他溜得比兔子还快。现在看来,当时留下纳景慧一条命是个失策,早知如此,那天夜里就该把纳景慧一块儿做了。究其原因,蚯蚓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实在是没拿这个獐头鼠目的纳景慧当回事儿,才酿成今日之灾祸。

    蚯蚓琢磨完纳景慧的事,又开始琢磨下一个问题,五爷的事他全给撂了,那些混街面的混混头不一定会放过他,自从五爷死了,他可是跟过好几个混混头,也知道一些他们的老底子。要是让他们知道他揭发他老大的底子,那些混混头为了震慑以后不再有人干此事,也得狠狠地收拾了他,蚯蚓记得入伙的那一天,他在祖师爷的画像前喝血酒发了毒誓:出卖兄弟,乱刀分尸。。。得嘞,这回蚯蚓可不止是出卖兄弟的问题,连自己的老大都让自己给卖了,此时,蚯蚓感到一阵恐惧。

    高林还真差点因关押少校军官一事丢了差事,他把那个少校军官带回警局关了起来,然后通知少校所在的陆军部队长官部前来警局领人并协商赔偿事宜,结果也和胡一民一样,也受到了上司的严厉训斥,要不是因为胡一民是主谋者,他真有可能被开除。赵倩茹作为高林的联络人,同时也是他的领导者,对他的这种行为进行了批评,从保密原则的角度看,他不能凭一时的冲动做出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事情。高林接受了批评,他曾私下认为,我和胡一民大概都是属于那种性情中人,要不是分处在相互敌对的阵营,也许他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当然,这想法他没敢和任何人透露,哪怕是赵倩茹。

    一想到赵倩茹,高林心里又有些不自在,刚刚不遵守保密原则是小事,他还有更严重的违反保密原则的事,那就是他和赵倩茹的约会。两人作为情报人员的原元级人物,保密原则都懂,可就是克制不住那种急于见的渴望,明知道这种行为是错误的,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高林和赵倩茹的见面地点改在北海五龙亭旁的一个茶社里,这里守着湖边,对岸就是琼岛上的白塔,冬季的北海公园游人寥寥,湖面上结着厚冰,显得死气沉沉。高林支走了茶博士,自己动手沏茶,赵倩茹默默地注视着高林忙活,眼睛里充满了爱意。

    高林和赵倩茹每次见面就是喝喝茶,谈一些家庭琐事,唯独不谈工作上的事,更多的时候是两人相对而坐,相互凝视着对方、久久不语。高林将茶水倒进紫砂杯递给赵倩茹:“倩茹,最近好吗?”

    赵倩茹望着高林幽幽地说:“很紧张。”

    “紧张?你是指心里的还是工作上的?”

    “都有吧,尤其是现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有时我都觉得会看不见胜利的曙光。当然,我有应付一切变故的心理准备。”

    高林神态自若地呷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我到是早习惯了,就是很难想像将来,要是有一天我处在没有危险的和平环境,还不知道我是否能习惯。倩茹,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赵倩茹摇摇头轻声道:“你恐怕帮不上我,你我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倩茹,对于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吗?”高林似乎话里有话。

    赵倩茹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当然,我想和我自己爱的那个人结婚,若是条件允许,我还想生两孩子,最好是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呵,这个要求不算高嘛,我保证你能做到,倩茹,你猜猜看,此时我最想做什么?”

    “知道,你很想吻一个女人,但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赵倩茹有些调皮地说道。

    “你过来坐,我告诉你。”

    “不过去,这里人来人往的让人家看见了不好,再忍耐一下,好吗?亲爱的。”

    “倩茹,等到胜利的那一天,我会什么事也不干,每天都把你抱在怀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做多长时间就做多长时间。”

    赵倩茹面带笑容、明知故问:“亲爱的,你要做什么?”

    “做一些爱人之间应该做的事,你明白吗?”

    赵倩茹的脸红了:“呸!你这个人越来越坏,难道是当警察当的?”

    高林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倩茹,我为你担心,我们所处的环境太残酷了,每天都面临着流血和死亡,有时甚至还有比死亡更残酷的事,我常常想,让你这样的姑娘去承受如此残酷的命运,实在是一个错误。”

    赵倩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高林:“林,我能承受的底线就是死亡,除此之外,我不会给敌人任何机会。”

    “倩茹,答应我一个要求,好吗?”

    “你说!”

    “要小心,好好保护自己,活到我可以拥抱你的那天。”

    “我答应你,亲爱的,你也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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