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盛世血欲 > 第四章 心迷意飘㈡
    他感到自己确是脸红了起来,因为心狂跳不已。

    豆腐玫瑰的确蹲在河边,淘着豆子。

    豆腐玫瑰不淘豆子才是怪事。不淘豆子的豆腐玫瑰根本就不能称为豆腐玫瑰。

    那豆子在她的小手的拨弄下,翻起了轻盈的舞姿,从从容容地婆娑着她腰间浅露的柳浪,翻滚着一阵又一阵乍徐还急的莫名的冲动,在吴剑波的心间轻描淡写着别致的情趣。

    吴剑波心中一阵狂鹿过江,又一阵雁落平沙,又一阵直上九霄。心情随着躯壳神游天外。

    他的步子越来越窒重,又越来越轻盈。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到达她的身后的。在感到双手已然伸出的时候,他才感到自己的确已经到她的身后。豆腐玫瑰停下淘豆的动作,看了看水平的那个黑影,转头看了他一下。

    “你这个个砍脑壳的。”一声轻嗔,一个焦渴泛起阵阵激流冲撞着吴剑波的心海。

    他想抽回手,可是缓慢的动作在她的眼中定格出一幅怪异的画景,在河边的雾中飘渺着迷情远景。

    “你想整啷子,嗯,不要命哰?别以为救过我爹妈,你就可以乱来。乱来哰,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他不知如何解释才好。这是他吴剑波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窘境,而且是面对这么一个女孩。

    当他发现这个女孩如此清奇时,也不由为这副躯壳看人的目光所折服。

    他觉得这副躯壳也许别的方面一无是处,但是看女人的目光绝对一流。豆腐玫瑰,是的,豆腐玫瑰。十八岁左右,凡是女人身上应该有的,都比其他女人生得尤其突出。

    城江市的女人,吴剑波见过不少,就拿周玫芳来说,可以称得上一绝了吧,如果这个豆腐玫瑰穿上与她一样的服饰,肯定看玫瑰的男人多,看周玫芳的的男人少。

    这是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简直美到骨髓里去了的那种美。

    豆腐玫瑰虽然穿着一件白底青花的上衣,土布的蓝色裤子,一双青色的布鞋蹬在她的脚上是那么的不般配。但是在这土里土气的穿着着,却焕发着别样的青春魅力。无端端地就轻易煽动起异样的情趣。

    经过雾的轻抹,一抹之下,这种情趣更增添了迷幻的景致。

    “我啷子我?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像呃站在人家后面。不容易被吓死的人,都遭你吓死哰。”

    她的脸色严峻中有着说不出的娇嗔。娇嗔得呵口气也能让你刚吃下的饭噎在喉咙间,欲吐还休,欲休还吐。

    他的喉咙一响,肠子狂躁了蠕动了又蠕动。

    这是一种的感觉。这种感觉猛烈地侵扰着他,他有些心烦意乱了。

    他觉得自己的确有必要了。至少有什么必要,却又不是十分清楚。被豆腐玫瑰一阵抢白,心里的挫折油然而生。他不明白为何会产生这种莫名的感觉,想来是这副躯壳对眼前这个女孩与生俱来的自卑吧。于是他哼了哼鼻音:

    “你可是说错了。”

    豆腐玫瑰一听他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站起身来,仔细地端详着他,像是在打量着一个怪物。她觉得他本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他眼中的粗野与怯懦却又是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的。她不由得有些纳闷起来,只觉得吴剑波今天全身上下无处不透着些怪异。

    在一会儿之间,突然变得如此有礼,就是一大怪。而有礼之余,那眼中的那把火却又是吴剑波的天性。这种的天性,在极度的忍耐之中,渡过一个漫长的时刻。一见到女人双眼就冒火焰的天性,却又是城中其他男人所无法比拟的。

    这是装不出来的,而且用不着他装,也能自然流露出来。他为这不用装,也自觉暗慰。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差点倒向河中。身体后仰之际,腰间嫩肉轻绽。他伸手拉住她的右手,慌神之际,不觉猛力一带,自己也差点向后跌倒。身体倒仰之间,似乎触摸到了什么。接着双眼仿佛触及到了什么,两泓柔波缓缓飘来。

    她双眼温柔地看着他,有些感激。看到他差点跌倒,拉上来后,也还要让开身子,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个身影好奇怪,还以为他有意骗自己,鼻子里哼了哼。

    平日里,只要是女人,就会自觉地往上靠的男人,此时这般多礼避嫌起来,不由让人琢磨不透起来。

    他看到她脸色有些惊慌和歉疚,慌神之际,赶快放开紧抓着的那只右手:“你,没事吧……”

    眼前这个男人居然知道关心起别人来,又是暗自一惊。然而这是他天生的个性。不要说是一个女子,就是一个老太太跌倒,他也会冒着被骗的风险,义无反顾地扑上前去相救的。

    看到他的双眼,绝无那种邪恶的光流,她不觉疑惑稍去。

    她看到他眼中有些惶惶然,有些手足无措。“你这个人今天咋个些哰?救了人还这么害臊,真是变了性,转了天哰。”不过她没有说出口来,只是嘻嘻一笑,“没想到你居然……”

    “我居然怎么了?”

    她一听他的话又是一惊:“你居然会救人哰。”

    他爽朗地一笑道:“我本来就会救人,而且很会救人。”

    “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喽。你哪时救过人来?”她轻笑道,“你玩死人还差不多。”

    他似乎马上反应过来,随即回答道:“当然是对妹子,而且只是对妹子,我总是很会救你哰。”

    他忽然记起了自己的身份,这个身份让自己连救人都这般地别扭,胸中尴尬着一丝轻微的介意。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味着这副躯壳的音容笑貌,挖掘着可能说的话语,于是沉入了电流般的编纂中。

    她嘻嘻一笑:“哪个是你妹子哰?”

    “你啊。”他终于露出了那种有些令自己恶心的奸笑与嘻笑相间的笑容,心醉如含蜜地看着豆腐玫瑰,“不是你还能有哪个?”

    她不可置否地看着他,有些稀奇地看着他:“你今天咋个些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