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盛世血欲 > 第九章 公堂试问㈠
    吴剑波继续说道:“老子不怕你过火,就怕你不过火哰。反正收场得看老子愿不愿意收,要是不想收场,反正老子也喜欢看人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话,他站起身来,围着刘鹍绕了几周:“老子曾经听一个人,不用讲你也也晓得是一个标准的女人,她说她想看天下的那些无用文人是咋个勾、引美女的。”说罢,嘿嘿一笑。

    吴剑波再次挪近一些,似乎准备好了一囤箩的心里话,三麻袋的闲言碎语,轻言细语地向刘鹍追述,就一定会崩得眼前这个人自个儿全身暴破似的。脸颊赤红如火,口中热情洋溢。

    刘鹍望着吴剑波的肩头,暗骂道:这个无赖,居然想得起说笑。

    其实他错了,此时的吴剑波最有资格说笑。这不,此时他的心底萌发了一种别致的情趣。猫捉老鼠的情趣,所以那双小眼睛里刁钻出魅力十足的光线,就那么扑溯迷离地看着年前这个猎物。

    “说说吧。”吴剑波道。

    “讲啷子?吴大人,您的意思属下实在是不清楚。”刘鹍不退反而趋身向前,走到吴剑波的身旁,低眉顿首,含胸拔背,松胯垂肩。

    吴剑波看到刘鹍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嗖地一下跃前几步,似乎想发作。愣了愣,狠狠地盯着刘鹍刘冲霄的脸,大概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就这么不害怕。这次事情可大可小,全在他吴剑波鼻音的方向是响亮还是隐晦。

    以往他俩是曾经有过小摩擦,每次发作,都是他吴剑波最终占了先机。其实那个灵魂不大清楚,但是两个神志一阵激烈地碰撞之后,豁然明白自己为何总占尽先机了。但是今天吴剑波犯迷糊了。

    刘鹍一副深藏不露的神态,丝毫没有后怕,甚至连紧张也谈不上的样子,他只好愣愣地看着刘鹍了。

    他正自愣神之际,刘鹍不失时机地跟上前来一句:“吴大人,你就不怕……”

    吴剑波停住脚步,又一次看着刘鹍,似乎想从他眼前的这个人身上读出一道刻痕,然后把这个刻痕弄得无比地耀眼刺目。

    没有想到刘鹍又跟上一句:“难道吴大人忘了……”

    他想刘鹍开始展开温吞型攻势了。吴剑波别的不怕,就怕这种半拉子话语。这种话语在他心底无疑比吹发立断的上古宝剑还要锋利。所以他最憎恨这种话语,他曾听说过李总督大人一句半拉子话,结果了臬台的卿卿性命。这事开始他并不相信,但是到省府后,听说臬台换了个人,才有些不得不相信起来。

    从此,更加相信文官的嘴,可真是比锋利无比的刀都利害更多了,真刀杀人见血,而文官杀人可是血星子都不溅,于是臬台的命说没有就没有了,怎么不令吴剑波感到可怕又可怕?

    吴剑波的喉节猛地一阵悸动。因为此时刘鹍的嘴又动了动,仅仅是动了动而已。

    “你应该晓得秦提督家老伯吧?”吴剑波一语出口方知此问似乎多余,于是加了句,“奶奶哩个雄,他是个啷子人,你自是非常清楚。”

    见到吴剑波问话,刘鹍可不敢不答:“我晓得那个老头子是秦提督的老伯。”同时,刘鹍仿佛仲夏的黄昏突然吃了盏冰镇的葡萄酒,放下了沉甸甸的大半颗心。

    在城江往往不叫父亲作“爸爸”、“父亲”、“爹”等,而是称呼为“老伯”。虽然土气了点,但正是因为土气,所以更显得自然。

    刘鹍自然知道吴剑波话里有话,不过他本不想得罪提督,自然只好如此回答了。得罪吴剑波虽说有些不妥,但是得罪了秦提督的家人,可能要被灭九族。死一人与九族被灭,孰轻孰重,在刘鹍心中,自是不用掂量也识得出轻重的。

    再说,秦提督的职务可是全凭军功塑起来的,那是赫赫战功,可不是全凭嘴眸子功夫磨出来的。因此,还得到了皇上爷子的父子两代的垂青。两代的垂青,算下去下一代皇上,至少也得有七十来年,这个年宸可是不断,自己也不想如此草草过今后一生。这是他心里有有恃无恐。

    “我还以为你想说不认识嘞,细儿。”

    “据说提督的儿子去年才娶了京城的一个大官的女儿做媳妇,对吧?”

    吴剑波见他答非所问,心中虽觉不痛快,但是毕竟人刘鹍嘴里套出了个信息:“这老子晓得,还用你讲?”看来动提督还真有些费劲,但是自己的计划实施,首先就得清除多分一勺羹的嫌犯。首当其冲的无疑有两家,一家是提督,又一家是李府管家。这是他最近方才悟出的道理。但是,不要说他吴剑波,就是李侍尧李总督大人也不敢小瞧了目前的秦提督。

    他看到刘鹍脸上淡然之极,丝毫没有惶恐的表情。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没有引起刘鹍的注意时,突然感到了一种危险的征兆——作为他的下属居然不怕,是不是自己的身份哪儿出了破绽?又或者这个细儿身后有什么后台,难道他就不怕老子弄他?

    刘鹍似乎不经思索地说:“想法排除自己的障碍,可是我不擅长的把戏。吴大人,你也晓得这不是我所擅长的把戏。我只想好好过完以后的日子,不想早死?”

    “难道你不怕你不得罪一人,却不知不觉地得罪另一个人,死得更早吗,勾拉嬷哩。”这句话是轻率的话,可以归入要挟那一类。吴剑波也知道些许有些过头了,因为自己想要的忠诚,而不是诚实。此话一出口,只怕得到话连诚实都谈不上,哪里还谈得上忠诚。而自己将来的宏图大业无疑需要的是忠诚,而且忠诚远远胜过诚实。

    “吴大人。”在他的思绪才整理清楚,刘鹍道,“我晓得你的想法遇到了点小麻烦,不是吗?吴大人。你也晓得,有些东西是威胁所不能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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