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反贼套路深[综武侠] > 第969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贾珂微微一笑,用手帕包住胸口这枚毒针,从长衫上取了下来,穿好衣服,正待原路返回,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向远处那几点灯光望了一眼,便即向地洞深处行去。

    薛红红打发施传宗去找薛斌,是要施传宗陪着薛斌在外面待一会儿,等到薛衣人气消了,他们再回来。哪里想到拍卖都已经开始了,这两人竟然还没回来。薛红红想到先前薛斌帮施传宗打掩护的事,心下忍不住嘀咕“他们两个不会又去找狐狸精了吧我真傻,怎么能让施传宗出去找老二呢”

    薛红红心中惦记着施传宗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加上前面这几样东西,她都不感兴趣,很快就走了神,跟着上来的几样东西,包括她先前大感兴趣的那张珍珠美人榻,她都没有注意。薛衣人一心只有倚天剑,对这些东西更是无动于衷,只默不作声地坐在椅上,一句话也没跟薛红红说。

    等薛红红回过神时,那个主持拍卖的少年,已经牵着一个美貌少女走了上来。这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眉目如画,明艳端丽,身上穿着塞外蒙族少女的装束,细细的铁索将她的上身紧紧捆住,

    薛红红脸色微变,暗道“这座庄子里有这么多美女呢难怪施传宗出去转转,竟然就一去不回了”

    那少年笑道“密宗第一高手红云大喇嘛有个爱妾,叫作红牡丹,不仅姿容出众,而且身具内媚,不知世上有多少男人愿意奉上黄金千两,只求一亲芳泽。

    只可惜那红云大喇嘛是个醋坛子,谁敢多看红牡丹一眼,他就会把那人的眼珠子挖出来,谁敢多碰红牡丹一下,无论是用左手碰的,还是用右手碰的,他都会把那人的两只手一起砍下来。

    从前有个人不知红云大喇嘛这个忌讳,见到红牡丹,为她容色所慑,忍不住握住她白玉似的小手,摸了又摸,不舍得放开。

    红云大喇嘛一怒之下,将那人的双手双脚全都砍断,止住血以后,把他留在山上,跟他说,三天以后,自己会过来找他,如果他还活着,那么自己便饶他一命。

    红云大喇嘛只道那人四肢全无,这次一定死定了,第三天早上,他带着红牡丹去山上给那人收尸,意外发现那人竟然还活着。他的身边躺着几具兀鹰和乌鸦的尸体,每具尸体都被咬得鲜血淋漓,不远处还有几只野狼的尸体,都是头骨被石子打得粉碎。

    原来那人年轻的时候,学过一门用嘴发射暗器的武功,红云大喇嘛离开以后,他便用嘴叼起身旁的石子,射向那些在他上方盘旋的兀鹰和乌鸦,这几日就靠着这些鸟雀的尸体为生。

    红云大喇嘛不好当众食言,便叫弟子将那人抬到山下,雇了一辆马车,将他送回家乡。那马车行到一半,突然翻车,连人带车一起滚落悬崖。也是那人命不该绝,掉下悬崖的时候,身子竟然挂在了一株长在峭壁上的松树上,在树上挂了半天,才掉进下面的溪水里,被一个牧民救回了家,这段往事才得以流传出来。

    这姑娘名叫地海棠,是那红牡丹同母异父的妹妹,红牡丹过了三十岁,渐渐色衰爱弛,红云大喇嘛听说她有一个妹妹,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便派弟子去地海棠的家里,把地海棠接到自己身边,我们的人在途中将地海棠抢了过来。

    倘若有人想要试一试草原第一美女红牡丹的滋味,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只要将这和红牡丹长得一模一样的地海棠买回家去,不就相当于将红牡丹买回了家,和红牡丹夜夜笙歌吗”说罢,将地海棠的衣袖扯了下来,露出纤细的手臂来。

    那少年介绍这少女的来历之时,众人一直肆无忌惮地向地海棠上下打量,有些急色鬼目光几乎喷出火来,如果他们的目光可以幻化成手,恐怕早就将地海棠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了。待得那少年说完了话,众人见地海棠见自己的衣袖被那少年撕了下来,乌溜溜的大眼里充满了惊慌和恼怒,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显得凛然不惧,愈发心痒难耐,很快便有人叫道“我出一千两银子”

    他这句话尚未说完,便又有人叫道“我出一千二百两银子”

    众人吵吵嚷嚷,很快争了起来。薛红红见地海棠的卖身银子竟然到了五千两银子,不由暗暗咋舌,说道“五千两银子买一个女人他们疯了吗”

    但是施传宗和薛斌还没回来,薛衣人闭目养神,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众人的喧哗,更不会理睬薛红红说了什么。

    倒是坐在旁边的杜渔婆向薛红红一笑,说道“薛大姑娘,你年纪太轻,不知这其中的道理。蒙古密宗的武功和中原的武功截然不同,在咱们看来,他们的武功怪异无比,凌厉之极,根本无法以常理推测。

    这几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中原的武功高手想要偷学密宗的武功,只是密宗的规矩实在太多,而且门下弟子多是名义上是徒弟,其实男的是师父的奴隶,女的是师父的性奴,绝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所以密宗的武功虽然厉害,却没有几个中原武人会用密宗的武功。

    那红云大喇嘛是蒙古密宗第一高手,不过他能有此造化,还是因为他从小地位显赫,吃过的天材地宝不计其数,他用这些天材地宝,硬生生给自己培育出了雄浑无比的内力,普通人哪能和他相比。

    他们都是在打买下地海棠,将地海棠送给红云大喇嘛,若是红云大喇嘛不要地海棠了,他们就和红云大喇嘛做连襟的主意。只要和红云大喇嘛搞好了的关系,他们想学密宗的武功,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薛红红初时见杜渔婆向她一笑,不由吓得寒毛直竖,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杜渔婆生气了。待得见杜渔婆不厌其烦地跟自己讲了这其中原委,心下便大有好感,笑道“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些原委曲折,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屠夫人,多谢你告诉我。”转头看向薛衣人,说道“爹,既然这地海棠有如此妙用,咱们要不要跟他们抢上一抢。”

    薛衣人淡淡地道“你若是想要学武,我的剑法还不够你学吗”

    薛红红听到这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薛衣人爱剑如命,膝下一对儿女却都受不了练武的苦,跟着薛衣人学了点三脚猫的剑法,就天天装病不练了。这蒙古密宗的武功再厉害,薛红红也没有半点兴趣,除非这武功不需要下苦功修炼,她将武功秘笈翻上一遍,武功就大成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爹爹,我不是自己对这密宗的武功感兴趣,我是在为你女婿打算。我公公婆婆的武功本就拿不出手,施传宗又不肯出去拜师,非要学家传的武功,以致他的武功比我公公婆婆的武功还拿不出手。我这做老婆的,看他如此不中用,心里肯定着急啊。”

    薛衣人淡淡地道“他若是真的成了一个武功高手,你以为他还会像现在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薛红红一愣,笑道“爹,施传宗有什么本事,我再清楚不过了,就算他从现在起天天闻鸡起舞,他再练个四十年,也不是你的对手。”

    薛衣人道“四十年那时我早就死了。”

    薛红红一愣,心中也隐隐感到一些恐惧。她不是不知道,施家上上下下对她如此畏惧,都是因为有父亲为她撑腰,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总有一天,父亲会老得提不起剑来,会躺在棺材里,深埋黄土下。到时施家还会像现在这样待她吗

    薛红红正自沉吟,听那少年说道“这是你、你是谁”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薛红红向高台看去,只见台上出现一个大洞,那少年站在洞口旁边,满脸惊愕地看着洞口,一个少年从洞中爬了出来,身上沾满了灰尘,像是在地上滚了好久,秋海棠已经不见踪影,不知是被谁带走了。

    不等薛红红看清那少年的面容,薛衣人霍地站起身来,跃上高台,抓住那少年的手臂,长眉轩起,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这时薛红红也认出这形容狼狈的少年,竟然是二弟薛斌,不由大吃一惊,站起身来,说道“老二,你被人抓去挖煤了吗”

    贾珂知道薛衣人抓住自己的手臂,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毕竟举办拍卖的人如此神秘,拍卖的东西又如此贵重,主人显然不是寻常人物,自己疑似从他们的密道里钻了出来,说不定看到了什么本不该看到的东西,极有可能杀自己灭口,现在自己站在高台上,就是对自己下手的最好时机,有薛衣人在旁边,即使有人敢对自己下手,也得问问薛衣人的剑答不答应。

    便没有甩开薛衣人的手,只是满脸惊慌之色,嘶声叫道“爹,大姐,这场拍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咱们都被骗了他们拍卖的东西都是幌子,咱们才是他们要拍卖的东西我和姐夫撞破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便要杀死我和姐夫,那女人向我射了一枚毒针,幸好毒针射在了我胸前放着的书上,我才得以活着回来。姐夫姐夫只怕已经被他们杀死了。”

    贾珂这一番话好似半空中一个霹雳,劈到众人身上,这一瞬间好似地动山摇,山崩地裂,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脸色大变,有几个反应快的人已经叫道“此话当真”

    那少年忙道“薛公子,我们”

    贾珂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提高声音,说道“爹,你快跟我去救姐夫吧我逃出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将姐夫带去了她的床上,我看她是打算假装姐夫意图强奸她,她拼命反抗,一时失手,杀死了姐夫。等她把现场布置好了,就不会留下姐夫的性命了”

    薛衣人道“前面带路”同时拔出长剑,刺穿了那少年的心口。

    他这一剑势如奔雷,捷若流星,等到那少年回过神时,鲜血已经自他心脏喷涌而出,他想要呼救,却说不出话来,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众宾客知道薛衣人杀死这少年,是为了避免消息走漏,让主人察觉此事,也有样学样,将在场那些黄衫女子通通制住。不过大多数人不像薛衣人这样,杀人比切菜还容易,都是点住了那些黄衫女子的穴道,并没有要了她们的性命,当然也有几人出手狠辣,直接杀死了身旁的黄衫女子。

    贾珂向下望去,见李玉函站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便即跃下高台,来到李玉函面前,抓住他的两只手腕,顺手一扯,便卸掉了他两条手臂的关节。李玉函感到双肩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忍不住惨叫一声。

    在场众人多是李观鱼的朋友,见贾珂忽然对李玉函出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纷纷喝道“小子,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他”

    贾珂顺手点住李玉函的哑穴,嘶声道“你们可知道那个用毒针杀我的女人是谁就是李玉函的妻子沈倚剑。这场拍卖就是他们夫妻举办的,今天这里既不会出现倚天剑,李老前辈也没有想要亲眼看看倚天剑,完全是他二人假借李老前辈之名,将咱们大伙骗到了这里来你们若是不信,就和我一起过去,跟沈倚剑当面对质”

    贾珂说罢,抓着李玉函回到高台,跃进洞口,薛衣人紧跟其后。薛红红见薛衣人和薛斌都走了,急忙跟了上去。众人也都急于知道真相,何况李玉函就在贾珂手上,他们总不能不管李玉函了,于是纷纷跃进洞口。

    众人跃进洞口,就见地上躺着七八个家丁,皆是昏迷不醒,应该是被贾珂点住了昏睡穴。沿着地道往前走,一路上见到好些牢房,牢房里都有住过的痕迹,有一间牢房里面甚至躺着一个人,一动也不动,看不出他是死是活。

    走到了地道尽头,贾珂抓着李玉函,拾级而上,推开头顶的石板,就见一个黄衫女子站在门口,便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向那黄衫女子掷去。

    那锭银子正中那黄衫女子的穴道,那女子一声不吭地向前倾去,倒在地上。

    贾珂抓着李玉函,走出地道,直奔沈倚剑的卧室。众人跟在他的后面,还没到门口,就听一道女子的娇笑声自前方传来,声音又妩媚,又缠绵,只把众人听得面红耳赤,均想“薛斌说李玉函的老婆是要假装施传宗意图强奸她,她拼死抵抗,失手杀死了施传宗,但是听屋里的声音,他二人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嘛”

    薛红红本来十分担心施传宗的安危,虽然施传宗有种种不好,但毕竟是她的丈夫,她可不想做寡妇,这时听到这道女子的娇笑声,登时气得满脸通红,眼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抢在贾珂前面,冲到卧室门口,见屋门关着,便一脚踹开屋门,骂道“施传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又跟狐狸精偷情,这次我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话说到最后,她已然看清眼前的情形,即使怒火攻心,也不由怔住。

    只见施传宗坐在床上,身上不着寸缕,小腿、手臂、背心都有鲜血淋漓的刀痕,头发也被烧掉了一大半,脸上沾满黑灰,免得十分狼狈。

    沈倚剑同样不着寸缕,双颊通红,高高肿起,头发凌乱不堪,脖颈上、胸膛上、手臂上、后背上、腰腹上,腿上都有鲜血淋漓的抓痕。就在薛红红踹开屋门的一瞬之间,沈倚剑正握着施传宗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一阵狠抓,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去捅施传宗的肩膀。施传宗满脸痛苦,但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显然是被点住了穴道,只能任由沈倚剑摆布。

    沈倚剑见有人闯了进来,一惊之下,急忙将匕首横在施传宗的脖颈上,但是不等匕首碰到施传宗的皮肤,突然间白光一闪,她什么也没看清,便觉右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忍不住大叫一声,同时响起当的一声脆响。原来就在她将匕首横在施传宗的脖颈上的一刹那间,薛衣人长剑出鞘,将她的右手削了下来。

    这一下实在太过痛苦,沈倚剑眼睛一翻,便痛晕过去。

    李玉函见到鲜血如泉水般自沈倚剑的伤口喷涌而出,心下又惊又怒,又是心疼,想要扑上去给爱妻包扎伤口,苦于被贾珂制住,没法脱身,只能转头看向贾珂,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贾珂心下叹服,暗道“好一个忍者神龟我要是他,看到这一幕,气也气死了。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心只想给老婆包扎伤口。”

    贾珂也不想沈倚剑就这样死了,将李玉函扔到地上,走到沈倚剑面前,在她的手臂上点了几下,暂缓血液流动。

    贾珂身上虽然有金创药和绷带,但是薛斌没有,他也不好拿出来,好在很快有人说道“我有伤药,用我的吧”说罢,从怀中取出一瓶金创药,扔给了贾珂。

    贾珂接住金创药,拔开瓶塞,倒在沈倚剑的伤口上,又撕破沈倚剑的衣服,将她的伤口紧紧缠住。

    薛红红扑到施传宗面前,心下又气,又恨,又急,扬手一个火辣辣的耳光,打在施传宗的脸上,骂道“你竟然敢上这个狐狸精的床你先前是怎么答应我的,施传宗,你忘了吗”

    贾珂忙里偷闲,解开施传宗的穴道,然后离开了床。

    施传宗恢复自由,登时泪流满面,说道“红红,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是这臭婆娘点住了我的穴道,把我拎到了床上,然后脱掉我的衣服,一边抓着我的手狠狠地打她自己,一边用匕首在我身上捅来捅去。她还跟我说,让我安心去吧,我死了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我见她长得貌美,就将她扑倒在床,对她做下禽兽不如的事情,她拼死反抗,失手把我杀了。”

    薛红红听到这话,忍不住又扇了施传宗一个耳光,说道“你说她身上这些伤都是她逼你留下来的,我信,可是这些东西呢难道这些东西也是她逼你留下来的”

    施传宗支支吾吾地道“这这这也是她强迫我留下来的,她说有这些东西在,就不怕别人不相信她的话。你也知道,男人是多么容易受人强迫,红红,我真的是一心一意对你,都是她”

    众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很快有人咳嗽一声,打断施传宗的话,说道“薛贤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说清楚了吧。”

    贾珂道“是。刚刚我和姐夫在山庄里闲转,来到这附近的时候,被两个家丁拦住,说道这里是主人家的女眷住的地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

    我那时心情很坏,他们越是不让我进去,我就越想进去,于是拿出一只宝石耳坠,递给那两个家丁,请他们帮我问问,这只耳坠是不是主人家里的女眷的东西,然后和姐夫跟在他们后面,一路来到这座小楼外面,就听到那两个家丁恭恭敬敬地管沈倚剑叫夫人,对她言听计从。

    李玉函先前跟我们说,这座黄花山庄在好些年前,就被他卖出去了,他和我们一样,都只是来参加拍卖的客人。可是这些家丁还是把沈倚剑当作他们的主人,显然李玉函先前跟我们撒了谎,这场拍卖压根就是他和沈倚剑举办的。

    沈倚剑见我们发现了这个秘密,就想杀我们灭口,她将毒针射在我的胸膛上,以为我已经死了,就把我留在打听,带着姐夫离开了。后来有两个家丁将我扔进了那条地道里,我沿着地道,一路往前走,见到了那几个家丁,才从他们口中逼问出了李玉函和沈倚剑的目的。

    原来他们夫妇绑架了西泥国的银川公主和大理国的镇南王,准备今天拍卖他们两个,同时暗中通知官府,说是今天会有人在黄花山庄拍卖银川公主和大镇南王,所有前来参加拍卖的人,都是冲着银川公主和镇南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