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 > 正文 135. 第 135 章 《诅咒神明》-朝彦与……
    自从和源博雅稍微熟悉起来之后, 喜欢往薄朝彦家里跑的人多出了一个。

    和其他完全是闲的发慌的人不一样,源博雅每次都是带着正事来的。

    因为从狂言家口中问出了「真相」,源博雅被视为了某种「勇士」。

    只要是需要和薄朝彦或是安倍晴明交涉的事情, 不论大小都会交到他手中。

    源博雅会解决自己力所能及的那一部分, 剩下的那些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带着上门叨扰。

    就算是这样,他带上门的奇闻逸事也多得令人头疼不已。朝彦和晴明在私下还讨论过,说平安京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到底是人类的地盘,还是妖祟的老巢。

    这次,源博雅依旧带着满腹心事来到了府邸外,还没走近大门,里面吵闹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然后啊, 我就看见了藕白色的手臂,被什么东西从胳膊肘咬断了。那户人吓得尖叫,小女儿抬起头,忽然有东西掉到她脸上。”

    是五条知的声音。

    “我让她闭上眼,不要去看, 可那小孩不听, 还伸手去摸脸上的东西。那是鲶鱼的眼珠, 足足有拳头大小, 已经腐烂了。”

    “哦然后呢”朝彦饶有兴趣地问道。

    “然后天元就从那小姑娘手里抢走了眼珠,扔在地上踩了个稀烂。一边踩还一遍说「我果然还是最讨厌鲶鱼了。」”

    “听起来是鲶鱼的怨念对渔夫的报复啊。”

    “可能是吧等事情解决完,那家人还给天元送了整整一筐鲶鱼。喏, 就是她带来的那一筐。”

    源博雅满腹疑惑地进了门,看见一群人围坐在一起。

    “这边”安倍晴明挥手,给源博雅让出了一个位置, 又继续之前的话题,“你这个故事也太无聊了,而且完全不是你的故事啊,阿知,这只算是天元的故事。”

    五条知抗议说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只不过全程没怎么参与而已,这都是为了锻炼小辈。

    晴明不搭理他,问“接下来轮到谁了”

    薄朝彦指着禅院荒弥。

    这也太热闹了。

    一个狂言家、两个阴阳师、三个咒术师他们居然在讲故事,并且用「惊悚程度」作为评判标准。

    五条知的故事被打做了「无趣」,并且被没收掉了抗议权。

    源博雅不知道是谁先提出这个建议的,也没人告诉他是为了什么,好像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地在分享自己的见闻。

    等他坐下,禅院荒弥也想好了自己的故事。

    “我六岁时候那个夏天,平安京下了一场暴雨。”

    暴雨将平安京的每条大道小径都变得泥泞,眼前所看见的一切都变成一副肮脏的泼墨画。

    在这样的环境中,亮和暗的关系被区分得很开,天光照不到的地方全是影子。

    禅院荒弥在影子中看见了一只饥肠辘辘的狗。

    “谎言”五条知出声打断了,他义正严辞,“瞎子在说什么看见呢,你明明连狗和狐狸都分不清啊”

    “那时的我尚能洞若观火。”荒弥说。

    他接着说了下去。

    那只饥肠辘辘的狗拖着脆弱的下肢四处游荡,踩得地板上到处都是淤泥,身体在影子的一头,头又在影子的另一头,牙齿搭在木板上发出擦响。

    禅院荒弥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的大人。大人认为他在撒谎。

    「你没有「影子」的天赋,况且玉犬不是只用下肢行走的式神,也并不可怖。」他们说。

    玉犬是十种影法术中的式神之一,一黑一白两只犬类。

    在薄朝彦还是泉鲤生的时候,他也听伏黑惠提过是很可爱的狗狗。

    “我感到很气愤,为了证明我没有撒谎,我杀掉了那只一直在阴影中朝我吼叫的狗。”

    禅院荒弥说。

    他将狗的头颅砍了下来,那只狗实在是太大了,脖子比六岁荒弥的头还要粗,即使是锋利的咒具,要想砍下来也废了一定功夫。

    荒弥带着头颅来到了父母面前,父母却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他们的五官挤在一起,就像朝河里扔下饵料后,争先恐后探出河面的鲶鱼。

    “所以我才讨厌鲶鱼啊”天元倒吸一口冷气,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都觉得头皮发麻,清秀的小脸皱巴巴的。

    “他们把我绑了起来,请来了阴阳师,阴阳师来了之后问我,狗的头颅在哪里。我说,就在左手边,正在看着你们。”

    死掉的头颅依旧睁着眼,没日没夜的用牙齿磨着地面,在木板上留下明显的划痕。荒弥对茫然的阴阳师指着那划痕,他们却紧紧握住他的手,让我不要再刮磨地面了。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指在不断地流血,指甲外翻,但我并不觉得痛。”

    荒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只狗一直盯着他,令他很不舒服。禅院荒弥小时候并没有展现任何术式的天赋,所以除了父母外,也没有谁会来在意这个被捆在房间里的孩子。

    阴阳师隐晦地对父母说,如果是与影子有关的话,或许是你们的厚望让他看到了「不存在的东西」。

    父母想要帮助他,将整个房间布置成了没有任何阴影存在的地方。

    可怎么可能没有阴影呢

    “当我垂下头,头颅就会出现在我的下巴,当我躺在地板上,头颅就藏在我的身下。我张嘴朝父母哭喊,头颅便钻到了我的嘴里狗的牙齿划伤了我的嘴唇,所以才有了这道疤痕。”

    荒弥指着自己唇角的竖痕,轻轻说“我意识到了,父母没办法帮助我。”

    于是,禅院荒弥问头颅你想干什么

    头颅在荒弥的嘴里,用他的声带回答我很喜欢你,我想帮你。

    帮我什么

    帮你「看见」。

    好。

    在答应了头颅的要求后,禅院荒弥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

    他看不清东西了,连父母的样子也看不清,唯独能看见每个影子。那些原本昏暗而模糊的东西反而清晰起来。

    “从那以后,我逐渐掌握了十种影法术,影子成为了我的东西。父母也忘了我小时候朝他们求助过的事情。当我想要提醒,说起这道疤痕的来历,他们反而会疑惑,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有了这道伤。再说起的时候,他们已经又忘记了我「提过伤口」的事情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在禅院荒弥结束了他的故事后,很长时间里都没人再说话。

    半晌后,鸢姬端来了茶点,她的衣袖扰乱了这份宁静,五条知拿了一块糕点扔进嘴里,对禅院荒弥说“你怎么还不开始你的故事不会是根本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所以哑口无言吧”

    薄朝彦下意识看向了荒弥,荒弥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唯独绿色的眼睛中写着了然。

    “他不是已经说完了吗”朝彦说。

    禅院荒弥倏地看向朝彦“您还记得”

    薄朝彦感到莫名,点点头“不就是你嘴角疤痕的缘故”

    禅院荒弥失了神。

    五条知拍拍桌“干什么呢你们两个私下里偷偷讲的事情不算”

    朝彦坐着,从荒弥的眼里瞥见了很多情绪。

    “我见这类的诅咒,不过倒是比这个要简单不少。有一个只要下雨就会被遗忘的人,即使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咒术师也拿这样的诅咒无可奈何荒弥你这个更像是被强制抹掉的一段经历,因为是被抹除,所以不会被任何东西记录下来。”

    朝彦最终开口,“不过那个头颅现在在哪里”

    禅院荒弥说“我把它吃掉了。”

    薄朝彦“”

    你小子胃口真好,怎么跟我便宜兄弟似的。

    五条知还在抗议,觉得禅院荒弥就是拿不出能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并毫不留情地批判他是一个枯燥无味的死板家伙。

    这怎么就不是一种惊悚故事呢

    安倍晴明没有和五条知一起起哄,他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很干脆地过掉了荒弥,看向源博雅,示意现在轮到他了。

    突然被卷进故事大会,源博雅有些无措,他的人生中也没有什么算得上惊悚的事情,实在要说的话,和在座的这些人相识就是最惊悚的事了。

    他讪讪说“我平日都很忙,没有刻意去记下那些事。”

    晴明“一件也没有吗武士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啊。”

    “说起来,好像我从来没见过白天无事的博雅。”薄朝彦说。

    “什么所以每次几乎是在晚上来找我们,是因为白天都被各种工作塞满了”晴明发出了真实的错愕, “你都不会觉得疲倦吗”

    源博雅“还好”

    “这也太惊悚了。”狂言家做出了总结。

    全年无休,除了正常人的那些事外,大晚上也休息不了,跑来这边继续非自然事务的处理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惊悚的事情了吧

    五条知“我觉得还是「天元与鱼」的故事比较”

    “那就是博雅获胜了,我们说好的,输掉的人得答应胜者一个要求。请不要拘束,尽情提吧,博雅。”

    胜利来得太轻易了,源博雅搞不懂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和他一样懵的人只有天元,就连麻仓叶王也只是一副「真是懒惰的大人啊」的表情,没有说什么。

    这种事放在其他人身上就是白捡的馅饼,在这个约定具有强大效力的时代,能得到这群人的承诺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可源博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要求。

    “我其实也觉得「天元与鱼」挺恐怖的”他试图扭曲战局。

    叶王立刻面无表情说“我才不要完成五条知的要求,更何况这样算是他胜之不武。”

    荒弥也破天荒的接话“晴明说得对。”

    叶王“我是麻仓叶王。”

    荒弥“麻仓说得对。”

    叶王“”

    五条知憋了半天,期间还凝视禅院荒弥无数次,谁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能绝地反击的方式,最后,他清了清嗓子。

    “那我重新说一个故事吧。”

    “没有羞耻心的人就会做出这样的举措,你们不要学哦。”晴明对在场两个小孩说。

    天元表情复杂,而叶王点了点头,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晴明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五条知沉下声音“我和禅院荒弥会在睦月死斗。”

    四周并不安静,还能听见安倍晴明没说完的后半句「反正阿知也没什么可讲的吧」,气氛是一点一点变得僵硬的。

    五条知经常挑衅他人,惹人生气却不惹人生厌,大多数人不敢对他生出怨气,少部分人清楚他的性情,知道含怨也没用。这就导致了这小子嚣张到没边的性格在这些年越发猖獗。

    和人死斗明显不在「挑衅」的范畴。

    薄朝彦看向禅院荒弥“这是真的吗”

    荒弥说“真的。”

    天元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

    “那这次的胜者是五条知。”薄朝彦说,“这实在是太惊悚的事情了。”

    五条知没有当场提出要求,据本人表示,他的要求太多了,需要回去整理一下再当众宣布,唯一能肯定的是,在他的指挥下,没人会好过。

    天元抓着薄朝彦的袖子哭了很久,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上次流泪是在阿吉走入咒灵口中,粮食砸在她脸上的那一刻。

    说不清是被砸痛了,还是其他什么,小姑娘哭了很久,可平日里劝慰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是天元六岁就明白的事情。

    说起来,六岁真是一个神奇的时间段,薄朝彦在六岁遇到了安倍晴明和五条知,禅院荒弥在六岁被刻下了只有自己记得的疤痕,天元六岁失去了父亲,来了平安京。

    时间会一直往前走,只剩下被铭刻的某个时间还留在那里。

    留在那里的东西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晚上,薄朝彦问安倍晴明“你会占卜的话,能看到未来吗。”

    晴明反问“你想看到怎样的未来呢”

    “我不知道。”

    “你想让谁活下来呢”

    “我只知道,他们的关系其实还不错。”

    “不是不错,是很好,能理解五条知的人很少,禅院算一个,所以才会答应死斗啊。”

    一旁静坐的麻仓叶王不理解。

    五条知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想着「这件事足够惊悚了吧只要我想赢,没有能难倒我的。」

    禅院荒弥则是「要是我能赢的话,朝彦就不会拒绝我的求婚了吧。」

    他们丁点心思都没放在「死斗」上,好似生死相搏对他们来说还不如故事大会来得重要。

    “奇怪的人。”叶王呢喃着,“和那些气血上头的蠢货没有区别。”

    安倍晴明略显意外地看了过来“叶王,你不会觉得阿知真的是个只会恼羞成怒的愣头青吧”

    叶王“难道不是吗”

    薄朝彦说“一半对,一半不对。”

    晴明笑了笑“那禅院荒弥就是脑袋缺根筋的傻子啰”

    “一半对,一半不对。”

    叶王不想再去纠结这件事了“不用管他们,总有一个人会回来的。”

    薄朝彦却说“不,回不来了。”

    晴明没问为什么,只是和他一起叹气。

    “那就得考虑一下搬家的事情了。”晴明突然说起这个。

    朝彦思索了会儿“也不用搬家吧,就算没有阿知和荒弥,天元还在。她也算是那两个教导出来的咒术师,虽然性格不同,很多时候的处事都相差不多。”

    晴明笑笑“小天元可不会像那两个那样,只隔着两条街就敢对咒术师下手,随便换身衣服就来了她至少会回家洗个澡,洗掉血腥味再来。”

    “因为天元是个好孩子嘛。”

    叶王试着去理解他们在说些什么,晴明看到他苦思冥想的表情,恍然大悟似的“叶王也在担心他们呀。”

    没等叶王说什么,薄朝彦托着下巴,淡淡开口“不用担心,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做什么”叶王也不清楚自己问的到底是什么事。

    是五条知和禅院荒弥突如其来的死斗邀约,还是面前这两个说着莫名其妙话的人在想什么叶王所听不见的,他们的心声。

    “他们关系很好,没错吧。会提出死斗的前提,就是把对方摆在了和自己相同的高度,彼此承认才会拿出再正式不过的赌注。”朝彦说,“没有翻脸一说,他们从头到尾都是很好的朋友。”

    叶王“那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呢”

    “叶王知道什么是同类吗”晴明说,“同类就是能彼此理解的生灵,因为理解,所以清楚决断一旦做下,双方都知道谁也不会回头。”

    薄朝彦的眼皮突然耷拉了下来。

    晴明接着开口“同类知道彼此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他们的想法共通。所以在阿知在平安京横行的时候,禅院荒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在禅院荒弥把想来带走朝彦的人全部杀掉,被咒术师唾弃的时候,阿知顺手也把叽叽喳喳的人给处理了。”

    麻仓叶王一怔。

    “他们真的开始比拼,一定是冲着斩杀对方性命去的,一丝犹豫也没有,全是死手。等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会踏着血泊走到他面前。没有遗言,也没有惋惜,目送对方咽下最后一口气。留在平安京的最后一次呼吸,那是出现在胜者脑海中的号角之音,将会响彻整个后半生。”

    朝彦轻声喊“晴明”

    安倍晴明眨眨眼“哎呀,差点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和兄弟反目的狂言家呢。”

    “还没有到反目的程度,我和他只是出现了分歧。”

    “所以他想「纠正」你,或者杀掉你。”

    “或许吧。”

    叶王有些艰难说“我不明白。”

    “明白那才是糟糕了。”晴明说,“虽然我觉得你迟早会明白的,叶王,你是天才,会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天才。这也能算是同类的一种哦。”

    麻仓叶王看向薄朝彦,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加详细的解释。

    狂言家平时不吝指教,几乎对叶王知无不言,他对待整个平安京都是这样,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将他视为「语言」本身。

    “别听晴明兜圈子的胡言乱语,叶王。”薄朝彦缓缓掀开眼皮,露出深邃的黑,被禅院荒弥在心底称赞过无数次的黑。

    “相似而同道,大道通两头,心之相关不可离,道之相迥终相弃。”

    他说,“所谓「同类」,其实就这样简单。”

    叶王问“谁会赢呢”

    “没人会赢。”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缓缓道,“也没人会输。”

    随着睦月即将来临,所有人都被卷入了莫名其妙的烦琐事情中。

    不仅是我和晴明被叫走的次数变多了,五条知和禅院荒弥也忙得脚不点地。

    一天,天元突然来找我,给我带来了五条知的信,和一块有裂缝的石头。

    「他写下了对您的要求。」天元送上这样一句话,然后垂着头走了。

    我打开了五条知给我的信。

    展信佳。

    这是小时候你给我的石头,我已经给他取好了姓名,特意来向你炫耀。

    如果要炫耀的话,那就一定得附上完整的心路历程。我可不是盲目寻找名字的蠢材,你必须知晓这一点,深信不疑。

    我曾想过给那块石头取名为「薄朝彦」,这样就可以问他,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可不管我怎么念这个名字,石头都不会回答我。

    在和禅院荒弥定好死斗日子的那天,我照例在案前喊他,石头裂开一道缝。

    他没有回答我,铃兰花却开了。

    我想这就是答案。

    你家那个成熟的小鬼曾私下问我,为什么要以家族的名义和禅院荒弥死斗,我看起来并不是家族荣耀高于一切的那种人。

    我告诉他,是的,我不是,可我叫五条知。

    晴明说,名字是咒,麻仓叶王也需要知道这一点你们两个也太不会教导了,这种事情居然需要咒术师来传达。

    尽管此身即将坠入黄泉,每当仰望天际,被你夸赞过的苍蓝眼眸亦能熠熠生辉。

    我的名字是「五条知」。

    咒术界独一无二的,肆意的咒术师。

    这就是我给他的答案。

    现在,我把这块已经开花的石头还给你,如果你想,可以呼唤他的名字。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会拒绝你的呼唤,所以只要你念,他就一定会回应你。

    他的名字不是「薄朝彦」,我给他取名「さとる」。

    如果我离去,会陪伴你剩下所有时光的さとる。

    我来自黄泉的朋友啊,但愿我们能于一个晴朗的日子重逢。最好是阳光明媚的早晨,无风无雨,这样就没有任何东西能提前告知你我的到来。

    我会带来我的胜利,和禅院荒弥的死讯,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你的书房寻找名字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句话,很适合当作我这篇书信的结尾。

    难波湾里芦苇丛,短如苇节也难逢。

    此生与君唔不得,年华虚度我伤情。

    我看着那封信,收下了石头。

    石缝中的铃兰已经被摘下,上面残余的花香也逐渐淡去。

    武运昌隆。

    我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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