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无限咸鱼拒绝内卷 > 正文 89. 灾疫年鉴2 银镜是不存于此世之物……
    系统给他的任务只有一个主线在副本中存活。

    作为熟知无限主城系统脾气的人, 谭真仅从这一条主线中便能窥见很多东西。首先他是进入了正确的位面,但这次降落的地点肯定比上次的北方小村镇要危险得多,这使得系统将“生存”定为主要任务, 也使这次副本的难度上升到了c级。

    不过这对谭真而言算不得什么难事,反倒更有利一些。别忘了他有一个给自己增加的支线任务找到一位信奉“齿”之道途的术士请其为自己偷渡记忆。在没有固定任务的自由副本里做附加题会更方便,有点危险也值得。

    于是他直接戴着昙花面具进了副本, 在他所知的过去数百年间门,这个位面的凡人对术士们总是保有一定的敬畏他本以为是这样的。

    可现实总要比设想离奇得多, 他想。如今他被几个民兵打扮的当地人用矛尖指着, 他们的神色中满含戒备, 却没有上前一步的打算。与此同时卫兵们也在打量着他, 那是个修长而苍白的年轻人,不仅是那代表有别于俗世的炼金术产物面具, 他的皮肤与手艺最精妙的裁缝也难以纺制的衣料都透露出异样, 无怪乎收到行会指令的他们第一眼就将这位术士从人群中找了出来。

    能证明他并非人偶的只有那双面具中露出的眼睛, 冷漠而富有洞察力,围观者窃窃私语, 那便是侍奉银镜之人吗银相学者的智慧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怯,同时也从他身上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当然啦, 谭真本人什么都不知道,他正在考虑是甩出六眼飞鱼直接从这里逃走还是留下来随机应变。有人拨开长矛的包围, 让他们收起威胁, 自己冒着风险走到谭真面前。那是年轻的传令官,靴筒上装饰着代表既迅捷又安全的鹅毛, 她也并未辜负自己的职责,从城市的另一端跑到这一端比一匹壮年的马儿还要快,甚至不怎么气喘吁吁, 交涉起来仍然有礼有节。

    “我请求借助您渊博的学识,照料船上无辜的人。”她恳求道“证明他们并未患上那种可怕的疾病,他们就能够活下去了。”

    他可没有什么渊博的学识,他只是个冒牌货,不过看在这几个闪闪发亮矛头的面子上他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走一趟了。

    与他一同前往码头的还有另一位不巧出现在鹊鸲港的白银术士。这位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从他整套齐全的白袍和更像是在飘动而非行走的架势便可见一斑。他们相互见礼,掩在兜帽下的那一位率先开口“我来拜访此地的主教,但没在他那听说过您。您来鹊鸲港是为了”

    谭真觉得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脸被兜帽挡着,看不出所以然来。他于是回答道“来寻找一样珍贵的原料。”

    四舍五入这就是真话,即便是擅长勘破真相的银术士也难以揭穿。

    “这不是长途旅行的好时节,若非传令官直接从主教处找到我,他又当即递下了协助行会的手信我也不至于卷进这份倒霉差事中。”那位术士的语气听上去不是很高兴。

    谭真微微侧头“您是指瘟疫”

    银术士的兜帽上下点了点“那种使患者浑身发黑溃烂而死的恶疾据说已蔓延到整个斯塔格雷沿岸,瘟疫经过哪里,哪里的城市便将病死与饿死的尸体堆满街道,村庄更是十室九空。它们尚未越过地中海侵袭帝国的土地,只不过”他瞧了瞧黑暗中显得诡谲莫测的商船轮廓“但愿这群人说的是真话,他们真的来自繁溪,否则我们马上就会与死神初次近距离面对面了。”

    二人通过一根搭在码头与船之间门摇摇欲坠的独木登上泊船,有人拿着行刑官的斧头在后面等着,一等他们的前脚掌刚踏上甲板岸上便将独木桥砍断。此举令人颇感不适,仿佛迫不及待地将他们送上不归路似的,不过就连颇有微词的兜帽术士对此也只是轻嗤一声,没做什么多余的事。他知道凡俗人对疾病的恐惧,人间门只有极少数的隐秘者和圣职能躲开瘟疫的伤害,白银术士们有幸位列其中,无怪乎行会主人遇到无解的险境首先想到的勇士便是他们。

    谭真虽为冒牌货,在这一点上倒也毫不逊色,别忘了他那双因为触感很舒服戴上就忘了摘的手套,这件装备对多重位面中的大部分传染源都有抗性,一个中世纪的流行病毒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轮船上的船员们没有拥上来围观他们,他们中的大部分早已多日水米未进,余下的又在与治安队的拉锯中耗尽了余下的力量,现在只顾得蜷缩在床踏上沦为一堆堆的躯壳。常人走上来的第一秒准会尖叫出声,因为他们看上去同版画艺术家绘制的地狱中挣扎的灵魂残渣无二。

    “看来我们得尽快测试每一个人是否被瘟疫的魔鬼附身,否则他们当真要变成一船发臭的饿死鬼了。”兜帽术士果断拿出自己傍身的银镜,对着镜面念诵咒语并观想己身,镜中人影旋即伴随着表面玻璃清脆的炸响声一并四分五裂。他从中小心翼翼地拾出一片碎镜,尖角像一柄见血割喉的匕首。

    谭真正欣赏他的施术呢,就被性格尖锐的术士横了一眼“你在等什么你的银镜呢”

    “我没有银镜。”谭真施施然道“我尚在寻觅它的道路上。”

    他给自己编写好的人设是一位踏入神秘领域不久的银相学徒,他们往往要将一段不短的生涯花费在积累知识和凝练属于自己的银镜上,这个解释也很好地弥补了他在实力上的不足。

    但对方的反应比他想象中大。

    “你是一个野术士”他冰冷地说,瞧出了谭真的迟疑不定“别想在我面前说谎哈,所以你才不敢去拜访当地主教,你在故意绕开他的视线。我猜你甚至没有一位领你入门的导师,对不对”

    谭真默默消化他言辞中透露的内容,看来因为位面时间门流速并不统一的规则,这个世界又发生了些许变化,似乎如今要想成为一名巫师必须要得到教廷的许可这还挺新鲜的,在这个位面过去的千年间门,甚至直到他上一次通过副本拜访此地为止,他们之间门的关系从未这么亲密无间门过。

    他的沉默被对方理解为惭愧。他以为兜帽术士会对他生出敌意,检举他这个无证行医者退出救助行动,或者直接将发现的野术士扭送至教廷然而对方没有这么做。

    对方从自己银镜上分了一片碎片给他。

    “倘若有任何人问起,”他背对那群奄奄一息的船员低声嘱咐“你就说我是你的导师,随我一起从北方一路向南游学,明白么”

    “非常明白,导师。”谭真怀着审慎的谢意接过赠礼,锋利的碎片在他的半掌手套中心发出高亢的蜂鸣声,震动数秒后驯服地平歇下去。

    临时认来的导师瞥他一眼“不错。看来你也不是那么野生。”

    谭真谦逊道“我尝试过一些练习。”只能归功于他造访这个位面的经历丰富到几乎见证了整个神秘学体系的兴衰,知道这些银术士想给你考验的时候通常意味着你要保持内心的冰冷与理性,看来他是通过了导师的首次随堂小测试。

    以防万一,术士导师允许他先观摩一到两次,示范如何用银镜的碎片侦测凡人身上沾染的瘟疫。他命令一个水手死死按着另一个的头,自己跪坐在边上帆船上可没处弄来炼金室与诊床,用几条毛毯垫着的平地凑活一下就算了手持碎片的末端,将锋利的那端刺入水手的内眼角,沿着眼眶一直斜向内戳刺。谭真从侧面观察很确定那片没消毒的镜子没入颅内超过半掌长,也没打麻药的患者发出令人肝胆俱裂的嚎叫,这过程一直持续了可能只有两三秒钟,观感却像被噩梦折磨的一整晚那么长,术士终于将银镜拔了出来,患者也没了声息。

    等等。谭真想,这可比无证行医刺激太多了

    “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忍不住发问,他是瞧见了水手的胸膛还在一起一伏,倒是没立刻把人杀死,但是“那或许会弄瞎他的眼睛,或者搅烂他的脑前额叶。”

    “银镜是不存于此世之物,它与肉体分离,与灵魂同流。如果你弄伤了他,那只能怪你自己的手不够稳。”他嗤笑学徒的浅薄,一指下一个已经躺好的水手“去试试吧,如果存在瘟疫的种子,镜片拔出来的尖端会呈现石墨色。”

    谭真不知道假如他们弄出了医疗事故会不会被行会追责,也许不会吧,毕竟按照最初版本的计划他们可打算直接让三条船的人饿死在上面。他厌烦这种有鲜活生命握在自己手上的感觉,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尽力做到最好。

    可是这种接近高风险外科手术的“检查”方式仍然需要足够的心理准备。谭真持着银镜的左手在水手的眼眶上方悬了半天,直到手腕开始发颤也没迈出实践的第一步。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腕子,他轻轻颤抖了一下,因为那指爪枯槁如死枝,力气却大得惊人。

    “医生,”水手用力将他拉近自己,看着他的灰眼睛“您已经让我感觉好很多了。”

    但我还没开始呢。谭真一怔,旋即想起了是什么他底牌自带的被动正在恢复周围人群的生命,漫长航行中造成的虚弱和伤痕正因他的存在被渐渐缓解,不少人虽不清楚这种舒适感的来由,却也像寒冬躲在车下的流浪猫那样本能地朝着热源靠近,等他回过神时周围已经多出了一个圈。

    躺卧的水手拉了拉他“我想你是个好医生,所以别担心,尽管做吧。”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