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无限咸鱼拒绝内卷 > 正文 91. 灾疫年鉴4 两条登船的苍白影子显得那……
    如果谭真有留意过上次那个副本结算影像中出现的每一位权杖骑士, 将面孔与眼前这位对应上的话,就会发现相较那时候他的凝滞现象愈发严重了。有时他行动间门能听到身体传来奇怪的摩擦声,那是被土石结构黏在一起的关节正在不协调地彼此碰撞。

    以寻常人的、甚至是寻常持杖者的标准他都早该死了, 但他却还是能像个健康的青年那样四处行走、背负着沉重的权杖战斗或者把它杵在某地洒满罪恶的泥土里宣读判决, 同僚们因此把这当做他最为明显的特征, 称呼他为“砂岩骑士”,久而久之这几乎取代了他原本的名字。

    “请您也这样称我吧。”砂岩说。

    “那么, ”谭真说,他的银镜碎片刚刚离开骑士的眼睛, “关于您的儿子”

    “那不是我的儿子。”砂岩立刻解释,一点尴尬浮现在他的面颊上。持杖者原则上应该永远禁欲, 虽然不排除有一些意外情况, 或者本人在远离俗世之前诞下过子嗣, 但对于大部分持杖者而言这个话题都是陌生的。“这是一位义人的孩子, 我要带着他旅行一段日子, 保证他的安全。”

    谭真对这个话题不是太感兴趣,对方其实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您清楚这个男孩的年龄吗我猜他还没有满五岁。我的导师认为对这么小的孩子进行灵搜有可能会损坏他长大成人后的智力。”

    砂岩严肃起来“的确最好不要这么做。”

    替代的方法有一个, 不用镜片,仅通过诊断者敏锐的身体去感知患者的体液平衡, 这是更接近当代医术的检验方式, 没有前者那么准确,但需要以这种方法检验的只有一人而已。

    谢天谢地只有一人, 否则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摄取体液的方式诊断任何成年人他都会感到棘手即便在场所有人都是这辈子难得再见一面的位面原住民。小路易是个还没有建立起亲疏观念的孩子,谭真捧着他的脸舔抿他眼球表面的泪水时他只会咯咯大笑并不断试图扭动和眨眼。

    闻声而来的术士导师小幅度地挥动了一下手指启动了一个小符文,符文使路易迅速安静下来着迷地大张双眼盯着前方的虚空看,仿佛那里有小仙子在跳舞。符文也使他自己的光头在昏暗的环境中亮起一道醒目的流光。

    “是你。”

    被引去注意的砂岩此时才看到另一个银术士的真容,顿时竖起防线, 手握在木杖上“你是那个在茹尔萨丘的白银术士。”

    秃头术士的火气蹭地一下上涌,瞬间门烧尽了他的耐心“还要我说多少次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们这群愚蠢的木头脑袋走狗,那根本不是我”

    砂岩当然记得那宗案卷的始末,但从所作所为来评判他也实在称不上无辜。他的到来和他草率的判断将一系列灾难引到了村庄的人们头上,而且根据抓捕后的搜索他的居所藏匿着大量被圣父禁止的炼金原料,可以说在那之前他的作风差不多就是一名野术士。

    所以在砂岩眼中他仍然是个可疑分子,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你的弟子练习神秘学需要承担的风险只有那些欺骗年轻学徒为自己卖命的恶人才会这么做”

    秃头术士彻底被激怒了。

    “我作为导师是否称职,难道还需要一块路边的石头告诉我”

    谭真真要命。

    眼看这两位快要莫名其妙在船上打起来,谭真不得不及时制止“我们不应该先向治安队汇报诊断的结果吗船上的人已经等得很着急了。”

    好吧,的确应该。骑士与术士收起了各自的武器打量四周,差点被他们忽视的水手们饥肠辘辘,满是疲惫与不解地观望着明明拯救了他们却陷入争执的双方。砂岩带来的那个侍从更是畏惧地瑟缩到角落里,他也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呢。

    两方不欢而散,导师转身便走,断定新收的学徒会跟上他。这时砂岩骑士也朝谭真投去目光,仿佛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但灰眼睛的年轻术士只是向他鞠了一躬,然后快速跟上导师离去了。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的第一要务是在副本内活下去呢,二者选一的话显然还是外冷内热的导师更好应付。

    无论如何,他们两个的任务算是圆满结束了。正当他们原路登下船舷,和列队搬运淡啤酒桶的士兵擦肩而过,他却突然听见背后某艘船上传来一声恐惧的尖叫。

    “有得瘟疫的人藏起来了”

    他们连忙折返,船上骚动不已,有两名乘客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依次接受诊断期间门藏在了用光的储水桶夹层里。几人捉住手脚将他们抬出来,瞧见他们在灯下一晃而过的样子,人们纷纷惊叫起来。

    这分明是两个已经病入膏肓的人

    他们的肤色惨白得就像是深埋地下的尸体,衬得皮肤上遍布的斑疹与淤血更加刺眼。他们甚至已经失去了独立行走的健康,只能拖着发热的躯体委顿在地。最为可怕的是当他们感受到声光的刺激睁开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里面渗着鲜血这不是被瘟疫的魔鬼附身又是什么

    治安队的领头脸色同样苍白,他低声祈祷,看了看周围和自己一并登船的小伙子们,对等待施令的他们嘱咐道“像我一样祈祷吧”

    他的声音慷慨激昂,不容置疑,接着道“然后烧了这三条船。”

    午夜的雷雨落到海面,船上炸起沸反盈天。人们无法接受方才得到的一切希望重又消失,自己最终还是要落得被判死刑的结局。他们咒骂、呼喊、与治安队搏斗、哭泣着想要下船,就连治安队的青年们阻拦的动作也不是那么坚定。他们从面甲的缝隙中疑虑地窥视长官我们不会一并被下令烧死吗您确定

    一片疯狂的混乱之中,两条登船的苍白影子显得那样安静。

    导师的脑门亮了一下,他头顶的符文又消失一条,人群因此思维迟滞,脸上浮现出迷茫的空白。谭真借此空隙从中无声地穿过去,在治安队来得及阻止前便蹲到一位患者身边,捏开他的下颚查看咬紧的口腔,又照旧用破碎的银镜查验他的前额。

    巫术的作用很快消失,人们仍然有点呆呆地望着冲上来的医生,看他诊断完毕后抬头对所有人宣布“他们患上的并非黑瘟疫,他们是安全的。”

    治安队不信这个,他们警戒地将他和患者一起包围起来。

    “我们明明瞧见了患者双目流血,他们身上那些脓血又是什么呢”

    “那是水手的坏血症。”谭真冷静地与他驳斥。他做这些事并不是为了救这船人,而是因为这是个刑罚严酷的位面,作为奉命治疗的“医生”如果犯下重大疏忽是会被处死的,坐拥城市的贵族们可不在乎谁先躲藏起来隐瞒病情,老爷只看结果。

    所以他向周围的船员求证“这两个人是第一次搭船出行,对吗他们不是水手,不知道航行途中要定期吃芜菁、饮柠檬汁来避免这种疾病,因此当症状发生时他们才会误以为自己染了瘟疫,畏惧地躲到水桶里。”

    有胆子大的船员靠近看了看,承认这的确是以前海上远航常见的坏血病,自从圣父向人们公布预防它的配方也就是柠檬或柑橘汁后已经很少有水手遭受它的困扰了,人们才因此感到陌生。

    “这种疾病不会传染,只要调养就能康复。所以他们是安全的。”

    谭真再次强调。

    抱臂站在不远处的光头导师显得颇为满意。

    治安队的老队长却没有放松他的剑。

    “你确定吗你敢用你的性命起誓吗”他眼中的深意证明他想得更多“假如我错误,今天只会死上一船的人;但假如你错误,不出几日,鹊鸲港甚至附近的所有田地都将尸横遍野。”

    谭真刚想说些什么,身后却响起另一道声音。

    “我敢用我的性命起誓。”那人说“以及这根权杖。”

    治安队为前来的持杖者让路。他的金发夺目,步伐如磐石般笔直坚定,在吵吵嚷嚷的船舱内着实耀眼。

    “我是自圣城来的砂岩骑士,假如各位也听说过这个虚名以及这把手杖,你们便应该知道它曾审判过无数不公。”

    人们交头接耳。流浪法官们的美名总是诗人们乐于传唱的,伸张公正、惩戒罪恶的题材经久不衰,的确有人从歌谣中听说过这位的名号。

    “现在我也为他的话作证。”他将木头权杖杵在谭真面前,奇妙的一幕发生了,沉重的木杖没有破坏地板,却笔直地竖立不动,丝毫没有向一侧歪倒的迹象。他凝视着他灰色的双眼“这位可敬白银术士的诊断全都出自最可靠的事实,而非私欲。”

    这件事折腾到接近凌晨才算结束,在砂岩骑士的信誉和治安队的种种权衡下,三艘船的人们总算保住了脖子上的人头。

    c级副本的主线任务,活下来也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容易。

    结束使命的谭真在附近聆听了一会水手与城市治安队的讨价还价,船上的人们对他恋恋不舍,但他可不打算留在那,也不打算回环境糟糕的驿站。光头导师的人脉给他们在城中的小教堂留出了两个干净房间门,他可以在那里好好睡上一觉恢复过度疲惫的身心频繁地进行灵搜对他自己也是有损耗的,理智条掉得飞快。

    雷暴只倾泻了短短一瞬,后面接续的只剩绵软冰冷的细雨。谭真在雨中徒步走上一会以缓解理智值下降造成的不适,突然小巷拐角处滚出来一个灰突突的大毛团。

    毛团目的明确地撞到他的裤脚上,然后一番蠕动,从那团几乎就是各种纤维布料大集合的阴影中伸出了一只手。

    五个指头被变了色的布条缠紧,朝他摊开索要一枚铜板。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