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自然地将钱包递出去,小头目此刻的动作有些扭扭捏捏的。

    “钱被我用完了。”小头目心虚了一下,又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哥谭的事实,瞬间又支棱了起来,“所以只有钱包了。”

    “如果你要用钱等我过两天偷了给你。”

    这句话的语调尤为认真,他看起来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小头目我偷别人钱养你啊。

    狗卷棘打咩。

    “鲣鱼干。”狗卷棘连忙摆手拒绝,为了不让小头目这个奇怪的想法继续下去,情急之下指了指破损的门。

    “你的意思是当赔门的钱了”比划了半天,小头目才意会到狗卷棘的意思。

    应该是想跟我划清楚界线,保持陌生人的状态吧。小头目本来要报出的名字又吞入腹中,笑着道

    “嗯,这次多谢你了,兄弟。”

    两句寒暄过去以后,狗卷棘指指自己,又指指门外,示意自己要走了。

    从此以后就不会有交集了吧,小头目微笑快要挂不住,挥手跟狗卷棘道别,算了,这里是哥谭,我来这里也不是来交朋友的。

    就这样吧,到此为止。

    狗卷棘走出小头目的房子时,本来在屋外的三人已经不见了,他沿着方向一路走出犯罪巷,听见了、也看见了包围于此的负面情绪。

    女人的哭喊声,玻璃状的物品的碎裂声,伴随着吵嚷的声音一同袭来,而路上的人早已见怪不怪。

    好像快要生成咒灵了。

    狗卷棘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记清楚了大概位置,准备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过来看看。

    沿着街边的店走过去,狗卷棘又开始了他的找工作之旅,他举着先前写好的纸条,但并没有好转很多。

    大多数需要面对人的工作都拒绝了他,因为他不能正常地说话。

    剩下的要么很累要么很枯燥无味,狗卷棘准备先继续问下去,实在没有更好的就找工资最高的。

    靠,什么味道这么香。

    狗卷棘露出一半的鼻子一耸一耸的,像小狗觅食一样,跟着气味飘到了一个摊子前面。

    热狗里的烤肠油亮亮的,比杂志封面里的动人女郎还要诱人。

    “我们不招员工,”摊主看见了狗卷棘手上攥着的纸,丝滑的辣酱在空气中甩过,完美地落在热狗上,“你去找别的摊子吧。”

    救命,它看起来真的好好吃

    但是我没钱啊啊啊啊啊好后悔,狗卷棘此刻想回到刚刚还在犯罪巷的时间,然后扇醒贫穷的自己,不然我就能吃热狗了呜呜呜。

    心里是这么想的,现实是狗卷棘很知趣地走开了,而找工作的脚步更急促了。

    找到工作就能吃了。狗卷棘自我安慰道。

    直到夜幕初临,哥谭的夜晚快要到来。

    狗卷棘有些累了,他坐在路边的长

    椅上歇着,脑子里的杂念抛开,放空的眼神就像只有一个壳子在那里一样。

    今天没问到比较轻松的工作,但总归不是一无所获,好歹有看见退路。

    忧太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这么久还没找过来,狗卷棘都开始不安了起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此刻对同期的担心超过了对他钱包的期待,狗卷棘可能是饿懵了,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同期是个特级的事实。

    “给你。”

    视线内出现了一只带着薄茧的手,修剪利落的指尖搭在热狗纸的边缘,看起来比辣酱多了一倍的热狗此刻还散发着热气。

    抬头,一个额间染着一抹白发的青年站在此处。

    “刚刚不是想吃”杰森很自来熟的坐在了长椅的另一侧,按理来说他们俩是挨不到一起的,可能是肌肉比较多的缘故,狗卷棘总感觉他们俩个坐的很近。

    “鲑鱼。”还是没抵挡住辣热狗的诱惑,狗卷棘还是接过了杰森的投喂。

    这个人身上的咒力很熟悉,但是狗卷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当他毫无忌惮的拉下嘴边的拉链,咬下热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犯下了什么致命的错误。

    就这么把咒纹露了出来还吃了一个陌生人给的东西。

    “你是绿围巾吧。”问句,但陈述语气,杰森想起推特上哥谭市民给这位言灵师奇怪外号就忍不住想笑,“你是言灵师吗”

    “木鱼花”狗卷棘的眼底写满了迷茫。

    杰森掏出手机,打开了最热的那个推特,举到了狗卷棘面前,篇幅不长但概括到了精髓,狗卷棘也意识到了绿围巾是在叫他。

    不能把诅咒透露给普通人。

    疲惫的小脑瓜开始转动,狗卷棘找了一天,此刻也懒得费脑子想这么多对策了,准备一会直接下一个忘记的咒言给杰森。

    “那天机场里的是几级咒灵”

    狗卷棘本来空荡荡的眼睛看向以一种很轻松的状态坐着的杰森,杰森的话像将要爆炸的惊雷,激得狗卷胳膊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你是谁”

    咒言师的声音在此刻犹如寒冽的冰泉。

    “杰森陶德,”

    嘴不受控制的吐出了话语,杰森咬着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不要继续说下去了,但他身上的咒力是比不过准一级的狗卷的。

    “i039redhood”

    操他妈的。

    杰森刹那间从椅子上弹起,抽出腰间的手枪对准狗卷棘的脑袋,嘴里的血腥味混杂在紧咬的牙关间,映照着他此刻紧绷的神经。

    都是从地底下爬上来的人了,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马甲,如果狗卷棘以后真的成为自己的队友,总要坦诚相待的。

    可是自己爆和强迫说出是两回事啊。

    不同于杰森,狗卷棘反而放松了下来。

    「准确来说,不是言

    灵师,我是咒言师。」

    狗卷棘在键盘上打下了这串字,举到了杰森是脸前,状态由从提心吊胆地吃东西转变为了放心大胆地吃东西。

    “我在里面下了药。”

    看着狗卷棘很信任他似的大快朵颐着,杰森反而更不爽了,这个小破孩怎么怎么没觉悟呢,这里可是是哥谭

    「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任哪个经过的人看来,杰森都是一脸恶人颜,一些路过的哥谭市民当做没看见一样,纷纷绕开这里。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在来哥谭之前,林越给过他蝙蝠系义警的名单,其中里面就有这位红头罩的大名。

    不过如果仅仅如此,狗卷也不会轻易放下警惕的,咒术师天生对负面情绪敏感,他并未在杰森身上感受到对自己的恶意。

    「我叫索恩斯内克,来自英国曼彻斯特。」

    眼看着对面的杰森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狗卷棘连忙也报上自己的大名以示安慰,虽然可能没什么用就是了。

    “英国佬”游行者居然还是个跨国组织

    僵持之际,夜晚悄然到来。

    先把他带到别的地方问吧。再不走一会老蝙蝠就该找上来了。

    “鲣鱼干。”另杰森诧异的是,狗卷甩开了杰森抓着他手腕的手,反课为主的抓着杰森,头往犯罪巷的位置偏偏。

    “你让我跟着你走”另他意外的是,杰森能很快的t到他的意思,这让狗卷坚定了他的想法。

    反正哥谭的咒灵这么多,忧太又很忙,拉一个本地人当苦力也不过分吧。

    “咒灵”说话间,杰森已经先一步拽着狗卷走了起来,他要先去取一趟自己的头罩。

    二人消失在长椅旁,街边的路灯已经被打开了,不暗却也不算明亮,保持着二者微妙的平衡之中。

    一道影子忽然走进这片灯光下,宽大的斗篷投射在地上,什么形状都看不出。手的影子从长椅下取下了什么东西,而后离开了路灯的范围。

    一位晚归的人看见他奇怪的行为。

    当做没看见吧,哥谭不缺炮灰。

    心里做出决定的那刻,斗篷人的脸已经出现在眼前。

    昏迷的前一刻,他只来的及看清那人额头上狰狞的缝合线。

    「今天的航班又取消了。」

    定位纽约的林越收到了乙骨忧太的信息,本来就被狗卷棘失联搞得不安的心更加烦躁。

    这已经是第五趟航班了,绝对是有人在阻挠乙骨去哥谭。

    是脑花吗

    林越不确定这个世界有没有羂索这个人,但按照漫画看来,此人苟了千年,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如果真的是羂索的话,他会对狗卷有什么企图

    这是林越一直没有想明白的点。

    或者是哥谭的反派他们的消息有这么快吗

    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反而敲的自己心烦意乱。林越现在没有回收狗卷棘这个马甲,断联的情况下是不知道对方的处境的。

    「你明天再订一趟。」

    「解决了」

    「找到去的办法了,我马上动身。」

    得到了乙骨忧太最新的回复后,林越的心稍稍放下了来一点,他只求在狗卷棘回收之前不要出什么意外,以免他在哥谭的计划全然崩盘。

    也为了对的起自己的内心,在补完咒术o战最新更新后,林越不免对这群咒术师们的未来唏嘘起来。

    即使是马甲,也不要有这样的结局了。

    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吧。

    哥谭,

    哥谭

    负面情绪缠绕的城市,最适合咒灵生存的温床,此刻被笼罩在阴谋渗透着。

    阴谋就像影子。

    而哥谭,被吞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