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大秦风起之功名泪 > 第一百零二章 灞桥柳下
    熟悉的山野,熟悉的空旷,熟悉的死寂,风吹草动,阳光迷幻刺眼,又是新的一天。

    “雷源你在想什么呢?”思绪被枫雯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祭忙回过神来,看了眼枫雯,摆手示意:“丫头过来……”枫雯满头雾水地走过来,顺着祭正看着的方向看去,“什么啊?”由于看不出什么花样来,终于不耐烦地再次开口问道。

    “这一带的景致,和灞桥好像……”祭盯着随着船前进而后退的景物,淡然一笑:“十一年前,我曾与娘去过灞桥,那时正值阳春三月的雨后,柳生新芽不久,柳絮漫天,就在那个时节,就在灞桥柳下那清新的色调下,我嗅到了熟悉的清香,回头,碰到了小竹子,想不到那天她也去了灞桥,当时我在想,这算不算大人们口中所说的‘缘’呢……与此同时,我与韩兄的妹妹冰宫擦肩而过……至今看到此景,让我想到了很多事。这一切的一切是否真是天注定的呢,在那一年后,我认识了你和韩兄,在那四年后,我才知道那姑娘是韩兄的妹妹,只可惜,正值年少,认亲不久,竟命丧黄泉。尽管看上去与我无关,但回想起当时,我至今依旧良心难安。灞桥,是否至今杨柳依旧,我看不到,但,它似乎一直以来都有一种神力,可以使这世间所有的相距变为分离……小竹子消失……冰宫离世……它使我认识到了……这世上的一些人和事,一旦如川逝而不返,将一辈子难寻。把握现在,珍惜眼前人……”

    柳叶轻飘,随风顺水而下,像是陪伴着这条船、顺便一路相送的匆匆过客,枫雯静静倾听完祭所说的话,出神地盯着流水,盯着柳叶,以及,水中他们的倒影……自己刚才所做的梦突然涌上脑海,她微微皱眉,双手抓紧了船边,似乎有些恐惧,但,又似乎不止是恐惧。一股酸涩涌上她的鼻梁,那奇怪的心绪感伤,她将船边抓得更紧,长发在风中轻轻拂过她的侧脸,遮住了她的表情,她盯着水面,轻轻点头:“嗯……长相知兮莫相忘……”

    晌午阳光格外灿烂,却不比夏日那般炎热,金光暖暖地洒在身上,正是赶路的好时机。若加快步子,或许傍晚就可见到雯儿,真希望,快点见到她。一路上,宣宫是这么想的。

    宣宫自顾自地走着,仿佛早已忘却身后一会儿扒墙一会儿扒树走路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头晕目眩哮喘般呼吸困难的子嫣,子嫣一路默默跟着宣宫,只想靠近他,和他走得很近,可惜,最终,她只能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再也无法承受这份沉默,突然吃力开口:“官人……”

    宣宫闻声敏感转身,不料下一秒脚下若飘飘然的子嫣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身子向后一倾,软软地倒地。

    看着眼前又多出的麻烦,宣宫像视累赘般走近她,背起她的同时,脸上写满了嫌弃。

    未几,宣宫行至一处废弃茅屋,将子嫣放置茅草糊成的床上,欲离开,想想子嫣现在情况危急,若一走了之弃她于不顾,这荒郊野岭的,会不会出什么事,最终还是留下观察子嫣的情况。

    “李倾……”含含糊糊中,宣宫听闻这俩字,心中一震。李倾?为什么,这时,你口中所念叨的人,不是你常呼唤的官人,而是他……我不在乎她,又为何会在乎这些……想到这里,坐在子嫣身旁的宣宫自嘲般冷冷一笑。

    宣宫正欲起身,不料被身后那只手牢牢抓住。

    “官人……”

    宣宫回头,对上了子嫣乞求的泪眼,子嫣似乎对一些事已有所察觉,死也不肯放开宣宫的手,带着涕不成声,撕心裂肺地说着:“子嫣对官人的心,一直是真心的,永远不会变,子嫣不求得到官人的宠爱,只求官人无论何时何地,不要抛下子嫣……”

    宣宫转身扶起子嫣,直直盯着子嫣的泪眼,眼里却写满了鄙视:“我倒是觉得,你是个存有异心的女人,一个自愿嫁给我的女人,现在却念叨着别的男人,你可知,你念叨的那个男人,是我每天都恨不得不早点死的男人,你喜欢那么多男人,是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满足?我看你现在矫情的样子,简直与妓(和谐)女无异。”宣宫的每一句话都极为平静、冰冷,令子嫣瑟瑟发抖。

    “子嫣……不知官人所谓何人……”子嫣知道宣宫了解了点什么,但知道,在这时候放弃,抖出一切,自己和孩子一定会有更惨重的后果,想到这里,子嫣垂死挣扎般突然紧紧抱住宣宫,仿佛抱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只觉得放开,便会失去一切,泪水沾湿了宣宫的衣服。

    “呵呵……”不料宣宫突然冷冷一笑,双手紧紧握住子嫣的手腕,将子嫣挣开后却不肯放手,子嫣吃力地挣扎,却被宣宫压倒在床。

    “官人,不要……”她了解自己的情况,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胡来了,便慌张摇头。宣宫原本没想做什么,原本准备起身,见子嫣那慌张的样子,不禁心生疑问,“为什么?我们已是夫妻了,难不成……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么?”宣宫一边说着一边试探性地解开腰带,“我知道,我对你还有那么一丝感情的,只可惜你比我想象中的残忍,我不知你还瞒了多少令我难以承受的事,你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七年,果然可以改变一切,你已面目全非,却还要来纠缠我……”说罢,宣宫面无表情地扯开子嫣的腰带,在子嫣苦苦哀求和拼命地挣扎中褪去了她和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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