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大秦风起之功名泪 >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与童养媳的第一次冲突
    明明才是清晨,天却很暗,沉闷色调的天边乌云滚滚,却迟迟不下雨。一声音打断路上的死寂:“到底有没听人说话!你害我受奇耻大辱想就这么不了了之?做好死的觉悟了么喂!”这是外合停了许久的再次开口,里应早敏感察觉到这货的不对劲了,一路上从未消停,不断地转着眼珠子,不断地说着话,却又不做出实际行动,里应发不出声音,更懒得搭理他,他明知说多少结果都一样,却不死心地一路唠叨,似是内心很不安地想打破什么尴尬,而里应却偏偏不配合,外合大脑不受控制地不断联想那货害自己被围观那么久,脸上高温一时难降,红烧一般的脸任凭外合再怎么努力也难退去那一层粉红。

    功夫不负有心人,外合一路的唠叨终于换来里应的不耐烦,于是在随身携带的竹签上写下一段字扔给外合,外合夸张地忙接住那东西,似乎很在乎他的反应,当看到竹签上的一段字时,整个人更是一阵心慌,连红烧到耳根,红得很彻底。

    “回去看时,见你反而摆出很享受的表情,志趣挺个性。”这段字令外合心慌得更厉害了,生怕里应突然转过脸,开始害怕看到里应的眼。一脸不自然道:“闭嘴!”够气势的两个字喷出后,反应过来那货从来都是闭嘴的,没有张嘴过,更是一阵心慌,继续不自然道:“竟敢用此话戏弄我羞辱我!”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自己很丢脸,真的把脸丢尽了,恨恨地盯着里应:我去~与赵高那老不死的比谁贱的人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亏我以前还把那东西当兄长,哪天不幸死了大爷我也不要给他收尸!

    此时的外合还在后边慢慢吞吞地望着里应的背影脑补万千,突然想起近来传闻胡亥妻儿上官夫人患疫病无从治,便像寻得诅咒目标似得,立马开始暗暗诅咒里应患那种疫病一点一点被折磨惨死。又突然想起那好像是只针对女性的疫病吧?于是又一阵泄气。于是开始诅咒里应下辈子转世成女的患那种疫病惨死,后来想想那种疫病不会很快就会有抵抗的方法了吧?还是有方法比较好吧,不然蔓延开来……于是只好打消那诅咒,继续一脸泄气相地跟在里应身后无精打采地走路,同时也在好奇他诅咒了那么多里应居然不打喷嚏。

    不可能的诅咒竟也会灵验?里应在外合面前缓缓倒下时,外合傻了眼。

    “骗人,那疫病不是最新发现只针对女性么!难道一直以来跟在我身边的都是位姐姐?!”外合不淡定地盯着倒下的里应,大脑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那夜他误服药扒光里应衣服的情景,顿时脸上又似红烧。猛地摇摇头:“都看见了,所以说是男的,但是……这什么情况!装的?!”说罢,外合一脸不屑地用脚踢了踢:“少偷懒,大爷只会背妹子不会背死人。”可被他踢过的里应却依旧毫无动静,这太不合他的作风了,外合见状,一种不祥的预感终于涌上,他咬了咬牙……结果……还是把“里应妹子”给背起,四处寻医。

    谁也未曾想到,疫病,那无色无味的杀手已随风扩散开,噩梦般蔓延,所到之处,仿佛死神降临。

    沛县距咸阳不算近,可疫病却偏偏蔓延到那么偏僻的一处小山上,那日,祭的干娘正急着收衣服,狂风起,架上的白衣在寂寥的院中飘摇,干娘的步子迈得越来越诡异,风吹起院中沙尘,干娘眼前景物一晃,整个人倒地。更可怕的是,不久便有一人影走进院子,进了屋子,最后抱着一大包袱溜走。

    终于,天降倾盆大雨,赶去见子婴的张夫人冒着雨飞奔向宫殿,不慎脚下一滑重重跌倒,这一倒下,便再未醒来。

    祭帮枫雯提两桶水做饭备用,刚走到井边,门声便响了,祭便先走过去开门,开门的瞬间,两张陌生面孔映在他眼前,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看似患了重病的人,祭便能猜到是来找夜夫人给看病的,便也未多问,那两个人,便是里应和外合。

    枫雯把着脉,渐渐皱起眉头,祭注意到她脸上露出的一丝为难,便关切地问道:“怎么?”枫雯摇了摇头,声音沉重了许多:“哪里是什么近期流行的疫病,这分明是‘干雪’,几年前常有人患此病,并不是疫病,但难治,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希望,这病对我这神医还不算难题。”说罢,枫雯牵强地一笑,可外合似乎并未注意到那笑,依旧一副怔住的样子没了反应,枫雯起身轻轻拍了拍外合的肩:“没事的,先照顾好他,一会照我说的去做,一定会没事的。”说罢便朝屋外走去,祭跟了出去。

    看着枫雯在自己房间的药柜里翻来翻去,拉开这个合上那个,祭淡淡一笑:“你是越来越像我了,违心地笑。”“没办法呐,”枫雯一边整着药一边道:“医者的责任本来就是治愈病人,不管发生何事,最不能倒下的就是医者,不然还怎么治愈病人,那病人的朋友已经很受打击了,我又怎么忍心对着他们摆脸色呢,让他们看连我也愁眉苦脸的,我还怎么治病救人啊。”

    祭依旧笑着,那神情,令枫雯越来越难琢磨,祭继续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七年,以至于曾经的仇人变成了你的病人……若是我面对那病人,可没什么心思继续当医者。”“仇人?”枫雯猛然一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看着他们眼熟,他们不仅眉宇间像,连风格都一样,还有那独眼双剑……他们是……里应外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见死不救这么淡定了!”“救活他们让他们继续为祸无辜?”祭一脸正经道:“虽然见死不救很残忍,但我还真想就这么残忍一次,七年前我就想杀了他们血祭冰宫,现在他们倒连仇家都忘了自己送上门来了,我有什么理由救他们。”

    枫雯思索了下,继续道:“他们根本不知这里是哪里的,只是知道这里有神医,就进来了,七年前他们只是听命于赵高,是赵高的杀人武器,再说那时月黑风高的,他们当然不可能一个一个去记杀掉的和未能杀掉的人,况且当时事情不是发生在这个家里,现在他们当然没有戒心……”祭忍不住打断她的话突然问道:“那你到底打不打算救他?”

    “那个外合从七年前就能看出不待见赵高,我想现在也是如此,我总感觉他们并不坏,只是有把柄在赵高手,被赵高利用,他们也是受害者。”枫雯说这些时有点心慌:“病人送上门,我刚才还说过能治好他的,现在要我见死不救,辜负那个外合的信任,我做不到,尽管在你看来他们十恶不赦,但让那病人死在我家,我这医者良心难安!”不料祭听后冷冷一笑,一脸嘲讽道:“好一个医者,不分青红皂白地治病救人,该称赞高尚还是?”“我给病人治病从来不想站在哪个立场,”枫雯被祭那两下惹得有点火大:“现在我只是个医者!”

    “你口口声声说我心软,但我告诉你我从不喜欢妇人之仁。”祭渐渐也有点气愤:“七年前,因为这两只赵高的狗,你差点死了,因为这两只狗,冰宫惨死,那可是韩宣宫的亲妹妹,我相信韩宣宫比起杀了我,更想杀了躺在病床上那只狗!我不当外合的面给那只狗补上一刀都不错了,你却还要救那只狗?我们不是一直都想杀了他们报仇吗?现在救活他又为了什么?救活他们他们只会祸害更多的人!”

    “雷源祭!”枫雯眼泪都快气出来,直接冲着祭咆哮道:“躺在病床上的不是狗,现在是我的病人!我不是说了么?他们也是受害者,是被赵高逼的。”“那又如何?一句被逼的就能成为将来他们继续杀人的理由么?那些死者的家属还欠交代呢,救一个祸害,害死更多的人,算什么医者,鼠目寸光罢了!”祭摆出一脸高冷的神情继续道:“他们和孟辰根本不是一类人,难道你还幻想以德报怨感化他们?你也说了,他们迫于无奈听命于赵高,够本事你去查他们底子,去帮他们解决难题让他们摆脱赵高的控制啊,你根本做不到,却还要摆出一副很高尚的样子。赵高手下有多少人真心实意愿帮赵高?我们都手软了,最终死伤最多的便会是我们这边的人,我们连自己人都保护不好还想救谁?我求你别做梦了好不好,这才风平浪静了多久,仇恨又送上门了,然后再碰上你这种自以为高尚的小气心思。”

    “够了!”枫雯瞪向祭,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大声诘问道:“能否解释下鼠目寸光的意思,那是形容只想着眼前利益的人,我想要什么利益了?你怎么就那么敢肯定他们和孟辰不是一类人,你怎么敢肯定孟辰不是多坏的人,全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别以为自己什么时候看人都是最准的!对,我小气,我这小气心思根本不想听你这大是大非的理论!”祭声音并不大,听起来并不是很暴躁,微皱着眉看起来依旧很温和,胸中却满是怒气:“你除了会冲着我吼还会什么?一次又一次任性,让人为你担心为你受伤,之前你怎样我都不怨,但现在你要救一个当年差点杀了你的仇人,我是因为什么才记恨他?我当年是为了救谁而受伤?现在你就只会抠字眼钻空子跟我抬杠,说不过就称不想听!”

    “你!”枫雯本就脾气不好,被祭这么一闹,更是淡定无能,抡圆巴掌竟“啪!”的重重一声扇了上去,气得竟笑出来:“我是任性我是无理取闹,我是只会冲着你吼!我说不过你我还总拖累你我就是个人渣!行了吧!满意了吧!”祭盯着眼前这女子,多次挨巴掌的回忆突然一幕幕在他脑海上演,一次又一次,巴掌多了,让此刻的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弱,弱到被一个女的一次又一次这样对待。想到这里,他猛然一掌将枫雯推到墙角,又猛然抓紧枫雯的胳膊,枫雯根本无法反抗更谈不上挣脱,她惊讶地发现这男子在武功方面的潜力真的很可怕,她惊慌地叫出声:“你放开我!”祭依旧一脸高冷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拿你这小丫头片子一点办法也没?是不是很想被我制服?”

    枫雯盯着祭怔住,她突然感到眼前的这个阿源好陌生,虽然外表除了一脸正经根本看不出什么怒意,但依旧令她一阵恐惧。祭冷冷一笑,下一秒猛然将枫雯按到墙上狂吻,枫雯始终无法反抗,泪珠终于禁不住大颗大颗掉下。祭见状心里暗暗一阵痛,却还是违心地一把推开枫雯,转身走出屋子。

    屋内,枫雯看着祭远去的背影,未完全缓过神,泪珠还在不住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