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玉剑玄天传 > 第十八章 幽幽蓝紫光
    李皓贤不敢怠慢,急忙闪躲,躲不了的就用黑日剑挡下。阮芷菁发了疯似的急射数十枚毒针,李皓贤幸得有景阳郡主赠与的宝衣和爹爹的黑日剑,方能挡住阮芷菁的一轮攻势。待阮芷菁发了一轮毒针,出现空隙之时,李皓贤趁机发出铜钱镖反击,如今他的铜钱镖可谓练得出神入化,抓起一把铜钱,手一挥,十几枚铜钱就像雨点般的袭向对手,且一出手就是左右手连环,这样一轮下来,三四十枚铜钱如同密网一般,让对手逃无可逃。阮芷菁和萧旭鸣抵受不住,每人各中几枚,双双倒地。李皓贤本想取得解药就走,但是眼见这阮芷菁纠缠不休,如就这样放任其离去日后必然还要受罪,且她还牵涉到蓝紫光镯一案,遂改变主意,打算将阮芷菁缉拿起来。

    想好之后,李皓贤缓步走上去道:“阮芷菁,本来我想放你一马,不过你不识好歹,非要置我死地不可,看来我也不能对你太过仁慈,既然蓝紫光镯一案与你有关,那我就把你逮回去交差吧!”

    说罢正要动手,突然听见后面一阵脚步声,李皓贤回头一看,见没移兰馨昏昏沉沉地走了过来,刚见到李皓贤,整个人就倒了下去,李皓贤知道她定是中了迷烟,只得抛下就要擒到手的阮芷菁,过去将她扶起,呼唤道:“兰馨,我不是叫你不要跟来吗?”

    没移兰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李皓贤道:“贤哥哥,你没事就好……”

    那边阮芷菁见李皓贤忙于照顾没移兰馨,连忙对萧旭鸣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趁此机会我们快走吧!”

    萧旭鸣虽然不甘,但是知道眼下还不是李皓贤对手,只得忍辱与阮芷菁一起退去。李皓贤明知他俩要逃,但心系着没移兰馨,不去追赶,急急忙忙将没移兰馨抱离竹林。

    阮芷菁的迷烟并无毒,只是让人失去神智,李皓贤将没移兰馨抱出竹林,在耳边呼唤了许久,终于见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见到她那水汪汪的眼睛又恢复了灵性,李皓贤欢心笑道:“兰馨,你终于醒了!”

    没移兰馨晃了晃头,又清醒了一些,自责道:“贤哥哥,刚才是我拖累了你么?”

    李皓贤劝慰道:“没事,那阮芷菁其实我也不想抓她,毕竟是我对不起她!既然天意让她离去,那也罢了!”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应该跟来!可是我实在担心你会有什么危险,刚才我见你进了竹林久久不出来,一紧张,就闯了进去,没想到会……”没移兰馨仍然内疚。

    李皓贤忙止住她道:“别再说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客栈,李皓贤急急将解药拿给龙俏欣,哪知打开药瓶一看,里面塞了一张小纸条,取出看了一会,李皓贤黑着脸将其捏成纸团,扔在地上。没移兰馨问:“怎么了,贤哥哥,这解药是假的么?”

    “那倒不是,只是她这次又没给我足够的药量!唉,先不理这么多了,俏欣,你先服下吧!”

    阮芷菁虽然每次都没给足够的药量,但是龙俏欣每服一次解药,体内的毒也就少一分,眼下服过解药,虽然体内仍有余毒残积,但是已没有性命之忧。龙俏欣遂劝李皓贤先忙完蓝紫光镯的事再理她。

    李皓贤认为阮芷菁终究没有诚意医好龙俏欣,一未靠她提供解药也不是办法,眼下龙俏欣情况稳定,索性带她一起上京,请景阳郡主请名医诊治,再拿阮芷菁给的解药让他分析,摸索出此药的配方。这样便可一劳永逸,不再受阮芷菁的摆布。

    龙俏欣本也不想让李皓贤去与虎谋皮,眼下他提出这样的办法,也觉得合适,应允下来。李皓贤又与龙啸天商量,将此事确定下来。

    次日,李皓贤带着龙俏欣和没移兰馨,启程前去郑州与范仲淹会合。范仲淹已一个多月没见李皓贤,以为他已遭不测,急得四处派人去找,如今听说他平安回来,坐也坐不住,跑到门口迎接。李皓贤对其深深一揖,以示赔罪。范仲淹问:“皓贤,你这一个多月跑哪去了,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危!”

    李皓贤自责道:“让大人担心,皓贤实在过意不去,说来话长,待我慢慢向大人道来!”

    “也好,先进屋再说吧!”范仲淹将李皓贤等人领进屋内,边走边道:“这个月来我四处查探蓝紫光镯的下落,只可惜一直未有进展,你那有无什么发现?”

    李皓贤座定之后,言道:“皓贤正要向大人详细道来!”

    李皓贤将一个月来所发生的事告知范仲淹,但是景阳郡主的部分却有意隐瞒,并未相告。范仲淹听完他的陈述,感叹道:“想不到这个月来你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那么现在你所中之毒治愈了吗?”

    “我的毒已清除!然而这位龙姑娘被我连累,中了那女贼的毒针,现在依然未有痊愈,所以我打算带她到京城寻访名医医治!”

    范仲淹望了望龙俏欣,点头道:“应该,应该!京城名医汇集,定有治愈这位姑娘之人!对了,照你这么说夺走蓝紫光镯的就是那阮芷菁罗,只可惜又让她溜了,否则定能从她身上问出蓝紫光镯的下落!”

    怎料李皓贤却突然道:“大人不用担心!蓝紫光镯已经被我寻回!”

    李皓贤此言一出,不仅范仲淹大为惊异,连没移兰馨也睁大着眼睛,疑惑地瞪着李皓贤。在一旁的狄咏惊喜道:“什么!李兄已经将蓝紫光镯寻回了?这真是太好了!快快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李皓贤不慌不忙从包袱中取出一上锁的小盒子,展示在众人面前道:“蓝紫光镯就在这盒子内!上次我将那女贼逮住,并在搜身之时意外获得蓝紫光镯,怎奈最终中了她的诡计,让她逃脱,不过寻回蓝紫光镯,也算大功告成了!”

    这好消息来得太突然,寻回的过程又太顺利,范仲淹有些不敢相信道:“皓贤,你能否打开盒子让我们验验真伪?”

    李皓贤仔细环顾一下四周,然后小声道:“大人,不是我不从命!只是经过上次的教训,让我明白宝物不能外露的道理!事实上,这个盒子里装的并不是真的蓝紫光镯,真的已经被我收藏好了,这盒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不看也罢!至于真的那对,请恕我不能亮出来,以防贼人探得虚实!”

    狄咏一听,不悦道:“李兄,有我们在这,你怕什么,就亮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李皓贤只是摇头,仍不答应。范仲淹见他如此小心谨慎,看样子不像是与众人开玩笑,不得不信他真的寻回了蓝紫光镯,便言道:“小心一点也无可厚非!既然皓贤如此谨慎,那我等不看也罢!如今光镯既已寻回,我等可先回京将宝物呈给圣上,至于擒那女飞贼,不必急于一时!”

    李皓贤赞同道:“大人所言甚是!这宝物一日不呈给圣上,我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

    且说那阮芷菁,自从竹林一战再次败于李皓贤,只得与萧旭鸣狼狈而逃。脱险之后,两人在一片空地歇息,阮芷菁问:“萧公子!日后你有什么打算?”

    “继续苦练武功!就是因为我武功太差,才会多次受李皓贤的侮辱!但是我相信天道酬勤,终有一日我会打败他的!”

    阮芷菁鼓励道:“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会等到这样一天的!”

    “阮姑娘你又有何打算?”

    “报仇就是我唯一的打算,总有一天我要手刃李皓贤,替家父雪恨!”

    “既然我们目标相同,他日阮姑娘有用得着萧某的地方,敬请吩咐!”

    “好!那我们就此说定!”两人商议好了联络方式,阮芷菁便告辞道:“萧公子,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那我们后悔有期!”

    阮芷菁告别萧旭鸣,策马赶回京城,直奔太师府。眼下,她首要的事情就是向她的主子请罪,因为这次乃是她擅自行动,并没有得到庞太师的许可。在门外等了一会,一位管事过来唤道:“阮姑娘……”

    阮芷菁行礼道:“在下想拜见太师大人,麻烦管事代我去通报一下!”

    “真不巧,太师大人他不在府中!”

    “那太师大人何时回府?”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这样吧,你先进府等候,待太师回来了,我再给你通报!你看如何?”

    “那就有劳管事大人了!”

    阮芷菁在偏厅内等了许久,终于见一下人来报:“阮姑娘,太师回来了!他要马上见你!请随我来吧!”

    阮芷菁起身跟随那人出了偏厅,在府内兜来兜去,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问道:“太师到底在哪,怎么不是去前厅?”

    那仆人答:“太师大人不在前厅见你!阮姑娘随我来便是!”

    阮芷菁不再多问,又跟着那人行了一会,来到一处别院,院内空空荡荡的,只见零零落落地有几堵断墙,阶砌上杂草丛生,与府中其他地方相比,简直是另一个世界。那人将阮芷菁带到这,吩咐道:“阮姑娘请在此等等,太师随后就到!”

    阮芷菁满是疑惑,为何太师会在此处见她,刚想问问,那人已走远了。阮芷菁正想追上去问个仔细,猛然间冒出四人将她包围起来。这四人所用之兵器皆不相同,其中两人,一个执剑,一个双手套着铁爪,便是冷影和狼牙,另外两个,一个是手执铁鞭的中年妇人,此人姓段,人称‘断魂鞭’,她那鞭子上带满铁刺,若是打在人身上,再往回这么一扯,那人恐已没了半条性命。另一彪形大汉人称‘鬼斧’,身穿青衣,一把络腮胡子把脸都遮住了,手执两把铁斧头,一脸杀气。这四人加上阮芷菁,正是庞太师手下的五大杀手,原本庞太师的杀手只有冷影和狼牙,后来又招了阮芷菁等三人效命。

    阮芷菁见这阵势,心知不妙,喝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要见太师!”

    冷影冷笑道:“你还记得太师是你的主子吗?这次你没有请示太师就妄自行动,太师大人很生气,不想再见你!”

    阮芷菁道:“这次我妄自行动是没错,所以我专程来向太师请罪!当初我效命太师之时,他就曾答应我要替我找到仇人,并助我报仇,如今我的仇人出现,我前去杀他合情合理!虽然事先没经得太师同意,但是我相信太师大人会体谅我的报仇心切!你们快带我去见太师,我要亲自向他请罪!”

    狼牙道:“太师大人已经说了!那些替他效命的人,即便本事不高,他也不会嫌弃,但是那些不听话的,就万万留不得!你这次妄自行动,万一留下把柄,必定会连累到太师。而且你向来我行我素,不服约束。长此以往,难为所用!”

    阮芷菁问:“那你们想怎样?”

    “自然是送你下黄泉了!”

    阮芷菁冷笑道:“想杀我,只怕没这么容易!”说罢双手指尖夹着数枚钢针,摆出迎敌的态势。

    四人虎视眈眈地围住阮芷菁,却没有人动手。若这些人一起出手,阮芷菁难逃一死,但是他们对阮芷菁的毒针也有所忌惮,不愿轻举妄动。这四人虽然同在庞太师门下效力,彼此之间却没什么感情可言,人人心里只有自己。此时这些人都在暗自盘算,阮芷菁虽然双拳难敌四手,但是若是她拼命起来,恐怕四人中难免有一两人要中其毒针,所以这些冲锋陷阵的事情,最好是等别人去干,一旦有人先出手,吸引了阮芷菁的注意力,才是他们动手的好时机。

    ‘断魂鞭’见大家都不动手,喝道:“你们还等什么?一起上将这丫头剁了!”嘴上虽然这么喊,可是连她自己也没有丝毫动作。

    狼牙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先动手?”

    ‘断魂鞭’道:“我武功最低,这种能在太师面前领功的好事,自是不敢与各位争了!”

    冷影冷笑道:“笑话,现在你认自己武功低,平时可不见你如此谦虚!说到底你怕死罢了!”

    ‘断魂鞭’不屑道:“怕死又怎么样?你既然不怕,为何不出手,这丫头的毒针确实不可小看,得小心着点!”

    四人正在裹足不前之际,只听院外一人大笑道:“四对一还如此畏惧,难道诸位并无真本事,只是滥竽充数而已?”

    大家回头一看,见庞太师的公子庞丰领着一位僧人进到院来,只见那和尚体态发福,肚子圆鼓鼓的,仿佛是寺庙里的弥勒佛转世,笑容满面,看似和蔼可亲,但是仔细看去,这样的笑让人感到虚伪,背后隐隐透着杀气。

    看来刚才出声的正是此人,被人蔑视,冷影心中不满,喝道:“难里来的秃驴,竟敢口出狂言!”

    庞丰忙道:“不得无礼!这位乃是辽国国师魇森大师,此次来相国寺,为的是与无悦大师谈经论道的!此次受家父相邀,特来府中作客,乃是我府的上宾!”

    ‘断魂鞭’不悦道:“既然是来讲经论道,就好好的去讲你的经!别在这班门弄斧,信口雌黄!”

    魇森和尚笑道:“班门弄斧是不假,只是诸位要弄清何人是鲁班才好!”

    狼牙道:“好大的口气,这么说,你自认是鲁班了?”

    “不敢不敢,只是比起几位来,贫僧好上一点而已!”

    ‘断魂鞭’听后大为震怒,喝道:“好大的口气,吃我一鞭!”说罢,钢鞭就像毒蛇一般向魇森和尚袭来。

    魇森和尚不闪不避,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左手微微一伸,就将钢鞭抓在手上。‘断魂鞭’见他握住鞭子,将鞭往回一扯,打算让鞭上的铁刺将他的手划上数道血痕,却发现钢鞭那头被死死定住,动不得半分。

    魇森和尚继续笑道:“武功靠得是真本事,并不是手上有些厉害的武器,就能将人变成高手了!”说罢猛然将鞭一扯,‘断魂鞭’只觉对方劲力非凡,根本难以抗衡,手上的钢鞭白白被夺了去,手掌上还多了一道被鞭柄磨伤的血痕。

    冷影见这和尚气焰如此嚣张,按奈不住,剑光一闪,利剑已直刺魇森和尚的咽喉。这次魇森和尚仍然没有闪躲,任凭他刺来。冷影毫不手软,剑尖已触到咽喉,却向刺到石头上一般,整个剑身弯曲翘起。魇森和尚伸出右手握住剑身,使劲一扭,剑身扭曲变形,然后像木头般断裂开来。紧接着魇森和尚左掌一推,冷影慌忙接掌,双掌一碰,冷影被震开几步。而魇森和尚纹丝不动,脸上仍是灿烂的笑容。

    ‘鬼斧’见俩同伴皆已败阵,心知这和尚不简单,似乎有神功护体,不过他自恃手上有两把巨斧,就算他有内功护体,挨上俩斧恐也皮肉开裂,故而也想给这和尚一点颜色,挥动双斧如劈山般砍来。魇森和尚武功再高,这双斧砍下来也受不了,当下身于一伏,突然自他肋下穿出。乘势在他脚下轻轻一勾,反手又添了一掌。‘鬼斧’的身子便如大石般砸在了地上。

    狼牙见魇森和尚已经连败三人,恐怕自己也不是其对手,何必自取其辱,便站在原地不再动作。庞丰在一旁看着,不禁拍手道:“好好好!国师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今天让我打开眼界了!”

    阮芷菁连忙上前行礼道:“公子爷!太师可能对我有些误会,还望公子爷能在太师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求他老人家宽恕!”

    庞丰伸手去扶起她道:“好说好说!阮姑娘受惊了!别怕,有我替你作主,他们动不了你!”

    阮芷菁谢道:“多谢公子爷……”话还未说完,庞丰突然向魇森和尚使个眼色,魇森和尚会意,猛然出手制住她后背的穴道。

    “公子爷,你……”阮芷菁脸色大变,惊道。

    庞丰色眯眯地抚着阮芷菁那柔滑白嫩的脸蛋,笑道:“像阮姑娘这样的美人,杀了实在太可惜了!我早就想一亲香泽,只是没有这个机会,如今既然我爹要杀你,那还不如让我来处置你!你放心,跟了我之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阮芷菁这才意识到庞丰更是卑鄙无耻,可叹自己最终还是着了道,落入他的手里,任人鱼肉,如今动弹不得,她只能用愤怒地眼睛盯着庞丰,以示她的抗争。魇森和尚笑道:“公子爷擒获佳人!实在可喜可贺!”

    庞丰又直直打量了阮芷菁一会,笑道:“这花虽艳丽,但是有刺,只怕难以把玩,还望国师帮个忙,将她的武功废去!让我能长久品赏!”

    魇森道:“既然公子爷有此要求,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说罢将右手按在阮芷菁的天灵盖上,运气内功,阮芷菁只觉得一阵巨浪由头顶压下,冲击她身上的各处经脉。顿时体内气息翻涌,乱作一团。就这样一会后,只见她口角溢出鲜血,整个人晕了过去。庞丰有些担心,言道:“国师,这……”

    “公子爷无须紧张,她的内力已经被我散去,现在只是昏过去而已!你叫人把她抬下去休息吧!”

    庞丰遂唤府中下人将阮芷菁抬走。狼牙进言道:“公子爷,太师吩咐过定要杀了这丫头,您这……”

    庞丰不悦道:“我爹那我自会向他解释!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说罢,不再理会狼牙等四人,客气地对魇森道:“国师,我们再到府中其他地方看看!请随我来吧!”

    …………

    夜里,阮芷菁被人强行换了衣服,捆绑起来押送到庞丰处。恰恰在此时,一黑衣人伏在屋顶,正四处查看动静。

    阮芷菁被送至屋里,庞丰唤走下人,关上房门,将绳子解开道:“这些人太不识怜香惜玉了!阮姑娘,让你受委屈了!别见怪!”

    阮芷菁满面怒容,黑着脸道:“你少来这套!你这恶贼,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庞丰笑道:“我想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么!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来,先与我喝上一杯!”

    说罢将一杯酒送到阮芷菁面前。阮芷菁哪肯就范,愤怒地将酒杯摔在地上,然后一口唾沫吐在庞丰的脸上。庞丰用手抹去脸上的唾液,狠狠刮了阮芷菁一巴掌。这回他不再惺惺作态,满目狰狞道:“贱货,本公子看上你那是抬举你!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消遣我!今天你横竖也是我的人了,既然你不吃软,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我倒要看看,如今你武功全失,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猛然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撕,将衣服撕成两半,强行剥了下来。阮芷菁奋力抗争,只是如今武功全无,毒针又被悉数收去,已然是弱女子一个,怎能挡得住庞丰这头野兽的ling辱。庞丰遂又将她整个撩倒,抓住她的裙角,整个裙子又被扯去。如今,她身上只剩肚兜遮体,嫩白的肌肤,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全都展露出来。

    庞丰不禁停下手脚,欣赏着这美丽的猎物。阮芷菁爬起身来,畏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羚羊。庞丰眼直直地打量了一阵,又冲了上来,将阮芷菁抱至床上,准备对她进行奸污。此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黑衣人闯了进来,庞丰吃一惊,喝问道:“何人如此大胆?”

    那人并不答话,一下冲到床边,朝床上的庞丰后脑勺击去,‘砰’一声,庞丰应声而倒,趴在床上。

    阮芷菁惊惶未定,只道:“你……”

    黑衣人也不多言,一手点了她的穴道,用被褥将其卷住,匆匆抱起她跑出屋去,跃上屋定悄然逃离太师府。庞丰为了行其好事,吩咐下人不准打扰,所以仆人们都走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屋子,如今他出事,也没人发现,让这黑衣人来去自如。

    黑衣人抱着阮芷菁小心翼翼地跃出太师府,借着夜色的掩护,来到城墙边,施展轻功跃出墙去。急行一阵,来到郊外,借着天上明亮的月光,来到一处水塘边,将人放下,解开阮芷菁的穴道,然后将面巾扯下道:“你怎么会武功尽失,弄至这般模样?”

    阮芷菁认得这把声音,此人乃是李皓贤。原来李皓贤与范仲淹等人下午刚进京,准备明日上朝禀告皇上,李皓贤则趁此时间再进景王府与景阳郡主商议,出王府时,突然打算先潜入太师府探视一下虚实,怎料却意外瞧见阮芷菁被人欺辱。

    此时此刻,阮芷菁最不愿的就是被仇人见到自己这般落魄的模样,可是上天偏偏戏弄于她,自己不但衣衫不整地被李皓贤看个通透,就她脱离虎口的也是这仇家。此时她又羞又恨,苦笑道:“哼,见到我这个样子,你肯定很得意吧?”

    李皓贤答:“我们好歹也拜过堂,你也算我半个老婆!见到老婆被人欺辱,你认为我会在一旁幸灾乐祸吗?”

    “你杀了我吧!如今我武功已失,报仇无望了,我不愿这样屈辱地活着,死在仇人剑下也不乏是一种解脱!”阮芷菁心灰意冷,欲寻死。

    李皓贤道:“杀你!为什么要杀你!没了武功又怎样?当初我不也被你弄得生不如死么,到最后还是活了过来,还活得好好的!你一心要找我报仇,如今你大仇未报,何言个死字?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那些人将你弄成这样!你要杀我,也不必与那班豺狼为伍,今天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想与你做笔交易,只要你替我医好了龙俏欣,那我就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做个丫鬟,只要在我身边,就算你没了武功,你也会有大把的机会置我于死地,在我的饮食中下毒也好,趁我熟睡的时候给我一刀也好,总之,任凭你抉择!怎样,这笔交易划算吗?”边说边将黑衣脱下,递给阮芷菁道:“先把这衣服穿上吧!”

    阮芷菁像打量怪物似的打量着他,眼神中一半是怨恨,一半是感激,连她自己也不知是该恨还是该感动。李皓贤转过身去,让她穿上衣服,待回身看时,一黑衣美人立在李皓贤眼前,见她一头深黑色的秀发,像丝质似的光润,黑衣过于宽大,只能松松散散地裹盖住身体,好似披着浴巾出浴的美人,在月光披散之下,别有一番韵味。

    …………

    次日,庞丰正在屋里怒气冲冲地训斥下人。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府里闯进刺客,你们竟然没有一人发觉,养你们何用!”说罢将茶杯猛力扔在地上。

    侍卫首领战战兢兢地答:“公子爷息怒!我们已经通知了开封府衙,让他们严查此事!”

    “查你个屁!人都跑了上哪查去?好在昨天那刺客只是把我打晕,要是他割下我头来,我现在还能在这说话吗?这次是侥幸,但是爷我不会永远这么好运,若是下次再来刺客,我还能指望得上你们这班饭桶吗?”

    正骂得起劲,突然一下人进来禀报道:“禀公子爷,景阳郡主来府拜访,老爷请公子爷快去迎接!”

    庞丰一下傻住,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哪个郡主来访?”

    “回公子爷,是景阳郡主!”

    庞丰这一惊非同小可,满肚子的火立即全部熄灭下来。景阳郡主的美貌才智冠绝京城,庞丰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也不是没追求过,隔三茬五的就向景王府送东西,只是景阳郡主对他一向冷漠,礼物从来都是退回庞府,让庞丰只能望着佳人干瞪眼。本来庞丰正为阮芷菁失踪而恼怒,如今又来一个大美人,也没心情发火了,连忙问道:“郡主是来找我爹的么?”

    “回公子爷,这次郡主是来找你的!”

    “什么,真有此事?我没听错吧?”

    “具体的小的不知,不过老爷是这样说的!”

    庞丰立即欣喜若狂,急忙起身出去,那些还在下跪等着训话的侍卫止住他道:“公子爷,那小的怎么办?”

    庞丰不耐烦道:“没空理你们这群废物,每人自领二十棍以示惩戒吧!”

    “谢公子爷开恩!”

    庞丰急匆匆地来到前厅,果见景阳郡主正坐着品茶,庞丰满心欢喜,慌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进厅向父亲行礼道:“爹!”

    庞太师点点头,斜了一下眼睛,示意道:“还不快向郡主行礼!”

    庞丰走上前去,行礼道:“参见郡主!”

    “免礼吧!”

    庞丰问:“郡主这次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也没什么,我本想邀太师随我去范府观看稀世珍宝蓝紫光镯,可是太师说他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实在令人扫兴!”

    庞太师陪着笑脸道:“老夫确实是抽不开身,这几天圣上身体有恙,多日没有早朝,积累下一堆的奏章,老夫等会还要与几位首辅大臣一起,进宫替圣上批阅奏章!实在是抽不开身陪郡主!”

    庞丰道:“那蓝紫光镯不是丢失了么?郡主如何观赏?”

    景阳郡主道:“我已经探得消息,那范老头子已然将蓝紫光镯寻回,不日就要呈给圣上!我是听说蓝紫光镯的大名,想先睹为快,看是否如传说般的神奇!”

    “既然郡主要过目,直接去范府便是,何必要让爹爹相陪?”

    景阳郡主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那范老头子一向自命刚正不阿,不将我等皇亲贵胄放在眼里,我只怕单我一人前往,那范老头子不肯让我光赏,到时我见不着宝物事小,丢了脸面事大,所以我想请太师与我一同前往,这样料想那范老头子不会不给些颜面,若是他真的蛮横无理,那正好请太师届时向圣上参他一本,让他知道厉害!”

    庞丰道:“郡主说得在理!那范老头子一直以刚直自居,平时对爹爹也是无礼之极!不压压他恐怕他不会就范!爹,既然郡主相请,您就陪她去一趟范府吧!”

    庞太师摇头道:“我已说了,公务繁忙,抽不开身!”说完对景阳郡主道:“郡主,我看不如这样,让犬儿陪你去一趟,他去也既是代表我去,料想范仲淹不会为难于你,若是他真的不识好歹,老夫定会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让他好看!”

    景阳郡主故作勉强道:“既然如此,那也只好这样了!那庞公子你准备一下吧,我的车马就在府外,我在车上等你!”

    庞丰喜出忘外,笑道:“好,郡主稍等片刻,在下随后便来!”

    景阳郡主遂出府而去,庞丰正要回房换套光鲜的衣服,庞太师叫住他道:“丰儿,你这次难得能与郡主相处,一定要把握机会,将她哄得开开心心的才好!”

    庞丰道:“爹,孩儿知道了!我正是求之不得,一定会好好在她面前表现!”

    庞太师道:“你知道就好!她是圣上最宠爱的侄女,若是你能娶到她过门,那我们庞家在朝中就更是稳如泰山了,对你将来的前程也大有帮助!只要时机成熟,我自会在圣上面前替你请求赐婚!”

    庞丰乐道:“多谢爹成全,孩儿一定加倍努力!”

    庞太师点头道:“好吧!快去准备准备,别让郡主久等了!”

    庞丰急急忙忙打扮一新,来到府外,景阳郡主的车马已在那等候,庞丰打算自己备一顶轿子随景阳郡主而去,哪知景阳郡主道:“不用备轿了,我的马车宽大,坐上两个人没问题,你上来与我同坐吧!”

    庞丰求之不得,心花怒放,心中暗想:“她愿意与我同坐一车,那定是大有机会了!这正是上天的恩赐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昨晚跑了个阮芷菁,但是今朝却得景阳郡主,也值了!”

    …………

    且说李皓贤那边,用过早点后,没移兰馨来到李皓贤的房间,望着那上锁的盒子发呆,李皓贤从门而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唤道:“兰馨,你在干什么?”

    没移兰馨太过专注那盒子,被李皓贤这样一拍,吓一大跳,转头道:“贤哥哥,我……”

    李皓贤见她欲言又止,心里明白她的想法,劝道:“兰馨,我知道你这次来大宋就是为了蓝紫光镯,只是它们对于我来说同样重要!既然西夏已经将光镯送给我们皇帝,我就要负责将它交到皇上手中!”

    没移兰馨沮丧地低着头道:“贤哥哥,我知道这蓝紫光镯对你也很重要,要死我不认识贤哥哥你,可能我会想办法抢夺,不过如今为了贤哥哥,这光镯我不要便是了!”

    李皓贤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两人正在聊着,狄咏进来告知道:“李兄,范大人已经下朝回来了!”

    李皓贤对没移兰馨道:“兰馨,我去大人那看看!”

    没移兰馨点头示意,李皓贤遂与狄咏来到大厅,范仲淹刚下朝回来,与他一同返回的还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大臣,狄咏见到此人,连忙上前唤道:“爹!”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狄青将军。

    李皓贤连忙向两人行礼道:“见过两位大人!”

    狄青打量了一下李皓贤,问范仲淹道:“范大人,这位就是张阁老的外孙么?”

    范仲淹笑道:“没错!他叫李皓贤!皓贤,这位便是狄青狄大将军!”

    李皓贤又行一礼道:“久仰狄将军大名,今日相见,备感荣幸!”

    狄青笑道:“免理免理!当年我就像你一样,在范大人麾下效命,大人就如恩师一般,将我教导成才,如今你有幸跟随范大人,一定要以大人为楷模,用心求教,立志成才!”

    李皓贤道:“多谢狄将军赠言,我定会牢记在心!”

    众人又聊了一小会,李皓贤问:“范大人,不知圣上有否旨意,让我们何时将蓝紫光镯呈上?”

    范仲淹摇头道:“圣上近日偶染风寒,身体不适,几日未曾上朝,我与狄将军今朝上朝皆未见到圣上!”

    李皓贤皱眉道:“如此说来,这蓝紫光镯我们还要保管几日了!”

    “只能如此了!待圣上有旨意再说!”

    此时,府内的下人进厅禀报道:“禀大人,景阳郡主求见!”

    范仲淹听后大为诧异,不解道:“奇怪,这景阳郡主从来不曾来过府上,今日她突然到访,不是何事!”嘀咕了几句,又嘱咐道:“快快有请!”

    郡主乃皇亲国戚,范仲淹不得不带领众人亲自出门迎接。景阳郡主和庞丰毫不客气,风风火火的进到府内坐下。范仲淹恭敬地问:“郡主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景阳郡主嗟了口茶,笑道:“范大人真会说笑,这屋子藏着宝贝,怎能称得上寒舍呢?”

    范仲淹道:“不知郡主所指为何?”

    景阳郡主道:“我不像与大人你兜圈子,本郡主听说你已经将蓝紫光镯寻回,可有此事?”

    范仲淹有些愕然,没料到这景阳郡主这么快就知道此事,只得据实答道:“郡主消息真灵通,确实如此,我等打算不日就呈给圣上!”

    景阳郡主乐道:“这就是了!我正是为此而来!本郡主听说蓝紫光镯乃是稀世珍宝,今日特慕名而来欲见上一见,看这光镯是否真的如此珍奇!还望范大人不要吝啬,将宝物取出让我开开眼界!”

    “这……”范仲淹有些为难。

    一旁的庞丰插嘴道:“范大人,郡主又不是什么歹人,本来她大可待你呈于圣上之后,再向圣上借来一看,只不过如今她好奇难耐,想先睹为快。若是郡主要看,即使圣上也断然不会拒绝,何况是大人你呢?既然迟早郡主也会见到这等宝物,这早与迟又有何区别?我看大人还是卖个人情,让郡主见上一见,免得她白来一趟!”

    庞丰说得也再理,范仲淹不好拒绝,转身对李皓贤道:“皓贤,既然郡主执意要看,你就将宝物取来让她见识一下吧!”

    哪知李皓贤拒绝道:“大人,我曾说过,再未呈给圣上之前,我不会将宝物亮出,以防再失窃,还望大人和郡主谅解!郡主要过目的话,请待不日之后向圣上借来一阅吧!”

    景阳郡主显然被这话激怒,走到他身边,瞪着他绕了一圈,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连范大人都应允了让我观赏,你凭什么反对?”

    李皓贤解释道:“郡主,小人确实有为难之处,还望你能体谅!”

    景阳郡主听后,二话不说,刮了李皓贤一巴,喝道:“放肆!”说罢,将右手一伸,一旁的黄芸立即地上长剑,景阳郡主拔剑出鞘,剑尖指着李皓贤道:“你再敢说个不字,我就杀了你!”

    范仲淹见景阳郡主发横起来,李皓贤恐有性命之忧,连忙上前劝道:“郡主且息怒!今日定让你观赏蓝紫光镯便是!”说罢将李皓贤拉在一边,言道:“皓贤,你就让郡主见上一见吧!”

    李皓贤万般无奈,只得应允道:“既然如此,那我取来便是!”说完去房中取宝。

    景阳郡主见他终于让步,喝道:“早这么办不就成了,非要弄得本郡主出手不可!”

    庞丰在旁陪着笑脸道:“就是就是,真是不识抬举,郡主请息怒,莫要让这等下人气坏了身子!”

    不一会后,李皓贤捧着那上锁的盒子来到众人面前,景阳郡主兴奋地上前道:“光镯就在这盒子里吗?”

    “回郡主,是的!”

    “那你还不快快打开让我看看!”

    “郡主请稍等,若郡主非要过目,请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庞丰听后恼火道:“大胆,你竟敢跟郡主谈条件!”

    哪知景阳郡主止住他,问李皓贤道:“什么条件?”

    李皓贤道:“郡主若要过目,小的不敢不从,不过这光镯只能展示给郡主一人,其他人不得观看!”

    庞丰又插嘴道:“这是什么歪道理,你竟敢如此刁难!”说罢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景阳郡主又止住他,微笑着对李皓贤道:“这条件虽然有些古怪,不过只要我能过目,答应你又何妨,好,我应承你便是!”

    “多谢郡主!那请郡主靠过来,我开盒子让你看吧!”说罢走到墙边,离开众人一段距离。庞丰还要言语:“郡主,这……”景阳郡主道:“不必说了,就这样办吧!”

    说完,独自走到李皓贤身旁。李皓贤遂打开锁,将盒子递给景阳郡主,景阳郡主接过之后,背对着众人,打开过目,看了一会,惊喜地赞道:“果然是稀世之宝!不错不错!”说罢,将盒子从新盖上,转身便走。

    李皓贤连忙拦住她道:“郡主,你既然已经过目,那请将盒子还给我吧!”

    景阳郡主却道:“为什么要还你,我拿回去把玩几日,然后替你呈给皇上便是!”

    李皓贤见她如此蛮横,焦急道:“郡主,我答应了皇上,一定要亲自将光镯呈给圣上,如今你这……”

    “笑话,由我呈给圣上有何不可?你休要多言,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让开!”

    李皓贤十分为难,不肯让路。景阳郡主发怒起来,一脚将他踢开,然后对庞丰道:“庞丰,我们走!”

    庞丰慌忙答应,跟着景阳郡主离去。范仲淹等人虽然看不过眼,但是也不敢阻拦,让她们大摇大摆的出府而去。

    狄咏连忙扶起李皓贤道:“李兄,没事吧!”

    李皓贤摇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蓝紫光镯被她抢去了!”

    狄咏道:“怕什么,反正那盒子里的也不过是假的!”

    李皓贤却沮丧道:“不是,那是真的!我真的将蓝紫光镯收在盒中!我之所以会说那盒子里的是假的,为的是弄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贼人难以判断!”

    狄咏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说!”

    李皓贤问:“范大人,如今该如何是好?”

    范仲淹摸摸胡子,叹口气道:“也罢!拿了就拿了!女孩子家就喜爱首饰这类东西,更别说是这样的稀世之宝,郡主耍小孩子脾气起来,拿过去把玩也无何厚非!我想待她看腻了,自会将光镯交还给圣上!”

    李皓贤却不放心道:“不行,万一她弄失了,那皇上必然又拿我们来问罪!我还是追上去要回来好了!”说罢便跑出府去。

    范仲淹担心李皓贤又会惹什么麻烦,连忙吩咐狄咏道:“狄咏,你跟着他,别让他惹出什么事来!”

    狄咏连忙追了出去。

    景阳郡主正与庞丰坐着车马兴高采烈地返回王府,一路上景阳郡主爱不释手地摸着盒子,但是就不将盒子打开。庞丰问:“郡主,为什么不将宝贝拿出来看看?”

    景阳郡主笑眯眯道:“这等宝贝自然是等回府之后我自己关上房门细细欣赏!”

    庞丰眼直直地望着她,心想:“这蓝紫光镯算什么,你才是真正的宝贝!等着瞧,我一定要将你这大宝贝娶回家,然后也关上房门,慢慢欣赏!”想着想着,庞丰也乐了起来。

    景阳郡主谢道:“庞公子,这次多亏你陪我前来,我才能将这宝贝抢到手啊!”

    庞丰笑容满面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只要是郡主你吩咐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正在得意之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景阳郡主连忙问:“怎么回事!”

    黄芸来禀告道:“郡主,那李皓贤拦住车马,要郡主你交回光镯!”

    景阳郡主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这小子竟敢如此!”

    庞丰见表现的机会来了,忙道:“郡主,让我下去教训他!”

    景阳郡主止住他道:“不用,我要亲自收拾他,让他瞧瞧我的厉害!”说罢将盒子递给庞丰道:“你替我保管着,我去去就来!记住,替我看好了!”

    “郡主放心!我一定看好这宝贝!”

    景阳郡主便下车走上前去。此时,庞丰在车里,仍然陶醉在美人在旁的欣喜中,紧紧的抱着那盒子,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对景阳郡主展开追求。就这样发了一阵的百日梦,景阳郡主终于返回,庞丰问:“这样了,郡主,那小子如何了?”

    景阳郡主道:“没什么,我只是让手下将他打了一顿,给他点颜色看看!”

    “哦,这样实在太便宜他了!”

    “唉,别提这小子了,弄得我没了兴致!对了,那宝物呢?”

    庞丰连忙将盒子捧给景阳郡主道:“在这呢!完好无损!”

    景阳郡主娇笑着打开盒子,突然脸色大变,喝道:“光镯呢?”

    庞丰愕然,接过来盒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惊慌起来,支支吾吾道:“这……不可能的,我明明……郡主,请听我解释!”

    景阳郡主哪还听他解释,呵斥道:“好哇!你竟然监守自盗!来人,将他给我绑起来!”

    黄芸和绿芙等人待命已久,听景阳郡主一声吆喝,马上执剑冲上马车,将庞丰制住。景阳郡主吩咐道:“把他捆起来!我要禀明圣上,治他的罪!”

    庞丰怎也没料到事情突然变成这般田地,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盒子里的光镯为何会突然消失!他当然不会明白,因为那盒子里从始至终都空空如也,李皓贤和景阳郡主卖力地在众人眼前演上这出戏,就是为了引庞丰这条大鱼入网,如今人证俱在,庞丰百口难辩。景阳郡主和李皓贤这样转悠了一圈,就将丢失蓝紫光镯的责任嫁祸给庞丰,将所有难题推到庞太师面前。

    …………

    金殿之上,宋仁宗一脸病容地坐在龙椅上,台阶下跪着一干人等。宋仁宗这几日感染风寒,头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连国事也不想搭理了,眼下却要亲自解决这麻烦事。台阶下跪着的,有他的宠臣,也有他最溺爱的侄女,这两方人马他那个也不想责罚,但那景阳郡主大吵大嚷地将庞丰绑上殿,他想不理也不行了。

    景阳郡主一幅悔过的样子将整件事的经过向宋仁宗叙述了一遍,宋仁宗右手按着额头,眼睛半睁半闭地听她把话说完,才又睁龙目,问庞丰道:“庞丰,郡主说的可是实情!”

    庞丰一脸沮丧地答道:“回皇上,郡主所说皆是事实!可是小臣真的没有盗窃蓝紫光镯,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那个盒子!”

    景阳郡主喝道:“狡辩,我从李侍卫那里要过盒子之后,就一直捂在自己手里,直到我下马车时,才无奈的交由你暂时保管,可是等我返回车上时,光镯已经不见了,这期间出了你,也没有人动过盒子,不是你还会是谁?在圣上面前,你也敢狡辩!难道你就不怕犯欺君之罪吗?还不从实招来,光镯现在何处?”

    庞丰一脸委屈道:“圣上明察!小臣真的没有动过那盒子啊!”

    庞太师得知自己的儿子惹下麻烦,急急地上金殿为儿子求情。眼下在一旁见形势对儿子如此不利,连忙替他言道:“郡主,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接触过盒子的,除了郡主,就是犬子了,那会不会……”话说到此,故意听住不言,其意却十分明显。

    景阳郡主沉着脸道:“太师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盗走了蓝紫光镯罗?”说罢将衣袖一摆,呵斥道:“如今你儿子犯错,太师你身为当朝首辅,不但不教他端正言行,却还要替他掩盖罪责,诬陷他人!敢问太师,你这样如何做众臣的表率?当然了,本郡主身正不怕影斜,若是太师实在有所怀疑,大可当着圣上的面让宫女当面搜我的身,若是太师还不满意,将我府上搜个底朝天也成,不过在这我要把话言明,若是你搜不出个结果来,那么本郡主也不会善罢甘休,诬陷皇亲国戚该当何罪,太师你要心中有数才好!”

    景阳郡主气势逼人,庞太师也难于招架,陪着笑脸道:“老臣自然不敢怀疑郡主!只是老臣觉得,这光镯也消失的太快了!若是犬子所盗,那在他身上有没有寻出脏物,实在匪夷所思!所以老臣怀疑,这盒子本来就是空的!”庞太师老奸巨猾,将这件事仔细琢磨一下,就猜到个大概。

    李皓贤连忙言道:“太师可别诬陷小人!难道太师认为我会拿个空盒子向圣上交差吗?那我不明摆着寻死吗?那盒子里本来装着寻回的蓝紫光镯,郡主从小人手中取过盒子之时,也曾打开观赏过,当时有数人在场,范大人和狄将军都可以作证!郡主,小人斗胆求你一言,当时你打开盒子看时,那盒子里是否有光镯?”

    景阳郡主答道:“禀圣上,我当时看时,盒子里还放着光镯,我愿意为李侍卫作证!”

    宋仁宗问一旁站着的范仲淹和狄青:“范爱卿,狄爱卿,是这样的吗?”

    范仲淹和狄青至今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支支吾吾地据实答道:“回圣上,却是如此,郡主是先打开过目之后才将盒子取走的!”

    庞太师自是不甘心,问:“请问两位大人,两位当时亲眼见到盒子里放着光镯吗?”

    两人摇头道:“没有,当时只有郡主一人过目了!”

    庞太师道:“这就对了,也即是说,打开盒子见识过的人,只有李侍卫和郡主!郡主,皇上面前你可要讲实话,不能儿戏,这没有的东西,你可不能说有啊!”

    李皓贤立即‘义愤填膺’,大喝一声道:“太师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郡主与我这小小的侍卫勾结起来,来陷害贵公子罗!太师错把皇上的金銮殿当成说书场了吧,这样荒谬绝伦的推论,你也想得出来!吾皇如此圣明,明察秋毫,会被你这样的言语所迷惑吗?微臣官位言轻,太师怎样怀疑都可以,可是郡主乃是皇亲帝胄,金口玉言,不容置疑!还望吾皇明察!”

    说完,暗自给景阳郡主打个眼色,景阳郡主立即‘愤怒’道:“庞吉,你为了替儿子脱罪,竟然不惜玷污我的名节,污蔑我与侍卫串通陷害你儿子,你安的是什么心啊?圣上,你一定要替我作主,还我清白!”说完一脸委屈,啜泣起来。

    李皓贤心理得意道:“老东西,我与郡主合谋整你又怎样?你能奈何得了我们吗?”

    李皓贤与景阳郡主一唱一和,配合无间,庞太师一把嘴,哪斗得过两张口。宋仁宗也被两人的戏所迷惑,认为说景阳郡主和李皓贤串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半点不信,不悦道:“庞爱卿,你爱子心切,朕可以体谅!但是你这样说郡主是非,实在有些过分了!”

    庞太师见龙颜不悦,连忙赔罪道:“圣上说得是!老臣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望圣上和郡主恕罪!”说罢,向景阳郡主深鞠一躬,以示赔礼。

    景阳郡主蔑了他一眼,‘哼’地一身不予理会,又跪下向宋仁宗请罪道:“圣上,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任性从李侍卫那取了光镯,就不会让贼人有机可乘!景阳自请圣上降罪!”

    李皓贤也跪下言道:“圣上,不关郡主的事!是臣没有保护好宝物,有负圣上所托,请圣上降罪!”

    宋仁宗本就不想将此事闹大,也不想罚景阳郡主或庞丰,眼下见此案越理越复杂,头又隐隐作痛起来,言道:“好了好了!听朕判来!景阳任性,抢去光镯,致使光镯被窃,确有过失,罚你回府思过,以示惩戒,三日之内不得出府;李皓贤已经寻回光镯,本是有功,却又未能护住光镯,虽然乃是景阳强抢所致,但自身也有过失,如此功过相抵,不予追究;庞丰本无心盗宝,但是光镯确实是经你手中丢失,先关入开封府大牢,待光镯寻回,再行定罪!其他人各自回府去吧!你们都退下吧!摆驾回宫!”

    庞太师父子还欲言语,宋仁宗已匆匆离去。侍卫上来欲带走庞丰,庞丰望着其父,一脸不愿,庞太师安慰道:“丰儿,你姑且委屈几日,待我隔日再向圣上求情!让你从轻论罪吧!”

    庞丰只得无奈道:“那孩儿就去了!”说罢被侍卫押了下去。

    …………

    范仲淹等人从殿内退下,景阳郡主向李皓贤使个眼色,他立即来到庞太师面前道:“太师请留步!小人想与太师谈谈,不知太师可方便?”

    庞太师有些愕然,不过还是点头道:“好!”

    两人于是来到大殿边,庞太师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李皓贤道:“太师,刚才的情景,你也都看到了!圣上其实不想此事闹大,责罚令公子和郡主,只是这事弄成这样,圣上难以护短,不得不稍事惩戒,以塞众人之口。其实圣上的心思,无非是想寻回丢失的蓝紫光镯而已,若是有人能将光镯交回,圣上龙颜大悦,那令公子也就可以从轻论罪了。但是,若是这光镯迟迟不能寻回,那此事就难以收场,我们姑且不论令公子和郡主孰是孰非,就当说这厉害关系,若是光镯迟迟不能‘现身’的话,那圣上只有找一个人顶罪,届时,你说圣上会将丢失光镯的罪名安在何人的头上呢?是令公子,还是深得圣上宠爱的郡主呢?我想太师心中定然一清二楚吧!”

    庞太师冷笑道:“李侍卫分析得很有道理,只是这光镯丢失,老夫也深感无奈,如果能够寻回,当然最好,若是不能,那老夫又如之奈何?”

    李皓贤笑道:“太师此言诧异!太师身为当朝首辅,军国大事尚且游刃有余,何况这小事乎!我相信,凭太师的能耐,若想要那蓝紫光镯出现,它自然就会现身!太师,我说得对么?”

    庞太师又是一阵深沉的冷笑,然后打量着李皓贤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夫一直都纳闷你小小一个侍卫,就凭着有范仲淹撑腰,何以敢猖狂至此!今天才知,你竟还有如此了得的护身符,就连老夫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你刚才说的话,老夫一定记在心中,不日之后,就会给你个答复!”

    李皓贤笑道:“既如此,那小人就恭候太师的嘉音了!太师大人,在下告辞了!”

    …………

    范仲淹自回府之后,一直皱眉苦思。狄咏见此,问道:“大人,这事不是了解了么?眼下这蓝紫光镯,已经与我们毫无瓜葛了!你为何仍闷闷不乐?”

    范仲淹叹口气道:“唉!高,此计真是高啊!老夫识人无数,想不到这次也会看走眼!看来他真的不简单!”范仲淹毕竟也谋略过人,很快就明白了‘光镯失窃’这场闹剧的真正内涵。

    狄咏却没有这样的智慧,不明白范仲淹此话的意思,疑惑道:“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范仲淹望望他,又叹气道:“狄咏啊狄咏,你的勇猛与你爹一样,可是论到智谋,你与你爹还差的远!不管遇到何人何事,都要用心眼去看,不要只拘泥于表面。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就没有看起来这样简单!老夫也是到现在才明白,这弄来弄去,我们都替人当了配角!”

    “大人,你说的话我会牢记的!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大人的所指!”狄咏挠挠脑门道。

    范仲淹望着他,失望地微微摇头。恰在此时,李皓贤回府,见两人正在厅内,过来请安道:“大人!”

    范仲淹微笑道:“皓贤,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谈论你呢?”

    “哦,大人在说我什么?”

    范仲淹道:“还不是今日这件事,皓贤啊,你可以跟我们说说你是如何做到请君入瓮的?”

    李皓贤傻笑道:“大人,你在说什么呢?什么请君入瓮啊?今天这件事已经弄得我焦头烂额了!好在最后圣上也没怎么追究!”

    范仲淹笑道:“是么,怎么老夫看来,此事像是你刻意安排好的!只是老夫不明白,那景阳郡主为何会与你同一阵线,难道你们……”

    “大人真是抬举我,我哪有这样的能耐啊?若是小人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就不会只做一名小小的侍卫了!郡主也许是觉得抢我手中的光镯有些过分了,心里过意不去,才会在金殿上替我说话!”

    范仲淹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是老夫老了,眼睛不好使了,看不清东西了!”

    “大人千万别这么说!”

    狄咏赞道:“景阳郡主虽然有些叼蛮,但是心地还是好的!从她在圣上面前为李兄说话,看得出她能知错就改,实在难得!”看狄咏说话的表情,似乎对景阳郡主有爱慕之心。

    李皓贤道:“对了,大人!我有事想与你商量一下!”

    “何事!且说无妨!”

    “我想搬出府去住!”

    狄咏惊道:“李兄你住得好端端的,为何要搬出府去?”

    范仲淹也道:“对啊,你住在府上有什么不舒心的么?”

    李皓贤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若是我一人,当然乐意住在府上以听候大人差遣,可是我现在还带着两位姑娘!这进进出出的,恐别人看到了,会说大人的闲话,玷污大人的名声!所以我打算带着她们搬出府去,在附近租个院子住!”

    范仲淹考虑了一会,点头道:“你顾虑的也有几分道理,两位姑娘住在这,确实有些不方便!那便随你吧!”

    “既如此,我预备明日就搬!在此就先行请示大人了!”

    …………

    次日,李皓贤带着没移兰馨和龙俏欣乔迁新居。这是离范府不远的一处四合院,院内虽然简陋,但也整洁,没移兰馨与龙俏欣也不愿久居范府,虽然范仲淹待她们不薄,但是在人屋檐下,毕竟也没那么自在。如今来到新居,心里舒畅了许多。

    没移兰馨跑进院内,像小孩子一样四处看看,逐次打开各个房间探视。李龙两人见她耍孩童性子,不由相视笑笑。没移兰馨将房门一一打开,可却有一房门怎么推也推不开,仔细查看,外面并未上锁,没移兰馨奇怪地嚷道:“贤哥哥,这门怎么开不了啊?”

    才刚说完,那门突然自动开了,还从房中走出一人来,没移兰馨一见此人,惊愕地后退两步,叫道:“阮姐姐,你怎么会在这?”

    龙俏欣此时也变了脸色,喝道:“阮芷菁,你怎会在这?”

    李皓贤慌忙解释道:“哦!别紧张!阮姑娘是我请来替你治病的!”

    龙俏欣怀疑道:“她会替我医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阮芷菁冷冷地笑道:“为什么不会,与我有仇的又不是你!我干嘛要与你过不去啊?”

    龙俏欣指着她问李皓贤:“李大哥,她……”

    “不必说了,反正她能医好你就是了,其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乔迁新居,龙俏欣本心情不错,怎料却在此遇见阮芷菁,整个心立即又沉了下来,对她的出现疑虑万分。龙俏欣心知阮芷菁不会如此好心相救,如今她自己送上门来,必是打李皓贤的主意。

    当晚,龙俏欣见李皓贤房中仍亮着灯,过去敲了敲门。

    “近来吧!”里面传来李皓贤的声音。龙俏欣推门而入,李皓贤见是她来访,有些惊愕道:“俏欣,怎么是你?”

    龙俏欣道:“李大哥,可以谈谈吗?”

    “当然可以,进来坐吧!”

    龙俏欣望望屋外,然后将房门关上,言道:“李大哥,哪阮芷菁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你别担心,她真的是为你治病来的!”

    “阮芷菁一心想杀你,而我更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若治好我,她便不能再利用我来设局害你,这样的亏本生意她怎会做,除非你们之间有所交换!李大哥,你到底答应了她什么条件,她才肯救我?”

    “你多虑了,没你想象的这么可怕!你只要安心养好身子就行了,其他的你莫考虑!”李皓贤劝慰道。

    龙俏欣又急又怨道:“李大哥,难道不能对我说实话吗?我龙俏欣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你要如此避讳我!”

    “不是,我只是想你静心调养而已!”

    “你什么都瞒着我,我能静心吗?”

    “好了,那我告诉你好了,我与阮芷菁协定,只要她将你的毒解去,我就让她留在我身边,让她窥视下手的机会!”

    “什么,让她跟着你!这样不等于与虎同行吗?太危险了!”龙俏欣惊道。

    “也没那么严重,只要我小心谨慎一些,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何况她阮芷菁还不是家贼那么简单!她无时无刻不想杀你!你怎可留这种人在身边?”

    “不用担心,把她留在身边自有我的道理!如今她遭歹人谋害,武功全失,而且她知道的事情太多,庞太师不会放过她,只有将她留在我身边,我才能尽所能的保护她,让她免遭毒手!至于说她想杀我,这不假!可是如今她武功已失,毒针又奈我不何,只要我多加小心,她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她之所以恨我,确实是因为我对不起她,以前的所作所为,我也很后悔,可是错已经铸成,我现在只能尽力补救!我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多做些善事,在让她跟随我,看看我的悔过之心,希望能得到她最终的原谅!虽然这很难,不过我尽力而为吧!”

    龙俏欣叹口气道:“原来李大哥是这么想的!你能为以前的事忏悔,那很好!可是我觉得,要让阮芷菁原谅你,只怕比登天还难,毕竟你与她有杀父之仇!说起来,阮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唉!”

    李皓贤无奈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好了,不谈这些了,天色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这几日静心休养,不要再担心什么了!”

    “那好吧!你也早点睡吧!”龙俏欣开门出屋而去。窗边,一个人影马上躲避起来,此人正是阮芷菁,刚才她有意偷听两人的谈话,只是不知听到李皓贤那番话她会作何感想。

    待龙俏欣回到自己房间,阮芷菁才捧着宵夜来到李皓贤房间。敲门入内之后,将宵夜端到桌上,李皓贤笑道:“阮姑娘什么时候对我如此照顾起来了?”

    阮芷菁冷冷道:“既然是做婢女,就要有做婢女的样子!这起码的一日四餐,我总该备齐吧!不做些好菜吊住你的胃口,我日后怎好在其中下毒呢?”

    李皓贤乐道:“阮姑娘真是快人快语!那我就不辜负你一番美意了!”说罢便动起筷子。

    阮芷菁见他举筷便吃,丝毫无惧食物是否有毒,不禁一怔,喝道:“你难道就真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李皓贤摇头道:“当然不怕,第一,我现在已经百毒不侵,第二,你就算再急着杀我,也总不至于搬进这一天就动手!”

    阮芷菁冷冷道:“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不过胆子大的人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你也不例外!慢慢吃吧!我回去了!”

    李皓贤止住她道:“慢着!”说罢起身拦在她前面,然后望望屋外,遂将房门关上。阮芷菁见他如此诡异,有些紧张起来,后退两步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李皓贤一言不发,上前猛然制住她的穴道,将她整个抱起,放到床上。阮芷菁又羞又怒,呵斥道:“你这淫贼,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皓贤道:“别紧张!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便伸手解开她的衣襟。阮芷菁见他如此,认定此次必要hi身于他,满腹屈辱,激愤异常,大口大口的喘气,致使胸脯起起伏伏,十分诱人。李皓贤解开她上身衣衫,将她上半身扶起,自己则盘坐在她背后,用双手贴住她的后背,然后解开她的穴道。阮芷菁一能动弹,马上想反抗,李皓贤喝道:“别动,我要发功了,快凝神定气,以防走火入魔!”

    阮芷菁听完,有些惊愕,这才安静下来,照着他的话做,只觉从李皓贤的掌心处涌来两股暖流,汇入体内,如流水一般流向各处经脉。阮芷菁顿觉舒适无比,遂宽下心来,不再顾虑,任由李皓贤的内力源源不断涌来。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待李皓贤收功时,阮芷菁已觉得神清气爽。待她穿上衣衫,李皓贤道:“我每日按刚才那样为你灌输真气重新打通经脉,再传你一套内功心法,这样不出三个月,你就能恢复武功!好了,夜了,你回去休息吧!”

    阮芷菁正欲离去,突然又转头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李皓贤笑道:“你可以认为我是贪恋你的美色,也可以认为我是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弄你!总之随你想吧!”

    “你别以为这样对我,我就会放弃仇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迟早要死在我手上!”

    李皓贤道:“那是你的抉择,我管不着!不过我喜欢你望着我的那种眼神,哪种带着幽怨的眼神,就如同当初卓寒望着我时一样,看着你,就不禁令我想起她!好了,不说这么多了,早点休息吧!”

    阮芷菁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抛下一句‘你迟早会玩火的!’,便转身而去。

    …………

    景王府郡主别院的花园,景阳郡主一边赏花,一边问李皓贤道:“庞吉那老鬼让你给我捎什么话?”

    李皓贤道:“他说,交出光镯可以,不过他想先与郡主谈谈!”

    景阳郡主不屑道:“都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谈的!”

    李皓贤道:“他突然邀郡主面谈,我担心他会使诈!”

    景阳郡主自信地冷笑道:“笑话,这棋已经走到这一步,他还能怎么着!我死也不信他还能把死棋给走活了!事到如今,他只能按我们指的去办!”

    “郡主的这步棋当然妙,若是普通人,怕是抵挡不住,败下阵来,可是对手毕竟是庞吉,在朝为臣本就不是简单的事,更何况他能成就今时今日的权势,庞吉他老奸巨猾,城府极深,我担心万一这盘棋真给他盘活了,恐对郡主不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庞吉要有这样的能耐,我又奈他何?万一皇上怪罪下来,我领罪就是了!不过,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若不是为了帮你,我也不会当面欺君!”景阳郡主用暧ei地眼神望着他,嗔怪道。

    李皓贤惭愧道:“郡主说得是,这次多得郡主相助,只怕蓝紫光镯几乎没有寻回的希望!只是因此而连累了郡主,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事到如今,你说这些又什么用?我问你,若是这盘棋真的被庞老狐狸盘活了,皇上知道真相之后,勃然大怒,要将我俩砍头,那你当如何是好?”

    “皇上哪会砍郡主的头?要砍也只是砍我的,若事情真的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那我自当将所有罪名揽于己身,只要有人顶罪,圣上自然不会深究郡主的过失!总之,即使我在劫难逃,也要尽最后的力量保郡主的平安!”

    这最后一句景阳郡主十分受用,只见她眼波荡漾,含情不语。两人这样对视一会,景阳郡主才问:“此话当真?”

    “当然!”

    景阳郡主欣慰地点头道:“好!我也坦白告诉你!若是你真的被治罪,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定要保你周全!若事情无可挽救,我大不了用布将面一蒙,劫法场救人好了!”

    这一席话,李皓贤和景阳郡主已经各自将自己最后的底牌亮了出来,清楚的告诉对方,若是真的大难临头,自己也不会舍弃对方,单飞避祸。虽然两人的言语中没带什么甜蜜的情爱之语,但是这些话的远比那些虚华之辞来得更正切,更动人。这段时间以来,李皓贤已深深陷入对景阳郡主的迷恋之中,这种迷恋比对龙俏欣的更甚,一日不见其娇俏容颜,就魂牵梦挂,一日不闻其莺莺细语,便食不甘味。

    李皓贤也清楚自己爱的是怎样的人,景阳郡主从未放弃过与朝廷作对,也干了不少错事,终有一天,若然东窗事发,必会万劫不复,届时自己也会牵连入其中。然而他已越陷越深,难以自拔,爱上她的好,也爱上她的坏,总之包容了她的一切,对于李皓贤来说,就算景阳郡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也舍弃不了这份感情了。

    听到刚才她的这番话,李皓贤异常感动,言道:“有郡主这番话,我就算死也无惧了!但是郡主千万不要有那样的危险的想法,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景阳郡主蓦然一笑道:“说这些干嘛?事情还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我们何必杞人忧天,待我明日去庞府看看那老狐狸会耍什么花招再议不迟!”

    “那郡主千万要小心,不要着了他的道才好!”

    次日,李皓贤又来府中询问两人面谈的结果。

    “郡主,太师到底找你谈了些什么?”

    景阳郡主一脸轻松道:“别紧张!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这次他找我面谈,是想告诉我如今蓝紫光镯已经不在他手里了,要我替他想个解决的办法!”

    “不在他手里!难道他已经将光镯毁坏了吗?”

    “不是,他送人了!”

    李皓贤诧异道:“送人,他送给谁,他女儿?难道他不怕被皇上瞧见而露出马脚吗?”

    “不是,他当然不会蠢到将光镯送给他那当贵妃的女儿!”

    “那他会送给谁?谁又敢收这样的东西呢?”

    “这个人你也认识!所以我想让你骑快马找她要回光镯……”

    …………

    黄河以北的邯郸城郊,一人正骑着匹黑色骏马在路上飞奔,此马体格健壮,奔跑如飞,又是一匹千里良驹。马上是一妙龄女子,风从耳边掠过,吹起她满头秀发,如柳丝般随风飘逸。

    跑到一路口之时,远远瞧见一年轻男子牵着一匹白马横着拦住去路。那女子不得不收紧缰绳,让马放缓速度。

    越行越近,那男子微笑地望着她,女子停住马,问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来了大宋也不来看看我这故人,耶律姑娘真是贵人事忙啊!”

    耶律楚灵尴尬地笑笑道:“反正你身边也有群美相伴,哪还会急得有我这个人啊!就拿这次来说,你半路阻拦,必然不是找我叙旧来的!说,到底找我何事?”

    李皓贤道:“耶律姑娘这样说,真是见外了!是你避而不见在先,我要会你,自然只能半路拦截了!”

    耶律楚灵跃下马来,轻嗔薄怒道:“不要整天花言巧语!这套留着去哄其他女子吧!你我还不了解,有话就快说吧!”

    “没有啊!我只不过想见见你而已嘛!”

    耶律楚灵沉着脸道:“既然没事,那我就不奉陪了!我还要赶路呢,告辞!”说罢假意就要上马。

    李皓贤连忙拦住她道:“诶,好好好!我找你有事行吗?真是的,我说找你是为了叙旧,你又说我虚情假意,我说找你为的是有事相商,你又说我薄情寡意,哪你让我该怎么说?”

    耶律楚灵柔媚一笑道:“你就不该来找我,就当我从不认识你好了!”

    “好你个耶律楚灵,说到底,是你自己寡情薄意啊!”

    耶律楚灵又被她逗乐了,满面桃花道:“对,我这不跟你学的么!好了,不与你言笑了,你还是说正事吧!”

    “那我就开门见山吧!我听说庞太师已经将蓝紫光镯送给了你!所以……所以我想……”

    耶律楚灵代他言道:“所以你想做个强盗,把光镯抢走是吧?”

    “瞧耶律姑娘说的,若我是强盗,那我定然连人带镯一起抢了!哪还会与你好言想商啊!我是想你把蓝紫光镯让给我!”

    耶律楚灵问:“你一个大男人,要这蓝紫光镯干什么?你准备拿她送给哪位佳人啊?”

    李皓贤轻责道:“耶律姑娘,想不到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敢情你就从来不把我往好处想,一听我说要蓝紫光镯,就想到我要送给佳人了!”

    “不是我想,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李皓贤无奈地笑道:“也罢也罢!既然耶律姑娘这样认为,就当我是吧!那耶律姑娘愿不愿意将光镯相赠呢?”

    耶律楚灵笑着摇头道:“不愿意!”

    “怎么,耶律姑娘舍不得么?这蓝紫光镯确是珍奇之物,世间的女子都想将它佩戴在自己手上!说老实话,若不是我有急用,也不忍求耶律姑娘忍痛割爱,可是我的确非得到它不可,还望耶律姑娘能成全!”

    耶律楚灵还是坚定地摇头道:“不成,实话告诉你!不是我要这蓝紫光镯,而是我主人要它!我耶律楚灵不会贪图这些首饰,若不是主人有命,我将光镯送给你又如何?可是这次奉的是主人的命令,我这次就是专程为这蓝紫光镯而来的!所以我不能将光镯交给你!”

    “你家主人!我向来以为辽帝垂涎的只有我大宋的疆土而已,想不到他对这女子饰物也如此喜好,竟派人来宋夺宝!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耶律楚灵不悦道:“你少借机诋毁我大辽圣主,此事与他无关!圣主是我的主人,公主殿下也是我的主人,这次我是奉了平夏公主的命令,来大宋取蓝紫光镯回去!”

    李皓贤听后叹口气道:“唉!原来如此!那我就没折了!世间也女子最好此物,要你家公主将到嘴的东西突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也对,这种稀世珍宝,也只有天之骄女才配戴上它!”

    “你明白就好!我要回去复命了!你别再拦着我!”说罢,耶律楚灵正想上马,突然李皓贤将寒光闪闪的利剑扬到她面前,耶律楚灵吃已经,但很快镇定下来,冷笑道:“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我了么?镯在人在,镯亡人亡,有种的你就杀了我,否则就别再拦着我!”

    李皓贤却道:“不是我杀你,是请你杀我!蓝紫光镯本是西夏进贡我大宋的贡品,后来被贼人抢走,我曾经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要三个月之内寻回光镯,如今这三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我好不容易查到蓝紫光镯在你手上,可耶律姑娘你却不肯相让,寻不回光镯,我迟早要被治个欺君之罪,与其因欺君而被斩首,落个坏名声,那我还不如死在耶律姑娘手里,这样我好歹也算是因公殉职,为国捐躯了!”说罢,将剑递给耶律楚灵道:“来,你下手快一些,不要让我太痛苦!”说着还用手比划道:“就这样往脖子上一抹就成!”

    耶律楚灵接过剑,架在他脖子上,冷笑道:“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我只要手一动,你可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李皓贤闭上眼睛,一副受死的样子道:“那好!你快动手吧!别让我等久了!”

    “你……”耶律楚灵怒目地瞪着他,迟迟未有下手。思索了一会,猛然伸出左脚将李皓贤揣在地上,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布包裹着的盒子,扔给李皓贤,愤愤道:“我真后悔认识你这混蛋!”

    说完,跃上马背,扬鞭正要离去。李皓贤慌忙起身,挡在马前道:“等等!”

    耶律楚灵呵斥道:“你还想干嘛?”

    “你把光镯给了我,那你回去后会不会被责罚?”

    耶律楚灵嗔怪道:“你还会理我的死活吗?”

    李皓贤焦急道:“哎呀!耶律姑娘,你就快说吧,若是你真的有危险,那我还你就是了!”

    “不会!你以为公主殿下是你们那昏君吗?动不动就杀人!她也就是把我痛骂一顿罢了!只是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让开!”

    李皓贤这才放心下来,言道:“既如此,那就委屈耶律姑娘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于心的!”

    耶律楚灵蔑了他一眼,策马而去。

    …………

    汴京城内,李皓贤拉着没移兰馨四处逛悠。李皓贤难得有时间陪她逛街,没移兰馨兴奋莫名,与他一起穿插于闹市之中,东看看,西望望。奇怪的是李皓贤好像事先有所计划,先拉着她来到布庄量身,说要替她做件新衣,然后把她带到收拾铺,替她选饰物,紧接着又去脂粉店买胭脂水粉。渐渐的,没移兰馨有些困惑,言道:“贤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也不用买这么多东西给我啊!”

    李皓贤微笑道:“我自有我的道理,反正你都收下就是了!那套衣服明天就做好了,到时你穿上让我看看!”

    没移兰馨含羞而笑,微微点了点头。次日,李皓贤带着没移兰馨和龙俏欣来到布庄取衣。没移兰馨着上新衣,由龙俏欣替她梳好发髻,插上发簪,戴上耳环,来到李皓贤面前。李皓贤定眼一看,不断地摇头,没移兰馨见他如此反应,自惭形秽道:“贤哥哥,我跟你说过了,我穿上汉服不好看的!”

    李皓贤却惊叹道:“真没想到,兰馨你穿上这身衣服会如此漂亮!”

    没移兰馨那白玉般的脸蛋儿泛出石榴花般的红晕,她陶醉在李皓贤她美貌的赞美中了。龙俏欣在一旁掩嘴笑道:“那当然,兰馨妹妹是天生丽质嘛!”

    没移兰馨脸上绽出了笑意,满脸绯红,害羞道:“龙姐姐,你别取笑我!”

    “哪是取笑,妹子的花容月貌,真让我羡慕不已呢!”

    三人出了布庄,走在大街上,没移兰馨这身装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还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出府游玩。

    李皓贤将二人领到字画店,那老板立即迎了上来,李皓贤问:“老板,画师请到了吗?”

    “已经到了,公子请!”

    老板将三人领到里屋,画师已在此恭候。李皓贤行礼道:“有劳画师替这位姑娘画像!”说罢指指没移兰馨,又将要求对画师仔细说明,画师听完,点头道:“公子所言我已一一记下,若没有其他吩咐,那么现在就可开始作画了!”

    “那就有劳画师了!”

    画师遂让没移兰馨摆好姿势,开始作画。没移兰馨和龙俏欣虽满心疑惑,但也不好多问。没移兰馨对李皓贤向来依顺,便乖乖地摆好姿势让画师将音容笑貌描于纸上。

    等待了许久,一个端庄秀丽的美人已显现画中。画师再细致的修改一番,然后让李皓贤过目,看过之后,李皓贤非常满意,付了酬金,将画装裱起来。

    从字画店出来,龙俏欣大为不解道:“李大哥,你为什么要让兰馨穿成这等模样,然后请人替她画像?”

    李皓贤笑道:“这番打扮不好么?我是想兰馨迟早也要离我而去,他日若是挂念起来,可以看这这副画睹画思人嘛!”

    没移兰馨听候,既欢喜又带些伤感,欢喜的是李皓贤如此记挂于她,伤感的是李皓贤所言非虚,她迟早要离他而去,返回西夏。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没移兰馨已经舍不得离开这个‘贤哥哥’了。

    龙俏欣听李皓贤如此作答,也就不再多问。李皓贤却心里明白,画师虽然画的是没移兰馨,但是在他心中,画的却是景阳郡主。没移兰馨的这身装扮,就是李皓贤刻意仿照景阳郡主的装束来置办的。没移兰馨只不过充当了画画的替身而已。当然,李皓贤此举也并非闲着无聊,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没移兰馨。他要用这副画来替没移兰馨换回蓝紫光镯。

    …………

    夜里,李皓贤来到郡主别院,景阳郡主在花园凉亭出等候他。一见面,景阳郡主就问:“你去了这么多天,光镯追回来了吗?”

    李皓贤将绸布包裹着的盒子呈上道:“就在里面!”

    景阳郡主欢喜不已,连忙起身亲自接过锦盒,迫不及待地打开观看。刚打开盒盖,淡淡的蓝紫光就透了出来,披散在景阳郡主娇美的脸上,犹如蒙上一层薄薄的面纱。

    景阳郡主不由惊叹道:“蓝紫光镯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稀世珍宝!”

    说罢将光镯取出,戴在手上。但见夜色之下,蓝紫光将她整个笼罩,若神妃仙子,动人极了。景阳郡主陶醉于荧光的照耀之中,问李皓贤道:“漂亮吗?”

    “当然,就如瑶池仙女,月中嫦娥!郡主这样的美人就是要此等宝物方能相配!”

    景阳郡主柔媚浅笑,兴致昂然道:“我突然想戴着它跳支舞,你想看吗?”

    “当然想,只是不敢有这样的奢望!”

    景阳郡主含羞而笑,吩咐婢女叫来伴奏。乐曲奏起,景阳郡主挥动衣袖,翩翩起舞。夜色朦胧,她那漆黑的头发像凝聚着一团浓雾,纤细的腰肢似乎禁不起一阵微风,就是玉雕的花朵,也比不上她的美丽。蓝紫微光映照之下,但见她腰身轻摆,长袖飘飘,罗裙旋舞,香气四溢,美得如同天仙一般,让李皓贤看得如痴如醉。

    一曲舞完,景阳郡主嫣然含笑地回到亭内,抚着手上的宝贝,叹口气道:“可惜啊!这宝贝要是我的就好了!”

    李皓贤见她仍在兴头上,趁机道:“其实我这次来,除了将光镯带给郡主外,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说吧!”

    “我想请郡主明天开口向圣上求赠蓝紫光镯,然后再将光镯转赠与我!”

    景阳郡主听罢,不悦道:“你要光镯干嘛!你想将它送给龙俏欣,博佳人一笑!你这算盘还打得真响啊!不过拿这样的珍宝去讨好她,值得吗?你以为送给了她,就能得到她的心吗?既是你要送人,那就自己向皇上开口,与我何干?”

    李皓贤解释道:“郡主误会了!我要光镯不是为了送给龙俏欣,而是因为这对光镯原是兰馨她们家族的宝物,当初西夏太后为了与我国修好,强行让她们献出蓝紫光镯,这本非她们所愿!这次兰馨来大宋,就是为了抢回蓝紫光镯。我曾经答应了兰馨,要替她寻回这宝物,不想食言!还望郡主帮忙!”

    景阳郡主讽刺道:“原来你又有了新宠!她家族的宝物,笑话!这话是那丫头对你说的么?”

    “是!”

    “胡说八道!那丫头看上去天真无邪,实际上也狡猾得很!据我所知,这蓝紫光镯本是辽国的国宝!当年辽帝将女儿兴平公主嫁到西夏,齐天皇后将蓝紫光镯当作嫁妆送给兴平公主,这宝贝才会辗转到了西夏人手中!如今却怎么成了那丫头的传家之宝了?”

    李皓贤听后有些诧异,不过他不相信没移兰馨会欺骗与他,替她辩解道:“我想这其中必有什么难以言明的缘由吧!我相信兰馨不会说假话!所以,还望郡主帮我这个小忙!”

    景阳郡主冷笑道:“小忙!你知道吗,皇上早在这贡品还没上路时,就已经口头应允了送给庞贵妃,如今贵妃娘娘还在宫里苦等着这宝贝!一日不见,就在皇上枕边嚷嚷,所以光镯失窃以后,皇上才会如此着急!如今你要我替你求光镯,不即是要我与庞贵妃抢心头所爱吗?我可不敢!”

    李皓贤恳求道:“我知道这让郡主很为难,但是希望郡主能尽力帮忙!”

    景阳郡主拒绝道:“不要再说了!我已经说过了,不会去与庞贵妃去争心头所爱的!再说,我也帮过你不止一会了,对你也算是恩深义重了!你不但不言报恩,却还贪得无厌,让我做为难之事!一个番邦丫头,值得你如此费力么?我累了,你自便吧!”

    说完便要离开,李皓贤止住她道:“郡主请留步!这件事既然让郡主为难,不提也罢!一直以来,我都想送郡主一样东西,以感谢郡主对我的恩典!只是我又那不出什么名贵之物,这幅画乃是我亲手所画,还望郡主笑纳!”说完将一直揣在手中的画卷呈给景阳郡主。

    景阳郡主早就见他拿着一卷画过来,只是刚才注意力都在蓝紫光镯上,所以没有细问,如今听说他原来是要将画卷送给自己,有些好奇起来,微笑着问道:“哦,这是什么画!让我看看!”

    说着接过画卷就要展开,李皓贤止住她道:“郡主且慢!这画还是等我走后你再看吧!我这就告辞了!”说完行礼告别,景阳郡主遂让一婢女送他出府。

    待李皓贤走后,景阳郡主嘀咕道:“什么画如此神秘!来人,长灯让我细细看来!”

    婢女端上宫灯,景阳郡主坐到凉亭的石凳上,将画放在桌上展开,霎时间,画中一亭亭玉立的绝代美人展现在眼前,看画中人的装扮,与自己霎是相似,旁边掌灯的婢女言道:“郡主,这画的不就是你么!”

    景阳郡主经她一说,细细看来,微微点头道:“确实很像!”

    “何止是相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画得可真像,将郡主的美态都一一展现出来!”

    景阳郡主望着画卷,脸颊微微泛红,暗自心喜,嘀咕道:“这真是他亲手画的么?”

    婢女窃得主人的心思,又在一旁道:“李公子画得可真好!看来画这画他下了不少心思!”

    景阳郡主甜甜一笑,马上又板起脸道:“多嘴!不许胡说!”说完便收了画卷,回房去了。

    …………

    早朝之后,景阳郡主与庞太师来到养心殿觐见宋仁宗。跪拜行礼后,景阳郡主呈上装着蓝紫光镯的盒子道:“禀圣上,托您的洪福,蓝紫光镯已经寻回!景阳特来交还陛下!”

    宋仁宗问:“景阳你不是说光镯是被庞丰所盗吗?那这光镯又是从何得来?”

    “圣上,看来是我错怪庞丰了!昨日我的下人在清扫马车之时,无意中发现光镯竟然压在座垫下,我料想定是那天不小心从盒中掉了出来,我却没有发现,情急之下错怪了庞丰!我昨日已特地上太师府向太师大人赔罪了!”

    宋仁宗轻责道:“景阳啊景阳,你也太冒失了!此事不仔细查清,就怪到庞丰身上,害得他白白蹲了几天大牢!”

    庞太师在一旁替景阳郡主言道:“皇上,郡主也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诬陷犬子!且郡主寻回光镯之后,马上来到府上向老臣致歉,令老臣深为触动!这件事,老臣已不想追究了,也请圣上也不要责罚郡主了!至于说犬子受了几天牢狱之灾,老臣觉得年轻人吃点苦,受点磨练也不是坏事,只要犬子能洗脱罪名就好!”

    宋仁宗到:“既然太师不愿追究景阳的过失,那朕就宽恕景阳一回!朕赐太师一道金牌,你拿着它去开封府大牢放人吧!”

    “谢圣上!”

    景阳郡主突然又跪下道:“圣上,景阳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起身说话!”

    景阳郡主依然跪着道:“这件事皆因蓝紫光镯而起!要不是因为这蓝紫光镯太珍奇,令景阳动了心,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来!景阳发觉已经越来越喜爱这对镯子,所以恳求圣上能将这对宝物赐给我!”

    “这……”宋仁宗立即眉头大皱,为难起来。

    景阳郡主似是非得到光镯不可,又求道:“望圣上体谅景阳对这对镯子心有独钟,成全景阳!”

    宋仁宗既不愿意直接拒绝她,伤她的心,更不敢应承她,否则后宫的庞贵妃可要给他脸色看了,只得先敷衍道:“恩,此事待朕先考虑一下,再行定夺!景阳你先回府吧!”

    景阳郡主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坚决道:“圣上不答应景阳,景阳就跪在这殿上不起来了!”

    “胡闹!朕已经对你说了,此事先让朕考虑一下再说!你先平身,回府等消息便是!”

    “皇上分明是在打发我,若是此时此刻我求不得光镯,转眼之后陛下就会将此镯子送给后宫的妃子!到时我难道还能进宫去抢吗?”

    宋仁宗被她当面拆穿把戏,不由生怒道:“放肆!朕决定将镯子给谁,由不得你说三道四!这次不是因为你,也弄不出这么多事端,你不但不好自反省,还要在这与朕逞口舌之快!朕累了,不想再与你多言,你要跪就跪个够吧!”说罢摆袖而去。

    宋仁宗不愿再理会景阳郡主,来到尚书房躲避。庞太师用令牌将儿子释放,然后回宫交还令牌。宋仁宗正闭目养神,随口问道:“庞爱卿,令郎放出来了吗?”

    “放出来了,臣特地赶回来谢恩,并交还令牌!”

    “那你放下就行!”

    庞太师刚把令牌放下,一太监进来禀报道:“圣上,你还是快过去看看吧!郡主已经在养心殿跪了两个多时辰了,再跪下去她的玉体可……”

    宋仁宗本以为景阳郡主只是耍耍小孩子脾气,见不能得逞,就会自己收敛,返回府去。怎料到她这回玩真的,似乎不得到光镯不罢休。

    宋仁宗又烦又气道:“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竟然学会逼迫我了,都是我平时太宠她了!”

    庞太师劝慰道:“圣上,既然郡主喜欢那镯子,你就赐给她也就是了!女孩子家见到这样珍奇的首饰,自然是心动不已的!郡主她还是个小孩子,圣上您就让着她点吧!”

    宋仁宗烦恼道:“朕也想迁就她!可是那光镯朕已经答应送给庞贵妃了,现在景阳又问我要,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庞太师笑道:“原来圣上是为这件事而烦恼!圣上请宽心,将光镯赐给郡主吧!至于贵妃那,老臣愿意替圣上去劝劝!”

    “爱妃若是愿意舍弃这光镯自然最好,可是朕担心她不肯罢休!”

    “圣上莫忧,有老臣去劝导一番,相信能成!毕竟老臣她的父亲,她多多少少还要听我的话吧!”

    “那就有劳太师了!”

    作者:文政(wwwliwenz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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