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遨游战国之出云之鹿 > 第四节 力量与智慧
    三河国,山路中。

    “决斗?”听到前田庆次这么说,橙衣少年一脸难以置信地道,“你是说和这位老师傅吗?”

    “没错,就是和他。”前田庆次一边说着,一边拄着枪勉强站了起来。其实他在刚才与本多忠胜的决斗中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即便是动一动已经很不容易,不过既然话已出口,他还是坚持着站了起来。

    唉!橙衣少年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刚才本多不如多加几分力气,如果现在他昏过去的话,自己反而会轻松许多。

    不过他本是宅心仁厚之人,虽然无奈却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朋友仗势欺负别人,因此道:“刚才这位老师傅来得晚了些,并不知道你和本多大人的矛盾纠葛,见你出手伤人,情急之下出言劝阻也是人之常情嘛。”

    橙衣少年这话的意思原本是给老和尚和前田庆次一人一个台阶,借以大事化小,没想到两人却都不领情。

    “笑话!”前田庆次冷笑道,“武士之间的决斗原本就是不死不休,胜负分出之前别人有什么资格出言喝止?”

    老僧也道:“以强势ling辱弱者,原本就不应该,更何况还要取别人的性命!”

    “这个……”橙衣少年也没想到两人都这么固执,不过他也发现老和尚其实并不知道决斗的内情,因此打算将两人决斗的原委向老和尚解释清楚。

    “山三郎你跟他废话什么!”见伙伴还打算向老和尚解释,前田庆次不耐烦地道,“不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妄下定论,这样的人就该受到教训。”

    “无论有什么原因,在对方失去抵抗能力的情况下还要痛下杀手,这样的事情佛祖也不会饶恕的。”老僧一脸肃穆地道。

    “我靠!”听老和尚这么说前田庆次更是火大,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停手和老僧出言喝阻相差不过毫厘之间,这种事情除非有相当的修为,不然是看不出来的。

    因此庆次也不打算解释,既然火已经被别人勾起来,那无论如何是要打一场的。之间他站定身形,右手挽了一个枪花,大声道:“老和尚,在下已经自报家门了,决斗之前是否也该让别人知道你的名字呢?”

    “老衲乃是京都东福寺的主持外槛。”老僧一副宝相庄严地道,“老衲是不会接受施主的挑战的,不过施主如果不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话,老衲也不会离开这个地方。”

    “我靠,你这老家伙真是……”庆次刚要冲上去,橙衣少年山三郎早已从背后一把抱住他道:“庆次,这中间的误会还是先说清楚的好。”

    前田庆次的力气本来比山三郎要大得多,但无奈已经受伤,因此无论怎么挣扎也逃不脱伙伴的控制,只能任凭山三郎将刚才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

    “原来如此,起因是那位本多大人在出使尾张的时候出言喝斥了前田大人的叔叔。”外槛长老点头道,“而且刚才前田大人也并没有真的杀死那位大人的意思。”

    “正是这样。”山三郎点头道,“虽然这种事情不是光嘴巴说说就能当真的,不过您看刚才那两位大人离去时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不服气的样子吧。”

    “这样说起来,的确是老衲的不是了,还请前田大人多多见谅。”外槛说完双手合十,深深地向前田庆次行了一礼道。

    “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还是那句话,如果老和尚你能够在决斗中打赢我的话,想怎么样都可以,不然的话,就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前田庆次两眼望天,不依不饶地道。

    “庆次不要太过分!”见前田庆次这么说,山三郎即便脾气再好也有些生气了,“外槛长老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要说前田庆次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不过今天一来是身体受伤之后,心情原本就不是很爽;二来刚才一直被外槛和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骂得还不了嘴,而他骂的那些东西都是自己不曾做过的;三来他无论多么通情达理,毕竟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教训了这么久,要不生气的话就真是不正常了。

    听了庆次挑衅的话语,外槛反而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他是一个品行方正的人,做错事就会承担责任,因此开口道:“前田大人说的没错,刚才的事情本就是老衲修行不够引起的,因此无论前田大人给予老衲什么样的处置,老衲都不会反对。”

    “等一等!”庆次刚想说话,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外槛的身后响起,紧接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从外槛身后转了出来。

    前田庆次好奇地盯着这个留着一头秀发的小和尚,心说这世上居然有人比我还古怪。

    “在下是东福寺的孙四郎,也是外槛师傅的徒弟。”小和尚并没有被他看得不自在,反而一脸从容地道:“不知道刚才前田大人说的话,真的算数吗?”

    “刚才的话?哦,你是说只要你师傅赢了我就能走的事吗?”其实前田庆次在刚才外槛说出那句“任凭处置”话以后就已经消气了,不过在他正要开口了解这件事的时候,孙四郎却意外地跳了出来。

    留头发的小和尚吗?逗他玩玩倒也不错。望着这个打扮古怪的小和尚,前田庆次促狭地想着。

    想到这,庆次故意一副大丈夫的神气道:“那是当然。”

    “那么,由在下代替师傅可以吗?”小和尚用清澈的眼睛望着庆次道。

    “这个,只要你师傅愿意我也没意见。”想了想,前田庆次又道,“不过你输了的话,惩罚的对象就是你们师徒俩喽。”

    “那是当然!”小和尚笑嘻嘻地道,“如果前田大人赢了,我们师徒任凭处置,如果前田大人赢不了的话……”

    “赢不了的话当然就任凭你们离开了。”前田庆次接口道,心想一会把小和尚你丢到半空中,看你还这么神气。

    他再怎么说也只有十五岁,少年心性让他想到小和尚被丢到半空的样子,不由自主偷笑出来。

    见庆次这丢脸的样子,山三郎别过头去,一副我不认识此人的样子。

    “请等一下。”庆次刚挽了个枪花,小和尚突然又道。

    “你又有什么事?”庆次不满地道,“这个时候认输的话我是不会接受的。”

    “当然不是。”小和尚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前田大人你用枪做武器,而我却是什么兵器都没有呢。”

    “那个嘛……”说实话庆次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他用枪的原因只是想用枪柄把小和尚挑起来玩罢了,见小和尚说起这个问题来,只得道,“你要武器的话我可以把短刀借给你……实在不行我就空手和你打!”

    说着他把枪向地上一插,心说用手一样可以把你丢到半空。

    “请再等一下。”庆次刚摆了一个徒手格斗的POSE,孙四郎又抬手道。

    “你又怎么了?”庆次愁眉苦脸地道,他现在身上有伤,每次动一下都会很疼,不过为了把小和尚丢到半空玩,这些都还忍得住,不过老改变姿势的话还是很不舒服。

    “前田大人身上应该是有伤才对吧?”孙四郎开口问,见庆次点头又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能占这个便宜,还是换一种比试方法吧。”

    别,你没占便宜。庆次想说还没来得及说,孙四郎又道:“我们就比一比谁的力气大吧。”

    比力气?你没搞错吧。庆次一边幻想着把小和尚丢到天上的样子,一边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孙四郎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取出一根绳子。

    只见他来到一棵树边,爬上树将绳子从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上套下来,之后打了一个结,弄得像上吊的绳子一样,然后跳下树来道:“就请前田大人用这根绳子,将它绕着的树枝拉断吧。”

    “我还一位是什么难题呢,这么简单。”前田庆次一边嘟哝着一边来到树下,手腕粗的树枝不算细,但对他来说却只是小菜,即便身体受伤,折一根这样的树枝也是手到擒来。

    不过,小和尚的绳子似乎系得有些短了,庆次抬手居然够不到,他轻轻跳了一下,还有差了一些,于是庆次蹲了蹲身子,用力一跳终于够到了绳子。

    就是现在!庆次腰部猛一用力,打算一下将树枝拗下来,他料定小和尚一下子是弄不断这树枝的,只要自己一下成功,小和尚就算是输了,不过……

    随着庆次腰部用力,树枝没有任何动静,反到是他的腿在腰部力量的作用下飘了起来,摆了个未来体育项目中吊环的动作。

    “可恶!”一下没有成功,庆次不由大是恼火,只见他在绳子上左右前后地摆动,但不管他如何努力,除了身子像个钟摆一般到处晃之外,对于树枝没有任何损伤。

    “该死的!”半晌之后,气力用尽的庆次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手,从绳子上跳了下来。

    “无论一个人有多么大的力量,如果离开地面的话,能够使用到的就只有自己身体的重量了。”小和尚笑嘻嘻地说,“这是南蛮的佛洛伊斯大人教我的。”

    “可恶,被算计了!”庆次恼火地道,手腕粗的树枝虽然不算很粗,但没有二百斤的重量是休想将它压断的,何况小和尚绳子的位置并不是最外边,以庆次那修长健美的体型来说,压断那树枝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庆次倒也不慌,盯着小和尚道:“先别得意,你也不见得有办法把树枝拉断吧?”

    “我当然——办不到了。”孙四郎笑着道,“不过我们之前不是约定好了吗?如果前田大人赢不了的话,就要放我和师傅离开呀。现在的情况称为平手的话,应该不过分吧。”

    “这……”前田庆次一时语塞,他记得自己好像的确这么说过,不过按他当时的想法,“赢不了”当然就是“输”了,却忘了把平手的情况计算进去。

    “哈哈哈,庆次你被算计了呢。”见一向喜欢戏弄别人的前田庆次被别人戏弄,山三郎忍不住大笑道。

    “那样的话,在下师徒就告辞了。”虽然对徒弟以诡计战胜别人不以为然,不过外槛似乎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和前田庆次纠缠不清,与孙四郎一起行了一礼之后就要离开。

    “等一等!!!”一声大吼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见回过头来的前田庆次双目通红,身边无形的杀气四散激荡。

    “庆次,你疯了吗?”见庆次如同癫狂的模样,山三郎忙大声道,“他们都是不会武艺的出家人。”

    不理会同伴的话,前田庆次盯着孙四郎的双眼,一步步走过去道:

    “再比一次,我和你!我输的话就做你的家臣,你输的话,就要给我做一辈子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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