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借助着微弱的月光飞速向狮魔王那边跑去,逍遥生跟楚碧秋手里拿着火把明显已经跟不上阿修罗的步伐了。更要命的是楚碧秋现在开始有些蹑手蹑脚了,只要一踢到什么东西就会忍不住停下来将火把挪过去看个究竟,一旦看见人骨什么的又免不了一阵的惊叫。没过多久,两个人已经彻底看不见阿修罗的影子了。逍遥生无语,蹲在了地上。楚碧秋见状,有些不解。
“干嘛不走了啊?”
“像你这样走两步就停下来惊叫两声,走两步又停下来惊叫两声,等我们走过去,什么戏都唱完了。”
“不过这个地方确实也很恐怖嘛,漫山遍野的都是骸骨。”
“我还以为我们的楚女侠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呢,结果还是免不了俗啊。”
楚碧秋一跺脚。
“什么跟什么嘛,这漫山遍野的都是,你就敢说你不怕?”
“我还真不怕。”
逍遥生说着,随手捡起身边的一个头盖骨做出一个要扔向楚碧秋的样子来。
“啊!你要干嘛,别扔过来。我怕,我承认我怕行了吧。”
逍遥生扔掉了手上的头盖骨,把火把别再一条石头缝里面,然后拍拍手抖掉刚才粘上的那些脏东西。
“还站在那里干嘛啊?你看阿修罗都走了好一阵子了。”
“我不要走了,这个地方吓死人了。不走了!”
逍遥生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拿起火把。
“那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吧,我先去追修罗兄了。等他那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过来接你回家去。”
楚碧秋以为逍遥生这话是开玩笑的,也就仍旧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哪里想到逍遥生真的就拿着火把走了,看着那火光渐渐的远离自己,楚碧秋急了,也顾不上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
“等等我啊~!”
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追上了阿修罗,却发现阿修罗一脸轻松的站在那里。
“那么急着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站在这里看热闹的吧?”
楚碧秋显然有些不满,要是早说是过来看热闹的,就算是架把刀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这么死命的跑的。
“也不是我想看热闹啊,要是我现在冲上去帮忙的话,只怕那大个子会连我一起砍的。”
狮魔王一边跟恶鬼搏斗,听见阿修罗这话后竟然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算你聪明,哈哈哈哈。”
楚碧秋嘟囔个小嘴,嘴里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明白的话。
“逍遥兄,你这妹妹可又开始闹脾气了哦。”
“女孩子嘛,是这样的,过一会就好了。”
“哟,逍遥兄也来了啊?我现在也就嘴巴上还能偷点懒,一会等我干掉这个家伙,咱们喝他个一醉方休。”
“你那不要紧吧?”
逍遥生说着,就想要往前走去,却又被阿修罗伸出来的手给拉了回来。
“不打紧,不打紧。好久没动过手了,现在只是在舒展舒展筋骨,等我筋骨舒展开了,这家伙的末日也就到了,你就稍微等上那么一会吧。”
一直不曾出声的恶鬼突然一声长啸。
“要用真功夫了吗?”
阿修罗冷冷的哼了一声,借着火把的亮光,逍遥生清楚的看到了那嘴角浮现的一丝充满的轻蔑的笑。
天色很暗,暗得来看不清楚那边究竟打得怎么样了。甚至连这狮魔王的对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样的情景让逍遥生感觉有些紧张,身边的任何东西都是一个未知的谜,这样的情况让逍遥生非常的不适应。阿修罗似乎是看出了逍遥生的心事,用手轻轻拍了拍逍遥生的肩膀。
“担心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耐心的等吧。这个恶鬼除了戾气比其他的更重一些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大个子要摆平他完全不是问题。”
逍遥生虽然说是一脸的紧张,这边的楚碧秋在获知几个人过来是看热闹的这一情况以后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现在的楚碧秋看起来是有些百无聊赖了,举火把的手可能也倦了,那扔在一边的且已经熄灭掉的火把很清楚的说明了这一点。
“你这家伙,别以为天黑我就看不见你玩阴招。你吐出来的那些东西,真的是让我,呕……”
“小心!”
阿修罗大喝一声,飞身过去将楚碧秋拉到了一旁。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楚碧秋一声尖叫。逍遥生举着火把走过去,发现刚才楚碧秋带的位置多了一滩绿色的汁液。更加令人惊骇的是,就这么一会的时间,那周围的野草全都枯死掉了。
“尸毒?”
逍遥生问到,阿修罗轻轻点头。
“还好反应得快,要是晚那么一点点,我们的楚碧秋女侠可能就真的要成女瞎了。”
“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吗?”
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楚碧秋不太愿意相信。
“本女侠行走江湖这么久了,什么厉害的毒没见过,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什么尸毒。”
“今天不就已经见到了”
说话的是阿修罗。
“现在知道为什么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出去闯荡了吧,你平日里面碰到的都是些普通的山贼强盗什么的。都是只会些普通的拳脚功夫,那自然不会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似乎忘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普通人以外,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比如像我。”
阿修罗接过逍遥生的话茬。
“还有现在正在跟大个子打架的那个家伙。”
楚碧秋自知理亏,也不再跟两个人争执,老老实实的站在了逍遥生的身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逍遥生手上拿着的火把也渐渐的熄灭了。不远处仍旧时不时的出来丁丁当当的打斗声,阿修罗也时不时的带着逍遥生跟楚碧秋躲开来不知道从什么方向飞过来的怪异液体。
东方渐渐的浮现出鱼肚白,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
“大个子,你那筋骨都舒展了一晚上了,还没舒展开啊,你再弄一会天都亮了。”
“你不会是等不及了吧?”
“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不知道是谁从头到尾一直在掐我的手,疼死我了都。逍遥兄,不会是你干的吧,哈哈哈。”
到底是谁干的,只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我堂堂一女侠,被你这样扯来扯去的,像什么样子啊?”
“原来如此啊,冒犯了冒犯了。”
“看来时间还真的拖得有点长了,那就结束吧。”
阿修罗三人只觉得一股气浪以狮魔王为中心,伴随着那恶鬼悲怆的哀鸣声向四周激散开来。楚碧秋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只怒吼着的雄狮,但见那雄狮仰天长啸,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那恶鬼。一阵银白的刀光闪过,先前那恶鬼的哀鸣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让人作呕的臭味。
狮魔王拖着大刀走到三人跟前。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狮魔王说完就打算给逍遥生一个厚实的拥抱,不过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又停了下来。
“那玩意还真不是一般的臭,就先不跟逍遥兄你客气啦。”
逍遥生二话不说,将狮魔王抱了个结实。
“好几年不见了,可想死我们了。”
抽出手来,却发现有许些的血迹。
“老兄,你受伤了?”
狮魔王错愕中。
“受伤?不可能吧,那家伙好像没碰到过我诶,不会是那个恶心的家伙的血吧。”
阿修罗跟楚碧秋听闻狮魔王受了伤,也都围过来一探究竟。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恶鬼有血了?”
阿修罗一边检视着狮魔王的身体一边说道。
楚碧秋则捏着自己的鼻子细细的找着,那味道确实让人难受,尽管都已经捏住鼻子了,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还是会时不时的涌上来。
“这里,这里……”
伤口位于后背,刚好被狮魔王那一头黄色的毛发给遮住了,粗略一看很难发现。逍遥生取下佩在腰间的青囊,从里面取出金创药为狮魔王敷上。
“还是只是外伤,没有被尸毒感染,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帮狮魔王处理好伤口之后,阿修罗从怀里面掏出一个很小的紫金葫芦来。
“下面该为那恶鬼善后了。”
“让我去看看那家伙长什么样。”
楚碧秋一脸兴奋的跟着阿修罗走了过去。但是走过去以后却发现阿修罗只是呆呆的站在那个地方,什么也没做。地上一堆骨头杂乱的堆叠在一滩绿色的液体上面,让人根本没办法想象出他生前是个什么模样。
“怎么没有脑袋啊?”
楚碧秋捏着鼻子问阿修罗。
“你该不会以为他只是一个人吧?”
楚碧秋傻了。
“不是一个难道是一群啊?”
“说实话,他们还真的是一群。你现在看到的这些遗骸,其实只是他为了拼凑出一个身体而随便找的一些残骨,他的脑袋其实是那些惨死的人留下的怨念。”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他死了,这些怨念也跟着消失了吗?”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虽然大个子将他的实体毁灭掉了。但那股对人世间的愤恨并没有随着实体的崩坏而消失,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再危害乡里,但时间一长却是谁也说不准的。”
“你在这里说了半天,想要表达的意思不会是说我们都白忙活了一趟吧。”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不过看起来也确实是这样的。”
逍遥生跟狮魔王一起走了过来。
“诛邪却没办法灭邪,真是让人纠结的一件事情啊。”
阿修罗低头沉思。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这妖邪既然生自对人世的愤恨,兴许只要将他的这种愤恨化解掉,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要真这样说的话,恐怕也只有一个地方能去了。”
逍遥生跟阿修罗相视一笑,已然明白了各自心中所想。
“大个子,伤势不要紧吧?”
狮魔王拿出刀威风凛凛的挥舞了好几下。
“这点伤势对我来说算不了啥的,再来十个八个我都能一口气给干掉。”
“嗯,那就打铁趁热,继续去追昨天跑掉的那个。”
“这就要走了吗?狮魔王你刚才还说要跟我喝个一醉方休呢。”
“正事重要,正事重要。等这茬事情忙完了,我一定来找你,到时候我先自罚三杯。”
狮魔王说完大笑。
“我可还记得那个五年之约呢,也不知道剑侠客有没有偷喝那藏在院子里面的酒呢。不过量他也不敢喝,哈哈,兄弟我的拳头可不是泥巴做的。”
听得狮魔王这样说,楚碧秋并没有急着站出来要告诉两个人剑侠客的死讯,而是很安静的看着逍遥生。逍遥生笑得很灿烂,那一丝伤感没等阿修罗跟狮魔王发现就隐没在这笑容之中了,不过楚碧秋却看得很真切。既然逍遥生都决定要隐瞒了,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要来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明年的中秋之夜,我们就相约在剑侠客的家中,践行这五年之约。你们可得趁这之前的时间赶紧把手上的事情给忙完,要是到时候因为有事情来不了爽约的话,我可是会翻脸的。”
“听起来有点困难,大个子,逍遥兄翻脸会是怎样的一种状况,要不要体验下啊?”
狮魔王没有回答阿修罗,只是抓着阿修罗的衣服开始忘前面拖。
“事情很多,没时间贫嘴了。逍遥兄,明年中秋你等着兄弟我!”
楚碧秋见阿修罗就这样被狮魔王给拖走了,高兴得要死。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好了好了,别闹了,赶紧回村子去看看乡亲们的情况吧。”
“嗯,好。”
阿修罗的狼狈样让楚碧秋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哥,那堆骨头怎么办?”
“晚点我会把他们都掩埋掉的。”
“哦,那我就不来了,那味道我受不了。”
“我也压根就没指望你会跟着来。”
“去死吧。”
楚碧秋张牙舞爪的冲向逍遥生,兄妹俩打打闹闹的回到了清河镇。
两天过后,先前开药方救了小雅一命的道士带着自己的同门来到清河镇,得知恶鬼被诛的事情后都显得很不可思议,既然原本的计划不能实施了,那就安安心心的想办法治疗清河镇的村民吧。碰巧行脚商人也将一些必要的药材带了回来,水源的诅咒消失了,在逍遥生和大家的悉心照料下,村民的病情也一天一天的缓解下来。情况渐渐稳定,逍遥生也开始考虑化解怨念的问题了。
楚碧秋带着小雅出去玩了,小雅的爷爷奶奶吃过药之后就睡了。不大的院子里面只剩下逍遥生一人,却也显得有些寂寥了。
院子外面传来几声敲门的声音,逍遥生一心想着几天前跟阿修罗的那番对话,并没有察觉到。敲门的人无奈,只好改用喊话的方式。
“家里面有人吗?”
逍遥生这下可算是回过神来了,往外边一看,才发现是那道士。
“原来是道长你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啊?”
逍遥生一时语塞。
“看看看,认真了,其实我找你还真有事情。”
“道长里面请。”
逍遥生将道士迎进家里面,忙不迭的搬来一张椅子让道士坐下。
“多亏了道长们的帮忙,村民们的病情总算是控制住了。”
“公子你也没少操劳啊,能在我们到来之前就把那个恶鬼给制服了,倒也替我们省了不少的事情啊。”
逍遥生微微叹了口气。
“道长你有所不知啊,虽然表面上我们是把那恶鬼给干掉了,却没有斩草除根,那恶鬼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的。”
道士盈盈一笑。
“这些我都知道,这清河镇的后山多年以前发生过一次大的激战,一支兵马在这里与前朝的将士相遇,双方大战一场,死伤无数。但彼此势均力敌,一时也分不出个胜负。就在双方黏着之际,山下清河镇的乡亲们联合附近的其他乡民组织起了一只小小的义军赶来支援唐军,唐军将士这才得意一鼓作气将那只前朝的军队给打退下去。眼见大势已去,隋军的很多将士都弃械投降了,唯独那领头的将军宁死不从,无论怎么劝降都不起作用。大家没办法,只好决定将他抓回长安再做定夺,结果这人挥剑自刎,临终前起誓,死后化为厉鬼,要让这附近的乡亲永世不得安宁。”
逍遥生听道长叙述这件事情只觉得冷汗长流。
“这将军也太偏执了吧,前朝昏庸无道,百姓择明而助何错之有,为什么要将这罪过施加在乡亲的头上。”
道士点点头。
“谁说不是呢。最后大家将在这战斗中死去的将士就地掩埋在这山头上,几年过去了,这附近也没出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渐渐的,人们也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没想到这恶灵一直都存在,只是在积攒力量而已。”
“道长既然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知是否可以指点一下化解之法呢?”
“若说这化解怨魂,就不是我的擅长之道了。不过长安城有座叫化生寺的寺庙,里面颇有些德高望重的高僧。不如将他们请来,试试能不能用佛法来感化这冤魂。”
“道长想的跟我之前一位朋友的看法完全一致。”
“呵呵,那证明贫道我的这个建议也不算很差嘛。听你们之前说的情况,短时间内那冤魂不会再出来作恶了。所以呢,你最好是趁这个机会去长安城的化生寺走一趟,至于村子里面的事情嘛,就交给贫道我处理了。”
“那就有劳道长了,我们明天就启程回长安城去。”
“那贫道就不多做打扰了,先告辞了。”
楚碧秋带着小雅回来的时候刚好碰见道士出去。
“诶,道长刚才来做什么的啊?”
“没什么啊,收拾一下吧,我们明天离开清河镇。”
小雅扯着楚碧秋的衣角。
“姐姐不走,姐姐不走。”
楚碧秋把小雅抱了起来,用脸蹭了蹭小雅。
“姐姐不会走的,小雅不怕。”
“我明天启程去化生寺,你可以继续在清河镇再呆一段时间,不过也别太久了。还记得上次我找你回长安是为了什么吗?”
楚碧秋把小雅放了下来。
“小雅乖,进去看看爷爷奶奶醒了没有。”
小雅很乖巧的进屋了,楚碧秋在逍遥生旁边坐下。
“你有告诉过我吗?忘记了诶。”
逍遥生很是无语。
“那我就再告诉你一次吧,现在我们在傲来国的时候,剑侠客不是有给我们写信说他跟一个叫凌霜月的姑娘成亲了吗?后面他征讨九黎,你嫂子就一个人在家里面等他回来。在获知剑侠客的死讯以后,你嫂子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我一个大男人,时常出入她家里影响也不是很好,所以才想到把你找回来照顾一下她的。”
“我就说那次你怎么奇奇怪怪的把我拉到绸缎庄里面去买衣服,结果是因为这个啊。那后来呢?”
“后来,你嫂子的邻居告诉我,她在我们回到长安之前就已经出远门了。刚好又碰上行脚商人大哥告诉我们清河镇这里出了事情,所以我就暂时把那件事情给放下了。现在清河镇这里已经没有多大的问题了,也是时候去找一找你嫂子的行踪了。你先出发,随时把收集到的消息传达给我。我去化生寺请到高僧来超度冤魂之后,就来与你会合。你在江湖上形形色色的朋友比我更多,要找人应该会很方便才对。”
“那是自然的,哈哈哈。那你明天就先回长安城吧,我把小雅安置后了以后就出发去找嫂子。”
逍遥生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就准备回屋去了,刚一起身却又被楚碧秋给叫住。
“等一等!”
“怎么了?”
“我始终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东西,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逍遥生没给楚碧秋多余的时间细想,回屋取出一个用白布包裹着的东西,顺手就递给了楚碧秋。
“你看看说的是不是这个?”
楚碧秋接过逍遥生递过来的器件,小心翼翼的打开。原来是一幅画,画上的人文静娴雅,宛若天仙。看过几眼之后,楚碧秋对于这画里面的人居然生出了几分羡慕与嫉妒,但更多的确实难以置信。
“这个不会就是凌霜月嫂子吧?”
“我只是凭记忆画的,不过应该错不了吧。”
楚碧秋麻利的把画给卷了起来,再看下去她自己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因为嫉妒而将这画撕个粉碎。
“好了好了,现在除了最后一样东西,别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楚碧秋侧着身子向逍遥生伸出一只手来。
“干嘛?”
揣着明白装糊涂,必须的。
“又来?那好吧,继续记账上,你现在已经欠我四千七百五十八两了,我看你怎么还。”
逍遥生极力忍住自己的笑意。
“那么多钱,我可还不上,要不用我自己来抵债吧。”
楚碧秋潇洒的一转身。
“没门。”
往前走了两步以后又回过头来补上一句。
“姑娘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