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程不识返回长安见武帝:“禀陛下,张行健言之甚为思念亡母,任臣百般劝说都无意回京复职。请陛下责罚。”
武帝道:“那张行健可对你说了些什么?”程不识无奈苦笑道:“还请陛下不要为难臣。”
武帝大怒:“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程不识忽然一脸庄重道:“若无陛下大恩,臣不会有今日之荣,若无行健大义,臣亦早于乱军之中死于非命。而今忠义不能两全,臣唯有死耳!”说完深伏地上。武帝狂怒,正待发作。卫青侍立一旁急忙拉住。武帝一下子清醒过来:“程将军路途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臣告退。”
卫青道:“陛下,程不识将军乃国之柱石,臣不愿见陛下怒而责之。请陛下治臣失礼之罪。”
“朕常闻你与程将军不慕,今日你却出言救之,真乃厚道之人啊!卫青,张行健平日与你相交最厚,你可知如何才能令其回京述职?”
卫青沉吟片刻:“臣愚昧,不过依臣猜测,应与陛下斩大行令王恢有关,臣听说张行健曾数次求太子说陛下。但求陛下饶王恢一命,可陛下!”
武帝一挥手:“王恢此议首谋不进,至使三十万大军无功而返,论罪当诛。你不要再说了。”说完武帝便怒气冲冲的返回后宫。“都反了,都反了!”卫子夫连忙挥退了宫中之人,关切的说:“陛下因何如此?”汉武帝把刚才的事情一说。
卫子夫道:“若陛下如此看重张行健之谋,臣妾举一人或可为之?”
“卫青吗?”
卫子夫轻笑道:“陛下难道忘记老师了吗?”
“爱妃好计策,哈哈哈……。”
“臣妾还有一言,陛下可令张行健回京致仕,如此他便无法推脱了。待他回京之后,以他和卫青,程不识等人相交之厚,陛下还怕问不出什么来吗?最后陛下在圣旨上写到虚太傅之位以待石侯荐之……”
以后数日,先是接到窦婴的信。信上说:“吾尝取枚公之说。诗文之首,分阴阳之美。大抵阳刚者气势浩瀚,阴柔者韵味深美,浩瀚者喷薄出之,深美者吞吐而出之。吾喜阳刚之美,生平亦最喜雄奇瑰伟之作。公少年英姿,当求意气风发,才气奔放,作如火如茶之文也,少年文字,总贵气象峥嵘,正所谓蓬蓬勃勃如釜上气,方为上乘之作。作诗作文所凭者,胸中之气也,奇辞大句,须得瑰伟飞腾之气驱之,故诗文之雄奇,实作诗文者之雄奇也!某朽迈浅薄,愿闻公指教。”
看罢,师父对我说:“你觉得如何?”我皱眉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接着我又悲从中来。师父连忙安慰。
又过数日,我又接到圣旨,却是由师傅带给我的。我看圣旨上如此说也毫无办法。师傅沉吟半响:“你此次回京,过些日子今上必令你为太傅高位,你要切记,朝迁之上丞相和魏其之争你千万不可卷进去。”
“徒儿记住了”
“你少年之时得获如此高位,更须小心谨慎,戒骄戒躁。”
“徒儿记住了。”
“小婿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小婿请岳父大人辞官至长安颐养天年,我那宅子离大舅甚近,小婿早晚请安亦甚是方便。”
“等你回到长安之时,老夫既告老还京,不过若交接完毕,也得明年初了。”如此小婿明日便回京。
长安我的府内我道:“大哥,不知陛下此番急召我回京是何用意?”
卫青苦笑道:“自陛下斩大行令王恢之后,朝中敢献策的人越来越少了,陛下想及你前番之言觉得甚有道理,所以就把你召回来了。”
“大哥,你不要瞒我,圣旨上说:“虚太傅之位以待之。”在我看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吧!”
“张贤弟,你究竟和程不识说了什么,他竟冒死替你隐瞒?”
我道:“大哥,此事我不想瞒你,马邑之战,错在陛下,而非大行令!”
“噢,你为何说错在陛下?”我苦笑道:“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今上意欲一战而定匈奴,作臣子的只能往这方面考虑。伐匈非一朝一昔之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陛下处死王恢,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大哥,你如往见陛下,可直说我言,陛下乃一代雄主,必不会以此言罪我,程大哥太过小心了。”
卫青脸一红:“贤弟莫见怪,其实正是陛下嘱我来问的,不过贤弟请放心,如果贤弟真有逆言,愚兄拼死也会为你隐瞒!”
“大哥,我有一事问你,圣旨中写道‘虚太傅之位以待’吾观之不象出于陛下之手。似是出于一女,此番好心倒帮了倒忙了,唉。”
“贤弟何出此言?”
“大哥,我要真当了太傅,陛下会怎么看我,位高势危矣!幸好弟自有妙计脱身,呵呵。”“那愚兄就放心了。”
说罢,卫青便离去了。不一会,又有报,公孙弘来访我道“快请。”
“呵呵,公孙大人今日怎如此空闲,竟有空来拜访小弟?”
“张大人见笑了,卑职却是事忙,自去岁入京以来,便入大司农府。今日闻大人归来特来向大人请教。”
我道:“公孙兄不必客气,小弟目前致仕,不用再称大人。你我兄弟相称好了。”
“张大人,我有一些担忧啊!汉兴,接秦之敝,诸侯并起,民失作业而大饥馑。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高祖乃令民得卖子,就食蜀、汉。天下既定,民亡盖臧,自天子不能具醇驷,而将相或乘牛车。上于是约法省禁,轻田租,十五而税一,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而山川、园池、市肆租税之人,自天子以至封君汤沐邑,皆各为私奉养,不领于天子之经费。漕转关东粟以给中都官,岁不过数十万石。孝惠、高后之间,衣食滋殖。文帝即位,躬修俭节,思安百姓。时民近战国,皆背本趋末,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古之人曰:“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古之治天下,至至悉也,故其畜积足恃。今虽天下安六十年,府库多有积蓄,然陛下欲组骑兵,匹马值金二百金,若为五万骑兵,每士一骑,则耗一千万金。加之甲胄,兵刃,粮饷则为一千六百万金。而匈奴骑兵数十万计,故今日来请教张兄该如何为之。”
我道:“伐匈非朝夕之功,可遣人至乌桓,鲜卑等部买种马畜之,每年耗两百万金既可买五千余匹,耗一百万金可买牛亦五千余匹,并交各县造册,如此可提高粮食产量,还可繁衍。另集全国匠工赴长安,设爵重赏以诱之,另其互相传授技艺,分置其班研制精铁制兵刃,农具。若可大规模生产,其费用亦可降低。”
公孙弘迟疑道:“如此恐怕人手不够”
“这个简单,比如说铁匠需会,锻造,选矿,观火等技,如今我于农闲之时召集农人每人只学一技,几月既可有小成,一年之后就可和匠人差不多了。然后几人为一组,产量亦可提高数倍。另外匈奴人的匠工多是我汉人,若其闻我朝重匠工,必望风归附,如此匈奴必短武器,我再使人私自以军械与匈奴交换牛马亦可降低费用。然后再用所得之钱重炼新兵刃,如此一来匈奴马战之长为我所得,而我器械优于匈奴人,如此三年,我大汉既可与匈奴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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