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秦楼早起去求见慧元方丈,却被告知方丈与君无邪诸人正在闭关,等午时天机门的人到来之时方可出关。
回房时恰遇朱厚显寻他:“二弟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大哥找我何事?”
“今日天机门广发武林贴,召开武林大会,二弟不如与我同去,见识一下天下豪杰!”
秦楼不欲涉入江湖事中,便推辞,谁知却被朱厚显硬拉着去了灵岩寺外的空地上。
这本是灵岩寺和尚练武之地,为此次武林大会,灵岩寺在此处搭建了一块高台。按照江湖规矩,在武林大会举行之时,所有门派、帮会都需放下个人恩怨,不得在大会上滋事。然许多门派本是宿仇,两派弟子打斗也不可难免,是以在大会之上可以要求公平比试。在搭建高台之时,自然在场中央留出一块空地,这似已成为习惯。
琴真对武林大会毫无兴趣,况且她已经隐姓埋名,若在此抛头露面也易招来是非,再加上她初得琴谱,自然沉浸其中,是以上午便躲在房内研习琴谱。
秦楼环顾四周,见武当、少林、峨嵋、昆仑、华山、青城等各大门派均树起大旗,气势威严。那些小帮会则分散四周,他们中多是草莽英豪,目不识丁,大大咧咧随便坐下,等着天机门传人前来的同时,看着比武场内那两人厮杀。
比武场内,两人激斗正憨。一人身材魁梧,上半身赤裸,肌肤黝黑,头发散批肩上,双目大如牛铃,使双锤。此人武功大开大阖,气势逼人。而另一人则是一青衣儒衫,蓄着微龇的中年文士,他则以铁扇为兵器,动作小巧细腻。
那魁梧汉子满脸怒气,使出全部功力,轮番向那书生攻去。而那书生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显得十分被动。然而每到危险之处,书生总是凭借出神入化的步法躲开最致命的一击,饶是如此,他身上已多处负伤。
朱厚显道:“这赤身汉子叫做雷三锤,是霹雳堂天地风雷中的雷堂主,那中年书生则是妙手书生白不取。白不取勾引雷三锤妻子,被雷三锤发现,结果雷三锤打死她妻子,并发誓要取白不取的项上人头,想不到二人竟在这里打了起来。”
“我赌霹雳堂的雷三锤,五十两!”说话者乃秦楼身旁青城派的首席弟子宋卓声,青城派自上代掌门无为上人故后,在江湖中地位一蹶不振,虽勉强挤入六大门派,在年轻一辈中却无出众人才,这宋卓生乃青城派掌门宋世豪长子,天资聪颖,是以宋世豪对他期望颇高,这次武林大会更是带他出来见识。这宋卓生虽聪明,却稍有些轻浮,喜欢出风头,看到两人以死相搏,他竟说出如此话语,话虽轻,然在场者均是练武之人,听得了然。
诸英豪晒然,“这还用你说?不出十招,雷三锤定能摘掉头上那顶绿帽子!”
在场的几十人中,大多紧张的看两人激战。两人属于不同派别,所以武功各有专长,若在平时偷学别人武功为人所不耻,然此刻两人光明正大比武,谁又能错过如此机会?
气若定闲如朱厚显者,却也有之。自始至终,朱厚显并未说出任何言论,再加上他无任何名气,也无人会注意他。
秦楼看了片刻两人比武,他虽不懂武功,然却熟悉兵法,深知比武如行军,讲究战术策略,而那雷三锤靠着一腔怨气一味的死打,虽在气势上占据上锋,然这种打法最耗内力,拖得越久,胜算越小。而妙手书生则靠轻身功夫,避免与雷三锤正面交锋,以自己之弱碰敌之强,而采用游斗战术,在场上虽被雷三锤逼得团团转,却也不至于当场毙命。
这时他听到宋卓声言语,便道:“那倒未必!”
宋卓声见秦楼不过是个其貌不经的穷书生,显然未将他看在眼中,掏出五十两银票,道:“你敢跟我一赌?”
秦楼身上仅有三百余文,闻言便要扭头不言,这是朱厚显却道:“二弟不妨和他一赌!”说罢便将自衣衫上取下一块黑翡翠宝石,放到桌上,道:“如何不敢赌?”
当场便有人惊呼起来,这种黑翡翠乃玉中珍品,千金难求,然这俊美公子想也不想便把这拿来下注,如此阔绰,天下间又有几人?想到此,在场英豪也都纷猜这青年公子身份。
朱厚显如此一举动,便吸引了诸人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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