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炎黄再现 > 第二章 李志穿越,从此双龙变三龙。
    诗曰:学霸李志遭雷劈,再回首已惘然。天作孽不可抗矣,人作孽道德沦丧。今朝再醒入大唐,双龙从此变三龙。

    宇文化及卓立战舰指挥台之上,极目运河两岸。

    宇文化及(隋末叛军首领)宇文化及(?—公元619年),隋末叛军首领。

    祖上是匈奴人,姓破野头。

    代郡武川(今内蒙古武川西)人,家世官宦,皇帝姻亲。

    父亲宇文述,北周时袭父爵为上柱国,封为濮阳郡公,隋初为右卫大将军,因依附晋王杨广,靠帮助杨广夺取太子位而受宠,成为朝中权贵。

    炀帝为了感谢宇文述的拥戴之功,特将自己的大女儿南阳公主许配给宇文述的第三子宇文士及。

    公元618年禁卫军兵变,弑君隋炀帝,他自称大丞相,后率军北归,被李密击败,退走魏县,自立为帝,国号“许”,年号“天寿”,立国半年,翌年被窦建德击败,擒而杀之。

    宇文化及被杀地点,《隋书》本传作河间;《北史》本传、两《唐书·窦建德传》作大陆;《资治通鉴》作襄国,今从《资治通鉴》。

    人物生平:

    轻薄无行

    其父宇文述为隋朝左翊卫大将军,宇文化及为人凶残阴险,依仗父亲的权势,胡作非为,不遵法度。

    由于亲眼目睹了统治阶级上层贪残腐败的黑暗内幕,养成了贪婪与骄横的本性,从不循法度。

    他经常带领家丁,骑高头大马,挟弓持弹,狂奔急驰于长安道上,因此,城中百姓称为“轻薄公子”。宇文化及游戏形象

    杨广当太子的时候,宇文化及为宫廷护卫官,出入杨广的内宫,同杨广处得很亲近,后累迁为太子仆,成为东宫的高级僚属,与杨广的关系更加密切。

    他因多次收受贿赂而多次被罢官,但由于太子特别宠爱他,是以每次罢官后不久,很快便又恢复了官职。

    再加上他的弟弟宇文士及尚娶了隋炀帝的长女南阳公主,攀上了皇亲,这小子就更加骄横,目中无人了,在同公卿百官交往中,他语多不逊,许多公卿都受到过他的侮辱。

    隋炀帝即位后,便授宇文化及为太仆少卿。他倚仗与隋炀帝的老交情,更加贪婪妄为,横行不法。

    隋大业初年,隋炀帝驾临榆林(治今内蒙古准格尔旗东北十二连城),陪驾的宇文化及和弟弟智及违背禁令与突厥人做买卖,隋炀帝得知后大怒,把他囚禁了几个月,驾返京城时,隋炀帝下令杀宇文化及。

    但南阳公主出面求情,隋炀帝才免他死罪,将他赐予宇文述为奴,宇文述死后,隋炀帝念起与宇文化及的旧情,就又起用他做了右屯卫将军,起用宇文智及做了将作少监。[1]

    弑君谋反

    隋朝末年,军阀混战,弄得民怨沸腾,导致铺天盖地的农民起义席卷全国各地,四处狼烟,遍地烽火。

    公元616年(大业十二年)七月,炀帝乘龙舟游幸江都。

    当时,瓦岗寨军首领李密占据了洛口(今河南巩县东北),截断了隋炀帝西归之路。

    隋炀帝滞留江都,无意回京师大兴(今陕西西安东南),却打算另以丹阳(今江苏南京市)为都城,偏安江东。

    扈从帝驾的骁果禁卫军大多是西北关中人,久居在外,思亲思乡思归心切,又见隋炀帝不想西归,却欲久留江东,人心益加不安,便谋划叛帝西归。

    宇文化及画像

    武贲郎将司马德戡统领万余骁果军驻扎于江都城内,直接负责皇帝的安全警卫,他得知骁果军士密谋叛逃,就暗中联络一些人,打算借着士兵归心似箭的心理举事叛乱。

    此时,他们并没有弑帝叛逆的野心,只是想抢掠些财物,然后结伙西归关中。

    一向性情狂逆的宇文智及得知这个信息后大为高兴,当下就去见司马德戡,撺掇他应该放弃原先小打小闹没出息的想法,而应趁天下大乱、群起反隋、手握精锐禁军的良机,干出一番夺取天下的大事业。

    司马德戡认为言之有理,可造反是大事,总得有个领头的呀!几个人一商量,决定拥戴宇文化及为起事的主帅。

    谋妥当后,这几个人才将阴谋告知宇文化及。

    化及本驽钝怯懦,能力低下,胆小怕事,乍听到这种谋逆的大事,吓得脸色顿变,冷汗直流,好长时间才稳下心神,答应做叛军首领。[2]

    公元618年(大业十四年)三月十日(也有说是十一日的)夜间,司马德戡引骁果自玄武门入,裴虔通与元礼直入宫中搜捕,炀帝闻变,匿于永巷。驱之出,至天明,押至寝殿。

    宇文化及使校尉令狐行达缢杀炀帝。

    隋氏宗室、外戚在江都宫中者皆被杀,惟炀帝侄孙秦王浩因素与宇文智及交往密切,得不死,并被立为帝。

    后宇文化及自为大丞相,智及为左仆射,准备率隋官兵十余万众西归。[3]

    逃亡流窜

    宇文化及的人马行进到徐州时,由于水路不通,他又下令掠夺当地的牛车2000辆,把宫女珍宝共同装车;他的戈甲兵器,也让兵士背着。

    由于道路遥远,人困马乏,三军将士怨声载道。

    大臣司马德戡、赵行枢和大将陈伯图等都先后打算杀掉宇文化及,又都因为谋划不周,而被宇文化及所杀。

    随后,大多数将士开始逃亡而去,追随他的不足2万人。

    宇文化及画像

    宇文化及原准备攻下魏州作为自己临时的栖身之地,但一连攻打了几十天,仍没拿下魏州,反被防守魏州的元宝藏打败,部将亡失1000多人。

    无奈,他又带兵奔向东北的聊城,打算招诱那一带的贼盗入伙。

    不料,又先后遭到唐军李神通和窦建德所领导的农民起义军的夹击。[]

    遗首他国

    此前,齐州农民义军首领王薄听说宇文化及携带着无数金银财宝,曾伪装成降附的样子投靠他,以便寻找机会夺其财富。

    到了这时,王薄却私引窦建德进了城,活捉了宇文化及,并俘虏了他的部众。

    随后,将他装入囚车,押送到河间。

    窦建德列举了他弑君害民的种种罪行,把他和他的两个儿子宇文承基、宇文承趾,一一砍下了脑袋。

    当时,突厥人也对宇文化及恨之入骨。

    窦建德不敢得罪突厥人,便将宇文化及的头颅送到了突厥义成公主那,被悬挂在突厥的王廷中。[5]

    历史评价编辑

    《隋书》:“化及庸芃下才,负恩累叶,王充斗筲小器,遭逢时幸,俱蒙奖擢,礼越旧臣。

    既属崩剥之期,不能致身竭命,乃因利乘便,先图干纪,率群不逞,职为乱阶,拔本塞源,裂冠毁冕。

    或躬为戎首,或亲行鸩毒,衅深指鹿,事切食蹯,天地所不容,人神所同愤。

    故枭獍凶魁,相寻菹戮,蛇豕丑类,继踵诛夷,快忠义于当年,垂炯戒于来叶。

    呜呼,为人臣者可不殷鉴哉!可不殷鉴哉!”

    杨侗:“化及以此下材,夙蒙顾盼,出入外内,奉望阶墀。

    昔陪籓国,统领禁卫,及从升皇祚,陪列九卿。

    但本性凶狠,恣其贪秽,或交结恶党,或侵掠货财,事重刑篇,状盈狱简。

    在上不遗簪履,恩加草芥,应至死辜,每蒙恕免。

    三经除解,寻复本职,再徙边裔,仍即追还。

    生成之恩,昊天罔极,奖擢之义,人事罕闻。

    化及枭獍为心,禽兽不若,纵毒兴祸,倾覆行宫。”[7]

    司马德戡:“化及庸暗,君小在侧,事将必败。”

    李密:“化及庸懦如此,忽欲图为帝王,斯乃赵高、圣公之流,吾当折杖驱之耳。”[8]

    孔德绍:“宇文化及与国连姻,父子兄弟受恩隋代,身居不疑之地,而行弑逆之祸,篡隋自代,乃天下之贼也。”[9]

    李世民:“宇文化及弟智及、司马德戡、裴虔通、孟景、元礼、杨览、唐奉义、牛方裕、元敏、薛良、马举、元武达、李孝本、李孝质、张恺、许弘仁、令狐行达、席德方、李覆等,大业季年,咸居列职,或恩结一代,任重一时;乃包藏凶慝,罔思忠义,爰在江都,遂行弑逆,罪百阎、赵,衅深枭獍。虽事是前代,岁月已久,而天下之恶,古今同弃,宜置重典,以励臣节。其子孙并宜禁锢,勿令齿叙。”[10]

    家庭成员

    父亲:

    宇文述(?—616年11月20日),字伯通,鲜卑族,代郡武川人,隋朝将领。

    兄弟:

    宇文智及(?—619年),代郡武川(今属内蒙)人。

    多行违法事。

    隋末为将作少监。

    江都之变,智及实为主谋。

    化及称帝,封为齐王。

    与宇文化及同时被杀。

    宇文士及(?—62年),字仁人,隋朝右卫大将军宇文述子,宇文化及弟,京兆长安(今陕西西安)人。

    隋文帝诏尚隋炀帝女南阳公主,封尚辇奉御。宇文化及兵败后,投靠唐朝,随秦王李世民征讨王世充、窦建德有功,封新城县公、郢国公,唐高祖以宗室女妻之。

    儿子:

    宇文承基(?—619),宇文化及长子。

    宇文化及称帝后,宇文承基被封为太子,并领兵攻打魏州,却久攻不下,被守将元宝藏击败。后随同宇文化及一齐被斩首。

    宇文承趾(?—619年),宇文化及第二子。

    此时天尚未亮,在五艘巨舰的灯炷映照下,天上星月黯然失色,似在显示他宇文阀的兴起,使南方士族亦失去往日的光辉。

    宇文化及年在三十许间,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这五艘战船乃已作古的隋朝开国的大臣杨素亲自督建,名为五牙大舰,甲板上楼起五层,高达十二丈,每舰可容战士八百之众。

    五桅布帆张满下,舰群以快似奔马的速度,朝运河下游江都开去。

    宇文化及目光落在岸旁林木外冒起的殿顶,那是隋炀帝杨广年前才沿河建成的四十多所行宫之一。

    隋炀帝杨广即位后,以北统南,命人开凿运河,贯通南北交通,无论在军事上或经济上,均有实际的需要。但大兴土木,营造行宫,又沿河遍植杨柳,就是劳民伤财之事了。

    站在他后侧的心腹手下张士和恭敬地道:"天亮前可抵江都,总管今趟倘能把《长生诀》取得再献给皇上,当是大功一件。"

    宇文化及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淡淡道:"圣上醉心道家炼丹的长生不死之术,实在教人可哂,若真有此异术,早该有长生不死之人,可是纵观道家先贤,谁不是难逃一死。若非此书是以玄金线织成,水火不侵,我们只要随便找人假做一本,便可瞒混过去了。"

    张士和陪笑道:"圣上明察暗访十多年,始知此书落在被誉为扬州第一高手的"推山手"石龙手上,可笑那石龙奢望得书而不死,却偏因此书而亡,实在讽刺之极。"

    宇文化及冷哼一声,低声念了-石龙-的名字。

    身上的血液立时沸腾起来。

    这些年来,由于位高权重,他已罕有与人交手了。

    现在机会终于来到-

    漫天王-王须拔摩下的大将焦邪,领着十多名武艺高强的手下,沿着长江催马疾驰,惊碎了江岸旁的宁静。

    王须拔乃是想向隋帝争天下的其中一股叛变民军的首领,声势颇大。

    自杨广即帝位,由于好大喜功,多次远征域外,又穷奢极欲,广建宫室别院,四出巡辛,滥征苛税,弄得人民苦不堪言,乃至盗贼四起,各地豪雄,纷纷揭竿起来,自立为王,隋室已无复开国时的盛况。

    在黎明前的暗黑中,被隋室设为江都郡的扬州城矗立大江上游处,城外的江边码头,泊满大小船舶,点点灯火,有种说不出的在繁华中带上苍凉的味道!

    但焦邪的心神却紧系在怀内刻有-万岁-两字的古玉上。

    那是隋朝开国大将史万岁著名的随身宝玉。昔日隋文帝杨坚听信谗言,废太子杨勇而立杨广,史万岁因受牵连冤死,抄他家正是大臣杨素。

    杨素是当时最有影响力的权臣,凭着南征北讨,战无不胜,而功高震主,深受文帝猜忌。

    杨素本身亦非易与之辈,密谋作反,又屯积兵器粮草财富,然杨素不久病死文帝一夜之间尽杀其党羽,却始终找不到杨素的宝库。

    自此即有传言,谁能寻获得-杨公宝藏-便可一统天下。

    现在宝玉出世,遂成了追查宝库的重要线索。

    七天前,有人拿此玉在丹阳一间押店典当,王须拔闻讯,立即发散了人手,追查百里,才缀上了目标人物。

    唯一令人难解处,就是典当者若得宝库,尽可典当其它物品,为何偏是这块可轻易泄出宝库秘密的名玉呢?

    就在此时,焦邪生出警觉,朝与大江连接的运河那方望去,刚好见到似若在陆上行舟的五艘五牙大舰黑压压一片的桅帆暗影何灯火。

    焦邪心中一懔,忙扬手发令,带着手下离开江岸,没进岸旁的密林里。

    扬州城东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颓败倾塌,唯只有一间小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着,勉强可作栖身之作。

    在屋内的暗黑里,发出一声呻呤,接着是身体转动的摩擦的响声。

    一把乃带有童音的声音响起,低唤道:"小陵!小陵!还痛吗?"

    再一声呻呤后,另一把少年的声音应道:"他娘的言老大,拳拳都是要命的,唉!你说这个书呆子,跑到石龙道场偷书,自讨苦吃干什么。害的我们为了给他打掩护,被连着打了两回。"

    说话的是住宿在这破屋的三名小混混,他们的父母家人均在战乱逃难中被帮派盗匪所杀,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

    三名小子凑巧碰在一起,意气相投,就此相依为命,情逾兄弟。

    年纪较大的寇仲今年十七岁,小的一个叫徐子陵,刚满十六岁,最小的年岁才8岁。

    黑暗中寇仲在地席上爬了起来,到了徐子陵旁,安慰地道:"只要没给他打得手足残废就成了,任他言老大其奸似鬼,也要喝我们,嘿!喝我们扬州三龙的吸脚水,只要我们再抓多两把银子,就可够盘川去弃暗投明,参与义军了。"

    徐子陵颓然躺在地上,抚着仍火烧般痛楚的下颚,问道:"究竟还差多少呢?我真不想再见到言老贼的那副奸样了。"

    寇仲有点尴尬地道:"嘿!还差二两半共二十五个铢钱才行。"

    徐子陵愕然坐了起来,失声道:"你不是说过还差两半吗?为何突然变成二两半?"

    寇仲唉声叹气道:"其实这银两欠多少还不算重要,最要命的是那彭孝不争气,只两三下就被官兵收拾了。"

    接着又兴奋起来,揽紧徐子陵的肩头道:"不用担心,我昨晚到春风楼偷东西吃时,听到人说现在势力最大的是李子通,他手下猛将如云,其中的白信和秦超文均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最近又收服了由左孝友率领的另一支起义军,声势更盛。"

    徐子陵怀疑地道:"你以前不是说最厉害的是彭孝才,接着便轮到那曾突袭杨广军队的杨公卿吗?为何突然又钻了个李子通出来。其它你说过的还有什么李弘芝、胡刘苗、王德仁等等,他们又算什么脚色呢?"

    寇仲显然答不了他的问题,支支吾吾一番后,赔笑道:"一世人三兄弟,你不信我难道信这个一根筋的书呆子?我怎会指一条黑路你走呢,以我的眼光,定可拣得最有前途的起义军,异日得了天下,凭我哥儿俩的德望才干,我寇仲至小的都可当个丞相,而你则定是大将军,而小书呆子一定是文渊阁大学士"

    徐子陵惨笑道;"只是个言老大,就打得我们爬不起来,何来德能才干当大将军呢?"

    寇仲奋然道:"所以我才每天迫你和书呆子去偷听白老夫子讲学教书,又到石龙的习武场旁的大树下偷看和偷学功夫。德望才干都是培养出来的,我们定会出人头地,至少要回扬州当个州官,那时言老大就有难了。"

    徐子陵眉头大皱道:"我现在伤得那么厉害,白老夫子那使人闷出鸟蛋来的早课明天可否勉了?"

    寇仲咕噤两声后,让步道;"明天就放你一马,但晨早那一餐却得你去张罗,我想吃贞嫂那对秀手弄出来的菜包子呢。"

    徐子陵呻呤了一声,躺回地席上去。

    “咳咳咳”嘶哑的干咳声,惊醒了在破屋熟睡的两个小混混。

    寇仲,一骨碌的爬起来,“哎呦”由于用力过猛牵扯到还没好利索的伤口,发出疼叫声。

    徐子陵也爬了起来,望着被自己和寇仲,从灭门惨祸发生的石龙道场抬回来的半死不活的8岁少年,昨天就不该将小书呆子的身世告诉他。这个小书呆子和他爷爷,父亲一个德性,为了保护藏书连命都不要。在陈南的时候,父亲死。在扬州的时候,爷爷死。现在这个,在破屋的时候,去偷书差点被冻死呛死。

    见到藏在书房书箱里的少年还有气,想都没想,就和寇仲,将被灭门大火给呛昏过去,幸运的逃过一劫的少年,给抬回了自己的老窝。

    当时,自己和寇仲,本来是想去检点死人财的,结果钱财没有捡到。

    倒是,捡回了小书呆子。

    为了给少年喂水,找遍了破屋,只找到些不成碗形状的碎片。选取了一些稍大点的碎片,乘着大雨接着不是从破烂屋檐,低落的雨水,轮流的给少年喂水喝。

    折腾了一宿,天明前才勉强睡下。

    寇仲,缓过了劲,摸索到少年身边,用手试了试少年额头的温度,和自己额头的温度对比了下。终于长舒了口气道:“子陵,这小子真命大啊!先是被大火烟熏火燎,然后,又被倾盆大雨给泡在水里,这都没有断气,跟个蟑螂样的死撑着。”

    徐子陵也摸索了过来,伏在少年的心口听了听,然后道:“确实命硬,石龙道场就连鸡狗都被冻死了,而他先是被宇文化及的寒冰劲渗透,然后,又是大火又是大雨的,烧的跟火炭似地,一个晚上也没吃药,就恢复退烧了。”

    寇仲,接过徐子陵的话,继续道:“你说他,瞒着我们去石龙道场应聘书童干什么?这不变了个半死不活的抬了回来,再说我们瞒着言老大把他抬回来来,会不会被发现啊?”

    徐子陵看了看还在漏雨的屋檐,思考了下道:”应该不会,言老大本来就对被官府强制命令去道场收尸抱怨不已,根本就是敷衍了事,只是命令帮众,抬了尸体赶快丢到城外乱葬岗,就回去躲雨去了;我们发现小书呆的时候,其他帮众都抬着尸体出去了。在加上持续的暴雨,就算有什么痕迹都会被雨水毁掉的。“

    寇仲,听到徐子陵的分析,也同意的点点头,然后道:”你说这小子,等会醒来了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啊?“

    正说着,现在的李志醒了过来,痛苦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漏雨的屋檐,听着两个大唐双龙传的主角的对话,明白了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身份,赶紧在心里对天道其誓,一定帮这个时空同名同姓的李志,报灭门之仇。

    心中堵着的怨气这才消去,李志用自己的医学知识检查起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没死真是个奇迹。本来这个身体天生绝脉,属于天生的极阴绝脉,天生经络不通,细小异常根本就没法习武,而又被宇文化及的极度阴寒的玄冰劲渗透,直接将唯一还算好的心脉也直接堵塞了,一命呜呼。

    自己现在,就是所有的经脉都被极度的阴寒之气全部封闭起来,全身麻痹僵直的活死人,纯粹是被顺着雷电穿越而来的自己携带的一点至刚至阳的纯阳之气吊着,死又死不了,动也动不了的活僵尸……。

    由于天下不靖,贼盗四起,人人自危,首先兴旺前来就是城内的十多间武馆和道场。

    若论规模威望,则首推由扬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亲自创办的石龙武场。

    近十年来,石龙已罕有到场馆治事,一切业务全交由弟子打理,但因武场挂的是他的名字,所以远近慕名而来者,仍是络绎于途。

    石龙的内外功均臻达第一流高手的境界,否则如何能数十年来盛名不衰。

    此人天性好道,独身不娶,一个人居住于城郊一所小庄院里,足不出户,由徒弟定期遣人送来所需生活用品,终日埋首研玩道家秘不可测的宝典《长生诀》。

    据历代口口相传,此书来自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以甲骨文写成,深奥难解,先贤中曾阅此书者,虽不乏智能通天之辈,但从没有人能融会贯通,破译全书。全书共七千四百种字形,但只有三千多个字形算是被破译了出来。

    书内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曾看过此书者的注译,但往往比原文更使人模不着头脑。

    犹幸书内有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向,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例如红点,箭头等指引,似在述说某种修炼的法门,但不谙其意者不练犹可,若勉强依其中某种符号催动内气,立时气血翻腾,随着更会走火入魔,危险之极。

    石龙与此书日夕相对足有三年,但仍是一无所得,就像宝藏摆在眼前,却苦无启门的钥匙。

    这天打坐起来,心中突现警兆,怎也没法集中精神到宝典内去,正沉吟间,一声干咳,来自庭门外。

    石龙忙把宝典纳入怀里,脑际闪过无数念头,叹了一口气道:"贵客大驾光临,请进来喝盅热茶吧!"

    只是从对方来至门外,自己才生出感应,便可知来者已到了一级高手的境界。

    焦邪此时来到城外北郊一座密林处,与手下侍从跳下马来,展开身法,穿过树林,登上一个小山丘,刚好可俯视下方一座破落的庙宇。

    两名手下现身出来,其中之一低声在焦邪耳边道:"点子在庙内耽了一夜,半夜都没出庙门,似乎在等什么人呢。"

    焦邪沉吟片响,发下命令。

    众手下散了开去,潜往破庙四方,形成包围之势。

    焦邪这才飞掠而下,到了门前,朗声道:"-漫天王-旗下-夺命刀-焦邪,奉天王之命,想向姑娘请教一样事。"

    "砰!"

    本已破烂的庙门,化成碎片,激溅开去,同一时间,一位女子现身门口处。

    焦邪那想到对方的反应既迅捷又激烈,心中大懔,手按到曾助自己屡屡杀敌制胜的夺命刀柄上去。

    那女子一身雪白武士服,丰姿卓约的按剑而立。

    她头顶遮阳竹笠,垂下重纱,掩住了香唇以上的俏脸,但只是露出的下颔部分,已使人可断定她是罕有的美女了。

    此女身形颇高,有种鹤立鸡群的骄姿傲态,纤侬合度,体态美至难以形容。

    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处点漆般的一颗小痣,令她倍添神秘的美姿。

    焦邪目瞪口呆好半响后,才回过神来,正要说话,一把比仙籁还好听的声音从那女子的樱唇吐出来道:"你们终于来了。"

    焦邪吓了一跳,暂时忘了杨公宝藏的事,大讶道:"姑娘在等我们吗?"

    白衣女子嘴角飘出一丝无比动人的笑意,柔声道:"我是在等人来给我试剑呢!"

    "锵!"

    那女子拔刃离鞘,森寒剑气,席卷焦邪。

    焦邪大半生在江湖打滚,经验老到至极,只从对方拔剑的姿态,便知遇上生平所遇最可怕的剑手。那敢托大,狂喝一声,退步抽刀,同时发出指令,教属下现身围攻。

    这么彼此无仇无怨,但一见便使出杀着的狠辣角色,他还是首次遇上。

    女子全身衣袂飘飞,剑芒暴涨。

    凛冽的杀气,立时弥漫全场。

    焦邪知道绝不能让对方取得先机,再狂喝一声,人随刀进,化作滚滚刀影,往对方潮冲而去。

    此时众手下纷纷赶来助阵。

    白衣女子娇咤一声,斜掠而起,飞临焦邪头顶之上,长剑闪电下劈。

    "当!"

    剑刃交击。

    一股无可抗御的巨力透刀而入,焦邪胸口如被雷击,竟吃不住势子,跄踉跌退。

    如此一个照面就吃了大亏,焦邪还是首次尝到,可知白衣女的剑劲是如何霸道。

    白衣女凌空一个翻腾,落到刚赶至战场的两名大汉间,人旋剑飞,那两人打着转飞跌开去,再爬不起来。

    众大汉均是刀头舔血,好勇斗狠之辈,反激起凶性,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白衣女冷哼一声,化出百千剑影,鬼魅般在众大汉的强猛攻势里从容进退,刀锋到处,总有人倒跌丧命。

    中剑者无论伤在何处,俱是剑到丧命,五脏给剑气震碎而亡。

    焦邪回过气来时,只剩四名手下仍在苦苦支撑,不由热血上涌,扑了过去。

    最后一名手下拋跌在地上。

    剑芒再盛,与焦邪的夺命刀绞击纠缠。

    焦邪展尽浑身解数,挡到第六剑时,精钢打成的夺命刀竟给对方硬生生一剑劈断了。

    焦邪大骇下把断剩一截的刀柄当作暗器往对方投去,同时提气急退。

    娇笑声中,那女子一个旋身,不但避过激射过来的断刀柄,还脱手掷出长剑。

    焦邪明明白白看着长剑朝自己飞来,还想过种种闪躲的方法,但偏是长剑透体而入时,仍无法作出任何救命的反应。

    白衣女由焦邪身上抽回剑刃后,像作了毫不足道的小事般,飘然去了。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自立其身,石兄打的真是如意算盘,这等进可攻,退可守,怎样都可为自己的行为作出心安理得得解释,我宇文化及佩服佩服。"

    石龙知对方借念出自己挂在厅堂处的题字,来讽刺自己。他修养甚深,毫不动气,仍安坐椅内,淡淡道:"原来是当今四姓门阀之一宇文阀出类拔萃的高手,宇文兄不是忙于侍候圣上吗?为何竟有这种闲情逸致来访我等方外野民。

    宇文化及负手背后,散步似的踱进厅堂,先溜目四顾,最后才落在稳坐如山的石龙脸上,叹道:"还不是石兄累人不浅,你得到了修道之士人人艳羡的延生宝典,可是却不献予圣上,教他龙心不悦,我这受人俸禄的惟有作个小跑腿,来看看石兄可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了。"

    石龙心叫厉害。

    他还是首次接触宇文阀的人。

    宇文家自以阀主宇文伤声名最着,之下就是四大高手,其中又以这当上隋炀帝禁卫总管的宇文化及最为江湖人士所熟知,据说他是继宇文伤后,第一位将家传秘功-冰玄劲-练成的人,想不到外貌如此年青,怎么看都似不过三十岁。

    自魏晋南北朝以来,其中一个特色就是由世代显贵的家族发展出来的势族,有被称为高门或门阀,与一般人民的庶族泾渭分明。

    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

    无论在经济上或政治上,士族均享有极大的特权。到了隋代开国皇帝杨坚一统天下,以科举取仕,门阀垄断一切的局面才稍被打破。

    但门阀仍余势未消,名震江湖的四姓门阀,指的就是宇文姓,李姓,独孤姓和宋姓的四大势族,在政治,经济至乎武林中都有庞大的影响力。

    四姓中,只宋姓门阀属南方望族,坚持汉人血统正宗。其它三姓,因地处北方,胡化颇深。宇文姓本身更是胡人,但已融和在中土的文化里,并不被视为外人。

    石龙虽心念电转,但表面却是好整以暇,油然道:"石某人一向狂野惯了,从不懂奉迎之道,更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说不定一时情急下,会拚着玉石俱焚,把书毁去,那时宇文兄岂非没法向主子交差吗?"

    两人打一开始便唇枪舌战,不肯善了,气氛顿呈紧张起来。

    宇文化及瞧了石龙好一会后,讶道:"若石兄能毁去宝书,那此书定非广成子的《长生诀》,毁掉了亦没什么大不了,不过石兄这种态度,对贵道场的诸学子却是有害无益。说不定还祸及他们的父母子女,道佛两家不都是讲求积德行善吗?石兄似乎有违此旨呢!"

    石龙听他威胁的语气,更知他所言不假。终于脸色微变,就在这心神略分的剎那,宇文化及立时出手,隔空一拳击来。

    前天刚过大暑,天气炎热,可是宇文化及才出手,厅内的空气立即变得奇寒无比,若非石龙内功精纯,恐怕立要牙关打抖。

    不过他也绝不好受。

    换了是一般高手发出拳劲,必会清清楚楚的生出一股拳风,击袭敌人。但宇文化及这一拳发出的寒劲,似无若有,就像四下的空气都给他带动了,由上下四方齐往石龙挤压过来,那种不知针对哪个目标以作出反击的无奈感觉,最是要命。

    石龙仍安坐椅上,浑身衣衫鼓涨。

    "蓬!"

    气动交击,形成一股涡漩,以石龙为中心四处激荡,附近家俱桌椅,风扫落叶般翻腾破裂,滚往四方,最后只剩石龙一人一椅,独坐厅心。

    宇文化及脸现讶色,收起拳头。

    石龙老脸抹过一丝红霞,条又敛去。

    宇文化及哈哈笑道:"不愧扬州第一人,竟纯凭护体真气,便挡我一拳。就看在此点上,让我宇文化及再好言相劝,若石兄爽快交出宝典,并从此匿迹埋名,我可念在江湖同道分上,放石兄一马,这是好意而非恶意,生荣死辱,石兄一言可决。"

    石龙心中涌起无比荒谬的感觉。

    自得到这道家瑰宝《长生诀》后,把脑袋想得都破了,仍是一无所得。心境反没有得书前的自在平和。现在竟又为此书开罪了当今皇帝,甚至可令皇帝乘机把自己的弟子杀死,以至乎把当地所有武馆解散,以消灭此一带地方的武装力量,这是否就是"怀宝之孽"、“因果报应”呢?

    他当然不会蠢得相信宇文化及会因他肯交出《长生诀》而放他一马,以杨广的暴戾,那肯放过自己。

    刚才与宇文化及过了一招,他已摸清楚对方的"冰玄劲"实是一种奇异无比的回旋劲,比之一般直来直去的劲气,难测难防多了,可是知道归知道,他仍没有破解之法。

    石龙乃江湖上有名堂的人物,就在此刻,他猛下狠心,决定就算拚死亦不肯让宝书落到杨广手上。

    否则以杨广下面的济济人材,说不定真能破译书内所有甲骨文,掌握了长生的诀要,变成永远不死的暴君,那他石龙就万死不足辞其咎了。

    石龙仰天大笑,连说了两声好后,摇头叹道:"此书非是有缘者,得之无益有害,宇文兄若有本事,就拿此书回去给那昏君读读看,不过若读死了他,莫怪我石龙没有警告在先。"

    一边说话,一边运聚全身功力。

    耳朵立时传来方圆十丈所有细微响音,连虫行蚁走的声音都瞒不过他。登即听到十多个人柔微细长的呼吸声,显示包围着他者均是内外兼修的好手。

    宇文化及仰首望往厅堂正中处的大横梁,喟然道,"石兄不但不知情识趣,还是冥顽不灵,不过念在石兄成名不易,我宇文化及就任你提聚功力,好作出全力一击,石兄死当目暝了。"

    石龙蓦地由座椅飞身而起,脚不沽地的掠过丈许空间,眨眼功夫来到宇文化及身前,双掌前推,劲气狂台,立即暴潮般往敌手涌去。

    同一时间,他坐着的椅子四分五裂散落地上,显示适才两人过招时,石龙早吃了大亏,挡不住宇文化及的冰玄劲,累及椅子。

    宇文化及双目精芒电射,同时大感讶异,石龙明知自己的推出气功敌不过他的冰玄劲,为何一出手竟是毫不留转圜余地,以硬碰硬的正面交锋招数呢?

    但此时已无暇多想,高手过招,胜败只系于一线之间,他虽自信可稳胜石龙,但若失去先机,要扳回过来,仍是非常困难,还动辄有落败身亡之险。那敢迟疑,先飘退三步,再前冲时,两拳分别击在石龙掌心处。

    "轰!"

    劲气交击,往上泄去,登时冲得屋顶瓦片激飞,开了个大洞。

    以宇文化及之能,仍给石龙仗以横行江湖的推山掌迫得往后飘退,好化解那惊人的压力。

    石龙更惨,跄踉后退。

    宇文化及脚不沾地的滴溜溜绕了一个小圈,倏又加速,竟在石龙撞上背后墙壁前闪电追至,凌空虚拍。

    一股旋劲绕过石龙身体,袭往他背心处,角度之妙,教人叹为观止。

    石龙张口一喷,一股血箭疾射而出,刺向宇文化及胸口处。

    同时弓起背脊,硬受了宇文化及一记冰玄劲。

    宇文化及想不到石龙有此自毁式的奇招,忙剎止身形,挂腰后仰,以毫厘之差,险险避过血箭。

    石龙暗叫可惜时,全身剧震,护体真气破碎,数十股奇寒无比的冰玄劲,由背心入侵体内。

    石龙知道能否保着《长生诀》,就决定在这一刻,施展出催发潜力的奇功,狂喝一声,硬抵着将他扯往前方的劲气,加速往后墙退去。

    宇文化及乃何等样人,见此情况,立知不妙,待身子再挺直时,连聚十成功力,隔空一拳击去。

    但已是迟了一步。

    石龙背脊撞在后墙上,一道活门立时把他翻了进去。

    "碎!"

    活门四分五裂,现出另一间小室,石龙则影踪不见。

    宇文化及不慌不忙,扑在地上,耳贴地面,石龙在地道内狂掠的声音,立时一分不剩的传入他的耳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