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个弟子把咒言、指诀操炼纯熟,吕儒说道:“洋儿、龙儿、无病,你们三个的混元罡气都有了一定基础,只要咒言、指诀不出错,应该能够请下雷来了。走,随为师一同前往山顶,试着发上一趟天雷惊。”说罢,率先举步、出门往山上行去。
师徒一行五人来到横山顶上,由吕逸在山崖边划下径长四尺一个圆圈。
吕儒对三个小徒儿说道:“你们初次试雷,威力不会很大,就先练一个准头吧。来,你们谁先发?”
吕无病抢先一步窜出,抱拳说道:“师傅,弟子中无病排在最末,就算出了丑也没多大关系,所以该由无病先试。”
吕儒说道:“好,就由你先试。心要稳、念要纯,指诀要准,记住了。”
一旁吕逸说道:“无病师弟,你发雷时站得离那个圈远一些,莫要忘了注意安全。”
“是”,吕无病扭身向山崖走去。口里说得“是”,心中却在暗道:我吕无病可不是胆小之人,今日难得显摆,万不可让师傅和大师兄小瞧了!想罢,一直走到离圆圈外一步方才停住,捏指诀、施咒言。只听见半空中“咔啦啦……轰隆”一声,一个炸雷猛然劈下,把吕无病吓得一个筋斗倒翻了出去。
回头再看,地下塌陷一大块,就连吕逸划得圈、都炸没了边。
吕儒抚须笑道:“第一次发雷就能有这样的威力,不错、不错。无病,为师只知道你每日偷懒贪玩,想不到混元罡气并没有落下,好!”
吕无病听见师傅夸赞,心中兴奋不已,说道:“师傅,无病方才被自己惊着了,所以没有用上全力。不如让无病在发一雷试试吧?”
见吕儒点头允许,吕无病又发出一个天雷惊来,“轰隆”一声巨响,果然比先前那个更为猛烈!
吕无病刚刚学会天雷惊,不玩过瘾怎么肯停下?喊道:“师傅,无病觉得还能将天雷惊几个一起发呢!”不等吕儒回话,空中居然有三个天雷惊同时击下。
第三次发雷,吕无病已能算准天雷击落的轨迹,心中突发奇想:这天雷惊如此厉害,不知我用混沌裂刃去击它,会是什么模样?心中还没有想完整,人已经挥臂出拳,混沌裂刃朝着三个天雷惊中的一个冲去。
“嗞”,如撕布裂帛之声响起,混沌裂刃把天雷裁成两段,有一段竟然折向吕龙头顶射去。
吕儒看见叫声“不好”,赶紧抓取日中光幻作金枪,腾身跃至吕龙头顶上,双臂使劲将半个霹雳挑开一旁。一连几声“轰隆”巨响,吕龙只差分毫便要死在了天雷惊之下。
吕逸拔步上前,冲着呆若木鸡的吕无病就是一个大耳贴子。正要继续教训吕无病,听见吕儒“哼”声如闷雷一般,再看吕儒,双袖一拂往回走去。
吕逸狠狠蹬了吕无病一眼,扶着惊魂未定的吕龙,叫上吕洋一起跟了下去。
吕无病呆站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双眼挂泪、战战兢兢往回走。
吕儒屋中,吕无病跪倒在地,哭着说道:“师傅,无病不是故意的,无病没有想过要害龙师兄……”
“住口!”吕儒猛拍椅子扶手,喝道:“我来问你,你方才切开天雷用的是什么妖法?”
吕无病急道:“师傅,无病使得绝非妖法,那是无病在昨天夜里自己悟出来的法术!昨天夜里无病遇……”
“你居然还敢撒谎?”不等吕无病解释完,吕儒喝道:“你小小年纪就能自行悟出劈开天雷的法术?你以为为师是好欺骗的吗?看来今日不重重罚你、是不行了。”
正在此时,院外传来喊话声:“天翱道友,贫僧天林寺监寺圆广、前来求见。”
吕儒听见,顾不上继续教训吕无病,将吕无病喝退一旁,便起身离座往外迎去。等将圆广请入堂中,自有吕洋将茶敬上。吕儒说道:“不知圆广道友前来,是有何要事啊?”
圆广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天翱道友,昨天晚上我寺院中有个孽徒私自闯进寺中禁院,此事本来和贵门派没什么瓜葛,可是这个孽徒却偏偏说、是同贵门派中一个小徒弟一起闯入禁院的。你看,这个孽徒竟然胡乱找借口为自己开脱,简直是罪不可恕。方丈已将这个孽徒重责十脊杖、轰出了山门。贫僧此次前来,也就是与天翱道友知会一声罢了。”
吕儒哪能听不懂圆广话中责备?冲着徒弟们喝道:“究竟是谁?快为我站出来。”
吕无病早已听得脸色煞白,“噗嗵”一声又跪倒在地。连日来数次闯下大祸,哪里还敢出言辩解?
吕儒猜到就是吕无病,心中怒极,叱道:“果然又是你这个不成气得孽畜。说,你为何要夜闯天林寺的禁院?”
吕无病已吓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答道:“我……蟋蟀,我抓蟋蟀,就和慧来打……我们,师傅……”
“唉!”吕儒无奈的看着吕无病摇头叹气,又转向圆广说道:“圆广道友,既然是我门中弟子冒犯了贵寺,我一定会给贵寺一个交待的。只是不知圆广道友想如何……”
不等吕儒把话说完,圆广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天翱道友言重了,小孩子嘛。贫僧也只是来问一声,并不是来追究事理的。天翱道友,贫僧也没有其它事,就告辞了。”
吕儒把圆广送走、又回到屋中,对四个弟子说道:“吕逸留下,你们三个回屋歇息去吧。”
吕无病听见不敢起来,见师傅本来是要责罚自己的,现在自己多出一条罪孽,师傅反倒不追究了,心中恐慌无法踏实。口中刚喊一声“师傅……”,一旁吕逸喝道:“师傅既然让你们回去,你们就快快走了。莫不成还想惹师傅生气?”
吕无病见吕儒负手站立、不再说话,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先同吕洋和吕龙一起回了西屋。
吕无病心道:师傅一定是被自己气得火冒三丈了,估计明天定会重重责罚我。不如我明天一早先去师傅面前跪领责罚,或许能感动师傅罚轻几分。对,就这么办!虽是这么想,可一想起吕儒的冰冷模样,让吕无病一夜展转至天明。
辰光乍现,吕无病来到吕儒屋前,轻声唤着“师傅、师傅”。见吕儒没有答应,再看,左右两扇房门已经挂上了铜锁。
吕无病正觉得纳闷,吕逸走了过来,说道:“无病师弟,师傅已经下山云游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先到我屋里去,师兄有话对你说。”
吕无病“噢”了一声,同吕逸一起到了东屋中。师兄弟二人各自坐下,吕逸说道:“师弟,有件事、师兄本想晚几天才对你说的……”
吕无病说道:“是什么事?大师兄但说无妨。”
吕逸犹豫了片刻,说道:“师弟,师父临走时命我对你说,师弟可以下山回家去了。”
吕无病乍一听见双眼发黑、脑中嗡嗡作响,两只手紧紧拽住椅子扶手,憋得脸色煞白。
吕逸急忙扶住吕无病双肩,问道:“师弟,无病师弟,你怎么啦?”
好一会儿,吕无病方才缓醒过来,双眼噙着泪问道:“大师兄,师傅是不是不要我这个徒儿了?师傅是不是要把我赶出门墙、赶我走啊?”
吕逸看着吕无病可怜模样,也不知自己的话该怎么讲,“呃”了老半天,才说道:“无病师弟,师傅并没有说要将你赶出门墙,也没有说不要你这个徒弟。只是师傅……唉,师弟,不如你先回去,等师傅回来后,师兄再挑师傅心情好的时候、为师弟求求情,好让师弟再回门中。师弟你看如何?”
吕无病说道:“大师兄,无病知道大师兄对无病好。可是大师兄,无病平日里小规小错也没少犯,师傅最多也就责骂一顿、打上几尺罢了。为什么这次师傅大动肝火,非要把无病赶回家不可呢?”
吕逸说道:“师弟不必多问了,就照师傅之命先回家去吧!”
吕无病见吕逸言词闪烁,拧过脖颈说道:“不,大师兄要是不把事情讲明,无病绝不下山。就算大师兄将无病赶下山去,无病也会一头撞死在山石上。无病说到做到,大师兄您就看着办吧!”
吕逸见吕无病不像在说假话唬人,沉思片刻、说道:“好吧,师兄告诉你也不要紧!”转身坐了回去。
诗曰:
帝师禅寺岁悠长,
禁院何成小子堂?
无赖顽童僧受累,
双双罚罪退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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