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人心难测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在场的人们神情各异。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每个人都要做出自己的抉择,是支持实力所归的大侠,还是相助正道人心的不平剑,这看似不关已的一件事,却从此决定了今后的出路与前程。
水戈面带冷嘲的看着这些个刚才满口仁义道德慷慨激昂的各路英雄,心下猜测着这些人里会有多少能为正义拔剑的人。白雄神情有些尴尬,似乎也在为情势的抉择而为难。他看了看一脸英勇倔强的武不清,又看了看人多势众的另一方,再回头看着身边的一对小儿女,最终叹了一口气,低头不语。也可以说是决定袖手旁观了。
“老夫倒想见识一下不平剑如何欺辱良民?”黄贺声音低沉。决定为维护‘犬子’而出手。身后管家把他常用之剑递上。双方对峙着。
“铁某最不惯仗剑欺人之辈,和黄大侠并肩抗辱。”金剑门门主铁不屈起身立在黄贺身边。
立时刻又有几人拔剑指向武不清。渐渐的,剑光刀光多了起来,只是这些光芒所向却都指向了一个地方,一个人。
不平剑神色不起一丝波澜,似早已看破了人情冷暖,已经丝毫不把世态炎凉放在眼里。也许从他选择这条路的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生的悲苦孤独了吧。他眼里隐然闪出淡淡的落寞。这江湖正道人士和正义原本就是两码事。
武不清缓缓拔剑,,剑光闪烁在他漠然的脸上,带着几分孤独,带了几分郑重。他一人面对数了强敌,未显现出丝毫的慌乱,为正义献身也许是个不错的结局呢。
“慢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场中。水戈在众人注视下慢慢踱到了场中。
黄贺神情冷冷的看着面前这少年,一时间无法分辨是敌还是友。
“在下无名小卒,黄大侠不必问我姓什么,武大侠也不必问我叫什么。”水戈双方各做了一揖,“我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两位大侠。”
黄贺心里惊讶,还未及答话,那少年已经接着说道:“请问两位大侠剑出何名?”
不平剑声音里没有一点感情:“这是非的江湖不是你该参与的,你且回避吧。”
“武捕头私扰民宅,网织罪名,强行要掳走犬子,黄某人不甘受辱。”黄贺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表面上是说给水戈,其实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意思很明显,公道在他这边,起身襄助的出师有名,都是侠义所为。
“说的好。”水戈鼓掌道,“我从小就最恨仗势欺人之徒。小子不才,愿意为黄大侠分忧。”水戈向前几步,“姓武的,你今天扰了黄大侠的寿诞,又栽赃架货黄公子,实在太过分,这各路英雄难道说都是沽名钓誉之辈,天底下倒只有你一人清白了么?小爷看不惯,来教训一下你这狂妄之徒,接拳。”话音未落,人已经欺身而上,如猛龙过海般,用的是正宗少林龙爪手,直扑武不清。
武不清见这少年也被蒙蔽,心下更是凄然,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少年一掌已经抓到,立刻振作精神应付,本想几步之内制住少年,然后解释一番。孰料少年动作迅捷,招式刁钻,拳拳直逼要害,隐隐有高手之风,眨眼之间,武不清已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心头大骇。
众人也是看的大惊失色,尤其那少林派前来祝寿之人,达摩堂主持清贫大师更是为少年绝技所惊,这方外之人目怔口呆的看着场中两人,一时都忘记了自己的形象。“龙爪手?少林龙爪手?”他喃喃自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武不清汗水涔涔而下,正在穷于应付之际,只听到少年微弱的声音:“你现在不走,就要葬身于此,只怕这天大的怨就再无昭雪的一日了。”武不清惊讶的看那少年,那少年一张脸色已经苍白如雪,一对黑亮的眸子里却闪着倔强坚强的目光。武不清心下恍然,原来这少年此举是为了救他。心里不由感叹万分。步伐一松,却见少年迈前一步。一掌将他打的远远后飞而去。武不清身体倒飞,却未觉得身体丝毫受痛之感,知道是少年故意借力送自己逃遁,看他少年苍白的脸,一种辛酸莫名涌出,他空中借力翻越,几个腾空已经消失在漫漫秋色中。
黄贺等人大声叫糟,正待飞身去追,却被少年拦下,少年脸上一副得意洋洋:“黄大侠不必追了,那厮中了我的五毒神龙爪,必活不过今日。”黄贺等人为他一阻,那武不清已经不见人影。听了少年的话,想起少年刚才显露的功夫,半信半疑,却也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阿弥陀佛”,一声长颂,一慈眉善目的和尚已经来到面前,正是少林达摩堂主持清贫。
“请问小施主贵姓大名,如何会用我少林绝技‘龙爪手’?”
“我叫水戈。”水戈回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和尚。
清贫听了这个名字,眼里立刻透出喜色,一招手,三名少林僧人立刻走了近来,四个和尚冲着水戈一施礼,齐道:“参见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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