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民国之1914 > 第三章说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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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圆桌。

    四张圆凳。

    字画墙上挂,

    斜阳透窗来。

    伴随着吆喝声,一男一女跨过里屋门帘,走了进来。这女的四十上下,衣着妖娆,两片巧嘴,一看便知是那巧嘴滑舌,能说会道之人。这男人三十上下,身材魁梧,一副打手打扮,只见面色平静,一脸刚毅,不急不缓的跟在女人身后。

    博茗对这女人没有一丝好感,走到女人跟前,挥动斜伸开的双臂,做着驱赶的动作。嘴里念叨着:“走,走,这里不欢迎你。”

    这女人早知道孙掌柜和博茗不欢迎她的到来,也料到博茗会过来驱赶自己,所以她没有生气,而是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始终乐呵呵的,顺顺利利的把自己该办的事办了。

    这女人见博茗迎面过来驱赶自己,笑嘻嘻的调侃博茗,说:“博茗呀,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家呀?李婶帮你去说道说道,牵个线说个媒呀?”

    “这事就不劳李婶费心了。”博茗接着一本正经的说:“你也看到了,这里有客人,你还不快走?”

    孙掌柜见李婶到来,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本就心里郁闷,又见李婶一来就拿博茗开涮,心中更是难受。可是孙掌柜终究是开门迎客的生意人,总不能把人往屋外赶吧。

    虽然心中不愿,可是孙掌柜还是冲着博茗摆摆手,说:“好了,好了。博茗,让他们进来吧。”

    李婶走到圆桌面前,笑嘻嘻说:“这两年时局稳定了些,孙掌柜的茶叶也越做越大了。听人说,都做到省外去了。”李婶一边说,一边放下背上包裹,取出长方形锦盒放在桌上。

    孙掌柜冷冷的说:“有事说事,别绕弯弯道。要还是那事,那就请回吧。恕我不送。”

    李婶一进屋,就吃了闭门羹,内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焰火,从脚底直冲脑门,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只一瞬间,又恢复笑脸,心想:这孙掌柜咋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前两次来都是碰了一鼻子灰,这次我是一定要撬开他的嘴的。

    李婶从容的打开锦盒上盖,一手托着盒底,一手扶着盒背。放眼前看了一小会儿,李婶嘴里啧啧的称赞:“真是块好玉。孙老哥,你瞧瞧。”说完,李婶将锦盒递交给孙掌柜。

    孙掌柜扭过身子,始终没看这锦盒里的物件,直接一挥手,说:“他的东西,你拿回去,你回去你告诉他,别打这如意算盘。”

    说完,孙凯一手端起圆桌上瓷杯,一手将杯盖盖在瓷杯上,双手紧紧的捏住瓷杯,压抑着心中的不悦,面容上详装镇定。

    李婶无奈,只好将锦盒又放在圆桌,开导孙凯,说:“孙老哥。现在时局虽说稳定些,可还是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就说去年吧,年初的时候,还是孙文在南京当这临时总统,还没有到年底了,就换成了北平的袁总统。这不,昨个报纸上还说,袁总统又当了正式总统了。这打来打去,换来换去,到头来吃苦的,还是咱老百姓。”

    李婶言语间,似乎是在孙掌柜着想。见孙掌柜没有说话,李婶接着说“依我看呀,眼下这时局,有个当官的做女婿,找个靠山,做起生意也方便些,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我孙凯再不济,也不会让女儿做人家的七姨太。”李婶话还未说完,孙掌柜就被愤怒的打断了。与此同时,孙掌柜被李婶的话气的浑身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只见孙掌柜一只手叉着腰,让别人看着威严些;另一只手将瓷杯压在圆桌上,多一个支点来与双脚共同支撑着颤抖的身体。

    话语间,年轻人听出来了:有这么一个已经娶了六房太太的官员,看上了孙掌柜的女儿,托李婶前来说媒。而孙掌柜不同意这门亲事。

    年轻人撇了一眼桌上锦盒:这锦盒里装的是一个翡翠吉祥玉如意,整根如意晶莹剔透,温润无暇,一看便知是由上好的蓝田玉雕刻而成。

    瞧了这如意后,年轻人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是他。”这句话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同时也将众人的目光聚焦到这年轻人身上。

    这年轻人略一思考,便对李婶打起了圆场,说:“大婶,自古以来这婚姻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个都要的。现在,你也看到了,剃头的挑子——一头热,这事可就难办咯。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李婶何尝不想算了,只是她心中有说不出的苦衷:这委托之人势力很大,她是得罪不起的。纵然知道孙凯女儿嫁过去,不会幸福,可是她夹在中间,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李婶想让眼前这年轻人知道委托之人家大业大,势力不小,是吃罪不起的。能够帮忙劝说孙凯自然更好;若是不能,至少不要帮倒忙。

    李婶引年轻人看桌上的玉如意,说:“你瞧瞧多好的如意,这丫头是交上好运了。能嫁到这样的婆家,也是她的福气。”

    年轻人看着这翡翠吉祥玉如意,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这都民国了,他怎么还是那副德行?”

    李婶看这年轻人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竟然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语,心中颇为不满,同时也隐隐然感觉到眼前这年轻人可能会坏自己的事。以防万一,先拿话压压他在说。

    李婶对年轻人说:“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年轻人悠闲的合上锦盒的盖子,慢腾腾的说:“是狗终究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哪儿冒出的野小子,在这儿撒野。”李婶听出这话即是骂她,也是骂托她说媒之人。虽说李婶干这个牵线拉媒的活,少不了受人白眼,遭人冷落,可是还没有哪一个敢当着她的面前说这样的话。

    “李家嫂子,这娃年轻,说话没轻没重的。”孙掌柜见牵涉到外人,怕事情闹大后,不好收拾,给年轻人打起了圆场。

    孙凯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说:“小兄弟的好意,老哥心领了。”孙凯招呼博茗过来,说:“带他去后院牵了马赶紧走吧。”

    年轻人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心中忐忐忑忑,是留是走,一时拿不定主意。

    博茗来到年轻人身旁,连拉带拽的将年轻人往门口处挪。博茗倒是不在意自己,既然自己身在茶行里,那么茶行里发生的事情,定是躲不了的。这年轻人与茶行没有丝毫关系,还是不要牵涉进来为好。

    李婶见年轻人随着博茗离开,开始在心里做了考量:这年轻人帮或不帮孙凯;现在离开,对我来说总是好处多,而坏处少的。

    当两人走到桌子与里屋屋门之间的位置时,李婶没有忍住心中的兴奋,露出了胜利者的姿态,傲慢的说:“切,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还不是灰溜溜的离开。”

    年轻人一听,双拳紧握,扭头怒视,眉头紧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一说出口,李婶就知道这话说的不合适,这时又见年轻人气势如虹,顿时心中闪过一丝后悔:这可如何是好,看这神情,想必也是有来头的人。两个大人物之间的恩怨,到头来受伤的往往是小角色。

    自从博茗看到孙凯对年轻人表现出来的赞许,知道眼前这人定不简单。他害怕年轻人脾气发作,于是赶紧站到年轻人身前,迎面对着李婶,同时微微挤着背后的年轻人。

    博茗冲着李婶叫嚷:“你有完没完?”

    李婶本就心中懊恼,又被博茗一嚷,顿时心烦意乱,脑袋中没了主意。这时,她脑袋左边是水,右边是面粉,脑袋一动,满是浆糊。李婶慌张中夹杂着一丝不安,说:“今天是我和孙老哥谈丫头的婚事的,不相干的人都走开。”

    被博茗一挡,年轻人立刻冷静下来。虽然孙凯和博茗不想我牵涉进来,可是眼前这李婶说话太气人。不行,我得想个办法留下来,逮住机会,给她点颜色看看。

    主意已定,年轻人松开拳头,露出笑容,缓缓的走到圆凳前坐下,从容的端起瓷杯喝了口杯中茶后,说:“好茶,茶好。”接着扭头对博茗说:“博茗,给我来一斤半茶叶,分三包包好,每包半斤。”

    一句话把博茗说的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迷茫的将目光从年轻人那里移到孙凯身上,问:“孙掌柜,这茶叶?”

    孙掌柜朦胧中感觉到这年轻人心中的不忿,同时也对年轻人在面对李婶言语相激时,表现出来的变通能力暗暗称赞。

    孙掌柜首先对博茗点点头,然后一挥手:“去吧。”示意他到外堂称茶叶,最后,他面朝李婶说:“李家嫂子,你看,我这边还有客人,改天说吧。”

    李婶支支吾吾说;“这……,这……,这我回去怎么办呀。”

    这时,站在李婶身后一直说话的打手打扮的男人开始说话了。

    “孙掌柜,咱们也是老交情了。你瞧,要知道是你这,我就不会来了。”

    “杨队长,今天这事你跑来掺和,还好意思跟我提交情。”孙凯强压着内心气愤,连正眼瞧他一眼都没有。

    “孙掌柜,说的哪里话。谁也不想碰到那事,可偏偏就叫咱给碰上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说你干嘛非得问他借钱呀。借了就借了吧,你赶紧还上啊。”这男人叹了口气,接着说:“你还不知道呢,自那事后,他就撤了我的职,现在我已不是什么队长了。你还是叫我杨青吧。”

    听了杨青的遭遇,孙凯愤怒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说:“我何尝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不我准备盘了这茶行,好还了他的钱。”

    “老哥,这万万使不得。”

    孙掌柜一脸疑惑的看着杨青,希望从他嘴里说出能够眼下困局的方法来。

    就在杨青准备开口说话之际,外堂的博茗冲着里屋喊:“掌柜子,吴爷爷和赵掌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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