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枪神神枪 > 第十三章重拳出击
    十点十分。新宿。

    平川正典在他五楼的办公室里,正在埋头计算着一大堆繁琐的数字,而这些数字似乎永远也算不完。

    也许换了另外一个人会对此感到厌烦,可是平川正典不,他不仅不,反而很有些乐此不疲的样子。

    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会计师事务所,平川正典在里面的职务是主任会计,他工作踏实、业务精通,连同他的体面打扮和温文举止,都是有目共睹、无可指责的,在警方的档案中他也是清白的,去年他还被提名为优秀市民的候选人,虽然他并没有被选上。

    他的真实身份却是日本第一大帮会三合会的樱堂堂主,樱堂负责全帮的财政预算,收入和支出,他在帮中的作用实际上就相当于一个国家的财政部长,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是个孤儿,八岁起就在街上擦皮鞋,以后做过送速食的伙计、小餐馆的跑堂、叫卖零头布的小贩、流动商店的簿记员,平时除了打工糊口之外就是啃书,无聊之至,有时攒了些钱,他会去找一个不算太贵也不算太丑的女人发泄他年轻过剩的精力,可是那还是很无趣。

    纯粹是偶然或者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兴趣,使他读完了一间夜校的会计专业,而他这时也并没有想到他以后就会做会计,他这时在一家大公司做杂役兼直销员,又纯粹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使他露出他那压抑已久,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天才。

    他所在兼职的直销部按平川正典最保守的估计,业绩在全公司也应排在前面,可是他们的薪水和奖金却常常处在中下游,出于一种被愚弄的屈辱和本能的精明,他感到这其中的某个环节必有问题。

    他暗中开始留心注意起来,像一个机警而永不疲倦的猎人一样开始监视起整个直销部的情况和每个人,小心而谨慎、执着而坚信地等待猎物的出现。

    最后的重点集中在部门主管身上,他通过一份千方百计搞到的公司年报上,吃惊地发现,他们那个直销部的业绩就像一位瘫痪多年的老人,根本没有生气,始终徘徊在亏与损的边缘。

    他很快地查出了原因,原因也很简单。部门主管与一个分管会计合谋,将回笼资金挪做他用,这在商业上叫“截流”。

    在他发现作弊之后一个星期,一份报告送到了总公司董事会,报告上全是些枯燥繁琐的计算和数字,可是这一切对于整天与数字打交道的商人来说,它简直像一本绝妙的小说在优美的诉说一个动人的故事。

    第二天,他的一位远房表亲意外地来邀他吃饭,在他们互相很冲动地碰了几次杯后,那个亲戚露出一副醉重重的样子,仿佛不经意地对他说:“平川,你怎么可以一辈子就这样混下去呢?我有一个朋友,他需要你。”

    然后一切就在这一瞬间改变了,命运给他打开了另一扇门,那里面有他梦也想不到的东西。

    他有了胀得鼓鼓的钱夹,穿上了全新的黑西装,不久就与一位门第和相貌都不错的女大学生结了婚,然后就到了这间规模不大不小的会计师事务所,当然这只不过是个幌子,他真正有意义的工作就是替三合会那个庞大的流氓王国精确地清算出每一笔数额巨大的往来帐目。

    他把所有的感激都化为了工作的冲动,他做得更好,他的钱也越多了,十几年过去了,他当上了三合会樱堂的堂主,在三合会中也算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他轻轻地吹着口哨,熟练而轻松地演算着,仿佛一位高明的驯马师正在和自己宠爱的宝贝撤欢儿。

    玻璃钢门被无声地推开,两个戴着礼帽穿着大衣的人走了进来,礼帽压得很低,宽边墨镜遮住了半边脸。这种打扮在东京现在还很少见,而且今天天气还不错。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亲热的笑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回答,只有行动。

    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忽然塞入他的嘴中,堵住了他下面的话,当他意识到那是枪管时,他就听到由里到外的一声巨震,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十点十分。浅草。

    在这个东京最新潮的游乐区的一间名叫“鹦鹉”的咖啡店里,坐着宫本直毅和他的女朋友花子。仿佛昨天晚上一夜的折腾并没有使两个年轻的肉体微微平静,他们挤在情人座里用最大胆的身体语言交流着。

    全东京第一批挣脱胸罩束缚的女人里面,有一个是她;全东京第一批把领带当裤带的男人里面,有一个是他。领先把便当盒当皮包的女人里,当然有她,带头不穿袜子光脚踏运动鞋的男人里,绝对有他。宫本直毅和花子,简直是一对绝妙的搭配。

    “噢,宝贝,等一下。”

    宫本直毅从花子的线衣下把手伸出来,同时把嘴从花子身上移开,从幽暗的座位上站起来。

    “我去取杯酒来。”

    “当然可以,不过要快一点,不要让我等得太久。”花子也直了直身子:“酒可要烈的那种,才有味道。”

    宫本直毅有五尺四寸高,这在日本人中是不多见的。他穿着一件法式紧身衫,前胸敞到腰际,所谓的“舞男恤衫”。露出毛茸茸的胸部,条条鼓起的发达肌肉连最老练的妓女见了,也恐怕要收双倍的价钱。脖子上一条长长的银链,垂挂着一枚精致的马尔他十字架。

    他看起来完全像个出卖肌肉吃软饭的混混,其实他的真实身份却是三合会剑堂的堂主,剑堂是三合会最大的一个堂,他也是三合会最有名的快枪手。他那凌厉的眼神、魁伟的身体所组成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远不及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快枪和一股不怕死的凶狠给他在黑道上挣来更大的名声。

    他崇拜暴力就像小女孩崇拜扭着屁股的歌星,在他来说,杀人就像用衣兜里的零钱做小费一样轻松随便而怀着淡淡的优越。

    他这时并不知道三木宪作,他的帮主已经去与大竹英雄谈判,而这种谈判他是应该在场的,可是花子缠住了他,连他的手提电话也给关了,“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们!”

    也许三木宪作给他打过电话,但找不到他也就算了,因为在三木宪作看来,这的确只是一场谈判而已,并不需要这个常常被女人缠住的杀戮机器去冲锋陷阵。

    宫本直毅站起身,伸出双臂伸了伸腰,就在这时,咖啡室的门被一种他非常熟悉的手法无声而迅速地推开了,两个穿大衣戴礼帽的人和着因黑暗而变得有些刺眼的阳光,一起涌进了咖啡屋。

    宫本直毅愣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逆光的干扰马上被他久经训练的眼睛克服了,他发现两个男人的右手都像拿破仑一样,插在左边的衣襟里。

    他们显然没有料到宫本直毅会站起来迎接他们,他们脸上也和他一样露出了迷惑,仿佛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走过来还是先另外做什么。

    宫本直毅抓住了这一瞬间的犹豫,他以一个优秀的枪手本能的反应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他想都没想,手就闪电般地从腰上跋出了手枪,然后两个点射,“砰”,“砰”,枪响了,整个时间刚好一秒!

    那两个男人直到宫本直毅伸手拔枪,才仿佛醒悟过来,他们的手也飞快地从大衣中往外掏,可是他们已比抢了先机的宫本直毅慢了一步,他们的手还没伸出来,每个人的眉心就中了一枪,然后像两截木桩似地倒下。

    宫本直毅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他忽然感到后心如遭锤击,然后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疑惑地转过身,看着面无表情的花子和她手中还在冒烟的大口径点三八,慢慢地摇了摇头,然后花子把剩下的子弹完全地打在了他的胸口。

    十点十分。横滨码头。

    东京港排满了一排排的货轮,抛下锚等待进入码头。几乎是一望无际的横滨码头因为起重机及码头工人的工作而显得闹哄哄的,小山似的集装箱杂乱地堆在码头上,随着日本经济的迅速发展,进出口业务的扩大,这种忙乱的景象也许永远不会改变而只有加剧的。从海上吹来的微风令人觉得温热,又夹杂着腥味。

    三木英树,日本第一大帮会三合会帮主三木宪作的儿子,迎着海风站在码头上最凸出的地方。在他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在他的身后,是队伍般一字排开的码头。他就像一个统领着千军万马,随时准备去冲锋的将军,傲然耸立在阵地前。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给他一种成就感和优越感,一种高高在上孤独的矜持和骄傲感觉。

    他,三木英树,将在以后继承他父亲的事业,接管那个庞大的帮会,将成为全东京以至全日本最有权力的人之一。

    他转过身面对着码头,这个码头有三分之一的生意是属于“三木船运公司”的,属于他的。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感到很满意,感到他年轻的身体内充满了一种遏制不住的冲动,如同一匹良种赛马急于挣脱缰绳。

    三木英树和一般同龄的战后成长起来的一代不同,他很久以前在他还在读中学,他父亲刚刚成为东京黑社会帮主中的帮主时,就以一个做大事成为大人物大标准来要求自己,他在大学的功课门门皆优,他的身体在一丝不苟的严格锻炼下变得肌肉结实、反应灵敏、剽悍有力,他甚至过着不近情理,与他身份来说不可思议的禁欲生活,刻板地控制着与女人亲热的次数,这在一个年方二十余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不能不算一件壮举。

    他平时与所有的人都保持着一种漠然的礼貌,他知道距离才能造就一个领袖的人格和尊严。

    他将成为三合会无可争议的接班人,他将来的成就一定要超过他的父亲,成为帮会历史上最杰出的一个而被后人传颂。

    只是现在整个日本的局势对他来说好像太沉闷了。太平日子已经像瘟疫一样传染,使每个人都变得软弱,大家就像朋友一样和平,像情人一样亲热,像过节一样忙不及迭地表示友好,没有战争,没有冲突,甚至连吵架也没有,整个黑社会就像一大锅架在停了电的炉子上的水,温吞吞没有一点热力。

    三木英树虽然气恼,却不绝望,他记得他父亲说过的话:“有些事是必须干的,你尽管干,不要谈及它,用不着去证明这些事是正确的。它们无法被证明正确与否,你干就行了,然后把它忘掉。”他坚信总有他用武的一天。

    一个手下快步跑过来,把手中的手提电话递给他。

    “三木君,你的电话。”

    一辆重型长车慢慢地驶来。

    “喂,谁?”

    “你是三木英树吗?”

    “我是,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管。”对方的声音很冷:“你现在还没死就好。”

    “你说什么?”三木英树有些吃惊地追问。

    “你别着急。”对方显得慢条斯理:“一个朋友叫我转告你,五分钟之内,你将遭遇一次暗杀,你要多加小心。”

    “什么,有人要杀我!你说清楚一点,什么人什么方式,喂,你是谁,喂——”

    没有声音,对方已经压了线。

    三木英树疑惑地抬起头,把手机递给手下,有些吃惊和疑惑:五分钟之内有人要杀我。

    一个奇怪的电话,鬼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沉思着。又狐疑地抬起头四处打量——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正想命令手下去通告所有的人加强警戒,那辆长车忽然加速,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向他冲了过来。

    一切都明白了,那个人并没有骗他!

    三木英树脑海中刚掠过这一个念头,他的身子已平地拔起,向后翻去。

    他身后是十几米高的海水,他和那辆长车几乎是同时掉进了海面,刚才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手下已被撞成一块肉饼,死了。

    三木英树却没有死,他幸运地躲避了猛然扑过来的死神的怀抱,他平时刻苦训练的身体和灵敏的反应救了他。

    更重要的是哪个及时的电话。

    十分钟后,湿漉漉的三木英树在码头上知道了他父亲的死讯。

    在最初的震惊和茫然、痛苦和愤怒之后,他马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明白在这种时候他的责任和他应该做些什么了。

    现在也许唯一能帮助他的,就是那个叫藤泽帮久的人。

    十点十分。涩谷。

    涩谷是中产阶级的游乐区,宽阔的马路两旁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商店,狭窄的后街里有许多黄色戏院和数不清的夜总会,经过一夜折腾,在这时是一天中最冷清的时候。

    大岛秀坐在一家名叫“蓝鸟”的吃茶店,等候着他约的人。在这种时候,店里照例是没有几个人的,只有几个大学生坐在一角,一个个若有所思的样子,显然在比赛谁最多愁。

    大岛秀是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年薪一百万日元,另有额外津贴、股票以及一笔可观的交际费用支出。他的装着也是:蓝色方块图案的丝衬衫,栗子色领带,单排扣海燕针织西装,戴着手表袖扣,右手食指套着一枚沉沉的金戒指,手腕挂着一圈松松的识别金链。他的年纪今年三十六,在一家以出版贸易性的杂志、教材以及技术性的期刊为主的出版公司任职,职务是发行部经理。

    发行部的主要职能是提供制作部一个“印销预估”。他们的销售对象有零售、长期订户,有的靠广告,有的凭销售量。

    “印销预估”是件十分复杂的工作:不仅要参照过去、了解目前,还要核算广告收入、印刷成本、邮递费用、宣传及公共关系交际支出等等。

    这一串繁杂的预估作业完全是猜谜性质,既不准确又不科学,可是大岛秀却把一切都作得很好,在公司里也一向很受同仁尊敬。在他们印象里,大岛秀是一个属于事业有成、积极进取、遵纪守法的纳税人,可是谁也想不到,他却是三合会竹堂的堂主。

    他在帮中的作用是负责所有中层帮徒以上人员的档案和东京其它几个帮会重要人物的资料,他还掌握着三合会与政界、商界、警察各方面的关系人物,如果说三合会是一棵大树,他则是它伸出的纵横错综的根。在重大的帮务会议上,他有很有分量的发言权。

    他今天到这里来是与一位客户商谈一个内部刊物的发行计划。其实这种内部刊物的发行根本用不着商谈,因为他的订户一般是固定的。但对方坚持要亲自与他谈一谈,他也就无法拒绝。

    客户按时进了吃茶店。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文静秀气的年轻人跟着,大概不是秘书就是合伙人,大岛秀猜想着。

    他等两位坐下,便转过头,准备招呼侍者,可是一时却没看到。

    这时,一道银光如毒蛇一般在年轻人手中一闪,一条坚韧纤细的钢丝套上了他的脖子,迅速收紧。

    他一下子憋不过气来,全身发软,他的手无力地伸向脖子,这显然无济于事,他的头就软软地垂在椅子的靠背上,像个晃动的肉球。

    他的客户一直冷冷地注视着他至到他咽气,然后才站起身和那个年轻人从容不迫地悄悄离去。

    整个谋杀过程就像喝茶一样轻松平淡,甚至没有惊动屋角的那几个沉思的大学生。

    十点十分。六本木。

    这是九州帮的地盘。

    九州帮也是东京几大黑社会帮会之一。只是他们不像其它帮会一样,在飞速发展的经济带来的巨大变化面前,把大批的财力和人力投到商业活动中去。他们依旧恪守着流氓的古老传统和古老的赚钱行业,、赌博、刺客,这是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

    灯光充足的地下赌场人来人往,热闹得有些过分。这家全日本最大的地下赌场因为它的信誉和安全,招徕了大批东京和日本各地的赌客,还有从遥远的国度远道而来的职业赌徒和观光游客,各种身份各种肤色的人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来到这里,他们的目的却只有一个:赌钱。

    这时候的人并不比晚上少,不断有人补充进来替换已经输得一塌糊涂的人,所以人的世界全部就变成了一张张豪华精美的赌桌,而一张张赌桌也成了每个人所有的世界。每个人都沉浸在这一种奇异的疯狂之中,不到挥霍光最后一个筹码,他们决不会清醒过来。

    在大厅东边第三张桌子上坐庄的武藏是后半夜接替了已经疲倦不堪支持不住的前一位庄家的,他现在也有些疲倦了,但他却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做为九州帮的一位手艺还过得去的“尖角”,他要到十二点才有另一位同伴来接替他,而丝毫的松懈带来的损失将使他受到严厉的帮规惩罚的。

    赌客中有一位丑陋猥琐的矮个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首先是他输得很惨,从武藏接庄到后半夜他还尚可维持,从天亮到现在他却已经输了好几副大注,足足赔了五十几万。还叫武藏注意的是他赌钱的神气,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双老鼠似的小眼睛大多数的时候漠然地闭着,双手支着头趴在赌桌边,只有推出和收进筹码时才睁开。

    这一注矮个子下了十万,又是一注大注,押小。

    武藏把点子开出来,一点,一点,五点,小。他赢了。

    矮个子没有收回筹码,眼也没睁开。

    武藏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地推了十万筹码靠在矮个子的筹码边。

    又一宝开出来:一点,两点,两点,又是小。

    武藏的心抖了一下,他看对方,矮个子还是没有反应,武藏迟疑一下,又推了二十万筹码放在“小‘上。

    现在那矮个子一注押上了四十万。

    武藏的手也开始抖了。

    又一宝开出来:一点,一点,一点,又是小。

    鲜红的骰子就像血淋淋的眼睛,冷冷而讥嘲地看着武藏,武藏几乎一下子背过气去。

    矮个子仍然没有动静。

    武藏伸手推过去四十万筹码,因为紧张和心虚,叠起的筹码被碰倒了,武藏手忙脚乱地收拾好,然后有些发呆地看着桌子上叠在一起的八十万筹码。

    这个矮个子赌徒实在太狠了,他简直好象可以肯定每一宝都非是“小”不可。

    武藏的汗水一颗颗地滴了下来,他几乎没有勇气去拿骰子盒。

    “先,先生,还押‘小’吗?”武藏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问。

    矮个子理都没理他。

    武藏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了,莫非对方疲极而睡着了?

    他伸手轻轻地推了推矮个子的肩头,哪知他的手刚一接触到他,矮个子却仿佛不着力般地应手滑到了地板上。

    他的后背上渗出一丝血丝,有人已在不知不觉中暗杀了他。

    很快就查明了,这个人是日本第一大帮会三合会菊堂的堂主羽石清张。

    从十点十分开始,三合会所有重要人物都受到了讯雷不及掩耳的狙杀,而他们的帮主三木宪作,在十点十三分二十秒,死于白朗宁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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