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孤鹰传 > 第四章 西乡破左校
    村庄被焚毁了,人们皆逃散远方;田地都荒芜了,野草代替了庄稼;入目的苍凉,让猎鹰唏嘘叹息不已。

    这一路行来,沿途皆是战乱之后的破败之色,鲜少看到可保持完整没有受到劫掠的村镇城郭。大片的肥沃土地长满了野草,辽阔的原野上死气沉沉,生机惨淡,不但人迹稀少,就连走兽飞鸟也是鲜少得见——唯一常见的,就是那成群的乌鸦,围绕着遍野的死尸与枯树盘旋,嘶哑难听的“呱呱”之声更为这景色增了几分死气,几分萧索。

    猎鹰把大军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赵云率领本部二百赵氏子弟兵再加上三百铜铁庄与飞燕岭部众为前路先锋,李腾李跃分别率领左右军五百人为两侧护翼,张逸的五百郡兵为后军,猎鹰自领一千五百人为中军本阵。

    自真定至广宗,原本只需穿越巨鹿郡既可,然巨鹿郡为昔日的太平道,今日的黄巾军的起源之地,根本所在,几乎全郡皆为黄巾,以猎鹰这三千余人马,若想从此通过,恐怕是势比登天!

    故在这等情况下,猎鹰率领手下三千人马南下赵国,广平郡这些黄巾势力稍弱的地区,然后转折东向而北赴广宗卢植大营。

    这一日正行间,前锋赵云忽然使人来报,说是前方十里处发现一支黄巾军,大约在五六千人左右,旗帜不整,军伍不齐,赵云请示,当如何处置。

    猎鹰闻报,微一皱眉,对来报之人说道:“告诉赵云,他不知何为前锋吗?这等小事,他自处即可,不必事事请示了!”

    那人闻言正要下去,却听一人叫道:“且慢!”

    回头一看,却是张逸。

    张逸任命郡兵中统领之人为后军统领,他本人却待在猎鹰的中军之中。他闻前锋此报,可能与黄巾军遭遇,他本为文人,又是初次上战场,心中不禁微微有惊慌之意,又听猎鹰竟然让赵云自己处理,话中之意竟似是要前军五百人前去破敌一般,心中不由更是惊疑万分,急忙对猎鹰道:“大人,贼人有如此之众,为我军之倍,是否要集齐全军与之一战呢?大人让前军自处,那前军如何自处呢?莫非要以区区数百人对十倍之敌吗?”

    猎鹰看了张逸一眼,挥手示意那人下去,转头对张逸淡淡一笑道:“张大人,张角麾下有多少人呢?”

    张逸虽不知猎鹰为何问他这个,但还是回答道:“贼众不下十万!”

    猎鹰微微一笑道:“是十五万!而且,越来越多!”

    张逸熟读前方战报,知猎鹰此言不虚,轻轻点头:“贼人势大,然则才更需谨慎行事啊!”

    猎鹰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忽问道:“然则其屡屡败于卢中郎之手,如今更是被困广宗!卢中郎麾下辖几万之众呢?”

    张逸熟知前方战报,闻言不假思索的答道:“三万!”

    话音一落,他顿时一愣,转即有些明白的点点头,但面色间又有些许犹豫之色。

    猎鹰见状一笑,道:“卢中郎麾下虎狼之军,非我军可比。”

    张逸面色顿时一紧,叫道:“然则……”

    猎鹰截口笑道:“然则此黄巾之军也非张角麾下之军!”

    张逸闻言,似懂非懂,但还是愣愣的应了,不再问了。

    见张逸还是面有犹疑之色,猎鹰不觉摇头,这个张逸,毕竟只是个文人,不通军旅之事。不过还得给他解释清楚,省得他如此。忽的瞥见李蒙在一旁站立,目光十分不屑的看着张逸,心中一动,对李蒙道:“仲开,你来为张大人解释一下吧!”

    “是!遵命!”李蒙闻言,踏前一步,大声道:“黄巾虽有五千之众,然则其军伍不整,对列不齐,可知其未经训练,绝对不是黄巾军中之主力,大概是受黄巾裹胁而起的农夫流民之流,其战斗力可想而知。此等之军,从未经战阵,若被突袭,其军心定然惊慌,若无有力之人笼络军心,其或者即会一击即溃,即使有人稳定军心,则其战力也必然减之,且如今张角被困广宗,虽张宝不去往救,但其余各地黄巾则一心前往广宗救之,其一路奔波,又困又乏,战力定然再减,如此战力一减再减,军心又不稳,莫说我军五百人,就是只有三百人也定可一战而克之!”

    张逸连连点头,显然对李蒙这番入情入理的分析深表赞同。待李蒙说完,他立即冲猎鹰一拱手,不无赞叹的道:“太岳飞鹰威震群盗,果然名不虚传!逸受教了!”

    猎鹰笑道:“张大人不必如此,你乃文人雅士,军略武韬非你所长。若要轮诗文歌赋,治政理民,尤其是我军之粮草供应,可就要仰仗张大人你了。”

    张逸笑道:“大人说笑了!逸定然尽力而为!”

    不一会儿,前军再报,已击溃前路之黄巾,杀四百,俘八百,其余尽皆逃散,赵云又使人来问这俘虏之人该当如何处置。

    张逸赞叹道:“大人麾下果然亦为虎狼之士也!此等战绩,较之卢中郎恐也不循多让!”

    猎鹰也叹了口气,他不是为别的,却是为了那些俘虏。打仗不难,俘虏斩获的处理却是有些麻烦——对他这个后世而来的人而言。

    他略一沉吟之后对李蒙道:“仲开,你去前军,把这些俘虏接收过来,然后查明其中是否有黄巾贼首,若有,则羁押起来,若是一般百姓,受黄巾裹胁的话,就把他们就地释放吧!”

    李蒙躬身应道:“是!”转身正要离去,却听又是一声“且慢”,猎鹰不由心中暗叹,又是张逸。

    只听张逸有些气急败坏的冲猎鹰叫道:“大人,纵俘万万不可啊!大人岂不知天子大赦天下,党人囚徒皆在可赦之列,独独不赦张角吗?这般黄巾贼人,既然俘获,尽数斩之既可,怎可纵之而去呢?若被人知之,大人如何自处?”

    一般而言,诸如黄巾叛乱这等统治者最最痛恨忌讳之事者,朝廷都是杀之而后快,象汉灵帝早先下诏大赦天下所言,天下党人盗贼囚徒皆在可赦之列,独不赦张角,即是此意。不过在猎鹰看来,张角此次黄巾起义虽然牵涉到儒道家派之争,但广大随张角而起的黄巾军们却是苦于朝廷苛政无奈而起的百姓,为了生存而奋起的抗争,这实属无可厚非。纵然张角之流,也是为自己的信念而斗争的人,深受后世观念影响的猎鹰也不觉他有何错处,更不用说这广大的百姓了。战场上对阵厮杀杀也就杀了,但若是俘虏之后还要杀,猎鹰自问还是不能做到,虽然这或者有悖于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

    猎鹰叹了口气,道:“张大人,适才仲开之言你也听了。这些黄巾多为受黄巾裹胁而起的农夫流民之流,真正的叛乱分子却是不多。我让仲开前去查明其中原属太平道教众的真正叛贼,囚禁起来,等候朝廷处置。至于那些无奈从贼之人,想他们也是我大汉百姓,本无心叛乱,无甚大罪,任其自去有何不可?此举一可彰显朝廷之明,叛贼百姓分别对待,不一概而论之。其二可显朝廷之仁,体恤百姓,若是无奈从贼,可赦而不杀。黄巾势大,皆因叛贼胁无辜百姓而起,若此传入那些无奈从贼的百姓耳中,其闻之必然感念朝廷仁德,可收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效。反之若不加分辨一概杀之,则百姓闻之必心中恐惧,反增其一心从贼,与朝廷为敌之念,此诚非智者之为也!”

    张逸此人却也非不通情理之人,闻言不禁点头赞叹道:“大人睿智仁义,深得我儒家‘仁’之道也!逸身为儒者,却不及大人之仁爱,逸愧甚!但大人虽然满腔拳拳爱民为公之心,但此或不为人所解,若他日再有一二小人稍进谗言,则吾恐大人因此得咎,后患无穷矣!”

    猎鹰长笑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凡义之所在,纵死亦无悔也!他日纵有小人构陷,鹰亦无惧也!多谢张大人关怀,然吾意已决,大人无需多言。”

    张逸点点头,遂不再言。

    猎鹰挥挥手,让李蒙前去处理俘虏,结果那俘虏的八百人中,属原太平道教徒的黄巾只有不到五十人,其他皆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李蒙再略加审问,得知五千黄巾中仅有四百多人是原太平道教徒,属于大方渠帅左校属下一部,得知张角被困广宗,乃奉左校之命奔赴广宗聚集,意图解救大贤良师,沿途召集流民,竟得这许多兵马。原以为定会成就大功,孰知却被猎鹰击溃与此,言下不胜沮丧。猎鹰闻报,让李蒙再加详审,问明左校属下共有多少人,集合之地又在何处,定于何时相会等等。

    少倾李蒙来报,道:“主公,已经审问清楚了。左校属下大方原有约九千余人,不过此时大约也如这伙黄巾一般,裹胁了不少百姓,具体多少不可知,但想来也不下数万之众。左校命他们集合之地乃是广宗以西三十里处一名为西乡之地,集合时间却是未定,只让他们尽快赶去。”

    猎鹰摇头笑道:“乌合之众,乌合之众啊!”

    略一沉吟,猎鹰突然仰天大笑,状极欢畅。张逸却也十分凑趣,见状问道:“大人为何发笑?”

    猎鹰闻言笑的更欢了,他大笑道:“吾正为此去见卢中郎无物可献于驾前,此左校岂不为天赐之助我成就此功乎?”

    张逸惊道:“大人之意,莫非是要……”

    猎鹰笑道:“正是!左校可为吾奉上卢中郎之礼物也!张大人以为如何?”

    张逸按下心中惊意,沉思片刻,道:“然敌情不明,大人可有把握?”

    猎鹰笑道:“若左校只其大方教徒九千余众成一军,我即需小心。但如今以这股黄巾观之,左校为张声势,大量招收流民,成数万之军。此虽声势浩大,然却因流民臃肿,指挥不灵,反而一再减其战力。虽有数万,却尚不及九千之众之一心进退,戮力以共。此时他命手下黄巾集合,却不言明时间,可见其无领军指挥之能也,黄巾组织如此之松散,我若趁其势未成之时突袭之,则其军必溃,可一网而成擒!到时执左校往见卢中郎,才不丢我常山儿郎的颜面!”

    张逸见猎鹰说的这般轻松,他遂也信心大涨,不复再言。猎鹰微微一笑,传令下去,诸军小心戒备,前锋开路,加速行军,要赶在己军击溃这伙黄巾的消息传到西乡前,先行到达。

    这一急行军,猎鹰手下三千人久经训练,自然是轻松至极,但权做后军的郡兵却是吃不消了,只一天边叫苦连天。猎鹰见状不由自责自己思虑不周,当下命令后军缓缓行军,自行赶往广宗,而自己手下三千儿郎则人人自带三日干粮,然后全速行军,直扑西乡。

    三千大军一路狂飚,一日一夜间急进二百里路,在第二日晌午时分,抵达西乡以西十五里外一树林处。

    猎鹰令众人停军休整,入林歇息饮食。等到夜幕降下,遂率领体力恢复的三千人马再次行军,潜行至西乡左校驻军之处。

    篝火烧的满天通红,大约五万黄巾军围着一堆堆的火焰席地而坐,交头接耳,闹哄哄的好像集市一般。猎鹰远远的望见,不由摇头,这与其说是军营,还不如说是在赶集!这样的军队,有何战力可言?怪不得卢植三万可败张角十余万之众!

    猎鹰令全军不可发出半点声响,默默潜伏,张逸不解,问道:“贼人既在眼前,大人为何不即刻下令杀之呢?为何还要等?”

    这个张逸,猎鹰本想让他留在后军的,但他死活不肯,定要跟在猎鹰身旁,猎鹰无奈,只得给了他一匹马让他跟着。此时见他问,只得答道:“此刻非最佳进攻之机。我待其熟睡也!”

    张逸明了,道:“原来如此,贼人熟睡,防备必然松懈,利于我军进攻!大人果然高明!”

    猎鹰微微一笑,心道除此之外,熟睡的人被惊醒,心防最是薄弱,更容易产生恐慌心理,尤其是象这等多为未经军阵的流民组成的军队,稍加撩拨,即会造成大面积的恐慌,不可制止的发生逃跑现象,从而引发全军的崩溃。如此不但可以轻松获胜,而且还可以保存自己的实力,让手下人马免于大量的伤亡,这才是为将者最佳的选择啊!

    屏息等待中,篝火一堆堆的熄灭了,黄巾军们都一个个的陷入梦乡之中。猎鹰暗自估算时间,距离天亮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看看天色,正是最黑暗之时,当下下令全军出击,进攻左校军!

    黑暗中猎鹰手下的三千虎狼扑向面前的可口美食,瞬间干掉了防守的左校军士兵,杀入黄巾军那不成大营的大营之中!

    刀起,头落!枪闪,血溅!

    无数的黄巾还在睡梦之中就被无情的刀枪夺取了生命。

    黄巾军被惊醒了,突然的被袭使他们惊慌失措,黑暗中的喊杀与被杀的惨叫声更增他们心中的恐慌,无数人都呆了,傻傻的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杀啊!杀啊!黄巾小贼们,纳命来啊!”黑暗中,张飞那闷雷般的吼叫在那一声声临死前绝望的叫声中如同死亡的召唤一般,更让这些黄巾恐惧难忍了。

    来袭的是什么人,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一方的人正在被杀死!而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战斗吗?这样的念头却在看到手中的棍棒的那一刻消失,这样粗陋的武器实在不能给他们足够的战斗的勇气!那怎么办呢?不能留下来等死,那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逃!

    这样的念头一起,就再也无法遏制,有第一个人逃跑,马上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在死亡的阴影下,无数的黄巾逃跑了,他们不知要逃向何方,只知要逃离这个地方,远远的离开这个杀戮的战场,不要再回来!

    虽然有原为太平道教徒的铁杆黄巾想要阻止这股逃跑的浪潮,但却如螳臂当车一般,无能为力,片刻即被这浪潮淹没了。

    也不是没有人反抗,黄巾军中原属太平道教徒的人中,也有不少高手在内,虽然被袭,却是毫不慌乱,虽然己军崩溃,不能合兵而战,他们反而到可仗恃高强的身手,精良的武器,各自为战,与猎鹰军交起手来。这些人若以单兵作战能力而言,甚至可比一般的猎鹰军士兵高出许多,但猎鹰军毕竟人多势众,装备精良,且又精通联手阵法,一人不敌,二人,三人呢?而且猎鹰军中又有张飞赵云这等绝世高手坐镇,一矛一枪直如两条出洞的蛟龙一般,瞬间就可把这些高手的生命夺去!因此左校军的地方纷纷被瓦解,猎鹰军迅速而有效的杀戮着,一步步的把左校军逼向崩溃的边缘。

    杀戮在进行着,兵器交击的铮铮铁响与死亡的惨呼不绝于耳;逃亡在进行着,被践踏的生命一步步趋向死亡。

    五万大军,瞬间溃散!

    “何方高人?袭我大营,败我大军?且请现身,某左校候教!”一把充满愤怒与无奈悲哀的声音响起,如同重伤濒死的野兽临死的哀鸣一般。

    这时仍然留下来与猎鹰军交战的,就是左校手下那些原属太平道教徒的九千人了,但经过猎鹰军的屠戮与溃军的践踏,这些人已是十去五六,剩余者不过四千余人,这些人渐渐聚集在左校周围,虽然松散不成阵形,但已不复刚才各自为战之势,猎鹰军已不能轻松的对他们进行杀戮,反而不时被其反击,有不少人因此受伤。

    猎鹰见状,知是自己出手进行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猛可里他大喝一声,饱含内家真气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震的左校军耳边嗡嗡作响。左校闻声骇然,这是谁人?怎的有如此骇人的修为!莫非是卢植亲临不成?

    正惊疑间,突听的一声长啸:“某乃太行猎鹰是也!尔等还不快降,更待何时?”基本上,猎鹰知道这是一句废话。这些留下的人,几乎全是张角的铁杆信徒,让这些人投降?除非是张角向他们亲自下令。但纵是废话,也是要说的,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

    猎鹰之名一出,左校军顿时群情耸动,无不面露惊骇之色。试问他们当中谁人不曾听过猎鹰的威名?传说此人是可与大贤良师张角相颉抗的人物,不但武功惊人,且手下更有一群虎狼之辈,势力极大,故大贤良师亲自下令,不可与此人为敌。而去岁二教主张宝想趁其不在之时攻下其根本之地,吞并其势力,但飞燕岭一战却是铩羽而归,教中三千精锐护教军被此人亲率三百人一举击溃!此战之后,教中人无不谈“鹰”色变,对其戒惧三分。起事之后,天公将军率大军纵横冀州,破郡击县,却独独止步于常山境外。而地公将军屯兵下曲阳,即使大贤良师被困广宗也不敢分兵救之,其所为何也?还不是为防备这只“鹰”吗?

    左校仰天长叹:“原来是你!此天亡我也!”他一咬牙,大喝道:“猎鹰!左校大好头颅在此,你若有本领,自来取吧!要某投降,却是休想!”

    众太平道教徒闻言士气大震,齐声大喝道:“誓死不降!要取吾头,尽管过来!”

    猎鹰心中暗叹,虽然早知是这种结果,但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惋惜。这些人,为了他们的信念不惜战斗至死,不管对错与否,这样的精神,都是值得尊敬的。

    猎鹰一振鹰刀,深吸一口气。突地一声长啸,身形前飙,如一支离弦的利箭,射向左校军。他的身后,猎鹰军发一声喊,各举刀枪,冲杀向左校军。

    刀未至,凛冽的先天刀气已发,刀枪折断,数人伏尸。猎鹰杀入左校军中,环刀一扫,又是数人丧命。左校军的这些人虽然武功不错,但怎敌他的身手?无坚不摧的先天刀气?

    鹰刀来去,刀气纵横,猎鹰的身影舞动,刀光环绕,所过之处,刀断枪折,血花飞溅,伏尸处处。

    左校军疯狂了,前赴后继,争先恐后的扑向猎鹰,虽然他们知道,迎接他们的,就是死亡!

    猎鹰回刀一扫,斩杀数名左校军后,长啸一声,猛然飞身而起,展开鹰翔身法,如一头展翼的苍鹰一般,划过长空,合刀直取左校。

    左校为原太平道三十六方渠帅之一,其一身武功得张角亲授,虽比不上猎鹰,但也不是一般庸手。见猎鹰来袭,也不慌乱,沉喝一声,举枪应战。趁猎鹰身在半空,无法转换身法,他展开枪法,幻出无数枪影,直取猎鹰全身必救之处,心忖即使你猎鹰武功盖世,但在此等情况下,无法转换身法,纵然不死,也定会伤在我的枪下。

    他却不知猎鹰的鹰翔身法的奥妙,纵在半空,也有独门的换气之法,随时可改变方向速度。猎鹰觑准左校枪势,一声长啸,身形在空中一滞,鹰刀挥处,已是“嚓”的一声轻响,削掉了左校的枪头,然后猎鹰鹰刀顺势一翻一推,沿着枪杆砍向左校。

    左校枪头被鹰刀一削而断,正在发呆之时,忽觉眼前一黑,紧接着双手一阵剧痛,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急忙后退时忽觉眼前一道黑色闪电闪过,耳畔传来一阵惊呼,正在疑惑时,却骇然发现自己的头已经与身体分离!

    西乡一战,猎鹰军三千破左校军五万,斩首五千,俘三千,猎鹰更亲自出手,斩杀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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