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大唐同人传 > 第十九章 一招之功
    夫兵起而静者,恃其险也;迫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众树动者,车来也;尘土卑而广者,徒来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半进而半退者,诱也;杖而行者,饥也;见和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数赏者,倦也;数罚者,困也;来委谢者,欲休息也;弊重言甘者,诱也。

    --------------------《诸葛亮兵法?察情》

    当日在长安,父皇李渊让自己率亲兵到寿阳见杜伏威,和江淮军攻打彭梁。自己心里清楚是因为在长安攻城战中敌将纷纷来降,朝中和后宫都传言降者非是降唐主李渊,而是降自己李世民。传言来自于那里,自己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必是长兄李建成。当然父皇也是聪敏人,不是简简单单就被他人左右的,主要还是自己功高震主。

    但是当时自己还对父皇、长兄心存幻想,以为将自己派至江淮不过是为了削弱兵权并让自己远离权力中心。但是自己和三弟来到寿阳后发现事情可能并不时这么简单,元吉突然拿出父皇的手谕要软禁杜伏威,并由其全权负责,便宜行事。当战前的准备工作并未完成之时,父皇又突然八百里加急军令,说此战重在出其不意,若是再不进攻将会错过偷袭的最好机会。自李家太原起义以来,自己指挥的战役大大小小数十场,胜者多,败者罕。而且将在外,君令可有所不受。父皇乃是懂兵之人,却如此处处制肘自己,此事大不简单。为了战事不受干扰,自己以保证军备为由,将三弟留在寿阳。本以为会大费口舌,没想到元吉竟然一口答应,不似他一向的风格。

    最重要的是调兵之时江淮军并不配合,自己隐约觉得除了杜伏威外似乎还有其他势力在阻止自己集结军队。发兵之后,莫名奇妙的被少帅军提前识破行踪,偷袭的计划化为泡影。

    这一切,直到前天早上自己准备全力攻打彭梁前,自己暗中留在寿阳的探子前来汇报李元吉在寿阳城南五十里处秘密集结大军,兵力已接近十万人,所有一切才变得明朗起来。探报李元吉联合杜伏威手下的辅公佑和阚陵及其他两位高手伏击杜伏威并将之软禁。然后借助辅公佑和阚陵在寿阳的势力,封锁自己的消息秘密行动。放出消息给江淮军诸将说杜伏威到城外集结军队,并由辅公佑和阚陵亲持兵符至各地调集大军。江淮军各将领不知其中有诈,纷纷率兵前来。诸将中降伏于李元吉者就地封赏,不服者全部被剥夺兵权,囚禁起来。短短数日竟将江淮军的主力部队,几乎全部召集完毕。此时才将武功已失,形同废人的杜伏威释放。

    三弟元吉此次行动其实漏洞百出,自己只要稍微留心,恐怕早识破其全盘计划了。站在一个旁观者角度看,元吉此次行动犯了三个致命的错误:其一是枉自使用并不熟悉的江淮军,江淮军纵横两岸数年,并非乌合之众,外来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如臂使指。元吉可能是看到这点所以联合辅公佑和阚陵,但是同时犯下了第二个错误,就是没有联合杜伏威的养子王雄涎。此人在江淮军中地位或不及辅公佑和阚陵二人,但是平素骁勇善战、忠肝义胆在军中的影响力仅在杜伏威一人之下。第三也是最致命的错误是不敢杀杜伏威,而且在自以为大事已定的时候就恢复其自由。杜伏威武功虽失,但是带兵靠的是威信。他统御江淮军十数年之久,岂是辅公佑和阚陵等人能够轻易动摇的。有他加上王雄诞从中阻挠,元吉的大计恐怕难成。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对自己和天策府诸将来说应该尽快离开彭城战场,避免与李元吉在战场上相见,把这场战争留给江淮军和少帅军双方。

    在这里自己只有任人宰割,只有回到长安自己才有自保的能力。而且根据从洛阳那边陆续传来的情报,大哥建成攻打洛阳的计划恐怕也不是那么稳妥。回到长安就算父皇不让自己直接参与战事,多少也能在其他方面有所贡献吧。而且最后可能还有自己出征的机会。王世充只是个老狐狸,算不上英雄人物,但是占据洛阳天险实力也不可小看。

    自己首先决定接受寇仲提出的三战之约,主要是出于想尽快从战场上脱身的考虑。从现在开始,玄甲精兵作为自己的子弟兵,将是自己和天策府诸将自保的主要力量。只要这股战斗力还在,任何想对付自己的人都会有几分忌惮。因此在寇仲的少帅军显示出惊人的战斗力时,自己必须放弃这场本身胜负就无关紧要战斗,以保存精锐实力。

    接下来的两场比试同样已经无关大局,输掉三战之约返回长安,父皇必会降罪。但是目前正是李家夺取天下的重要时期,应该可以保得自己和天策府诸将的命在。

    “好,少帅果然快人快语,不如我们就一招定乾坤!”

    两人相对一眼,然后会心一笑。

    寇仲左手背向身后,向徐子陵打出一个只有二人能够理解的暗号。闭上双眼,右手井中月重新泛起黄色的光芒直指李世民。

    徐子陵心下会意,收摄心神暗捏不动根本印马上晋入井中月的境界。几乎和好兄弟寇仲一样熟悉的宝刀井中月的气息立刻出现在心神中。将全身的精气神全部隔空灌注到宝刀上,开始只是纯精神层面,意念的灌注。很快奇迹就出现了,自己的精神如同穿过空间的限制般透入到刀中去,从刀中能清晰的感觉到寇仲的真气和精神的分布和每个细小的变化。

    “临、兵、斗、者、皆、陈、列、在、前。”九字真言在徐子陵空明的精神境界里逐个吟起。寇仲手中的井中月受到激发,黄色的光芒逐渐褪去颜色,转为银白,亮度不减反增,如同月光般的颜色柔和不刺眼。同时井中月开始轻微的震动,从刀身上响起似风声、非风声,似龙吟、非龙吟的声响。

    寇仲心中的惊讶程度并不比在场的其他人小,按照昨晚两人试验的战法。徐子陵利用九字真言激发井中月,只能做到让井中月发出简单的声响同时增加刀势,让两人的联手无影无形。对于刀上的黄芒并没有任何影响,也不会有如此令人琢磨不定的声音。更让寇仲吃惊的是,徐子陵隔空传递过来的是剔除了包括真气在内所有杂质后的纯粹的精神力量。这种精神力量似乎激发了井中月本身的一些潜力,以至于熟悉的霸道黄芒转为柔和的月光。而且这种精神力量虽然不能直接的增加刀上的气势,却让寇仲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隐隐感觉到自己正站在武道新境界的门口,虽仍不得其要领,但已眼界大开。

    没有时间具体的去探究新的武道境界,寇仲将心神重新收敛,信心却是倍增。

    跋锋寒与二人相处的时间最久,熟悉程度非其他人所能比。当徐子陵闭上双眼起就觉察到两人的状态大异平常,但却说不出到底不一样在哪些地方。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只有他清楚寇仲和井中月的变化不是寇仲一人之力,肯定是徐子陵在相助。表面上看来寇仲所有的变化,没有实质性增加他的实力。反是井中月收敛的气势不似寇仲一贯的风格,颇有些限制其发挥的味道。但是实际情况并不是如此,因为寇仲变得他不再熟悉,甚至有几分陌生,而且能让自己感受到如同对上毕玄般的压迫感。这种内在境界的提升才是最令人害怕的,也是当武学达到他们这种境界以后最梦寐以求的。

    “待会一定要私下问问二人,这又是什么奇功。”跋锋寒心头闪过这样的想法,同时不禁自嘲的一笑。自己的变化真是太大了,要不是这两兄弟,让自己去向别人尤其同一辈的人求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且换了是别人,也很难会倾囊相告吧。

    场上首当其冲的李世民感觉更加强烈,刀芒奇异般转为银白色后的寇仲散发出的是和散人宁道奇极为相似的气息。一种柔和的压迫感迎面而来,而且这种气势变得无从探寻。除了寇仲以外,整个场上的气势也变得不太一样。最让人不安的是,这种不一样纯粹是一种感觉,自己也不知道那里变得不一样了。

    寇仲自身的精气神倾注到刀里,银白色的光芒开始闪烁不定,龙吟声也同时由浅转盛。井中月开始缓慢的旋转,然后逐渐加快,带动刀周围的空气也随之旋转。刀速不断增加的同时,带动的刀气也逐渐攀上顶峰。刀的转速在超出人眼极限后突然停止,周围的刀气不但没有减速反而以更高的转速旋转并向李世民投去。骨子里竟是李世民刚才的一招“排山倒海”。

    紧跟着气旋,井中月夹杂着虎啸龙吟也向李世民劈去。

    对自己的招数,李世民当然心中有数。但是在寇仲手中使出来,任谁也不敢大意。青松鞭看似随意的抛向空中,青锋剑交至左手,右手使了个剑决,向前越起剑尖直指向前。长剑带动身体拉成一条直线向气旋的中心刺去。

    剑尖刺中气旋的瞬间,李世民和手中的青锋剑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开始随风旋转。李世民的转速越来越快,相反气旋的速度却不断地被消耗。很快青锋剑的转速就超过了气旋。气旋被加速化解、消融。在气旋完全消失得瞬间李世民的气势也借由旋转达到了顶峰。青锋剑正要乘势挑上井中月的时刻,剑尖突然传来不一样的感觉。

    “世民兄上当了!这招叫‘方圆’,乃井中八法的最后一招。”

    李世民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临场应变的功夫非是一般人所能及。感觉到青锋剑如同被有实质的气劲圈住,就知道自己被前面的气旋干扰,忽视了对手后面的细微动作,竟然不知寇仲何时发出的这股气劲。但好在既能瞒过自己,必不会是惊天动地的大手笔。

    刀剑再次相交,被方圆劲气干扰气势衰减后的李世民不敢择其锋芒,连人带剑粘住井中月一齐后退。到此,在场的多数人都认为李世民要输掉这一招,只有徐子陵和跋锋寒等人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果然场上形式又变。

    右手高高举起,青松鞭奇迹般的出现,正好落在李世民的手中。手腕轻轻一抖,长鞭绕过身前的寇仲,然后回转直袭敌人的后脑。

    寇仲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左手背向身后,大拇指外翻,伸到一个人体所无法达到的角度。一指正按在长鞭末端,然后化为两指捏住长鞭借势收刀落回原地。

    两人站定后,李世民首先开口道:“园中带方,方中带圆。不是身处其中还真没办法领教到少帅次招的精义。”

    “秦王过奖了,你左剑右鞭配合的天衣无缝,才令我等大开眼界。这一招无胜无负,不如就以和论,让子陵和仙子来决定我们的赌约,如何?”

    “这仗以和论,我也是三仗输了一仗半。如果再坚持下去,岂不是显得我李唐军过于小气?三战之约我们认输了,现在立刻退兵,少帅有生之年我李世民决不踏入彭梁一步。”

    “世民兄果然快人快语,退兵一事,我替彭梁的老百姓感谢秦王和天策府诸将。至于胜负倒不必现在就有定论。不若留到下次见面我们再续此赌约,秦王意下如何?”

    “少帅有此雅兴,世民自当奉陪到底。只是我说过的话依然有效,下次见面就不能在彭梁一带了。”

    “世民兄能否借过一步,我有几句话想和秦王私下谈谈。”

    李世民眼光扫过天策府的诸将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少帅但说无妨。”

    寇仲微微一笑开口道:“好,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撤军后彭梁依然免不了和你们李家有一战,鹿死谁手还未可定。秦王回去后恐怕也不会是一帆风顺。今后秦王若有什么难处,只要我寇仲还在,少帅军必会鼎力相助。”说到第二个‘秦王’时,寇仲特意加重了语气,意指少帅军只会助你秦王,而不是李家。

    李世民和等人物,话说到这个份上寇仲的心意已全然明了。自己回长安后还真是前途难料,重者父皇可以临阵逃脱的罪名治自己死罪,轻者也必是夺自己的军权,闲置在家。留在这里夹在江淮军和少帅军之间必是全军覆没的局面,回去或者还可以保得手下人的安全吧。

    “仲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日后如有可能可否对我三弟元吉网开一面?世民在这里先谢过了。”

    “世民兄叫我一声仲少,就我个人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面对彭梁数十万百姓和少帅军数万士兵,我实在无法答应秦王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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