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幽夜男爵 > 2.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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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一节的名字我想了很久,最终才定下来用“血变”两个字,因为那一场无妄之灾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充斥着鲜血的裂变,也是我人生转折的分界线,我万万想不到事情居然变得那么的诡异和恐怖,这一切还要从我再次醒来说起。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六月十二日的中午天,离我在唐古拉山口遇险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醒来的地方是唐古拉镇卫生院的病房内,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一名警察。

    这我倒不意外,毕竟发生了命案,而我又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有警察在场也很正常。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被一只手铐锁在病床的铁栏杆上,左边的额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了伤被包扎起来。

    我询问在场的那名警察缘由,他却只是白了我几眼后叫来了医生,在医生确定我没什么大碍之后,他将我双手铐住带到了镇上的派出所,并且不顾我的一再反抗,将我关进了一个小房子的铁栅栏的里。

    小屋子陈设简陋,被铁栅栏隔开,当顶吊着一个带罩的灯泡。我所在的一边放着张简陋的床,另一边放着一张掉了漆色斑驳的桌子和两张红漆椅子,白粉墙上还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蓝色大字。

    我为自己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之后感到气愤,我大声抗议。要求见他们领导,还扬言要在媒体和网络上投诉、曝光他们的这种行为。

    这一招似乎起了作用,没过多久小屋门果然被打开。之前关押我的那名警察走了进来,他呵斥我:“喊什么喊?给我坐下。”

    我理直气壮的说:“我要见你们领导,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一个体系矮胖、年纪稍大的警察跟着走了进来,他说:“我就是领导,你找我吗?”

    我冷眼打量着他:“你是领导?”

    “没错!”那警察看上去和悦之色,态度要比看他的同伴好的多。“我姓周,只这里的副所长。”

    “你是副所长啊?”我冷哼一声,嘲弄的看着他旁边的警察说,“从架势上看我还以为是他呢。”

    那警察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气的牙都痒痒了,但又不好发作,只是蹦出一个“你”字就没音了。

    周副所长笑着说:“他是我们所里的刑侦民警潘大兴。你也不要生气,我们也是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好啊!有把证人关起来的吗?”

    “你先坐下,你的伤还没有好,来坐下坐下,我们慢慢聊。”周副所长说着自己坐在了那张审讯桌的对面,潘大兴也跟着坐了下来摊开手里的文件夹。

    我坐在床上,气鼓鼓的瞪着他们。

    周副所长看着我一脸怒火,笑着说:“别带着情绪嘛!”

    “被关起来的要是你,你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去。”

    “可以理解!那,现在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问你,你可以回答吗?”

    我坐直了身子,没好气的说:“要问什么就问吧。”

    周副所长又一次微笑着对我说:“伤不要紧吧。”

    我不领情的冷笑一声说:“赶紧说正事。”

    周副所长微微点了点头,一旁的潘大兴一脸不忿的拧开钢笔准备记录。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旅行团吗?”周副所长的第一个问题竟让我感到意外,但我还是回答了他。

    “因为我心情不好所以家人劝我出来旅游散散心。”

    “那这个团是你自己报的?”

    “不是,是我的母亲,之前我根本不知道。”

    周副所长低头思索了一下,又问:“那你跟老李,就是旅行团的司机,你们之前认识吗?”

    “从来不!”

    周副所长流露意外的和质疑的神色,搓着手半天之后问:“那你还记得你受伤之前发生的事情吗?能给我们说说嘛?”

    问题终于回到了正轨,于是我便把那天为什么要出去走,已经遇见歹徒和老者,老李如何被杀,我如何脱险却又无端昏过去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在我讲述的过程中,周副所长和潘大兴脸上不时出现奇怪的表情,有时不惑、有时疑虑、还有的时候是惊讶和怀疑。好几次我发现他们都走神了,便停住讲述。他们又似猛的警醒,示意我继续。

    在我讲述完之后,周副所长迷起了双眼,所有所思的用手关节敲着桌面。而潘大兴却露出可笑的表情,并连番摇着头。

    我看着潘大兴的表情很不舒服,生气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周副所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是这样,根据我们现场调查的情况与你讲述的似乎有些出入。”

    “出入?那里有出入?”这道令我感到意外。

    周副所长说,“首先,我们在现场只发现了老李的一具尸体,至于你说的老者和歹徒,我们没有发现。”

    “一具尸体?”我持以怀疑的皱起眉头,“这怎么可能?”

    周副队长摆出几张照片给我看:“没错,是一具。这是当时现场的照片,你自己可以看。”

    没错,照片确实只有我和老李的身影,那老者和歹徒竟然消失了。而我记得当时老李的尸体离我最少也有三四米远,而照片上我却压在他的身上。

    “这不可能啊!怎么会是一具呢?难道那歹徒和老人都没死?这也不可能啊,我明明检查了那老人已经死了,怎么会……”我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着,就算我不是什么医术高明的知名医生,也不会分不清人的死活把!

    周副所长对我的惊讶似乎有些意外,他注视了我很久,之后又问:“那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吗?”

    “当然知道。”我说,“我想我是起的太猛,加上过度紧张与恐惧诱发了高原症导致了我的晕厥。我之前不是说了我们就是因为我的高原反应才滞留唐古拉宾馆的。”

    “嗯?”周副所长虽然点着头,但是我依旧可以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对我所说的一切表示怀疑。而潘大兴表现的就更加明显,尤其是他的那两道目光。

    “要不然呢?”我的情绪有些波动了,就是因为他们的表情。

    周副所长接过潘大兴低过来的一张报告,他说:“根据我们卫生所提供的检查报告,你的晕倒是因为你额头的伤。而我在现场勘查的结果却也和你说的不同。”他又拿了几张照片给我看。

    周副所长拿起一张照片,指着说:“你看这里,老李手中捏着一块带有血迹的石头,经过初步检验,这些血迹是你的,也就是说你头上的伤是被老李手中的石块击打所致。”

    “怎么可能?老李当时已经死了。”我惊讶的说。

    周副队长又拿出一张手枪的照片:“这把枪当时握在你的手里,而枪口正抵着老李的胸口,而老李的中枪部位就是胸口。也就是说,从现场来初步判断来看老李很有可能就是被你杀的,而老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石块将你打晕。”

    “胡说!”我噌的站了起来,脑袋一晕又坐了下去,“胡说八道,我跟老李往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但是心里还是凉了一半,因为潘大兴的解释怎么听都是天衣无缝的合理。如果现场情况真的和他们述说的一样,别说是他们,就是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就是那个凶手,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自己做过些什么,可我却想不通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潘大兴说:“你跟老李有没有恩怨我们还在调查中,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们,那也算你有悔过,我们可以……”

    “什么悔过?”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潘大兴的话,“真是可笑,你们是不是抓不住凶手,随便拿我来顶缸?”

    周副所长摆了摆手说:“你先别这么激动,事情还不都在调查中吗?我们也没有说就是你杀了人啊。”

    “这还没说?就差判刑了。”我晃了手上的手铐,怒火中烧,“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气愤的喘着粗气,脑中不断回想当天的事情,试图向找到点什么线索,但都是徒劳无功的。不过现在基本上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我那天晕倒不是因为高原反应,而是被人袭击。而这个袭击我的人在我昏过去之后伪造了现场。那会是谁呢?当时在场的就我、歹徒、老者、老李,而我唯一不能确定是否死亡的只有那歹徒。

    对!完全有可能是他,老人在弥留之际开的那一枪或许根本没有伤及他的要害,他在我们不注意时清醒了过来,然后布置了这样一个移花接木的现场,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处理了我,还可以利用我来替他顶罪,这比杀了我要强一百倍。

    “在现场我们确实没有发现其他人尸体,不过呢……”周副所长说,“你所说的优盘却有一个,是不是这个?”

    我抬起头,看见了证物袋中那只带血的优盘,兴奋的叫着:“没错,就是它。你们看,我没说谎吧,就是这只优盘。”

    周副所长皱了皱眉头说:“可这只是一直空优盘,它并不能说明什么。”

    “空优盘?”我迷茫了,“这优盘看上去对那老者非常重要,怎么会是空的?”但在我脑中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歹徒追杀老者是因为这个优盘,那么他为什么只带走老人的尸体而没带走优盘?难道他要的只是老人的尸体吗?那老人又何必那么在乎优盘?难道优盘可以揭穿那个歹徒的身份,而那个歹徒却不知道?可这只是一直空优盘,一直空优盘又能证明什么呢?

    周副所长又开口了:“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希望你能告诉我,枪是怎么回事?”

    “枪?枪当然是那个歹徒的,我去那弄一把枪来?”

    潘大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还在那编故事呢?我告诉你你最好老实交代,我们的政策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哼了一声说:“我一路都是安检过来的,要是带只枪不早被你们发现了吗?”

    “或许是你早有预谋,在当地买的也不一定。”

    真是不可理喻,我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潘大兴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就是这样当警察的?”

    潘大兴也要发作,周副所长把他拽着,厉声命他坐下说:“你是一名警察,你的职责是调查事情的真相,而不是靠怀疑和威胁来破案的。”周副所长又示意我不要生气,见我情绪有些不太稳定,就站了起来,“这样吧!你先休息。如果你想起了什么,随时可以告诉我们,啊!你放心,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是不会冤枉你的。还有,你的案子属于重大刑事案件,我们这里只能给你初步的审讯,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使案情真相大白,明天我们将会将你送到县里,由那里的专业刑侦人员来负责侦破工作。”

    我还是没有理会,他们两人收拾东西出去了,当那扇门砰一声关上时,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

    当人类因遇到挫折愤慨、抓狂与否认之后,就会变得极度沮丧与自我折磨。尤其是入夜之后,月光从房间唯一的窗户射入,我势单薄的卷缩在床上,开始咒骂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一次旅行,咒骂我为什么不好好呆在旅社,非要出来作死;咒骂自己是那么好奇和多管闲事;甚至开始咒骂那个该死的歹徒为什么不一枪打死我。

    我又想到了老李死时的眼神,虽然我可以肯定不是我杀了他,但他却因为我而死,多少年之后我都不能忘记那个垂死的眼神。

    我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根本无视了额头上的伤口,后悔与自责已经让我感觉不到疼痛了。

    很快我又开始想我的父母了,如果被他们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会怎么样?母亲是一个脆弱的人,而父亲的刚强也之在表面,而那最后的坚强也因为之前的变故而被打碎,我在伺候他的那段日子里,好几次都见他悄悄的抹眼泪。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们,这么多年来我没能尽自己一寸的孝心,如今却又惹来这么大的麻烦,这一次只怕要让他们伤心绝望了。

    入夜时有一个女民警进来给我送晚饭,并帮我换药。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没有一点反应,至于那份晚饭,我一直没有吃。

    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已经完全没了样子。周副所长见我这样,劝慰我说:“我已经将这件事上报给了县里,县里很是重视,所以你还是吃些东西吧!吃完以后我会把你送到县里去,那里会有更好的警务人员为你洗清冤屈的。”

    我这才多少吃了一些,但现在根本想起不起当时吃的是什么。吃完饭不久,我就被带上了一辆押运犯人的面包车,由潘大兴和另一名警察押送着向县里去了。周副所长也参与押运,但就在出发前接到家里的电话,所以在交代了一番后自己驾车先离开了。

    一路上我在山路摇摆的车厢里一句话也不说,也没心情注意潘大兴和那警察在说什么。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们走上了一条荒僻的山脊路,我透过车窗看不见一辆车一个人。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大量的劳力涌入城市,导致了这乡野大片的土地闲置荒废,绿草和黄土混在一起,辉映出绿色与褐色,远处是雪山的苍顶,进一些的山体呈现出深蓝色和紫色。天空出现了云雾,四周弥漫着一股不祥之气正在逼近的诡异气氛。

    忽然我们的车子停了下来,正前方出现了一辆停止不前的车子。潘大兴连按几次喇叭都没有效果,最后叫随行的警察下去看下究竟。但是当那警察走进那车子时,居然不见了踪影。潘大兴正准备下车,车窗上突然伸进来一把手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紧跟着车后门被打开,两个大汉冲了上来控制住了我。就在此时,我看见那名随行警察的尸体被丢在了路边,一个人提着一柄血淋淋的匕首走了过来。

    鲜血的裂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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