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幽夜男爵 > 3.李复
    .read-co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co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co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我惊恐的面对着这些突然的袭击者和他们的枪口,他们都带着黑色的头套,穿着绿色迷彩服,只有眼睛和嘴巴搂在外面。个个身高体大,看上去都一模一样。

    其中一个大汉扒在了车门上,看看潘大兴,又看了看我。然后歪了歪脑袋,用我听不懂的藏语说了句什么。

    用枪抵着潘大兴头的那人点了点头说,也用藏语回应了他一句。

    “你们是什么人?”潘大兴皱着眉头严立的呵斥。

    趴在车门上的蒙面人拍了拍持枪蒙面人的肩膀示意他走开,自己走到潘大兴面前,猛挥一拳砸在了潘大兴鼻子上,潘大兴痛苦的抱着鼻子嚎叫着,血从他指缝里不住的往外冒。

    我看的心惊肉跳,瑟瑟发抖。

    “他妈的废话真多。”蒙面人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用生硬的普通话骂了一句。然后钻上车坐在了我的对面,看着我先是一阵阴阳怪气的笑,然后问:“东西呢?”

    “什什么东西?”我惊慌失措,思维一片空白。

    蒙面人晃着脑袋说,“老东西给你的东西呢?”

    我如触电般抖了一下,又是优盘,他们居然也是为了那只空优盘而来。

    “我,我不知道。”我生硬的吞着口水,打着结巴说。

    “不知道?蒙面人话声没落,拳已经挥在了我的脸上,我如同被一块巨石砸中的面部,脑袋差点也飞了出去。脸上火辣辣的痛,脑袋嗡嗡作响,嘴角也撕裂了,血冒了出来,脸跟着就肿了起来。

    “啊!”疼痛让我嚎叫起来。

    蒙面人揉着拳头,又问了我一句:“在那?”

    我害怕他继续打我,拖着肿痛的下巴,用不利索的语言哀求他:“别打,我说!被,被警察,拿去了。”

    “哦?”蒙面人转身过去对着潘大兴,拽住他的头皮,“这么说,东西在你这里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潘大兴已经满脸是血,依旧倔强的说。

    蒙面人猛的将他的脑袋推向车窗玻璃,玻璃跟着碎裂。潘大兴当时就脑袋开花,软在车厢。蒙面人一把揪起我推下车去,恶狠狠的说了一串藏语。

    我被摔着地上,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拽起来,后脑勺被顶上了一把枪。潘大兴也被拉下来,丢在马路中间的泥土坑里,有人踩住了他的脑袋。

    我清楚的看见他口吐血沫,翻着白眼,不知是死是活的。

    他们开始在车上翻腾,座椅都被卸下来丢在车外,但一无所获。

    打我的那个蒙面人向踩着潘大兴脑袋的蒙面人歪了歪脑袋,那人立刻朝着潘大兴腿上就是一枪。

    强省几乎吓飞我的魂,潘大兴在剧痛中哀嚎着醒了过来。

    我这时候也明白过来,打殴打我们的蒙面人是这活人的头目。他走过去,又一次扯着他的头皮问:“优盘在那?”

    潘大兴鼻子口全在冒血,显然是说不出话来,但是脑袋依旧倔强的摇着。那头目二话没说冲着潘大兴另一条腿上又是一枪,潘大兴身子一个哆嗦,发出一声哀嚎。

    头目把枪塞进了他的口中,眼周围的肌肉都在跳动:“说不说,不说现在就报销了你。”潘大兴任然吃力地摇着脑袋。

    穷凶极恶的头目显然失去了耐心,骂了一句准备开枪。

    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潘大兴就这样被杀死,虽然之前我一直都很厌恶他。在歹徒将要扣动扳机时我喊出声来:“不要,别杀,杀他!我知道,我知道在那。”

    “你知道?”头目转过来看着我,“那你告诉我咯。”

    “还有一辆车。”我看着潘大兴,奄奄一息的他冲着我拼尽力气的摇头,可我那时只想救他的性命,也就管不了那么多“还有一辆车,走了另一条路。”

    “另外一条路?”头目发出怀疑的嘲笑。

    “优盘在他们副所长的车上,在出发前因为他有事要回一趟家,我听他说会走另一条路先回家,然后直接去县城。”

    “是吗?”头目发出一声笑,却突然开枪,潘大兴身子一松倒在了地上。

    “啊——”我吓得半死,魂飞魄散。

    头目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不用害怕,还不到你死的时候。”然后他其他人道说了一通话,似乎在是在发号施令,跟着我被他们拽起来塞进前挡住我们去路的车厢里,其他人跟着跳上车坐在我周围,只留下一个蒙面人在现场。

    所有人都用嘲弄、不屑的眼神看着我,我就丢在他们脚边。他们的车子开得非常快,我如同一件废物般在车厢里滚来滚去,被撞的七荤八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一个急刹车,我滚到了一个大汉脚边,他将我一脚踹开,然后开车跳了下去,很快我也被拽下了车。

    我们站在路侧的山崖边,一股浓烟从崖底冒了上来。我朝下一眼,吃惊的看见一辆警车在崖底烧的正旺。

    一个大汉惊讶的嘀咕了一句,还没说完那头目劈头给了他一巴掌,厉言骂了几句。然后他们手一挥,我就被他们托拽着找到一条小路,跌跌撞撞的下到了山崖下面。

    警车烧的只剩下骨架,内部的座椅之类的东西还没充分燃烧,黑烟滚滚。在一旁还有一具尸体,正是如同血葫芦的周副所长。

    我惨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头目暴躁的骂了一句什么,急躁的在原地打转转,然后一边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一边对着周副所长的尸体指手画脚。

    蒙面人们扑上去七脚八手的在周副所长的尸体上翻腾,昨日还一身不容质疑的威严,今日就被如此不堪的践踏着。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那头目气的牙齿痒痒,看着谢谢燃烧的警车连连发出怒吼。

    有人上对着他小心翼翼的说了句什么,那头目顿时火冒三丈冲着那人连踢带打,发泄完后气急败坏的掏出了电话,走了很远才开始拨号。

    他在那边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暴怒之余踢打着路旁的树木,没过多久他挂了电话脸色很难看的走回来。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用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比划,我后脑勺立刻传来一声拉枪栓的声音。接着被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抵住。

    我惊恐到奔溃,吓的哭了起来,那冰冷的枪口似乎包含了无尽的寒气,自被抵住的那个点瞬间扩散在了全身,我再次尝到了人类在面对死亡时应有的脆弱与恐惧,魂魄已经与身体脱离。我瘫在地上,如同是一块烂泥。

    不过最后我还是没有死,要不然今天在这里讲述这段事故的或许是另外一个人。我没死不是应为那伙蒙面歹徒突然大发善心,而是有人出手救了我。

    但是在很长时间里我并不愿意去感谢那个救我的人,因为我一直认为他之所以救我完全是出于对他自身目的的考虑。

    救我的那个人叫李复,他如同漫画书中从天而降的主角,一袭白色西服,站立在七具尸体之中。在血与火的映衬下,他全身上下被一层寒冰般冷傲孤清笼罩,令人不敢有一丝亲近的念头。而那张足以令所有女孩心碎的脸上,有着与他个年纪不相衬的成熟与冷静。

    直至今日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那些暴徒是怎么死的。我只记得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还能起来吗?”淡漠的询问,没有丝毫人情味夹杂其中。

    我深呼吸着让自己从恐惧中恢复过来,终于有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李复已经走出去四五步了,他看见鞋子边缘有些血污,厌恶的皱了皱眉每天:“跟我走!”

    “跟你……去,去那?”我当时完全就没有任何思维的与他对话啊。

    “一个安全的地方。”李复开始向前走,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可是这里……”我的思维正在一寸一寸的恢复,看着周副所长的尸体,开始有些犹豫。

    “我已经报过警了。”李复说,“不用担心。”

    “我们不用等警察来吗?”

    李复回过头:“所有押送你的人都死了,可你这个犯人还活着,你觉得你该留下吗?”

    “但如果我走了,难道不会背上越狱潜逃的罪名吗?”我已经恢复了理智,“之前的事情已经说不清楚了,再背上一个越狱潜逃,只怕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安排。”

    “安排?”

    “很快你就会知道这件事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如果你还有所犹豫,那我就再给你一个理由。”李复平静的看着我,“我叫李复。”

    李复?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的一惊,难道他就是那个在唐古拉山口被杀害的老者要我去找的人吗?但那天现场活下来的人只有我一个,他是怎么知道我要找李复?我惊讶的看着他。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李复居然洞悉了我心中所想,这更令我惊讶不已。

    “最好也不要胡思乱想!”李复又说,“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而言就越安全。”

    “安全?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有安全可言吗?”

    李复冷笑一声轻蔑的说:“你认为死亡就是最危险的事情吗?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如果机会成熟,我会帮你洗清冤屈。这场战争本就不该把你卷进来。”

    “战争?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当然——”李复并没有理会我的问题,他突然提高嗓门,用一种威胁的口吻说。“如果你不合作,我只能那样做了。毕竟再杀一个人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可否认对于一个刚刚经历过死亡的人来说,即便听到一个死字都足以让他变成惊弓之鸟,更何况由李复这样冷傲孤清的人说出来,当然令我不寒而栗。

    我垂下头,向他强大的气势屈服。如今的我时常在想,当时我如果拒不合作,李复会不会真的杀了我?如果当时死了,是不是就不会如同今日这样痛苦了?

    但人生没有假设,当时的我在经历过一连串的变故之后,变得风声鹤唳,经不得任何风吹草动了。

    我们沿着山沟一直前行,两边是陡峭荒瘠的黄土山坡,只有最顽强的植物才能生活下来,但根本无法覆盖全部,没有树木。

    虔诚的藏民们却把五色的经幡挂满了山头,片片叠磊成撑天的大伞,又如同一链接天地的结界。劲风吹拂之时,成片成串的风马在蓝空、苍山的背景中漫天飞舞,构成藏区一道靓丽而独特的风景线!在信奉藏传佛教的人们看来,随风而舞的经幡飘动一下,就是诵经一次,在不停地向神传达人的愿望,祈求神的庇佑。经幡便成为连接神与人的纽带。

    风幡所在即意味着神灵所在,也意味着人们对神灵的祈求所在。我一直都没有这方面的信仰,但是那天却不知为什么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存在,让我有地方求助,也有地方去活得希望。

    李复没有说话的意思,他的冷傲也让我不敢贸然和他说话,只好一声不敢吭的跟在后面。从死亡的恐惧中渐渐脱离出来的我,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

    如果之前在唐古拉山口的事情,我只能算是一个犯罪嫌疑人的话,如今我跟着李复离开,那就变成了板上钉钉的逃脱犯。即便有一天唐古拉山口的事情被查清楚,我也难免因这次出走背上五年以下的刑期。更何况情况要比这糟糕的多,正如李复所说,所有羁押我的民警都死了,为为现场唯一活下来的人确实一个嫌疑人。我更有可能因此背上一个暴力逃脱的罪名,甚至会被判处死刑。

    想到这里我心焦如焚,但又无计可施。李复可以在我思想短时间断片的情况下杀死六名穷凶极恶的持枪暴徒,我对他来说或许不比生豆芽坚挺多少。

    诡静的山沟有一只怪鸟咕咕呱呱的叫声,更加重了内心的烦躁。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胆怯和懦弱,背负着强大而纠结的心里压力跟在李复距离一米远的位置。这一米的距离虽说跟随,但如果说存在着一条无形的狗链,我觉得更为形象一些。

    半个小时后我们转上一个山坡,沿着山坡一条坑坑洼洼的土公路向上走,两旁每隔七八步就有一颗长歪了的白杨树。白杨树外是联排的梯田,布满待手的麦子,却不见人影。似乎这一代鲜有人烟,多日无雨的公路上,有些地方积土深到可以没了脚脖子。

    李复好几次就踩进了这些土坑,弄得一双白蛇皮鞋沾满污渍。他对此显然很反感,不住的跺脚,单总不能尽除。他皱着眉头尽量找可以脚踏实地的地方。

    又走了近四十分钟,我们才翻到山脊一条柏油马路上,路旁停着一辆白色牧马人,李复领着我向那辆车子走去。

    我突然泛起一股寒意,这里距离周副所长出事的地方那么远。李复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整件事情似乎并没有现在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可还没容得仔细思量,我们已经接近了车子。

    这时,李复突然停了下来微微皱了起眉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车窗被摇了下来,一只粉白如玉的胳膊耷拉在外面,那是一只女人的手臂。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www.zhulang.com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