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幽夜男爵 > 9.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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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正式的”村口(用我叫不上名字的木头搭建成的拱门)居然发现了一副对联,要知道藏族的风俗是没有贴对联的习惯。上联是“白云丹桂幽谷色”下联是“戾雪潇风祭忠魂”。奇怪的是它是新的,似乎是在早上刚刚贴上,但从内容上我又看不出任何节庆的感觉。

    李复在拱门下将对联读了一遍,又夸赞村长笔力苍劲,浑然有力(原来李复也会夸赞别人)。

    刚踏进村子,早已准备好的炮仗就被点燃,帕里啪啦的足足有上万响。我们在鞭炮的硝烟中进了村,那种感觉就好是新人被迎进门。

    而这时我才明白之前看到的那白雾袅袅、饭香诱人的缘由了。

    在这一眼可以望到头的村子里,街道上被摆满了桌凳,几口热气腾腾的大锅架在路旁,山里潮冷的空气让刚刚钻出锅盖的热气瞬间转化成了浓浓的白雾,再由山风一吹,弥漫了整个村子。二三个厨师正在锅旁忙碌,一旁堆满了各种食材。另有十几个妇女有的洗菜、有的切肉,还有洗涮盆碟、整理碗筷的,忙的不亦乐乎。

    当他们看到李复进来,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向他打照顾。和村口迎接的那人们一样,他们称呼李复为“少帅”并冲他尊敬点头,似乎是在面对一位长者。

    我们被村长引进了他的小院,村长在村民中威望很高,受人敬仰,但他的屋子并不比其他村民的高贵特殊多少。正如这里所有的房屋一样,并不是传统的藏式建筑,由一块块石头垒砌而出,简单的结构,且具有现代的建筑特色。

    进屋后我们先被安排的洗手洗脸,然后落座下来。房屋里倒是按照藏族习惯布置的,屋内没有正是意义上的椅子;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火炉,一根长长的烟囱直通的穿透天花板通向外面。墙壁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品,贴着几张海报战争海报,我大概扫了一眼,其中有两副之前见过,一副是《平型关大捷》,另一幅是《大决战》。

    我们被安排在靠近火炉最佳的位置。屋里的女主人,也就是村长的老伴开始煮茶。其他的村民在送到门口之后就散了,有六个年纪约五十来岁的男人跟了进来,和村长依次坐在火炉旁边。

    煮茶的时候无人交谈,只有刷刷的脚步声和放置坐垫的声音。茶壶下燃烧的牦牛粪发出刺鼻的烟味。村长用烟锅在一个刺绣口袋里忙碌着,满了一锅烟后点燃,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锅内的火星越燃越亮,村子喷出一口浓浓的白烟。

    女主人递给我一杯酥油茶,我喝下去之后简直就是享受。村长往前靠,把长着花白胡须的脸探到李复面前:“少帅这次回来还是急着走吗?”

    李复说:“嗯!祭拜完恩人和母亲就走,只是这位沈大夫或许要多待一段时间。外面的局势有些复杂,我希望您和乡亲们能保护他的安全。等风声过了我就带他离开。”

    村长又吸了一口旱烟,两个腮帮子都跟着萎缩进去。他说:“既然少主你带来了,也就不是外人,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咱们这个村子的规矩少帅您也是知道的,乡亲们……”

    李复用手势阻止了村子的讲话,他说:“山路崎岖,估计他们都没休息好,还要麻烦薛伯伯和福婶婶先带沈大夫和阿秋去休息吧!”

    他说的薛伯伯和福婶婶指的就是村长和他的老伴。

    我知道他们接下来可能要讨论我去留的问题,我在场不方便讲话。更何况李复说的也没错,漫长劳累的行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路上拼命压制的筋疲力竭在如今这温暖的炉火、柔软的垫子面前已经快把我淹没了,我是该舒舒服服的躺一会了。于是我识相的起身告辞。阿秋显然不愿意离开李复,当看见李复眉头一皱时,本来要说的话也就咽下去了,乖乖的起来听从村长的安排。

    我们和在场的所有人道别,他们对阿秋的态度还算过的去,对我却只是礼貌的微笑和点头。

    我被安排在隔壁房间内的一张暖烘烘的土炕上,福婶婶怕我冷,还给我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我舒服地窝在里面,奢侈的享受着温暖,这一路走来几乎要把我冻死了。

    福婶婶离开后,我开始打量房间,陈设十分简单,几乎可以用清贫来形容。墙上贴着一张十大元帅的海报。除此之外有几件掉了漆的柜子和几经修毕的油灯,都是因为实用才存在的。而我这时候才发现整个屋子里好像没有电灯,也没看见别的什么家用电器,也就是说这里可能根本就没通电。我真不相信在当今这个社会还有没有通电的村落,但是想想这村子的位置也能说得通,毕竟要沿着那样的路架起电线杆也算是一项伟岸的工程了。

    相比那些实用的家什,我盖的这床被子算是奢侈品了,背面是上好的绸子做的,上面是龙凤呈祥。没想到福婶婶居然给了我用。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说实话是被饿醒的。其他人已经走了,李复、阿秋和村长也都不在。福婶婶见我醒了,就给我端来了一杯老酸奶、一块考好的薄煎饼和一杯甜茶。

    我问福婶婶李复他们去那里了,福婶婶说是去山里祭拜李复的母亲和恩人。

    我确实饿坏了,咬下一口热腾腾的薄饼,把他浸泡在酸奶里,狼吞虎咽的扫光所有的食物。再将甜茶一饮而下。福婶婶满意的笑了,又给我端来一份。她笑着对我说:“可别吃太饱,下午可是有宴席吃的。”

    我就好奇的问:“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是不是村里有啥喜事吗?还有宴席吃。”

    福婶婶说:“你刚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乡俗,咱们这个村子不过汉年也不过藏历年。只有每年的今天少帅回来的时候,村里才会大摆筵宴,把所有的村民聚集起来和少主一起吃顿好的。对咱们这个村子来说,今天就是过年,就是在外面打工的人也会在今天回来,再远再忙都不能耽搁。”

    “还有这样风俗?你们这里确实有点意思,李——复哥每年都是今天回来吗?”我特有留意了那个日子,是六月十四。

    “是的!每年的今天都回来,就算是刮风下雨也不会耽误,因为今天是恩人的忌日。”

    “恩人?复哥的恩人吗?”

    “是的!”

    “嗯——少帅是什么意思?是复哥的小名?”

    福婶婶突然停住手里的活,似乎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难回答,只见她神色游戏慌张,然后应付的回答了我一声:“是,是小名。”

    之后我再怎么问有关李复的事情,福婶婶就开始支支吾吾了,要不是装的没听见,就是用其他的话岔开。如此一来更让我对李复这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我也清楚再想从福婶婶嘴里得到信息是不可能了。

    我见提出要出去走走,既然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我想我因该熟悉一下村里的环境才行。福婶婶见我要出去,有些紧张,但好像又找不到阻止我的理由,最后说:“山里冷多穿点衣服,就在村里转转,别出村了。村子外面的路都是弯弯绕,走错一个岔子你就回不来了。”

    我以微笑着感谢她的好意,先是套了福婶婶给我准备好的羊皮坎肩,之后又包了一件里面带着羊毛的藏袍,头上也带了皮毛,还围了一条说是给李复织好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围巾。

    我就这样全副武装的出门了。

    村里人仍旧在忙碌着,来帮忙的人更多了。大锅里的雾气弥漫在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香气也直够人的食欲。长桌上已经摆满了碗筷和几样凉菜,自酿的青稞酒装在大铜壶里同一被击中在一张桌子上,酒香四溢。

    孩子们淘气的在长桌边打闹,有的蹲在大锅旁边流口水,有的碍着大人们的事,被驱赶责骂着。我向那些忙碌的人群报以礼貌的微笑,但是他们总是在尴尬的回报我后,躲闪开来,在我走后,又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待我发现转身时,又一个个低头忙了起来。就连那些小孩子也避开我。还有几个老人,本来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坐着看孩子们玩耍,见我走来,立刻提着凳子就进屋去了,并啪一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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