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幽夜男爵 > 10.狼袭
    .read-co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co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co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这恐怕是我最惹人嫌弃的一次了。

    其他孩子也跟着跑了,只留下一个眼睛被手绢蒙着的小男孩因为看不见,所以还在那摸索。我本来打算走开,可是又怕他身边没有人磕绊出点事;想上去跟他说话,又怕惊到他,只好在原地站着没有动。

    没想到想啥来啥,这孩子突然摔倒,我忙扑过去抱住起他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刚哄两句,他的哭声已经惊动了他的家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跑过来一把从我怀里夺走孩子,扭头就走,那感觉就好像我是一个人贩子。

    我自讨没趣的站了起来,却看见那个小男孩在朝我挥手,心里突然又感觉暖暖的,冲着他笑了笑。那孩子也冲我吐了吐舌头,被他家人带着拐进一个院子,然后啪的一声合上楼门。

    我吐了口气,继续在村里转悠。

    村子不是很大,原石堆砌顶上压着茅草和树枝的房屋或三间或五间一组,组成了一个家庭。大多数的屋子后面都是羊圈,圈养着绵羊。也有几家搭的是牛棚,或多或少关着一些牦牛。没有家禽,估计是在这雪谷中养不活吧!也没有猫和狗。

    村里有两辆车,一辆是报废的老旧吉普车,停在村子正中间,被柴草堆掩埋了一半(要不是因为因为村民取柴草时让草垛塔了一遍,估计我也不会看到),从漆色和款式来看倒像是六七年代军方使用的。还有一辆是小型卡车,贱满泥巴和被硬物剐蹭过的车体几乎看不出底漆的颜色。就停在村里唯一的杂货铺门口,想来是出山采办东西时用的。

    如果不是这村里人对我的态度和那令我不能看透的李复,我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有着浪漫情怀的藏区的汉人小村,也一定以为他们这样的生活,比遥远而发达的城市更加淳朴美好。

    我在村子里饶了一圈,觉得也没什么意思,正打算回到村长家,忽然感觉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正注视着我,我抬眼看去,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蹲在草垛下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冷,就感觉像是两个冰窟窿。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人眼神比他还让人感觉心寒的,而那只是一双孩子的眼神。

    他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看见我就跑开,就只是那样的看着我,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和这个孩子对上眼了。

    “小雨哥哥,小雨哥哥。”一个小男孩远远跑来,我发现他就是之前摔倒的那个孩子。

    小男孩也看见了我,冲着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那个叫小雨的孩子说:“小雨哥哥,我在那边发现一个好玩的你跟不跟我去?”

    “是什么?”小雨的语气让我想到了李复。

    小男孩神神秘秘的笑了笑:“你来了就知道了。”

    “好!”小雨应了一声,又朝我看了一眼,然后被那个小男孩拉着跑开。

    我眼看着两个孩子向后村跑去,这才转身回到村长家,等着李复他们。

    下午稍晚的时候,李复他们才回来,相互之间也没有太多的话。这个村子没有电,所以也没有任何可以消磨时间的现代化设备,阿秋早已用完手机里那丁点可怜的电量,如今无聊的一手支在矮桌上托着头,用令一只手的手指敲着桌面,发出吧啦啦、吧啦啦的声音。

    李复和村长说着一些村里的事情,我插不上嘴也知道不会被欢迎加入,所以就安静的呆在一旁。后来还是福婶婶看见我们实在无聊,就拿出一摞扑克来。阿秋一见这东西,就如同捡到了宝贝一样,自己先啪啦啦洗了两次牌,然后非拉着我和李复陪她玩牌。

    但是她的牌技和运气实在太差,我们当时用的是贴纸条这种惩罚方式,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她脸上依旧贴了十来条,我脸上有四五条,李复也被阿秋强行贴了一条。

    新的一局刚开不到一半,我们听到有人喊话,出屋子后看见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村来,浑身是血。“狼,好多狼……”那人一脸惊恐的喊叫着,最后摔倒在李复面前。“少帅,山里,山里突然来了好多狼。”他的喊声也惊动了村里的其他村民,所有人都跑了出来。有一个妇女跑来抱着伤者就哭,旁边还站着一个满脸焦虑的男人。从年龄和悲伤程度来看,应该就是伤者的父母。

    “怎么会有狼?”村长皱着眉头,额头本有的皱纹变成了几条沟壑。“咱们这昆仑山里从来没听说过有狼。”

    李复检查着伤者的伤口说:“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沈医生,亮子的伤你有办法吗?”

    我弯下腰检查了伤口,发现他身上确实有多处被犬类动物抓挠过的痕迹,而且肩头还被啃咬过,血肉模糊了一大片。我说:“好在都是皮外伤,并不严重。只要清洗了伤口、上点止血药就没事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他急需打破伤风和狂犬疫苗,要不然后果很难估计。”

    村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老陈,老陈。”

    老陈正在远处的大锅边配菜,听见村子叫他就丢下手里的活,手抹着腰布跑了过来。

    “咋啦薛叔?”当他看见伤者后,一脸紧张的蹲下来,“亮子这是咋了?”

    村子说:“让狼咬了。问你事呢,你那有没有破伤风和狂犬啥来着?”

    “狂犬疫苗。”我重复了一次。

    “对!有没有?”

    老陈站了起来,看看我说:“破伤风我那应该有几支,狂犬疫苗有是有但都是前年出山的时候跟乡里领的,估计都过期了。”听他这话,应该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过期的千万别用。”我说:“先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把人抬屋里去,外面这么冷,伤口再被冻着就更麻烦了。”

    “快去,快去救大志和小志。”亮子含糊不清的说,“他们,他们被围住了。”

    村民们一个个惊的面如土色,李复说:“你放心养伤,人我回去救的。”

    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时我急着进屋给病人处理伤口。亮子被抬到村里卫生室也就是老陈的家时,嘴里依旧在喊:“狼,好多狼。”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了。

    老陈取来了药箱。那是一只可以称之为古董的药箱,在我们将医学史的时候我在书上才见过。后来在抗战纪念馆里也见过几个类似的,上面还有一行字模糊的可以看见“华北第战军”几个字,其中还有两个字模糊不清。

    我在他家那黑漆漆的药柜面前先检查了所有的药物,见我需要的酒精、碘酒、汞液都有,止血药物也还有止血棉、酚磺乙胺云南白药等。在最下的格子里发现一盒破伤风打开之后还有五支,接着我又找到两支青霉素。当然也看到了那些有效期至2006年的狂犬疫苗,我让老陈赶紧把它们处理掉。

    我叫帮我抬人的几个力壮的汉子先将伤者四肢按住,方便我为他局部出血时因疼痛引起的乱动。又和老陈要了肥皂,融成水后开始清洗伤口。这种溶液对创口的刺激很大,伤者痛的大叫,身体自然跟着扭动起来,好在那几个壮汉力气够大,要不然一定还要废不少功夫。清洗完之后,有用0.1%的汞溶液混合了酒精处理了伤口,这同样会引起伤口的刺痛。因为没有狂犬疫苗,我只得再给伤口涂了一些碘酒上了止血药之后包扎好,最后才打了破伤风。注射完之后,伤者已经精疲力尽,昏昏睡去。半个小时后又给他做了皮试,用了一支青霉素。

    伤者的父母一再感谢我,其他人对我的态度也改善了不少。

    老陈的女儿,一个激灵的大眼睛女孩,她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为亮子处理伤口,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现在她拉着我的手说:“叔叔你比爸爸厉害多了,长大了我也要当医生。”

    老陈抹着女儿的头,憨厚的笑着:“我也就是跟我爸学了点皮毛,自己又在书上看了点,治个头疼脑热,打个疫苗啥的还行。这些还是要靠你们这些专业的来。我这女儿从小就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将来有可能我就送她去读医生,想您一样。”

    我苦苦的笑了笑,像我一样?一个被赶出医院的实习医生吗?这点微末道行也就只能做做这些处理伤口的小手术,比治头疼脑热也光彩不到那去。

    病人的情况基本上可以稳定了,留在卫生室观察,嘱咐老陈要是病人有什么反应就通知我一声。我回到了村长的屋子,人们又围着火炉坐了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是焦急,阿秋正站在门口不住的撩起帘子向村口望去,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应该跟着去才对,应该跟着去才对。”看来李复应该是带人去救人去了。

    福婶婶端来茶边喝茶,却没有人又心思动它们,其中也包括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会替李复担心,之前明明一直在记恨他在我身上的所作所为。

    有村民疑惑不解的问:“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来一群狼呢?”

    “这谁能知道。”有村民说,“狼的性子咱又不是狼,咋能摸的透?”

    突如其来的狼群让我想到前晚上的事情,莫不是那个神秘幽夜伯爵追到了这里?当时我我明明看见他和狼群同时出现,难道他真的有驱动狼群的能力?我开始有些忐忑不安,焦虑的开始搓自己的双手,偷偷看着所有人的表情变化。

    村长坐在火炉边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心事写了一脸。

    “阿秋。”村长突然开了口,周围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我心中一颤,也看向他。村子问:“你现在必须给我说实话,少帅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阿秋看了一眼我,把话头收住。

    “姑娘你就告诉我们吧!”有村民说,“这里在座的都是少帅的亲人,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大家都是在替他担心啊。”

    “我……”阿秋低下头,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沈医生。”村民们见阿秋不愿意说,就转过来问我,“您能告诉我们吗?”

    “啊?”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们这群狼是追踪我而来的吗?

    有人就问我怎么和李复相识的,又为什么回来这个村子躲避。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我为什么要回避呢?因为从头到尾我才是无辜的被牵连者,于是我不顾阿秋一再使眼色,把我所遭遇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村民。

    老村长听完似乎很心疼,他狠抽两口烟后,连连摇头。一直摇的我以为他是被旱烟懵住了,他才叹了一口气说:“少帅啊!少帅。这难道不是一次机会吗?”听他这口气,似乎关于这件事他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机会?”阿秋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冷冷的说,“这算什么机会?你们既然都是复哥的亲人,难道不知道复哥的心思吗?他心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你们就不明白吗?那种违背良心,不择手段的行为是复哥能干出来的勾当吗?”

    阿秋义正言辞,激动的脸都发红了。

    再场的人都没再说话,一个个垂下了脑袋。

    深山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便是连成了一片狼嚎,并呈此起彼伏之势,让这个山谷都跟着震荡起来。

    所有人冲到窗口向外张望,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www.zhulang.com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