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胡子昊再论天下葭菛关二刘反目
贾诩欲使胡明趁机再取益州，明却不愿为之。正要言语，却闻李儒求见。明叫唤入，李儒见过贾诩，却谓明曰：“汉中已定，不知主公以后作何打算？”明望一眼贾诩，道：“吾欲乘机南下，径取益州四十一县也。”李儒亦望一眼贾诩道：“得陇望蜀，真妙计也。”明又道：“既得陇，复望蜀，可否？”李儒道：“二者皆可。却不知主公究竟何意。”贾诩在旁道：“吾荐言主公得陇望蜀，此天赐良机也。”李儒却道：“文和可知我军西出长安之时，那益州刘璋麾下别驾身怀一物，先投了曹操，却被曹操乱棒打出，返回荆州之时，却被刘玄德厚待，临行之时，张松感刘备厚待之恩，便将此宝物奉于刘备。如今刘备正借此宝，留大将文聘、军师徐庶守荆州，亲率诸葛亮、关羽、张飞已入益州，三万精兵屯于葭菛关。”贾诩闻此言吃惊不小，道：“刘备何其速度如此之快，始料未及矣。”胡明却一言不发，心中暗自揣摩：“张永年怀揣‘西蜀地形图’如何不来寻我，却偏要寻曹操、刘备，诚可恨也。本欲得陇望蜀，一股而下益州，使刘备毫无入蜀之机，今番却成泡影矣。”二人见胡明面有难色一言不发，亦不敢打扰，只立于一旁静待。胡明细细看着眼前这两位‘毒士’，心中千头万绪，“历史上有两人曾劝曹操得陇望蜀，一者刘晔，二者司马懿。刘晔已在曹操处，司马懿却未曾露面，料亦在曹操身边，只此人老谋深算，或许尚在韬光养晦。此二人尚且不论。眼下贾诩竟也献得陇望蜀之计，实是诱惑甚巨。然李儒之言似于贾诩正好相反，虽不曾明言，实是再劝我不可再取益州。可恨这张松，竟将西蜀地形图送了刘备，若我得了此物，无论何人劝我放弃取益州，我定然视若无睹。”想到此处，胡明忽然醒悟，“我来自一千八百年后，《史地》本来就是自己的强项，这西蜀地形图有没有其实无所谓！在网络还没有普及的时候，各类单机的三国游戏也是玩了个遍，因为长久以来心中的那份‘蜀汉情怀’，对两川之地知道的更多。看来这几年已经越来越关注于自己如何，却对于对手越来越忽视了。”想到此处，明豁然开朗，顿时精神倍增。即道：“文和所言，明自知有理，亦为上策之选；文优虽未明言，其意却是与我告之——益州不可取也，不知吾对与不对？”李儒道：“主公心思敏捷，臣不如也。”明又道：“张鲁于汉中之时，每每威胁刘璋，璋乃昏庸之辈，手握重兵却累累败与张鲁，故而此前曾割地一十四县以求自保。其麾下一般武将皆心中不平，屡谏刘璋攻取汉中，璋却恐战败难以自保，故使别驾张松求援。张松亦不辱使命，竟请来刘备相助。二位且想，刘备何等人也，怎能失此良机。且诸葛亮多智，又有关羽、张飞这般虎将辅佐，怎会久居刘璋帐下。久而久之，定有嫌隙。若吾将汉中一十四县如数奉还刘璋，璋必以我为善。时之久亦，刘璋岂能容下刘备。若此时取蜀，二刘必合力据我。吾虽不惧二人，却不免多费周张。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吾只需此二人分出胜负之时再举兵讨之，何愁不胜。若刘璋胜，刘备只得退回荆州自保，刘璋此时便如无齿之虎，任吾宰割；若刘备胜，看似其实力大增，实则人心难服，吾若大军压境，定当势如破竹矣。如此，无论刘备胜负如何，益州必为吾所得，刘备亦只得退回荆州自保，此事半功倍也。”贾诩、李儒二人闻言，皆拜服不已道：“主公之智，胜臣等多矣。”正言语间，田丰却也入帐，拜过胡明道：“适才丰路过主公军帐，正闻得主公之言，甚是妙也，只臣却有一虑，不得不言，故而未经通禀便擅自入帐，主公切莫怪罪。”明笑曰：“吾非拘泥之人，元皓何虑但讲无妨。”田丰谢过胡明便道：“二刘相争，主公可得渔翁之利不假，然主公怎忘记曹操焉。若主公趁机取益州之时，曹操亦或取了江东。此时曹操若兴兵犯我州郡，当如何对之？”胡明哈哈大笑曰：“元皓之虑谬矣。吾决意西取汉中，正为使曹操放心取江东耳。若曹操取了江东，便可依长江天险与吾南北相峙。然元皓怎忘记，荆州矣有长江天险，且荆州在江东之上。吾若是刘备，便先取江东，再取益州，将长江全境控于掌中。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曹操岂能不知此理。曹孟德若得江东，必觊觎荆襄，刘备自此绝无宁日矣。”田丰闻之，面有惭色道：“臣多虑矣，臣多虑矣，主公切莫笑话。”明又笑曰：“何言笑话。你等三人胸怀天下，智谋极广，胡子昊得三位相佐，实三生有幸也。你三人皆年长与我，明视三位有如师长，钦佩之至。日后旦有难处，祈盼三位军师知无不言，不吝赐教哉！”言罢，拱手向三人深深做恭。三人受宠若惊，齐道：“愿效犬马之劳！”
胡明遣使入蜀，将昔日张鲁所掳一十四县归还刘璋。璋欣喜过望，奉来使为上宾。刘备曰：“胡子昊归还一十四县是欲离间你我兄弟之谊也，季玉切莫上当。”刘璋却不以为然道：“胡子昊河北称雄，新破汉中，若有取蜀之意，何须将一十四县归还？河北之敌乃曹操也，冀州牧此番示好，实乃拿人手短之意，玄德多虑矣。”刘备苦谏不从，拜别刘璋自回葭菛关去了。
胡明吸取曹操教训，拜赵云为汉中太守，使颜良、文丑共佐赵云，分别把守天荡山、定军山。又拜马超为西凉太守，密嘱马超遍寻一人，超问当寻何人，明曰：“此人姓姜名维，字伯约，天水冀城人氏。若寻得此子，孟起可好生培养，此子敏而好学，机智过人，日后当为栋梁。交代已毕，明即班师返回邺城以待天时。
诸葛亮有一好友，即‘凤雏’庞统也，此人自恃才高，遍寻明主而不遇，知诸葛亮投了刘备，便来投靠。却不料孔明此时已在益州，徐庶亦不在荆州往他处巡视去了，便欲往益州去寻孔明。文聘不识庞统，见统虽相貌丑陋，却才智过人，便亲书一封交与庞统以为引荐。文聘稳健，恐庞统相貌丑陋为刘备不纳，又写下书信一封将庞统之事皆告之，命人快马入川使刘备得知。
却说刘备谏刘璋不可中胡明疏不间亲之计，刘璋不从，刘备自此多有怨言。忽一日门人来报，言庞统求见，备已知庞统之事，即唤相见。备见庞统果然相貌丑陋，虽有文聘书信，心中却是不喜，便欲考之。备连出三道难题，庞统对答如流，刘备大惊，方信文聘所言，遂以国士待之。备又问天下之势，统言：“西取益州，跨荆、益而联江东，以据河北。”备又问如此经几年可得天下，统又言：“非二十年而不可得也。”此言正与诸葛亮暗合，刘备大喜，拜统为副军师，与诸葛亮同理军政。诸葛亮闻庞统来投，亦欢喜不尽。刘备道：“天下人皆言得‘卧龙’、‘凤雏’一者可安天下，今吾二者皆得，何愁天下不得，汉室不兴也。”庞统道：“士元初投主公，取无寸功献进，近闻主公似与刘璋不和，却是为何？”刘备曰：“汉中张鲁屡犯蜀内，刘季玉累受其害，故使别驾张松求援于曹操，然曹操却不信张松，将其乱棍打出。吾却依孔明之计，于张松返回途中款待之，松感吾念，将西川四十一县奉上，与其好友法正力荐吾入川。不想冀州牧胡明兵贵神速，竟两月间平了汉中，张鲁归降。并差使入川将张鲁先前割去一十四县如数归还，吾却以为胡明此着用心险恶，便力劝刘璋不可轻信胡明，免中离间之计，不想刘璋竟不以为然。吾一心助之，那刘璋却克扣粮草、军械，士卒多有怨言，吾有心返回荆州，却不忍坏了兄弟之谊，故两难耳。”庞统笑曰：“不知孔明何意哉？”诸葛亮道：“吾有一策献与主公，然主公却不纳，亮亦无法也。”庞统问曰：“孔明所献何计？”刘备道：“孔明欲使我趁刘璋不备之时，取了成都矣。”庞统道：“此计甚妙，当可为之，却如何不取？”刘备道：“吾与刘季玉同为汉室宗亲，乃兄弟也，安忍背之。”庞统大笑曰：“刘璋克扣粮草、军械之时可念同宗之谊否？”刘备不答，庞统又道：“主公乃宽仁之主，主公与刘璋兄弟之谊是为小义，顺天道得民心是为大义，事关天下大业，便应舍小义而取大义也。主公既念兄弟之情，统有一策，可使主公既不失同宗之谊亦可取西川以为根基，不知主公愿听否？”刘备闻言大喜，道：“若有此两全之策，备愿闻其详。”统遂道：“主公可设下一宴相请刘璋，就于席上掷杯为号，一举将其斩杀，蜀中则群龙无首。再令关、张二将遣精兵取了成都，则益州归主公所有矣。”孔明却曰：“此计虽好，若刘璋识破此计，使大将固守关隘，我等却无退路也。主公可佯言曹操兵犯青泥关，有取荆襄之意，荆州乃我根本，不得不回军据曹。杨怀、高沛乃蜀中名将，各领精兵拒守关隘，若闻主公欲回荆州，必亲来相送。主公就于相送处斩杀二人，再引精兵去取涪城，后向成都。若刘璋问责，则言此二人心怀不轨欲害主公，主公乃不得以而为之即可。”刘备闻言道：“士元此计太过急耳，孔明此计却不急不缓，甚合吾意。”遂不纳庞统之计，依孔明之计而行。庞统心中不悦，却也无可奈何。那杨怀、高沛果然中计，为面上好看，便来葭菛关相送，不想刘备趁其不备，帐外早伏下刀斧手，左右一齐动手，二将双双被斩。及败表投到成都之时，关羽张飞二将早率精兵取了绵阳，刘璋见败表懊悔不已，却不知刘备进兵怎如此之快，来人报曰：“刘备入川之后，广收人心，且杨怀、高沛已亡，刘备又封锁消息，致使各处关隘无将可守，多有不战而降者，故荆州军长驱直入，轻取了绵阳。”刘璋大骂刘备乃小人也，急遣张任屯于广汉，老将严颜屯于阆中，冷苞、李严等一般儿将领皆把守各处关隘，以防刘备。
却说刘备不纳庞统之计，统心中闷闷不乐，遂有离去之意。诸葛亮亦有察觉，便来探望庞统。二人对席而坐，统知孔明来意，却只饮酒不语，孔明道：“士元却无话与亮言否？”庞统道：“汝来探吾，却叫吾讲甚话？”孔明笑曰：“庞士元乃当今名士，今投皇叔便献奇谋，主公不纳此计，士元心中郁闷，是也不是？”庞统则曰：“为主谋事乃分内之事，何来郁闷之说。”孔明又道：“别人不知士元，亮与兄乃同窗，如何不知，士元休瞒我也。”庞统见孔明直言不讳，便讲出一番话来。欲知庞统究竟讲出如何一番话来，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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