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这人腰里挂的那块玉牌好像跟我三姑身上挂的那块是样的。”
“不会那么巧吧?”马善有些不信。
两人走近了些,刘三靠近观察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这块玉佩跟三娘身上挂的那块绝对是一个款式。上面同样刻着一棵杨柳树。
这时不仅刘三注意到了这点,还有一位大婶也注意到这点。大婶正跟一旁的一个小媳妇悄悄议论着这事,那年轻书生却听到了。他有些激动的走过去,向那大婶施了一礼。
“这位婶娘有礼了。小生柳大成,来自成都府。您刚才说这儿有人有跟我一样的玉佩,是真的吗?”
那大婶被柳大成施了一礼,有些心慌,但却不知回礼,只是道,“我们家姑娘有一块跟你这一模一样的玉佩。”
柳大成一听这话,赶紧道,“能带我去见见你们家姑娘吗?”
马善心中暗急。他总感觉这事有蹊跷,但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儿。对于这位大婶的多事,马善心中恼火,但却没有办法。此时欲要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静观事态的发展。
在那位大婶的带领下,柳大成成功的见以了三娘。
三娘见村里的大婶,突然带着个陌生男人来见自己,起初有些突兀。但是当她看到柳大成腰间挂的那块玉佩时,三娘的眼睛突然放大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玉佩?”
“这是我们家传的玉佩,上面的一棵柳树代表的是我们柳氏。我们成都柳氏子弟,人人都有这么一块玉佩。不过到如今就只剩下我这一块了!”柳大成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
“我听这位婶娘说,姑娘身上也有一块这样的玉佩?”
三娘转过身,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递过去。
柳大成将两块玉佩合到一处,果然一模一样。
“姑娘莫非也是我们柳家人?”柳大成将玉佩还给三娘问了一句。
“我三姑才不会跟你是一家人。我三姑姓叶,姓叶,知道吗!”刘三跑了过来,将准备上前的柳大成推后了几步。“注意、注意啊,请保持距离!”
小兰却将刘三拉到一旁。“我们姑娘虽然不姓柳,但我家主母姓柳。你懂什么!”
柳大成一听这话,顿时又激动起来,“令慈的右手手背上,是不是有一颗黑痣?家父在世时,时常跟我念叨,说我还有一位姑母,在我还小时便失踪了。据家父说,我那姑母的右手手背上便有一颗黑痣。”
三娘神一黯,“我不知道。家母在我三岁时便不知所踪。我已经不记得家母长什么样子了。”
“你娘的右手上,是有一颗黑痣的。”那位领路的大婶突然开口道。
“表妹!”柳大成听了这话,激动的向前要拉三娘的手。
刘三再次拦在了两人当中。“事情还没确定呢!再说了,男女授受不清。你不懂吗?亏你还是读书人!”
“柳娘的右手上,是有一颗黑痣的。这事我也记得。”另一位跟过来的中年妇人道。
“呐,听到了吧!这位是我们姑娘的表哥。这下好了,以后就有人替我们姑娘撑腰了。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小兰说着,还故意朝马善瞪了一眼。
“你尽乱说。有我在,谁敢欺负我三姑。谁要敢欺负我三姑,我刘三第一个饶不过他。就算我不行,还有我大哥呢!”刘三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道。
“如果欺负我们的人就是他呢?”小兰拿眼瞪着刘三。
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个表哥,三娘心里自然欢喜,但想到自幼失踪的母亲,她又不免悲伤起来。这时听到小兰与刘三争起来,三娘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小兰,不要这么没规矩。让人看了笑话。表哥刚到咱们这儿,怕是还没吃饭。你先去做饭。刘三你给我跑一趟镇上,买点肉和酒回来。”
说着,三娘从身上掏出一小把铜钱。
“我这儿有钱。”马善见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赶紧将一把铜钱塞给刘三。“柳表哥刚来,今晚咱们一定要好好招待。三儿,你一定要多买些好菜,莫要怠慢了客人。”
见马善以主人自居的态度,三娘没有阻止,但仍不与他说话。
当晚众人在三娘的院子里开的火。除去柳大成,还有马善和三叔公陪席。刘三则陪着小兰在一旁边斗嘴边打杂。
说到以后柳大成住哪儿的问题,小兰立马跳了出来,“当然是住我们家院子里。我们家院里这么多屋子,不住岂不浪费了。”
柳大成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马善与三叔公对望了一眼。马善没有说话,三叔公却开口了。“这怕是不妥吧!你们家就你跟三娘两个女人,又都还未出阁。柳相公虽说是表亲,但也还是要避嫌的。”
“要不住我那儿吧!反正我那儿也有两进。柳表哥远来是客,前进后进随他挑。”马善开口道。
众人都不说话,而将目光一起转向了三娘。
三娘看了马善一眼,抿了一下嘴。“那就这么定吧!不知道表哥有没有什么意见?”
柳大成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很快便掩饰了下去。“我住哪儿都是无所谓的。只要你们不嫌我麻烦就行了。”
“哪能啊!柳表哥是三娘的表哥,也就等于是我的表哥。表哥能住我那儿,我是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嫌弃。”马善带着笑脸,适时的举起了杯。“为咱们兄弟以后的和睦相处,干一杯!”
当晚,柳大成便搬进了马善的院子,为了显示对柳大成的尊重,马善主动把前院让给了柳大成主仆,自己跟莺莺搬进了后进。其实是因为后进一出后门便到三娘家了,比前院近。马善这是有近水楼台的意思。
虽然大家已经承认了柳大成的身份。但柳大成必竟出现的太突兀了,怎么看怎么都让人怀疑他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马善对他自然不能放心。当晚入睡后,马善悄悄将虎子调到柳大成的前院,暗中监视他们主仆,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动向。
这一夜,起初一切都很平静,待到了下半夜,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似哭似唤的怪声。马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这一阵怪声持续了一会儿,然后马善便看到他的手机画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人。此人的头发披下来,将脸全数遮住了,身子却飘在半空。马善突然看到这个画面,吓了一大跳。
“这不是传说中的鬼吗!”马善在心里想。但马善是无神论者,他才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于是将视屏角度换了几下,终于让马善在屋顶上看到了刘三和大头的身影。果然是刘三这小子在捣鬼。
这时,前院传来一阵鬼哭般的声音。然后便听到柳大成在屋里喊了一声,“谁?”
接着,窗户被打开。
突然看到外面飘着的白衣鬼,柳大成吓的向后急退几步,一跤坐倒在地上。
“我仍叶太公。今天见你小子骗我孙女,谎称是他表哥。我老人家实在看不过去。所以今晚特意上来,给你小子一个警告。”刘三在屋顶上,让大头捏着嗓子,装出苍老的声音道。
“说,是谁指使你来骗我家三娘的?有什么目的?”
柳大成起初很慌张,但是大头一开口,他很快便镇定下来。马善知道,他肯定是从大头的声音或语气上看出了破绽。
“我没有骗三娘啊!更没有人指使我这么做。今天能在这儿遇到表妹,那完全是上天的安排。”柳大成一面说话,一面暗暗向窗外的白衣人靠近。
“上天的安排,呵呵!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大头和刘三完全没有觉察,柳大成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破绽,仍然在屋顶上扮着鬼。
“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这是我跟表妹有缘。”柳大成这句话没等说完,突然一把窜到窗边,伸手抓住窗外的白衣鬼。柳大成手上一用力,那飘在半空的白衣便被他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一根树棍和下面挂着的两只靴子。
屋顶上的刘三和大头这才知道已经被对方识破,两人叫了一声不好,急急下了屋顶跑掉了。
这边屋里,马善正看的好笑,房门却突然被人推了开来,倒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一关,藏到枕头下面。
莺莺出现在马善的门口,手里还抱着一床被子。
见莺莺脸色有些苍白,身子还轻轻的发着抖,马善问了一句,“怎么了?”
“外面有声音。我,我害怕。能,让我睡你这儿吗?”说到后面,莺莺的声音已经小的细不可闻了。
“啊!”马善瞪大了眼睛。不过,这回他可不敢说不行了。上次就为这的问题,他已经得罪了小兰和莺莺两个人了。他可不想再看莺莺天天冷着脸。反正现在天气冷,大家都穿的厚,而且还是两个被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好。既然你害怕,那就睡我这儿吧!”马善起身将莺莺的被子在里间铺好。
小丫头钻进被窝,很快便睡着了。反而是马善躺在床上睡不着了。
失眠了一夜,第二天一起床,马善便哈欠连天。
刚吃过早饭,三娘便把他叫了过去。
见柳大成也在,地上还丢着一块白布,马善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他却故意装傻。
“没想到柳表哥起的也这么早。今天准备去哪儿玩?”
柳大成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三娘。
“怎么了这是?”马善继续装傻。
“昨晚有人到你们院里扮鬼,故意吓表哥。”三娘淡淡的道。
“这么大的事情,马相公不会不知道吧?”小兰一副质问的口气。
“这事是我跟大头干的,和大哥无关。三姑要怪就怪我跟大头吧!”刘三和大头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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