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我看穿你想要唱戏的把戏不理会你是吧?”
林茗的话着实有些直白,不过她觉得是人都要脸皮,自己先不要脸皮还一味的恶心别人,她为什么要忍着?
要是那美娇娘是个没有坏心眼的,只是蠢了点倒也罢了,毕竟蠢和坏有的时候虽然你造成的结果可能相同,但施行的目的却是一个不知所谓地犯蠢,一个深思熟虑对比利弊过后而害人。
所以加入这个美娇娘只是想讨好她那个猪头老爷,跟在她的面前装好人她自然不会理会对方,知趣的也就自己散了。
可这人呢?一口一个她不原谅,她记恨人家的有口无心,反倒是这说话的人,收了所有的善解人意和金主感动的垂青,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想找炮灰垫脚石,还找到她跟前来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开了眼。
原本也没什么事,买卖不成仁义不在,大家各摆个的摊子,各逛各的街,这夜市难道还少摊子吗?
可不走也就罢了,跟在旁边内涵她是什么个意思?
难不成事她求着那猪头大爷嘴贱的吗?嘴贱就要付出个代价,天王老子来都不好使。
“这位小娘子你为何要口出恶言。小女子只不过是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你……”
林茗的话显然是给人吓到了,原本古人说话就含蓄,大家无论是亲近还是勾心斗角的,都你来我往,含蓄之极/
突然来了个林茗这样直接打脸的人,可不是被吓到了?
林茗见人脸上惊讶的神情不似作假,也懒得和人烦,就像一边招呼其他客人。
就道:
“你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你也只顾着自己的假仁假义,你家老爷一门心思贬低我家的摊子,互相不做生意不就好了?你倒是好了,在这拉着我卖你的宽宏大量,也不想想你的老爷跟在旁边丢人不丢人。”
说完,林茗就不理会这种奇葩,招呼起了其他客人。
她向来直来直往,有人说,不要吧没有素质没有内涵当直率率真,但她觉得,这得看人。
君子,她就算在直率直接,只要不是以恶意为出发点,都不为过。
而小人,她就算说的再让人无地自容,只要是对方先犯贱,同样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所以她现在明白了,说着“不要把没有素质当率真”这句话的人,或许是有一部分被小人恶意中伤,但又何尝没有另外一部分,自己心里先恶意揣度对方,然后联合小人们一起同仇敌忾所有“率真”的阵线联盟?
毕竟小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哪一张张真实不虚假的面孔,那是他们早在生存当中丢失掉的东西,而他们失去的简单直接,却是其他人毫不在意挥霍的现在。
试问这些小人,心中该如何自处?自然是嫉妒愤恨,想要造出一些看似十分有道理的语句,算计着能一杆子打死多少个异类,哪一天全世界的人都只有同类才好。
林茗心中想起前世学校以及科室里面发生的一些事,她不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人,所以不是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的简单直率。
而是她见过了太多虚伪面孔之后,放过自己同样放过所有人,选择真实。
但这样的人,上找不到同好,下找不到理解的同类,只能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可即便是这样,老天爷总会给你来些打击,给你本就已经缩到不能再缩的地盘上,下些鸟屎,让你做呕。
从前,林茗不去管那些鸟屎,现在到了个新的时空,她凭什么还任由着些鸟屎沾染她的地盘?
她势必要给这坨屎清扫出去。
现在的林茗认为,加入给她一次机会,那些当初在学校里传她的谣言的人,她怎么都不会放过那些人了。
反正这世上有人瑕疵必报,过了几年反倒固守一身,而她,刚好反过来,一开始是佛系的人,最后可能比谁都狠。
她觉得狠没什么好,重要的是,对谁狠,是对待无辜者狠的懦夫恶魔?还是对待敌人狠的勇士?
这两种狠自然不一样,代表的内心也不一样。
心中的思绪百转千回,沈清发现自从林茗和那个女子说完话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模样,这个神情他看见过几次。
而心中正想着自己的事的林茗,自然不知道,她即使说完了那一番话,可听到的人依旧没有半丝的改变。
或者说,她早就料到道不同,本就说不到一起去,所以就算是对方不听,她自然也更加不会理会对方。
“好了玉儿!老子不稀罕他们的破东西,你在这里哭哭啼啼想什么模样?还嫌我丢人丢的不够多吗!”
猪头金主经过林茗这么一说,瞬间发现周围的好些人,都在往自己着边看,他瞬间觉得自己就和一只猴子一样。
他向来恶霸惯了,什么时候轮到他成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弱势群体了?
要是他现在身旁有几位打手,站在这里保准没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可现在呢?身边只有一位哭哭啼啼口口声声要人家摊主给公道的女的!
这样一来他成什么了?岂不是成了被看笑话的猴?
原本说一句就算了,她还说那么多句,那样子好像他多稀罕着家摊子似的,想要求着让人家给他们东西吃一样!
猪头金主当然没受过这种气,当即就冲那个女子吼道。
仿佛这一声叫喊声,能给他在众人面前已然岌岌可危的面子加厚些,威严加厚些。
这一声吼,将原本一副被人欺负抹着眼泪的女子吼愣住了,也将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林茗给叫回了神。
就见林茗皱着眉看着摊子前,不仅不走还吵嚷起来的两位客人,这不是影响她做生意吗?
好吧,原本她想出去玩就遥遥无期了,现在还有人捣乱,她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
她还没在古代逛过灯会,想在现代的时候,因为生日特殊的缘故,小的时候每年生日都能逛到灯会,那时院长阿姨就给她买花灯,其他小朋友都没有,就她一个因为生日刚好在元宵节,即是过元宵节又是过生日的,才有花灯。
可后来长大了之后,那片灯会街道被拆除了,也再没逛过什么花灯街,就连花灯也没再买一个。
现在摊子上这么多花灯,还有放的河灯,但她却想去自己买一个,而不是在这里看着摊子羡慕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想到这里,林茗看向摊前二人的面色顿时变冷了许多,沈清心中微微一动。
就见林茗对着二人道:
“二位客人既然不做生意,就请不要妨碍道其他人,若是再在这里捣乱,衙门离这里可不到两条街的距离!”
林茗不知道的是,要是放在平时,拿衙门威胁二人是远远没有什么份量的,毕竟她不知道猪头金主的女儿是李师爷的第四房姨娘。
但最近可就不太一样了,这宣州的诸多县里,只有丰县因为地理位置特殊,河道口的水位低河面宽水流也清澈,最是适合放河灯,而不至于会出现淹死溺水的情况。
所以只有丰县这里在乞巧节有那么多活动,每年乞巧节的时候,来这里的年轻男女也数不胜数,前来花灯会寻姻缘的人,更是来自周围好几个县里,能来的人,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少数还有官家的人。
这个时候,丰县的李师爷平日里再胡作非为,也不会在这一天搞出事,毕竟这要是出了事,一个不好牵连到其他的县区,不管是县令还是李师爷都不一定能瞒天过海了。
这两个人也只会在自己的地盘上为非作歹,自然每年在乞巧节前后都安安静静的,是龙也得盘着。
毕竟这些县里的县令,不管怎么说,也是出于竞争关系的,虽说丰县不算宣州最大的县,但这些年因为码头的原因,县里的民生条件也算是越来越好了,就是因为这样,后头自然也一些人想要把县令挤下去的。
尤其是一些偏远的小县,各个都虎视眈眈。
虽说李师爷以为掌握了些县令的把柄,所以自己一派在县里颇为无所顾忌,但要是算上共同的利益时,李师爷还是领的清的。
如此这般,也就到了现在的猪头金主身上,他虽然平时作恶惯了,但一想起前段时间李师爷就给他的那番敲打,加上这个摊子上如此些们看样子还有不少生面孔,尤其是那两位在一旁看笑话的男子,身上的衣裳一看就非富即贵的。
但丰县里的富人他几乎都认识,这两位肯定不是丰县的人。
生怕要是冲撞到了什么人,到时候没法收场,反倒让李师爷给他好看,猪头金主顿时脸色一黑,看向身旁的女子就继续怒道:
“还不快走!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发卖了?!”
女子浑身一震,这才从林茗哪里收回视线,看向猪头金主道:
“老爷,玉儿错了,玉儿都是为了老爷好,既然老爷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那玉儿就陪老爷去其他地方。”
她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原本只是一个丫鬟,要不是得了老爷的垂青,现在就是个洗衣做饭的命,怎么会一时鬼迷心窍利用起来老爷。要不是那个妇人如此咄咄逼人自以为是,她也不会生出想要教训她一番的心思来。
凭什么她这般的长相,一身绚丽的丝绸衣裳将她的身子衬的那么窈窕婀娜,都没引那过男子看上一眼,但那个恶妇却能做他的娘子?
想起方才沈清下笔写字的苍劲,就算她是个丫鬟不识字,也知道这个男子绝对是个万里挑一的才子!
这样的才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当中写下一纸张的废字,那些没有风采没有才情的规则可不就是废字!那女的凭什么!
而她呢?出卖身体也只能当个没有名分的小妾,说是妾,其实连个主子都不是,老爷要是嫌她腻味了就能将她发卖。
两相对比之下,她一时冲动,这才没有多想太多,和人说了这么多。
她原本想着,她说的这些,既能让那个男子知道,他娘子其实只是个没有宽容之心的恶妇,而来也能让老爷心中感动,她毕竟不顾女儿家的脸面在这么多人面前为老爷说话维护老爷,老爷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可她完完没有想到,那个恶妇却说什么,她让老爷丢脸的话,老爷听信了那妖女的话,转而就要将她发卖。
当时她眼里还有什么嫉妒,还有什么其他才情男子,当然是保住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小妾之位重要!
众人就见那个身着丝绸华衣的女子一通口不择言,那猪头金主许是只想赶快离开,也没再说什么,二人这就离开了沈家摊位前。
林茗见人总算是走了,心底鄙视了两句,随后招呼起了其他客人,她现在想着,赶紧的来一个人,把酸菜鱼抽走一个吧?
她只有在摊子的生意进入正轨才好意思出去玩啊,可现在栗子饼卤味是被抽过了,有过一遭,之后的人也不会有太多问题。
但酸菜鱼这个重头戏还没有幸运儿抽到,这可就不太妙了,难不成酸菜鱼要等到最后才被抽走?
可那样的话,她岂不是今天别想出去逛夜市了?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林茗心想,也不知道去晚了有没有好的花灯可买,愁死个人。
沈清就见林茗一脸的纠结,招呼客人间隙,老是看向来往见沈家摊子人太多先去看看其他摊子的客人。
沈清一时间有有些不明白,还以为是林茗遗憾那些客人没来摊子上看热闹。
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应该,随后他就有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娘子对那些手里拿着花灯的过路人总是要多看几眼,眼中还时不时带着些羡慕之色。
那神情虽然很淡,但是沈清却捕捉到了林茗眼中的情绪。
不过沈清发现了这事却没有问,而是看向整条街的人群散布情况,心中暗自思索。
在林茗和沈母招呼了好一阵的客人之后,终于才出现了来抽特大奖灯笼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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