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府衙娘子 > 第二百章 当堂招供
    想到了,什么呢?

    王羡灵光一闪,惊呼出声来:“你们早就想过,曹大人很可能会报官,闹到官府,你们如何才能够脱身,所以你们多此一举,让李夫人在曹二郎君膻中下针,是为了掩人耳目,更是为了栽赃嫁祸!”

    她忿忿不平,咬重了话音,要不是郑懋拉着她,只怕这会儿她已然冲到了章氏面前去:“真遇上个糊涂官,糊涂的把案子办了,这个罪名就得李夫人来背,就算能查清,她也少不了皮肉受苦,再退一步来讲,便是查到了你,李夫人有此举动,主审官也怕要将她视作你等同伙,她如何脱罪!”

    她越说到后来,就越是咬牙切齿:“你还敢说,你没有害她?”

    李氏颤巍巍的要起身来,最初那样护着乳娘的姿态,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起身的时候,她打了个摆。

    她心悸,从小最亲厚的人,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子。

    她能理解的,也能体谅的。

    乳娘为什么要杀曹祁瑞?她和曹祁瑞,无冤无仇的。

    可是乳娘连她都要坑害,这叫她,情何以堪……

    王羡不落忍,挣了郑懋一把,上前三两步,把李氏扶了一扶:“夫人,仔细些。”

    崔长陵几不可见的皱眉,显然她眼下怒火中烧,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他干巴巴的咳嗽,叫陈荃:“给李夫人看座。”

    陈荃抿唇,同郑懋丢个眼色,郑懋方才那股子疑心劲儿立时又涌上来,几步退出去,叫左右来看座,跟着又快步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去。

    李氏坐下去,掩面而泣:“为什么……你要杀他,是为了我,可你为什么要害我?”

    乳娘也在哭,拖着膝盖往李氏的方向行,却叫王羡生生挡住:“女郎,您是陇西李氏的嫡出女啊,郎主和大妇就算再不偏宠您,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不会不管您,您信我,我真不是要害您的。曹祁瑞,曹祁瑞那个混账东西,他怠慢了您十几年,我咽不下这口气,可是我……可是我有老有小,我也怕,把我自己给搭进去啊。”

    “你怕把自己搭进去,就要毁了李夫人?”王羡磨着牙质问她,“你这老奴倒有意思,杀人说是为了李夫人出气,可杀完了人,把李夫人也构陷在其中,这是谁家的道理?这天底下,全是你一家的道理了吗?”

    崔长陵拍了拍桌子:“宪之,大堂之上,不要造次。”

    她心中那口气平不下来,可她知道,大堂上轮不到她胡来,不然眼前这等刁奴……

    李氏一向是个要强的人,她不愿人家看轻她,这十几年,曹祁瑞不爱她,对她只有敬重二字,连个孩子都没给她,她不争,也不抢,可上京之中,她不愿到处行走,怕的就是旁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人家说眼不见为净,她听不见,就只当那些流言蜚语都不存在。

    她守着那个小院子,过她自己的日子,侍奉婆母,做她该做的事,横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无论如何,她最后的那点尊严,她一定要守住。

    但是今天——

    她背过脸:“我的尊严,不是夫主践踏磋磨干净的,是你,是你败光了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乳娘绕过了王羡想上前去,可是手没碰着李氏的裙摆,左右就有衙役叉住了她,她一回头,堂上崔长陵摆手的那个动作,落入了她眼中。

    她眸色一暗:“女郎,您是什么样的出身,什么样的品性?您这样的容貌,曹祁瑞就不该这样作践您!他该死,他难道不该死吗?”

    “他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的。事到如今,你竟还是执迷不悟……”李氏哭的泪人儿一样,就这么会儿的工夫,眼睛已经肿的核桃一样。

    她不愿意再多与乳娘搭话,泪汪汪的一双眼看向堂上去:“令君,乳娘奶我一场,我本想着,无论如何,要护她周全,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无颜再立于这廷尉府的大堂之上。令君是主审官,按大晋律,该如何惩处,全凭令君定夺便罢了。”

    崔长陵知她伤心,更知她寒心,只是章氏……

    他叫了声夫人:“章氏当年,是卖给了贵府为奴的吗?”

    李氏低着头说是:“她的卖身契,就在我手上,我会叫人送来给令君。令君不要为难我,她是我乳娘,等同我半个亲娘,我没法子下手处置,卖身契交给令君,您定夺吧。”

    这生杀予夺的大权,一瞬间,就转到了崔长陵的手上去。

    害人性命,害的还是巨野曹氏的嫡子。

    乳娘发了疯一样的挣扎,想要拦住李氏去路,哭的撕心裂肺,更是喊的嗓音嘶哑,无非希望她原谅自己,希望她把自己带回去,或打或罚,全凭她去。

    说到底,李氏是女流,没有那么狠辣的手腕,心又软,下不了杀手,这一条老命,怎么着都能捡回来。

    可落在崔长陵的手上——那可丁是丁,卯是卯,秉公处置,按大晋律法,论罪议罚,怎么算,她都活不成了。

    李氏走得很快,王羡和郑懋一左一右的护着她出的门,之后不放心,还打发了两个衙役,一路护送李氏的轿子回曹家去。

    乳娘死了心,也彻底失去了希望。

    这案子,到此便算是了结了。

    陈荃令左右把人压下去,过后等着崔长陵上禀御前,或是由陛下处置,或是崔长陵自行定夺,等议定了,那就都是后话了。

    而崔长陵心里觉得不大对劲,这案子破的快,其实里头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是令他感到困顿的,是赵介。

    赵介用了什么办法,能叫曹祁瑞膻中穴受到击打之后,没有立时出现昏死过去的症状,反而是在他回府之后,发作起来的呢?

    这里面应该仍有猫腻才对……

    “陈荃,你去带赵介来,我还有些话,要在他那里问清楚。”他面色如霜,眸沉如星,冷不丁开了口,却让陈荃颇为不解。

    陈荃拧眉看他:“令君是想知道,曹二郎君如何至回府才发作?其实下官看来,大可不必问,那无非是些阴损手段,便是不问,也已然发生了,令君什么都要弄个清清楚楚,到头来,难受的,只是曹大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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