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大秦风起之功名泪 > 第十五章 十年稍纵即逝,今日还算寻常
    说来一晃便是十年,一切皆如昨日,十年的光阴磨出了这样一位绝美少年,无死角的瓜子脸,还是略带着那么一丝孩子气,孩子气尽显的脸庞白皙了许多,几分霸气几分秀气的眉下还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机灵的样子转着,配上了细长却似蒲扇般的睫毛,整个人还是如十年前一样,不像个人,倒像个精致雕琢成的最完美的艺术品。鼻梁高挺,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是一道美丽的弧度。安静下来了便一副温文尔雅的形象,原本细腻的气质就尽显,再加之其身着素衣,让人一眼看去甚是舒服。

    然而,雷源祭这小子却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卧几案上脸突然放大在人面前的两下子还是没改!整天嘻嘻哈哈一副耍贫相摆在淑女面前真叫人不舒服,虽说雯儿并不是什么淑女。

    日子久了倒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彼此都这样认为。源儿虽气质上文气了不少,但一副热情又孩子气的样子动起来时配合外表倒也不别扭,反而很自然的样子,似乎很容易相处。相比之下“文气”这点和雯儿眼中十年前的宫儿哥哥相比都要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过也好,整天无聊了有免费“猴戏”看,闲下来了坐一旁,清风中一边观日出一边听鸟鸣一边听这小子唠叨、鬼叫,倒也不错,虽说有时压没听他说了什么,多半只是敷衍他,但日子久了少了他的胡诌八扯倒也别扭,有时反倒郁闷。

    虽是以童养媳这假身份作借口搬来暂避风险,但在雯儿眼里雷源哥哥不过是自己又多出的一个哥哥,只不过想不到这娘多年来“八卦”未减,时常一副想偏的样子令人万分无奈,近来竟还迷上了迷信!额滴神,真叫这二位孩子头疼!二人在这点上倒算是同甘共苦了,不过真是迫于难免的无奈!

    这十年来不知不觉中源儿的头发也长得长了许多,束起一部分长发,另一部分留在后边,披散的长发中夹杂着一两个细细的麻花辫,倒有几分秦地少年的样儿,却又不全像。离加冠之时还有三年,在那天未至之前这货似乎打算一直像这样把头发瞎整,时不时变花样儿,像他这人一样不受拘束,顺眼又几分个性。打在脸颊两旁飘逸的长发有些与众不同,不过也挺配那大大咧咧两下子的,虽说这几年在韩师父吊儿郎当的教导下学富五车,但死性子似乎从未变过,整个一从小在山里晃悠大的野孩子疯样!娘倒早已习惯了。雯儿好练双剑、皮鞭,反倒令娘有几分不适应,两人都挺怪的,凑在一起果真成天顶嘴,吵得整个屋子不得安宁,真让人要命!其实这二人一个十七、一个十六,孩子气都大着呢!

    这不,好不容易这对欢喜冤家不吵了,这婆媳之间的战争又爆发了!

    “烦死了!整天使唤着我,我是你儿媳妇还是你仆人啊!我已经很努力了,每次得来的就是你这老太婆一顿臭骂!我受够了!我是什么烂地方,闷死了,恶心死了!我要回家!我不喜欢你儿子!我……我发誓,我这辈子死也不会再做他的媳妇了!我家还有我哥哥疼我,不稀罕那臭小子!我要回家!”

    “切,你以为你是谁啊?连一个媳妇的本分都做不好,回家?你要走?好啊,反正现在咸阳也没事了,回去呀,有本事走了永远也别回来,别让我再看见你跨进我家这门槛!你看看你,扫个院子也能搞的全身灰,你说你能做得了什么,我是你婆婆我说你两句怎么了就!”

    “你!好……你个臭婆娘将来老死了没人管你别后悔!”话音刚落,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狠狠地甩了下,祭的娘不屑一顾地抬头,转眼已不见人影。

    “切~!不安分,不守本分,什么都做不好还诅咒婆婆,不孝女,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童养媳啊,分明就是被祭这臭小子给惯坏了!自己媳妇都管不好,真是够令人失望的!”祭的娘一副泼妇相靠着里屋门,坐在里屋门槛上,自言自语对着大门牢骚和脾气一起发泄完毕后,感觉心里好受多了,撑着膝盖站起身,一手搭腰上瞥了眼大门的方向,“切~”嘴动了下,故作不屑的样子迈着大步子拂袖而去,现在正值夏日,估计是里屋歇息去了。

    “哗啦啦……”山下的小溪边,枫雯白皙又纤细修长的双手捧着竹筒冲着乌黑的长发,束发带子和簪子暂别在纤细的腰间,衣服花花绿绿的影子映在了水面上,轻快的鱼儿聚了过来,她娇小微薄的红唇露出了甜甜的微笑,俯下身子,披散的长发掠过了水面,她静静地望着水面,那水嫩白皙的瓜子脸上挂着俩甜甜的小酒窝,弯弯的细眉下眨着双水灵灵的眸子,瞪得很大,长长的睫毛像两把蒲扇随着眼皮煽动,鼻梁还算高挺,略显一丝柔中带刚的气质。

    周遭蝉鸣声不止,或许是因这些天太炎热的缘故,枫雯只觉头部似乎突然一股炽热的液体涌上,渐渐昏昏沉沉略感不适……未几,水中鱼儿,逐渐模糊,模糊……

    “啊——!”一阵尖叫惊醒了祭:“枫雯?那丫头怎么了?”“哼,那个野丫头,能怎么呢!”干娘摇了摇头:“找来位女神医的女儿做童养媳最初只是个幌子,结果呢,竟因此还轰动了整个村子,把我们自己也牵连了进去,真是太丢人了!”干娘回想着10年前的事儿,越想越来气。

    “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祭打断了她的话:“这村子一直有个传言,说雯儿是蛇妖,还请来了阴阳家的一些货色……为了这些事,你一直怀恨在心吧?”“她是蛇妖!我知道她得了怪病不好受,也挺可怜的,但村子里的人都这么说,娘又有什么办法呢?再说娘也不想看到你因为那死丫头受苦!”干娘担心得两眼珠子直晃。

    祭没去理会她,不想多言顶撞她惹她更气,亦不想什么事都由她做主,他一直是个不喜欢受拘束又很有主见的人,并不待见这些年所见的一些儒生愚忠愚孝之举。

    十六年前,他干娘的亲儿子死了,她悲痛之极,那天正好友人李茹梦也不幸去世,她便收养了茹梦的孩子,因为茹梦对她有恩,她很感激,一直以来把祭当自己亲儿子的对待。

    祭知道自己身世后,不像他爹那样内心扭曲,他从小生活在不是很富裕的家中,有时虽有些贫苦,却很温暖,很幸福,每次为一些事情为难时,看到枫雯天真无邪的笑,就很欣慰。

    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他干娘的个性有时真令他受不了,他并非不孝之人,但也不是那种对娘亲百依百顺的文弱孝子,世间本就有不少事难双全,而他的原则便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枫雯,枫雯!”祭不顾四周人们诧异的目光,来到了山下的小溪边,看倒枫雯安然无事,感觉自己像是耍猴一般被耍了,不免有些气愤:“喂!你个臭丫头!没事不要鬼叫!叫塌了山,整个村子的村民就要搬家了!”他像平时一样的等待着枫雯的回话,可惜,这次,枫雯没有吱声,她似乎有些茫然,缓缓的抬起头……

    “枫雯!”看倒枫雯失去了光的双眼,祭惊慌失措:“丫头,丫头!你怎么了!“你是……雷源哥?!”枫雯抬起头,茫然的注视着祭,吐出了令祭的心直发冷的一句话:“你……在哪里?”这一句话话音刚落,祭就像晴空里响起了霹雳一般,“丫头,”祭勉强笑着:“你是……在逗我?”“什么……你在哪里?”枫雯慌忙的用手摸着四周,像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祭俯下身子,紧紧地握住了枫雯的手:“我在你身边,可以确定了吧,我在你右边,丫头,来,跟我一起回去吧,你和娘像这样吵架不止一次了吧,最后你们谁又有继续计较了?放心放心,你要是再回来,她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她不会提之前你俩反反复复已经多次的那些气话的。相信我,我娘要是敢对你做什么我会阻止的,相信我,我娘不能代表我,我……还真舍不得你这丫头走。再多陪我一阵子,到时我们一起去咸阳,好嘛?我也好久没见我那个呆呆的蛮好玩的好兄弟韩兄了,丫头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回去啊,我也早想出远门闯闯了,继续呆在这里十年八年的我可是会闷死的,这个你知道的。所以……好不好啊雯儿,嗯?好不好……”祭瞪大双眼,水灵灵的眸子闪动着,是一脸恳求相只可惜雯儿看不到,不过从这说话声音和口气也差不多听出来了。

    “哦……”枫雯有气无力的吐出了一个字,再也没有说话,祭也沉默了,把她带回了家。

    “喂,死丫头,后院一个星期没扫了,眼看就要下雨,去扫后院!”祭的娘早已过了三十,像个臭婆娘一样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愤恨,也没过问儿媳妇为何又回来,也没计较之前俩人的气话,直接下着命令。

    “臭婆娘,她是我媳妇,不是我仆人!搞清楚没!”祭瞪着干娘,脸上写满了不爽,“哎?你今天翻了天了?”干娘疑惑道:“平时后院不也是她扫的吗?今天怎么?造反呀?”祭的娘边说边把目光转移到了祭身上。此刻,祭左手紧紧地拉住枫雯一只手,枫雯另一只手四处摸索,这让干娘看来很不爽,于是,再次试探性的下着命令:“去!扫大院去!今天神气什么!”枫雯微笑着,甩开祭的手,双手探着前方,艰难的挪动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水井,祭的娘头转向了一边,不了解情况,嘴里直喊着:“快点!快点!……”那一刻,徘徊在祭心底的就只剩一丝心疼和一阵感动,其实,她也不是多任性无理取闹的丫头,这些年能有这么个女子相伴,夫复何求。于是忙上前,紧紧握住枫雯的手,拉着她绕过对失明的她来说充满危险的水井。

    十年了,山路依旧,和十年前的这条路没有什么差别,这里,曾经藏着枫雯和祭初次相遇的种种回忆,有着雨天两人同舟共济的感人故事。

    然而,在柚夜眼里,十六年了,这条山路未曾变过。早在枫雯刚出生时,柚夜就每天夜里闲暇时抱着枫雯上山顶看月亮。那时是暂住山里的一段日子,夜里很冷,枫雯很怕冷,柚夜更怕,但是枫雯总是哭,柚夜无奈,带着枫雯去看月亮,每次枫雯看到月亮,就笑了。于是,不管山顶有多远,路有多险多难走,她都下决心要走到山顶。对夜夫人而言,那里有着与女儿的回忆。

    然而,自从枫雯嫁到雷源家,宣宫被迫离家之后,柚夜就变得孤单许多,有好几次甩下令彦自己独自一人上近处的山看月亮,看那独特的景色。

    如今,枫雯和雷源祭再次走在了山路上,她不孤单,有祭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喂,丫头,别发呆了,走了哦!”祭回过头来,微笑着。这一刻,她觉得好幸福……

    也许,十年前,枫雯要离开的时候,柚夜并不伤心,而是充满了祝福,也许那时,她很想对枫雯说的话,大概就是:“枫雯,他是照亮你黑夜漫漫长路的月亮……”跟着他,枫雯从此不再哭泣,不再害怕。

    只是,相依的他们,是否已懂相惜不易?或许只是无知的俩少年,一个明明还算可靠却喜欢逗童养媳的萌夫,一个故作要强却掩饰不住几分少女心的萌媳妇。其实什么“夫妻”对现在的他们都只是渐渐淡化的名义而已,或许他们之间,就是只是哥哥妹妹那种亲切温馨又朴实的感觉吧。

    PS:

    看到这里感到腹黑萌夫阿源(雷源祭)很逗比有木有?^_^因失忆怪症嘛,少年不知愁滋味是因少年经历少,从【残破旧忆】那卷开始,阿源恢复记忆,就有些变了,虽然还是萌萌哒,但头脑就没这么简单了。到后期阿源升上廷尉之职,还有当一次将军,阿源处事多了就更成熟了,不过外表还是温和可亲的暖男,骨子里一股腹黑劲儿更明显,女主枫雯也一样,哈哈~再后期阿源以为枫雯死了,那才叫潜质大爆发,略黑化转阴狠角色,霸气直逼死上官家,算是全小说高(和谐)潮吧,但面对枫雯还是如故。后期女主骨子里也略御姐,睿智理性,那时还抱了孩纸,孩纸是谁的呢?后边韩宣宫有不少情劫,那孩纸究竟是宣宫的还是阿源的?童养媳与腹黑萌夫?兄妹恋?你更萌哪对?后期会不会出现一对一呢?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