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异时空之汉武雄风 > 第十一章 国策第一节民策
    这时董仲舒出言道:“陛下,还有对天下百姓的教化,臣主张罢百家兴儒术内以法辅之……”我听着暗暗皱眉,可是我的身份是一个武将,在这个问题上倒也无法出言只能暗自着急。而武帝显然颇为意动,不断询问。

    这时我出言接道:“适才董博士所言以儒家之言教化百姓,以法家之术治国与国甚是有利。臣虽投身军旅,然却时刻不敢忘却圣人教诲,如今四海升平,兵革不兴,臣愿去军职重为圣人徒教化百姓,万望陛下恩准。”

    武帝道:“今天就到这吧,韩卿和张卿留下。”

    待众人退后武帝问道:“适才董仲舒之言卿以为不妥?”

    我道:“董博士所言臣不敢苟同。”

    “董卿满口圣闲之言本是不错,可是用作治国却颇有不足。”

    “卿可为朕说来?”

    “臣请问陛下两点,其一,世上是圣闲之人多,冥顽之人多,还是中庸之人多?其二,天命虚无缥渺,可信否?”

    武帝道:“你且说说?”我道:“世间百姓,圣闲之人不足百一,凶顽之人亦不足百一,绝大多数百姓都乃中庸之人。而我已圣人待之,恐失其偏颇。天命虚无缥渺,子不语怪力乱神。恩师也曾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因此臣得名行健。臣本起身阡陌,然幼苦读诗书,后又勤习兵法,历经十年才能为陛下效力,此与天命无干。所以董博士所言天命臣不敢苟同。”

    武帝道:“依卿所见,又该以何教化天下百姓?”

    我躬身一礼道:“请问陛下,是刘姓江山重要还是百姓社稷重要?”

    半响后武帝道:“自然是百姓社稷重要。”韩安国在一旁对我猛打眼色,我佯作未见,继续道:“陛下如此想实乃天下之福,颇合王道。”

    武帝皱眉不悦道:“此与教化百姓有关吗?”

    我道:“所系者重。”

    武帝道:“那么依卿所见又该如何教化百姓。”

    我道:“教化百姓,当以惩前毙后,治病救人为旨,以万民平安喜乐为宗。孟子曾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可是以臣观之,从古至今无一位君主行此王道,只有一位曾行此道,然却误听谗言以至晚节不保。”

    武帝问道:“此人是谁?”

    我沉声道:“秦王赢政!”

    武帝大怒:“赢政凶狠暴虐,什么时候行过王道?”

    我道:“请问陛下,为何说赢政凶狠暴虐?”

    武帝冷哼道:“赢政征讨六国所杀者众,至天下一统后,先修长城,再修全国弛道,又到处兴水利,最后更发数十万百姓为其筑陵,其间无数百姓死于非命,如此看来,那秦王还不残暴吗?”

    我一叹道:“陛下所言甚是,不过其征讨六国所杀无数实乃不得以而为之。修长城是为抵抗匈奴,建全国弛道为利交通,兴水利是为富民。至其晚年误听赵高谗言大修陵墓错了,所以臣说其晚节不保。赢政虽欲行王道,但操之过急,想集千古之功为一时,不恤民力,却是过犹不及了。还有,赢政错信了孔圣的一句话‘民可以由之,不可以知之。’虽一生有多处大事为民,而百姓皆冤之。”

    武帝狠狠的望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依你之言,本朝历代先王皆不如赢政吗?”

    韩安国忙说道:“陛下,张卫尉虽聪慧,但毕竟年纪尚幼,所学未精,其所言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我知道韩安国虽出言贬我实欲救我,可是此事不吐不快,毕竟我大汉能否腾飞就在此一举了,若行此法,其意义远胜消灭匈奴。

    想到这,我对韩安国一礼便接着道:“回陛下,臣观从高祖至陛下所行之策根本乃是家天下,其立意远不及赢政的天下为家。秦王以法制国,分天下为三十六郡,明修法制,而我朝历代皆分兵封子孙,因而有七国之乱动摇国本。虽历代皆施小恩于民但从未想解决民生之根本,所以以臣看,从高祖至陛下皆不及秦王赢政。”说罢我便冷然直视武帝。武帝怒发冲冠,一把抽出宝剑,韩安国见事不好马上拉住武帝。我见事已至此便接着大喝:“陛下,臣对陛下言语如此冒犯与臣何益!”武帝一下子冷静下来。

    我接着高声道:“臣何尝不知如此触逆鳞之险有杀身之祸?但为了我汉家天下,为了天下苍生臣又怎敢惜命!”

    武帝此时已清醒过来温言道:“卿何故如此?”

    我道:“臣此次回京,竟至陛下亲迎,臣如何不感戴!然家师却闭门不纳,臣长跪于外整夜,家师隔门道:‘你不是我的弟子,吾观你所行,只配为一良臣,不是社稷臣。枉我为你费五年心血,你不配辅圣君,吾深以你为愧!’臣所以幡然醒悟,决定以后臣这一生不旦为大汉江山社稷献策,更重要的是要为我大汉江山社稷献身方不负家师教诲和陛下重托。

    武帝大喜:“卿与朕速速上朝,传令召集群臣,商讨国策!”

    大殿之上董仲舒出言奏道:“陛下发德音,下明诏,求天命与情性,皆非愚臣之所能及也。臣谨案《春秋》之中,视前世已行之事,以观天人相与之际,甚可畏也。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以此见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也。自非大亡道之世者,天尽欲扶持而全安之,事在强勉而已矣。强勉学习,则闻见博而知益明;强勉行道,则德日起而大有功:此皆可使还至而有效者也。《诗》曰“夙夜匪解”,《书》云“茂哉茂哉!”皆强勉之谓也。道者,所繇适于治之路也,仁义礼乐皆其具也。故圣王已没,而子孙长久安宁

    数百岁,此皆礼乐教化之功也。王者未作乐之时,乃用先五之乐宜于世者,而以深入教化于民。教化之情不得,雅颂之乐不成,故王者功成作乐,乐其德也。乐者,所以变民风,化民俗也;其变民也易,其化人也著。故声发于和而本于情,接于肌肤,臧于骨髓。故王道虽微缺,而管弦之声未衰也。夫虞氏之不为政久矣,然而乐颂遗风犹有存者,是以孔子在齐而闻《韶》也。夫人君莫不欲安存而恶危亡,然而政乱国危者甚众,所任者非其人,而所繇者非其道,是以政日以仆灭也。夫周道衰

    于幽、厉,非道亡也,幽、厉不繇也。至于宣王,思昔先王之德,兴滞补弊,明文、武之功业,周道粲然复兴,诗人美之而作,上天晁之,为生贤佐,后世称通,至今不绝。此夙夜不解行善之所致也。孔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也。故治乱废兴在于己,非天降命不得可反,其所操持誖谬失其统也。

    臣闻天之所大奉使之王者,必有非人力所能致而自至者,此受命之符也。天下之人同心归之,若归父母,故天瑞应诚而至。《书》曰“白鱼入于王舟,有火复于王屋,流为乌”,此盖受命之符也。周公曰“复哉复哉”,孔子曰“德不孤,必有邻”,皆积善累德之效也。及至后世,淫佚衰微,不能统理群生,诸侯背畔,残贱良民以争壤土,废德教而任刑罚。刑罚不中,则生邪气;邪气积于下,怨恶畜于上。

    上下不和,则阴阳缪而娇孽生矣。此灾异所缘而起也。臣闻命者天之令也,性者生之质也,情者人之欲也。或夭或寿,或仁或鄙,陶冶而成之,不能粹美,有治乱之所在,故不齐也。孔子曰:“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故尧、舜行德则民仁寿,桀、纣行暴则民鄙夭。未上之化

    下,下之从上,犹泥之在钧,唯甄者之所为,犹金之在熔,唯冶者之所铸。“绥之斯俫,动之斯和”,此之谓也。臣谨案《春秋》之文,求王道之端,得之于正。正次王,王次春。春者,天之

    所为也;正者,王之所为也。其意曰,上承天之所为,而下以正其所为,正王道之端云尔。然则王者欲有所为,宜求其端于天。天道之大者在阴阳。阳为德,阴为刑;刑主杀而德主生。是故阳常居大夏,而以生育养长为事;阴常居大冬,而积于空虚不用之处。以此见天之任德不任刑也。天使阳出布施于上而主岁功,使阴入伏于下而时出佐阳;阳不得阴之助,亦不能独成岁。终阳以成岁为名,此天意也。王者承天意以从事,故任德教而不任刑。刑者不可任以治世,犹阴之不可任以成岁也。为

    政而任刑,不顺于天,故先王莫之肯为也。今废先王德教之官,而独任执法之吏治民,毋乃任刑之意与!孔子曰:“不教而诛谓之虐。”虐政用于下,而欲德教之被四海,故难成也。

    臣谨案《春秋》谓一元之意,一者万物之所从始也,元者辞之所谓大也。谓一为元者,视大始而欲正本也。《春秋》深探其本,而反自贵者始。故为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四方正,远近莫敢不壹于正,而亡有邪气奸其间者。是以阴阳调而风雨时,群生和而万民殖,五谷孰而草木茂,天地之间被润泽而大丰美,四海之内闻盛德而皆徠臣,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毕至,而王道终矣。孔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自悲可致此物,而身卑贱不得致也。今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居得致之位,操可致之势,又有能致之资,行高而恩厚,知明而意美,爱民而好士,可谓谊主矣。然而天地未应而美祥莫至者,何也?凡以教化不立而万民不正也。夫万民之从利也,如水之走下,不以教化堤防之,不能止也。是故教化立而奸邪皆止者,其堤防完也;教化废而奸邪并出,刑罚不能胜者,其堤防坏也。古之王者明于此,是故南面而治天下,莫不以教化为大务。立太学以教于国,设痒序以化于邑,渐民以仁,摩民以谊,节民以礼,故其刑罚甚轻而禁不犯者,教化行而习俗美也。

    "我道:“董博士此言差矣。”

    董仲舒斜看我一眼道:“莫非公另有高论乎?”

    我道:“公之言没有什么错误,因为其内容空洞,不着边际,若论以其术治国则民不知其所依,吏不知其所守。”

    董仲舒驳道:“公何有此说?”

    我道:“孔孟空言以德治国。敢问董公天下万民可全是贤德之徒乎?若天下人非孔孟所言之贤德之人乎,孔孟之术有用否?若天下人皆贤德之人用孔孟否?

    董仲舒冷冷的道:“依公所言孔孟圣人之言岂非全无用处?”

    我摇头笑道:“公此言差矣,孔孟有些言论也是好的。孟子曾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并且提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操守准则,某以为是好的。孔子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以此论治学也是好的。还有孔子更曾言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公又以为如何?”

    董仲舒驳道:“吾所言乃是天人交感并非怪力乱神!”

    我道:“董公可知天人如何交感乎?董公可知天命乎?”

    董仲舒不敢再答。我接着道:“让某来告诉董公何为天命吧。天命既人心,得民心者既可安天命。此事没有什么玄妙的。任何治国之策,若其不是以天下万民为起点,皆不可取。而以往治国之策往往是以某一部份人的利益为起点。这样必然出现一些人因此得利,而另一些人因此而失利,而得利之人不甘心放弃既得利益,失利之人又不甘心永远失利,这就造成了矛盾。当一切矛盾变得不可调合时。战争就会暴发。然后重新分配。而已百姓作为起点制定治国之策是不论男女,不分老幼,不分贤愚。不能将一些问题以百姓利益为起点,而另一些问题以某一集体为起点。孟子也曾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国家的责任就是要调和矛盾而不是压制矛盾.公岂不闻大禹治水乎?治国之策如同治水,为政者要善加疏导.当不致大失.”

    董仲舒沉默半响问道:"要以百姓为起点治国策甚难,人一上百形形色色,又如何行治国之策?”

    我一叹道:“是啊,人一上百,形形色色,每个人都会尽其所能,运用自已的本事来争取最大的利益。一般而言,他不会意图为他人服务。也不自知对社稷有什么贡献。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安全,自己的利益。但如此一来,他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引领,在不自觉中对社稷的改进尽力而为。在大多数情形下,一个人为求私利而无心对社稷作出的贡献远比其有意为之对社稷的贡献要大。所以这治国之策一定要以个人为起点。至于人一上百形形色色,我们也只能本着求同存异来解决问题。公可记得邹忌讽齐威王纳谏否?只有让更多的来自于底层民众的意见能够传达到朝廷上,国才可大治!"

    董仲舒接着问道:“闻公之言,可是相信人性本恶?”

    我摇头道:“人之初始,本无善恶。而是处于一种浑沌的状态,后为善为恶皆因后天的影响,任何人或事都逃不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规律!”

    董仲舒接着又小心的问道:“公言可适我大汉天下?”

    我深深一叹道:“苍海桑田,除天地外,某没见过任何事物可以永寿!”

    武帝大喝道:“好一个苍海桑田,若有一天我大汉失去存在的意思,不能造福社稷要他做什么!就依卿言制定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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